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頭胡找了一圈的邵勵城終於想起可以去問傭人,忙又奔下了樓,一眼就看見了正在院子忙着打理花草的傭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自從葉思清搬進半月灣後,邵勵城尋思着討她歡心,問她喜歡什麼佈置,她不肯說,他乾脆就讓人多弄些花花草草,讓周圍環境美觀一點兒,看着更有生氣一些。
後來他無意中撞見葉思清一個人在院子裏澆花的場景,就知道她喜歡這些,但又怕她累着,便讓傭人替她仔細地照料那些花草。
傭人們每天早晚都得護理一遍,生怕把什麼花什麼草給弄死了,葉小姐不高興,邵先生得大發雷霆。
一大早起來照顧忙活的傭人除了幹活,嘴皮子就沒停過,兩個人湊在一塊兒胡侃瞎聊着。
邵勵城剛走進院子就想一把嗓子吼出去,叫人過來問話。
但他還沒開口,就聽見一個在向一個人問:「對了阿珠,我一直想問你來着,看把我忙忘了,就是這個,這個……」
黃怡說到這裏,忽然放下手頭的工具,從衣袋裏摸索半天,才拿出一個癟掉的小紙盒,遞給李月珠,「這個是我那天,哎,我也忘記具體是哪天了,我這人記性是真不好,你看我把你的藥撿到了,就想還給你的,不小心給忘了,我那天就是回家把衣服脫了,我兒子胡鬧,把這個藥盒甩我們家電視機櫃底下去了,昨天打掃才發現的……」
李月珠根本無暇去聽黃怡的解釋,看見她手中那個被人用力捏扁過的避孕藥盒時,她的臉色大變,變得驚慌,急忙伸手去搶那個盒子。
然而她的手才伸出一半,說着話習慣帶點兒肢體動作的黃怡不經意間抬了抬手,恰好避開了,只聽黃怡又關切地問道,「對了,你不是說對你那個男朋友不放心,不想現在就懷上他的孩子,所以偷偷吃藥嗎?那你倆現在處得怎麼樣了?我跟你說啊,這個藥可不能多吃的,因為——」
黃怡的話還沒說完,李月珠的手就又伸到了她跟前。
與此同時,她們身後響起了沉重又疾快的腳步聲。
李月珠的手都沒能碰着那個皺巴巴的藥盒,就有另外一隻寬大的,顯然是男人的手掌劈來,猛地奪走了藥盒。
李月珠和黃怡驚訝地轉過頭,看清來人是誰,一同驚呼出聲。
但黃怡只是純粹的驚訝,李月珠卻是滿臉的驚恐,身子抖如篩子,頂着男人向她投來的冷厲渾悍的瞪視,不斷地往後退去。
邵勵城將拿在手中的盒子又仔細地瞧了一遍。
那天晚上他就因為發現這藥盒,沖葉思清大發脾氣,還拿這盒子意外地砸中了葉思清,他對這盒子的模樣,癟成什麼樣,記得一清二楚。
他不會認錯,就那個盒子。
「這t誰的藥?!」
隨着邵勵城的怒喝聲落盡,李月珠整個人已經哆嗦得不成樣子,若不是扶着黃怡,她恐怕已經腿軟得跪到地上去了。
「邵、邵先生,您怎麼這麼生氣?」黃怡也很害怕,也跟着李月珠一起往後縮,但李月珠不回答,邵勵城又問得這麼強勢,再不答,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下一秒能直接動手撕了她們,可她真是不能理解邵勵城為什麼突然發怒。
黃怡性子耿直,不解就問,邊問邊解釋,「邵先生,這是阿珠的藥盒,她、她自己用的,和您也沒什麼關係啊……」
聽完黃怡的解釋,邵勵城狠然瞪死了李月珠,震聲暴喝,「是你用的藥?!你用的藥td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和那丫頭的房裏?!」
李月珠硬着頭皮,迎着那般鋒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的目光,後背直冒冷汗,顫抖着聲音說,「我我我我我不小心掉的。」
「不小心掉的?!」邵勵城瞪紅了雙眼,渾身迸發出極強的壓迫感,將面前的兩個女傭駭得神魂聚散,緊緊地抱在一起,不顧一切地求饒。
「我說過什麼?在那丫頭那兒,不准出現避孕藥,甭給那丫頭用避孕藥,她用不着再吃那種藥!」邵勵城惡聲罵着,踱了兩步,迅速地一掌探出去,狠掐住了李月珠的脖子,「你有本事敢在我的地盤掉這種藥?!」
「就為這藥盒,我把那丫頭罵成什麼樣兒?她一句話也沒說,就t給你背了這鍋!」邵勵城越罵,怒意越是高漲,神情凶暴如鬼,手勁兒也愈發的重了。
李月珠面色煞白,別說說話求饒了,現如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黃怡嚇壞了,又不敢靠近處於暴怒狀態下的邵勵城,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喊勸着,「邵先生!邵先生您冷靜啊!邵先生,您不能再這麼掐下去了,阿珠會沒命的,邵先生……」
