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勵城唇上一熱,話聲戛然而止,是被葉思清側過頭,結實地覆住了唇。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邵勵城被她的主動和證明了心意的吻驚得雙目失神,反應罕見地慢了拍,想要吻回去時,葉思清卻退開了半寸距離。
「你傻麼?」葉思清捂住邵勵城朝她湊近的唇,柔聲嗔着,卻笑彎了眉眼,笑顏甚是清潤溫軟,「你怎麼這麼不害臊的?明總和孟局長還沒走……」
邵勵城緊皺的濃眉同樣舒了開,一把將人攏緊在懷裏,好不得意驕傲地吭聲道,「就讓孟局長看着,學學怎麼哄媳婦兒,他這方面差得遠着,是吧?孟局長。」
孟大局長迎着邵勵城投向他的挑釁目光,八風不動地穩坐着,壓根沒搭茬,但眼角餘光卻墜在了身旁的明落身上,只見明落仍然津津有味地看着鄰桌那對情人肉麻膩歪的場景,好像真的很吃這一套,都快看痴了。
孟淮環在胸前的雙臂不易察覺地壓緊了。
不知覺間,孟局長的餘光悄瞥,逐漸變成了無比明顯的瞪視。
然而該接收信號的明總卻完全沒接到,還是笑盈盈地摸着下巴,一臉的沉浸和陶醉。
啪的一聲響起,孟局長將他們這桌的賬單牌拍到了桌上,恰好扔在了明落桌前。
明落終於分了點思緒出來,低頭瞄了一眼跟前的賬單,語氣有些迷茫地問,「這是?」
孟淮已經轉開了視線,目不斜視,義正言辭地說了一句,「你買單。」
明落哦了一聲,沒有任何異議,轉頭就把服務員喊來結賬。
鄰桌傳來某位邵老大的嗤嘲:「丫頭,你瞧見沒?我沒忽悠你吧?就跟你說了,這孟局長是真不會哄媳婦兒。」
葉思清很乖巧地倚在他懷裏,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鄰桌的那兩人,點點頭,嗯了一聲,眼裏露出一分促狹,微笑着接了他的話說下去,「是挺不會哄人的。」
她這就是順着邵勵城的意思趁機回敬了明落一次,誰讓明落常給她攪局呢。
卻沒想到明落爽快利落地簽了單之後,一點兒也不氣,反倒也點了頭,笑眯眯地說,「是啊,孟局長從來都不會哄人的……」
這話音一落下,就見孟淮猛地起了身,甩也沒甩明落,徑直大步離去。
「哎——」明總張嘴欲喊,孟大局長已經下了樓,腳步都沒停頓過。
明落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這個脾氣還是沒變嘛,每次都不聽人把話說完,我還沒說完呢。」
她又對上了葉思清的視線,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將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了,「——但是他也不需要會哄人,有得是人心甘情願追着他哄嘛。」
「明總說的心甘情願的人是你自己麼?」葉思清意有所指地問。
明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怎麼可能是我呢。」
不等葉思清有所反應,她便也從座位上起了身,一手虛扶着椅背,向邵勵城發問道,「邵總,我這次可算是幫了您大忙吧?我這個友軍,您要是不交,後悔莫及吶。所以,下一筆生意,考慮和我們明世合作怎麼樣?」
邵勵城的目光始終沒從葉思清身上移開過,即便明落在跟他說話,他也維持着那副姿勢,冷冷地吭了一聲,極其吝嗇般地只扔出兩個字,「再說。」
明落心裏打得什么小算盤,他一清二楚,這段時間他讓人調查明落相關的資料,探查到的有用信息雖然不多,但多少也算挖到了一點旁枝末節的東西。
再多的,恐怕得和她本人深入接觸,才有可能了解到更多的詳情。
明落想方設法地要和他搭上線,他就給她這個機會,看看她到底藏了些什麼秘密。
明落聽見他給的模稜兩可的答案,心知這已經算是離她的目標更近了一步,但嘴上依然打趣道,「葉學妹,這樣的男人太小氣了,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哦。」
葉思清還沒說話,邵勵城就提聲喝出一句,「麻利滾!」
「——你讓誰滾?」隨着一道穩健的腳步聲而來的低磁男聲在走廊邊響起。
明落訝異地迴轉過頭,便意外瞧見了去而復返的孟大局長。
「你怎麼又……」她的問話沒能問完,就被孟淮接下去的舉動打斷了。
只見孟淮伸手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包彩虹巧克力豆,朝她遞來。
明落的眼神霎時呈現出一片白茫驚惶,腳步顫着後退了一步,仿佛孟淮手裏拿着的是什麼毒蛇猛獸一般。
