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候着的沈流聽見這一下吼聲,趕緊走進臥室內,最後隔着一段距離停下,沒有太靠近床邊。一筆閣 www.yibige.com
邵勵城說話的音量大得很,房門又沒關牢,他想聽不見都不行,也正是因為聽見了,他的神色頗顯凝重,眼角餘光瞧了一眼葉思清,連忙攔阻很有可能再說什麼渾話的邵勵城。
「老大,您今晚真的喝得有點多,還是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他勸完這邊,也不忘向葉思清再作一些解釋,避免老大明天醒來會追妻火葬場。
「葉小姐,老大喝糊塗了,剛才要說了什麼不太好的話,您別當真,別往心裏去。」
沈流剛解釋完,就見邵勵城手一擺,提聲喝道,「你甭管!當真,怎麼不當真?我t說的就是真的,就讓她往心裏去了,我還怕她不成?!」
沈秘頓時內心默哀了兩秒,老大您可快點住嘴吧,不然等您酒醒了,您真的會悔到腸子都青了!
沈流扯着嘴角,想再幫忙解讀一下老大的混賬話。
然而他才喊了一聲「葉小姐」,始終沉默的葉思清忽的開口打斷。
「我知道,這是酒後吐真言,他說的都是真的。」
「對!沒錯,就是真的!」邵老大竟還忙不迭表示了贊同。
「……」沈秘默默地在自己心底替老大點燃了一根蠟燭。
葉思清還嗯了一聲,接下了邵勵城的話,「挺好的。」
邵勵城眯了眯眼,冷冷地瞅着葉思清,隨後拍了一下床鋪,轉頭朝沈流吩咐,「等天亮,你就帶她去,去找那姓霍的!」
「老大……」被瞪了的沈流只好忍住了勸說的話,領了命令,應道,「是。」
邵勵城揮擺了一下手,便讓沈流離開。
沈流前腳剛走,邵勵城就身體搖搖晃晃地下了床,也往房外走去。
他今晚喝了不少,還沾了白酒,越到後頭,酒勁越大,走兩步就是一個踉蹌。
本是留在床上,遠遠看着他的葉思清突然仿佛失了魂般,不由自主地下了床,跟着他,眼看他要撞上門,想都沒想就伸出手拉住他。
卻因為太着急,一不小心沒穩住自己的身體,撲撞進了他的懷裏。
邵勵城被她柔軟的身體觸到,低喘了數下,該有的反應更明顯了,還沒消褪的火勢噌地又再高漲。
「滾開!」邵勵城低暗着聲斥着靠近他的女人,語氣毫不留情。
葉思清卻沒有鬆手,抿了抿唇,從口中艱難地擠出一句,「但你不舒服,我……」這句她無法說下去說完整的話已經將她的自尊徹底碾碎。
邵勵城狠狠地擰緊了濃眉,喉頭滾咽了幾下,隨即用力地將懷裏的葉思清甩開,同時像是十分嫌惡她般吼道,「說了甭碰我!」
險些再次摔倒的葉思清大驚失色,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手忙腳亂地蜷回了身子,才沒有讓自己摔到地上。
邵勵城沒有看她一眼,只是低頭瞪着自己因她起了反應,不爭氣的身體,嗓聲沉啞道,「我是難受,但不要你,葉思清,我t就是不要你!你甭想着撩撥我,沒用!」
葉思清捏緊了手心,將自己的下唇咬得生疼,忍着心頭濃烈翻湧的酸澀感,惱恨又無力地說,「那你找別的女人替你——」
「你試我?!」邵勵城猛地轉頭瞪住了蜷靠在門板上的女人,「你td憑什麼?!你是我什麼人?!你管得着嗎?!你試得着我嗎?!」
葉思清瞬間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似的,僵着全身神經,勉強地貼在門上,神情漠然地聽着邵勵城再次扔下的怒喝。
「葉思清,我找不找別的女人,用不着你管!」
邵勵城吼完了這些話,泄盡了這些日子憋足的怒火,此刻也沒有人再攔阻他,便兀自踏出了臥室,進了房,啪的一聲,將門甩上,至此,再沒有了動靜。
葉思清也沒有再邁出臥室一步。
這一個晚上,葉思清輾轉難眠,心懼悲涼。
而撒足了火氣的邵老大卻在隔壁房的沙發里呼呼大睡,一覺睡到了天亮。
宿醉過後的男人腦仁疼痛不已,伸個手臂去掏褲兜里震了許久的手機都隱約產生了關節移位的錯覺。
邵勵城粗聲喝罵了兩句,掀開了沉重的眼皮,接聽了來電。
「老大,您終於醒了。」沈流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首先跟老大您匯報一下,悉尼那邊的分公司出了點緊急情況,我昨晚就往悉尼飛了,現在在轉機,老大您說過事態緊急,如果聯繫不着您,我可以自行審度情況作出對公司最有利的決策,我就把老大您昨晚吩咐的任務先交代給黎邱去辦了……」
邵勵城聽着電話那端的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越聽越是腦袋疼,一半聽得明白,一半聽得稀里糊塗,最終不耐地截斷了沈流的話,「什麼昨晚吩咐的任務?你t說的什麼玩意兒?一大早念什麼經?獎金不要了怎麼着?」
沈流愣了愣,遲疑地問,「老大,您昨晚說了什麼話,幹了什麼好事,您不會全不記得了吧?」