邵勵城充耳不聞,心中的怒火和忿恨無處可泄,只能找這罪魁禍首開刀。
黃怡急得六神無主,眼見邵勵城那碗大般的手掌又再縮緊,她就快要原地蹦起來了。
這邵先生的脾氣真是要命了,就沒人能勸得住,除非葉小姐在……
「對!葉小姐、葉小姐!」黃怡的喃聲言語逐漸變大,連喊了好幾聲「葉思清小姐」,總算看見邵勵城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但邵勵城還沒有鬆手,李月珠仍然是危險的。
黃怡着急地抓撓自己的頭髮,終於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或許能救人命的主意,她趕忙又奔上前去喊道,「邵、邵先生——那個,冰、冰箱!邵先生,您、您先去看看冰箱,冰箱裏有葉、葉小姐昨晚給您準備的蛋糕……」
聞言,邵勵城一身狂暴的氣息瞬間褪去了不少,他似還沒完全抽回思緒,話聲有些卡頓地問,「什麼箱?」
「冰、冰箱!」黃怡努力捋直自己因為懼怕恐慌而打結的舌頭,「昨天葉小姐給您做了晚餐,還自己做了一個蛋糕,但是您沒回來吃,我今天打開冰箱的時候,看見那個蛋糕還在的,還、還在,您應該還沒看過?要、要不邵先生您先去看看蛋糕好嗎?」
黃怡這話說得最後都快哭了,要問近距離看見邵先生發飆的場面是什麼感受,那就不是人能承受的。
幸好,這種時候搬出葉思清真的有用,而且是奇效。
聽說有個蛋糕等着自己,邵勵城壓根顧不上再去捏什麼人的脖子,直接把李月珠往地上一甩,大步邁出了院子,直奔廚房而去。
一進廚房,他的腦袋裏便躍出了昨晚葉思清三番兩次阻撓他開冰箱的行為。
昨晚雖是覺着有些奇怪,但他也沒真往心裏去,也就沒去細思。
現在他明白了,葉思清為什麼賴在冰箱門前,不肯讓他開冰箱。
換成是他,他連蛋糕都不會準備。
他誤會她這麼久,昨晚還放了她鴿子,她就該生他的氣,就不該讓他看!
邵勵城在心底把自個兒唾罵了無數遍,也對葉思清晾着他的舉動點讚了無數遍,終於走到冰箱門前,抬手按住了冰箱門。
然後他的五指猛地一用力,拉開門,真就看見了一個黑巧克力蛋糕,安安穩穩地擱在冰箱裏。
邵勵城屏緊了呼吸,用着極輕的力度,把小蛋糕拿了出來,鄭重其事地擺到了料理台上。
向來急性子暴脾氣的男人沒給自己留下做什麼心理準備的空間,徑直伸出手,揭開了半透明的封蓋。
下一刻,黑巧克力蛋糕上用白奶油寫着的那一行字清晰地映入了邵勵城的眼底。
——「勵城,你娶我好不好」。
八個字,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深深地刺進了邵勵城的眼球里,更深地是刺在了他心上。
邵勵城此刻滿腦子盛放着煙花爆竹,胸口也急促地起伏着,仿佛正得鑼鼓齊鳴。
一米九高,身闊巍峨似山的男人雙肩隱隱發着顫,眼珠都濕透了,依然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黑乎乎的蛋糕和蛋糕上抹着的白油漆般無比顯眼的清秀字跡。
這是葉思清做的蛋糕,為他做的。
蛋糕上的字肯定是她寫的。
她這麼寫還會是什麼意思?
她都向他求娶了,還能是什麼意思?!
邵勵城一拳揮下,卻在拳頭即將砸到台上時,猛然收住了所有的力氣。
他的視線被那隻珍貴的蛋糕牽引着,他渾身的力氣也像是被那蛋糕牽制住了。
就怕這一拳砸壞了台子,弄壞了他心愛的丫頭親手給他做的,意義非同一般的蛋糕。
邵勵城沉聲喘息着,收斂着過于波盪的情緒,最後又輕手輕腳地收起了蛋糕,將蛋糕擱回了冰箱裏。
放妥了蛋糕,邵勵城大步轉回院子裏。
沒有他的命令,李月珠和黃怡都不敢輕易離開院子,觸怒了邵勵城,逃到哪裏都沒用,她們只抱着一絲希冀,希望邵勵城看見葉思清做的蛋糕,怒火會稍微平息。
而事實證明,她們的希冀並非無望。
李月珠瞧見邵勵城回到院子時已經稍有緩和的面色,忽然慶幸自己昨晚沒有冒險做出什麼將蛋糕毀掉的事情,否則今天她恐怕真的會至少去了半條命。
「那丫頭哪兒去了?」邵勵城的語氣仍然不善,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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