邵勵城沒往他倆的方向看,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葉思清卻瞧見了。
一直對待任何人事物都顯出一副遊刃有餘模樣的明落不知道為什麼眼下卻做出了躲避的舉動。
葉思清覺得稀奇,拍了拍邵勵城的手臂,想讓他看看。
邵勵城的頭還沒轉過去,明落就已經捏緊了她自己隨身帶的包,低垂着雙眼,衝着孟淮語氣僵硬地說,「抱歉啊孟局長,我想起來公司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等着我回去開,先走了。」
她的話說得很匆忙,從孟淮身邊掠過去——甚至可以說是小跑着跑過去的動作也很匆忙。
孟淮許是對她的行為措手不及,吃驚過度,沒有來得及伸手去攔她。
不過幾秒,人就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孟淮雙眼微微失神,表情似乎略顯恍惚,隨後猛然攥住了手中的那袋巧克力豆。
他的骨節捏得發青泛白,可見用了極大的力氣,整個袋子連同裏面的巧克力恐怕都被他捏得稀爛。
孟淮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片刻後,忽然轉過了身,再次下樓,離開了咖啡館。
葉思清心中浮起疑團,直到被邵勵城扶着走出咖啡館,回到邵勵城車上時,仍在想着剛才在咖啡館二樓看見的詭異場面。
邵勵城喊了她幾聲,見她滿臉思索,就知道她這會兒心裏頭琢磨着什麼事,隨即單手伸過去,掐了掐她的臉皮,「丫頭,甭想了,那兩人的事兒,複雜着,說不準,比咱倆的事兒更複雜。你琢磨他倆幹什麼?有時間你得好好想想,給我們的崽子——對了,這崽子查出是男是女了沒?幾個月了?該能查出是兒子還是閨女了吧?」
葉思清斂回自己的思緒,搖了搖頭,回答,「三個多月吧,一般醫生不會告訴你是男孩還是女孩的。」
「那簡單,我讓李正亭安排個人給你做檢查,馬上就能知道。」邵勵城說着便要拿手機,去撥李正亭的電話。
葉思清卻按住了他的手,攔住了他,抿唇問道,「你很在意是男孩還是女孩麼?」
她知道很多男人對孩子的性別都有要求,從古至今,大多數男人都是更希望自己的妻子生男孩,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男孩才能延續香火,傳宗接代。
「你這話說的……我自己的種,我能不在意?」邵勵城一臉莫名,「我是他(她)親爹,我當然得知道是男是女。」
葉思清握緊了他的手腕,揚起臉問,「萬一是女的呢?」
邵勵城被問得更糊塗了,「是女的就女的,什麼萬一是女的?」
葉思清不禁想到任芳曾經催邵勵城結婚生孩子的事情,她不由收緊了指尖,將邵勵城的手腕捏得更用力,「你想要男孩對麼?」
邵勵城頗是哭笑不得地問,「這事兒是我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丫頭,你這問題怎麼這麼怪?」
「如果是女孩,你還要麼?」葉思清咬牙問了出來。
「要,怎麼不要?」邵勵城毫不猶豫地說。
葉思清怔了怔,似乎沒聽清,「你說的是真的?但是女孩不能給你延續香火。」
邵勵城總算聽明白這丫頭瞎糾結什麼了,他的一隻手臂讓她捉住了,捉得還挺用力,看得出她着急,對這事兒的答案特別在乎。
他也捨不得真的用勁兒去掙開她的手,索性左手轉了一把方向盤,把車子往旁邊停住,抬起胳膊就把她圈進了自個兒的懷裏。
「傻丫頭,你這都亂想的什麼玩意兒?」邵勵城堅硬的下巴不斷地、親昵地蹭着葉思清的頭髮,「你看我像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嗎?甭管你生男生女,你就是給我生個哪吒,懷到世界末日也好,我也照樣稀罕這個崽子。」
葉思清慢慢地鬆開了抓着他的那隻手,慢慢地回抱住了他的腰,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
邵勵城兩隻手都得空了,忙着吃了好一會兒的豆腐,才把懷裏心愛的丫頭給拉出來,捧着她那張嬌俏柔嫩的小臉蛋,一口口地啃着,用自己的胡茬磨蹭着她的鼻尖,低沉着聲道,「媳婦兒,你得記着,甭給我亂想,你肚子裏這個是我倆的愛情結晶,我肯定一輩子疼他(她),絕對不會因為性別的問題就偏心,你就好好的放下心來,好好的養胎,把你自個兒的身子和這個小崽子養好了,哪一個都不能給我出岔子……」
邵勵城摟着他的丫頭,黏黏糊糊地說了大半天的話,突然想起什麼,猛地一拍方向盤,抓緊了葉思清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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