葉思清坐在床邊,手裏拿着一條摺疊了兩層的毛巾,正在幫邵勵城擦臉。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傅知之放輕腳步,走過去,隱約聽見他的霸王叔叔好像在說什麼奇怪的夢話。
「為什麼……不要……我……丫頭……為、什麼……為什麼害、我……為什麼……不留下、遇清……」
傅知之趴在床邊,豎耳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懂,便直接向發現他靠近時,就轉過頭來向他微笑的葉思清問道,「神仙姐姐,霸王叔叔在說夢話嗎?丫頭是誰?遇清又是誰?」
傅知之好奇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葉思清卻只是搖了搖頭,隨後把他抱起來,帶到浴室,等他自己刷牙洗漱乾淨,又把他帶回床上,讓他躺在邵勵城的另一側。
她給傅知之蓋上另一條被子,然後在他們中間擱了一個大枕頭,避免喝醉的邵勵城翻身會不小心壓着孩子。
傅知之抽了抽鼻子,一臉嫌棄地看着呼呼大睡的某位叔叔,扁嘴道,「臭臭。」
葉思清無奈地伸出手摸了摸傅知之的頭頂,「知之,以前你的霸王叔叔不會這樣的對麼?」
傅知之想了想,點頭答,「不會的。霸王叔叔今天特別奇怪。」
葉思清嘆下一聲,「他今天心情不好。就是……不太高興。所以他喝了很多酒,才會這麼奇怪。」
「哦……」傅知之繼續點頭。
「所以你聞到的臭臭的味道是他身上的酒味。」葉思清柔聲解釋道,「今晚委屈你了,要和臭臭的叔叔一起睡。你就看在他不開心的份上,原諒他一次,遷就他一次,好麼?」
傅知之一聽葉思清這是想讓他幫忙的意思,立刻用力地點頭,「霸王叔叔為什麼不高興?是不是因為他和你吵架?我爹地和媽咪吵架,我爹地也會喝很多酒,不過他不凶,他就、就抱着我笑,像個大笨蛋……」
葉思清耐心地聽着傅知之的故事,等他自己說累了,閉上眼睡着了,才重新起身,看着躺在另一側熟睡着的男人,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坐到了邵勵城那一邊。
一大一小就睡在這裏,這大的還喝醉了,就算是想走,也不應該在這時候。
邵勵城今晚是喝了白酒,她聞出來了,她記得,他很少會主動去碰白酒,但這次從他們在房間外分開到又見面,時間挺短的,他身上的酒味卻非常濃,就好像是有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給自己硬灌下去的。
白酒後勁一向都大,而且越到後面,胃裏越會翻江倒海。
邵勵城跑過來敲她的房門,沖她撒了一大通酒瘋,卻一直沒吐過。
所以她現在也不放心離開,怕他半夜會吐。
葉思清在心底給自己找了諸多的理由,讓自己暫時留了下來。
即便被眼前這個大混蛋折騰過,她現在卻沒有感到一絲睏倦。
她一遍遍地,仔細地凝視着他臉上的每一道痕跡,眼裏浮現出深深的眷戀,直到那些眷戀殞滅成細碎的黯光,她依然捨不得轉開視線。
好像看一眼就會少一眼似的。
她一直安靜地看着,有好幾次想伸手,或許想要戳一戳他的臉,確認他是真實存在着的,又或許只是看見這隻野蠻暴躁的「大老虎」睡着後格外地讓人想欺負?
但她最終仍是將手收回身側,壓在自己的膝蓋上,像是在盡全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到最後,她只看着他,什麼也不做,就這麼不知疲倦地,簡單地看着,她也覺得很滿足。
不知過了多久,久得她的身體都坐僵了,四肢有些麻了,她緩緩地轉過頭看了一眼窗戶。
就在這時,她本以為今晚或許會安安分分躺着的邵勵城忽然從床上彈起了身子,翻身就吐。
吐得稀里嘩啦的,整個人搖搖欲墜,就要掉下床去。
葉思清趕忙伸手抱住他,輕拍着他的背部,慢慢扶穩了人,幫他調整好姿勢,讓他盡情地吐出那些酒水。
等到他吐夠了,她才從放在床頭的臉盆里拿出濕毛巾,擰了擰,蓋到他臉上,重新替他擦臉、擦嘴。
在他們還沒有多麼喜歡對方之前,她就照顧過喝醉的他不止一次,這樣的事做起來已是十分熟練。
很快,她就把他的臉收拾乾淨了,正打算扶着他,讓他躺回去,卻被他當作支撐物一般壓着,腦袋徑直倒在她的頸邊,仿佛不安地蹭了又蹭。
「老婆……不走……媳婦兒……就在這兒,就、就在我這兒……你陪着我,陪着……我們還在一塊兒,不分開……」
葉思清聽着他胡亂的囈語,眼底漸漸湧上了一片濕潤,她被他擁得肢骨生疼,卻沒有推開他,而是哄着他,「好,不走。陪着你。聽你的,你累了,睡吧。」
她的話聲很輕柔,像是帶着一種無形的能使人安眠的力量,邵勵城急躁的呼吸聲不過片刻就變得均勻綿長。
先前浴室門口,他們也是這麼緊緊地擁抱着對方,邵勵城卯足了勁兒地吻她,彼此的火都燃了起來,他把她帶回床邊,就要往上撲的時候,大概是用力過頭了,酒的後勁那會兒也跟着上來了,他就這麼吻着吻着,隨後昏睡了過去。
她才能得空把各自濕透的衣服都換了,擱進烘乾機里,隨便套了件浴袍,又回到床邊照顧他,扒衣服還不算太困難,邵勵城徹底睡死的時候,她也沒辦法再幫他穿浴袍。
所以現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邵勵城滾燙的體溫,這溫度不僅讓她無所適從,更會讓她心跳失速。
她一邊在心底怨怪着這個喝醉了還能撩撥人的渾球,一邊又沉浸在他的懷抱里,無法自拔。
若不是邵勵城忽然仰起頭衝着天花板大喊一聲「媳婦兒」,驚得她回過神來,她恐怕能抱着他到天亮。
喊完這一聲的邵老大哐咚一下就摔回了床上,又睡着了。
面紅耳赤的葉思清微微抿着牙根,忍着想要擰他的衝動,把被子重新蓋回他身上,便匆忙地起身,走進浴室里,加快晾乾衣服的速度。
她得走了,不能等他醒來,最好是現在就走,不能等他醒來,醉了就夠難纏的,清醒的,會更難對付。
因為只是一個晚上,她就已經犯了不止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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