邵勵城挪直了身體,靠着沙發,抬着一隻手猛揉自個兒的腦門,想了幾秒,什麼也沒想起來,大腦完全一片空白,也懶得再想,徑直喝道,「昨晚喝大發了,斷片兒。」
「……」沈流頓時深刻地覺得自己昨晚當機立斷出國,把那項高難度任務扔給黎邱是正確的選擇。
「老大,那您做好心理準備,我給您回憶回憶?」沈流試探性地問着。
「甭t廢話,簡單說!」邵勵城沉聲甩下了命令。
於是沈秘以兩倍的速度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主要是自己看見和聽見的,全都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
房靜默了一陣,忽然響起一句氣勢萬千的吼喝,「不可能!」
「老大,昨晚那個真的是您,如假包換,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兩隻耳朵也都聽見了,沒騙您。」沈秘的語氣變得十分沉重,充滿了默哀之意。
邵勵城從沙發上猛地騰起身,快步走出房,繞回了臥室,一邊衝着手機喝罵,一邊翻找着臥室里的每個角落。
「……不可能!我t哪來的膽子對那丫頭髮脾氣?!」邵老大的語氣又是慌急又是怵的。
「老大,您不承認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沈秘繼續哀悼,「老大您昨晚可橫了,我看葉小姐都被您嚇得沒敢怎麼說話……」
沈流每解釋一句,邵勵城的心就往下多沉一分。
他不但把臥室翻遍了,還把別墅里里外外地跑了一回,卻都沒發現葉思清的身影。
沈流聽見那邊的動靜,猜到老大應該是在找人,看了看手機時間,很講義氣地提示道,「老大,這個時間,葉小姐應該是在上課了,我記得葉小姐搬進半月灣後告訴過我新的課表,課程安排有變化,我昨晚告訴黎邱今早等葉小姐下課了,就去接她,帶她去找霍少爺。」
「你t找死?!」邵勵城暴躁地吼道。
沈流頓覺耳膜都快被震穿了,挺委屈地辯解,「老大,是您昨晚說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邵勵城掛斷了電話。
邵勵城立刻給葉思清撥去了電話,但在預料之中,屢撥屢被掛。
邵勵城拿着手機,一路罵着,奔到了車庫,提了車,將車開往葉思清的舞蹈工作室,路上不再試圖給葉思清打電話,而是將電話撥到了黎邱那邊。
黎邱幾乎是秒接了他的電話,熱情又殷勤恭敬地先喊出了話,「老大,您怎麼親自給我打電話?這還是您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吧,老大您有什麼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眉頭都不皺一下……」
黎邱小迷弟的馬屁還沒拍完就被邵勵城一句極其煩躁的粗口從中打斷,緊接着便是一句沉重又顯急促的話語,「接着人了?!」
黎邱反應還是機敏,立馬瞥了瞥後視鏡,看了一眼安靜地坐在後車座上的葉思清,忙給老大回話,「接着了,正往臨園趕的,都快到半路了吧。」
知道了準確的目的地,邵老大猛打方向盤,調轉了車頭,改了道,往臨園開去。
黎邱見自家老大還沒掛電話,正準備再吹一下老大,話音還沒冒頭,就聽見了邵勵城的新命令,「讓那丫頭接電話,我有話跟她說。」
黎邱哦哦兩聲,遵從命令,單手把手機往後車座遞去,「葉小姐,老大讓您聽電話,說要和您聊。」
葉思清將落在窗外的視線轉了回來,神情恬靜溫雅,柔柔地嗯了一聲,接過了黎邱的那部手機,指尖輕點了一下屏幕,就結束了通話,然後便把手機擱到了副駕駛座上。
黎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舉動,「葉小姐,您這也太快了吧?這就聊完了?我怎麼沒聽見您跟我們老大說一個字?」
「哦,意念交流。」葉思清莞然笑着,淡聲說道,「你沒辦法理解的。」
黎邱將信將疑,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瞅了又瞅,沒再看見邵勵城的來電,便也就此作罷。
此時此刻,開車恨不得踩爆油門,直接衝到臨園的邵老大面色嚴峻,心臟涼透了,就以葉思清這副毫不猶豫,堅決地拒絕和他說話的態度,他不得不承認沈流說的話,全是真的。
昨晚他闖大禍了,沖誰撒火不好,沖他的心肝寶貝兒撒了火,而且這寶貝兒還忒td難哄!
邵老大狂飆了一路的車,心緒混亂,絞盡腦汁地要去想各種道歉求和好求原諒的方案,卻滿腦子好像塞了棉花,堵着了,什麼都想不通。
他還沒想好完美的方案,一下車,就和也剛抵達臨園入口的葉思清撞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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