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王老七言語,姬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此前一直疑惑他們為何捨近求遠,偏偏在這等危急時刻前往四大主城樟選弟子,原來是為了尋找那五個感應玄靈的人。大筆趣 www.dabiqu.com」
「正是,」王老七面有得色,端杯再飲,「你早些問我,也能少些疑惑。」
「對了,你知不知道感應五行玄靈之人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姬仇追問。
苦酸的果酒讓王老七喝出了瓊漿玉液的感覺,一臉滿足的放下酒杯,「既是感應五行玄靈,自然是與金木水火土有關,至於如何挑選篩查,怕是只有闡教的那些牛鼻子才曉得。」
「哦。」姬仇點了點頭。
王老七又道,「不過依我看,他們雖有篩選之法,卻不甚精準。」
「何出此言?」姬仇問道。
王老七抓了把豆子在手,齜牙咬嚼,「這雲陽,明珠,流光,落寒四城每城選出三人,共十二人,十二人既不多,又不少,若是他們毫無頭緒,定然海選多人,以防疏漏。若有精準的辨察篩選之法,他們只需選出這五人即可,也沒必要多選七人。」
姬仇點頭贊同,王老七的推度不無道理。
王老七喝多了酒,話也多了,「我傳你那御獸通心之術,你可不要小覷輕視,一定要牢記在心,他日定能派上用場。」
姬仇不接話,只是回以鄙夷眼神。
見他面露不屑,王老七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訕笑辯解,「那金蟾乃有主之物,靈竅已有歸屬,通心控馭多有難度,若是無主禽獸,便不會反噬傷人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姬仇攆人。
王老七晃了晃酒罈,「還有許多。」
「你拿走吧,留着日後再喝。」姬仇起身收拾。
王老七也沒有將那酒罈拿走,而是重新蓋好塞到了姬仇床下,餘下的滷肉讓他拿走了,豆子也想拿走,讓姬仇搶了下來。
王老七走後,姬仇簡單洗漱,躺臥在床,拿出那三昧真火的秘笈從頭看過,雖然撕去了不少,看閱卻多有順暢,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晦澀難懂了。
三昧真火乃是道家功法,生於道家的內丹之術,以身為鼎,淬鍊精氣神三火,初階淬鍊氣火,發于丹田氣海,此為民火,大成可得調和龍虎,並濟陰陽,。
中階淬鍊精火,發於腎,此為臣火,大成可得脫胎換骨,天人合一。
上階淬鍊神火,發於心,此為君火,大成可得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君臣民三者,君為心,五行屬火,臣民為雙腎膀胱,五行為水,君自為陽,臣民共成陰,陰陽均衡,確保修煉三昧真火之時體內陰陽不亂。
總綱之後便是具體的修煉法門,三昧真火小成於任督二脈,中成於奇經八脈,大成於十二正經,行氣之法雖然複雜卻並不雜亂,清晰明了。
學藝也好,做工也罷,最怕茫然迷惑,毫無頭緒,不知如何推進,一旦掌握了要領,熟悉了法門,按圖索驥,循序漸進便輕鬆許多,王老七離開時二更不到,一直到黎明時分,整整三個更次,姬仇都在翻看秘籍,其中有五分推敲斟酌,還有五分背誦記憶。有了前車之鑑,他便吸取了教訓,寫在紙上的東西很容易出問題,這三昧真火被姬浩然學了也就罷了,若是被居心叵測的邪魔歪道得了去那可不得了,正如紀憐羽當日所說,這三昧真火有脫胎換骨之效,不但人類可以修習,異類也可以參習修煉,若是修煉有成,便可脫胎換骨,齊全七竅。
如此重要的東西,還是熟記於心最為穩妥,可保萬無一失。
飼院眾人起的早,五更時分便開始起身勞作,姬仇此時已經將三昧真火的練氣法門熟記於心,紀憐羽親手謄抄的拓本他也不便焚毀,便小心收起,隨身攜帶。
姬仇一夜無眠,有些犯困,勉強起身,往飼院去,大部分雜役此時都已經開始勞作,姬仇自飼院轉了一圈兒,不見朱大昌等人,便尋到臥處,果然發現朱大昌一夥仍在酣然熟睡。
俗話說沒規矩不成方圓,刁蠻之人若不予以懲戒,仁善之人也會腹誹仿效,於是一通砸門呼喝,將朱大昌等人叫了起來,然後高聲斥責,命他們前去幹活工作。
朱大昌等人吃過姬仇的虧,對他甚是忌憚,也不敢挑釁衝撞,只得匆匆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臥處。
姬仇沒管過人,但道理他卻懂得,身為頭領是不需要親力親為的,頭領的職責就是管好手下的人,讓他們按部就班,各司其職。
待得手下雜役各就各位,姬仇離開飼院,前去尋找姬浩然,姬浩然等人現在還沒有正式拜入鎮魂盟,暫時居住在鎮魂盟的客房。
找到姬浩然等人居住的客房時,姬浩然正在與姬曉和林平生在院子裏說話。
姬仇此番前來主要是擔心姬浩然抄錯了三昧真火的修煉方法,想要過來提醒姬浩然並將正確的修煉方法告訴他,但姬曉和林平生在,他就不便講說了。
本想趁機詢問三人途中都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沒說幾句姬浩然就下了逐客令,姬仇現在的身份是雜役,不應該到這種招呼賓客的地方來,用姬浩然的話說就是恪守禮節,明正尊卑。
回返飼院的途中,竟然偶遇紀靈兒,紀靈兒是與幾個年輕的女修士一同趕往鎮魂大殿的,見到姬仇,那幾個女修士倒是對他多有側目,但紀靈兒卻是歪頭一旁,形同陌路。
見她這般,姬仇暗暗嘆氣,紀靈兒對他誤會太深,之前患難扶持生出的些許情分此時已經被消磨的所剩無幾了。
沒走多遠,迎面走來幾個年輕男女,南靈荒溫暖濕熱,但這幾個年輕男女卻穿着很厚的衣服,手肘還搭着黑裘大氅,這種衣着穿戴,應該是來自冰雪之地的落寒城。
這幾個年輕男女在知客道人的帶領之下快步前行,與早些時候來到的姬浩然等人一樣,這一男兩女也是風塵僕僕,身上的衣服多有破損,雖不至於蓬頭垢面,卻也是灰頭土臉,明顯在趕來此處的途中吃了不少苦頭。
回到飼院,吃過早飯,姬仇回返自己的住處,他昨夜不曾睡好,有些睏乏。
尚未進門,王老七便帶着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跟了上來,這個婦人是來告假下山的,不敢獨自前來,便央求王老七與她同來,旨在幫忙求情。
姬仇用疑惑的眼神瞅了王老七一眼,王老七回以尷尬訕笑。
婦人要告假三天,姬仇准了,就在王老七和那婦人道謝過後準備離去之時,房中突然傳來了器物落地的聲音。
「你屋裏有人?」王老七隨口問道。
「沒有啊。」姬仇搖頭。
「那就是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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