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將星禾晏 第一百一十三章 醫者

    「肖懷瑾」日達木子看着眼前人,目光陰晴不定。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飛奴。」

    飛奴出現在他身後,肖珏將禾晏交給他「帶她們下去。」

    飛奴扶着禾晏,宋陶陶爬起來跟在身後,二人到了演武場台下。此刻周圍都是人,飛奴問禾晏「可還撐得住」

    禾晏點了點頭。

    「先坐,」飛奴將她扶到樹下靠着樹坐着,「大夫馬上到。」

    大夫禾晏不解,涼州衛就只有一個醫女沈暮雪,此刻正被羌族的兵士虎視眈眈的盯着美貌的女子在軍營中,向來都是惹人注目的。

    她抬眼看向台上。

    演武台上。

    「不是要找我切磋嗎」肖珏漫不經心的抽劍,黑眸看向眼前人,微微勾唇道「上吧。」

    日達木子問「你就是肖懷瑾」

    肖珏笑了一下「如假包換。」

    世人皆知,大魏有兩大名將,封雲將軍肖懷瑾,飛鴻將軍禾如非。但正如禾晏從未跟南蠻人交過手一般,肖珏也從未和西羌人做過戰。威名都聽過,可真正的照面,還是頭一回。

    未曾見過肖珏的真實樣貌,而在此之前收到的消息又是肖珏去了漳台,從漳台到涼州,來去時間,他根本不可能回到這裏。

    但他手中的劍並不像是普通劍。

    見他遲遲不動,肖珏揚眉「怕了」

    日達木子冷笑一聲「裝模作樣」提刀撲來。

    但見青年動也不動,手中劍寒徹驚秋,鋒銳不可擋,而他行動間如落花慵掃,直破彎刀,迅而猛,令人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日達木子剛剛同禾晏交手已然破了士氣,此刻更是應付不及,節節敗退,飲秋劍直刺入他胸前。

    「統領」這是部下的驚呼。

    日達木子仰身後退,未被肖珏刺中前胸,卻被他破開鎧甲挑在劍尖拋下,一瞬間,他前胸已無鎧甲遮擋。

    「西羌勇士」肖珏唇角微翹,嘲諷道「不過如此。」

    日達木子怒火中燒,但方才交手已然看出,他自己並非肖珏的對手。涼州衛臥虎藏龍,方才的禾晏也是,一個新兵,竟有如此能耐,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人演武場上的切磋已經沒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了,此番賠了夫人又折兵,失去了兩名愛將,還被部下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眼下士氣已失,再多耽誤只會誤事,還是正事要緊。

    他側頭看向演舞台下,可是為何還沒有動靜。

    年輕男人優雅的擦拭劍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等什麼在等五鹿河邊的伏兵捷報」

    日達木子心中大震,緩緩抬頭。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肖珏輕笑,眸底一片漠然。

    「柯木智」日達木子飛快後退,喊道「糧倉糧倉」

    「沒有消息,」部下的聲音也帶着一絲張惶「統領,他們還沒回來」

    肖珏微微一怔。

    台下,有人笑起來。

    日達木子循着聲音一看,見方才差點害他栽了跟頭的罪魁禍首,那個叫禾晏的黑衣少年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她已經虛弱的聲音都很輕了,說話卻還是如此令人討厭,她道「偷偷去別人糧倉放火這種行徑也太卑鄙了,所以早早的就有弓弩手在那邊準備,這位統領,你的部下回不來了。」

    竟早有準備

    日達木子陡然間意識到了不好,他早早的準備一出,到了如今原以為可以滿意收,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以為是他是螳螂,卻不知還有一隻黃雀。

    上當了

    只怕肖珏去漳台是假的,涼州衛新兵不堪一擊也是假的,統統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上當。這裏的內應,早就暴露了

    「中計了快走」他沖台下眾人吼道「河邊有伏兵」

    伏兵羌族兵士一頭霧水,河邊的伏兵不正是他們自己人的嗎為的就是將涼州衛的新兵一打盡。可這話的意思

    「既然來了,」肖珏看向他「就別走了。」

    日達木子咬牙,橫彎刀與身前,事已至此,他們西羌士氣不足,又身中圈套,唯一能做的,也無非就是背水一戰。然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若是能逃出去,日後必有機會捲土重來

    「勇士們」他舉刀「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身後的兵士紛紛舉刀,大肆屠殺起來,同涼州衛的新兵混戰在一處,有人暗中燃放信號,煙筒飛上去,在空中炸響。

    日達木子轉身,想要趁亂逃跑。

    他剛一回頭,便覺有人按住自己肩頭。

    「想跑」年輕的都督這一刻,五官漂亮的令人驚艷,然而笑容漠然,「跑得了嗎」

    就此交手。

    正在此時,又聽得前方突然傳來震天響聲,循聲一看,便見自五鹿河的方向,奔來一隻軍隊,皆是黑甲黑裳,最前方的人騎馬,手持戰旗,寫着一個「南」字。

    「是南府兵九旗營」

    「南府兵來了」

    禾晏的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飛奴為了不讓她在混亂中被人傷到,扶着她往後撤,禾晏只能匆匆一瞥。

    源源不斷的南府兵自河邊而來,仿佛無窮無盡。

    救兵來了她昏迷過去之前,望向肖珏的方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爭。

    日達木子不會傻到只率領一隻千人的兵來挑釁涼州衛,不過是佔了離五鹿河最近的村寨,連夜水渡,在河邊處設下伏兵。若涼州衛的新兵抵擋不過,想要撤離,便如羊入虎口,將被一打盡。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日達木子自己也沒想到,他與人在演武場「切磋」時,五鹿河邊的設伏也不太順利。原以為所有新兵都在演武場周圍了,竟不知為何,又有一支弓弩隊,藏在五鹿河邊的叢林裏,羌人一出現,便射出箭陣,羌人陣腳一亂,率先與這些新兵交上手。再然後,原本不該這個時候回來的肖珏突然出現,還帶回來了一萬南府兵的人。

    一萬南府兵,對戰一萬多的羌人,也不會贏的太過輕鬆。可若是再加上士氣高漲的涼州衛新兵,和所向披靡的九旗營,自然攻無不克。

    原以為勝券在握的局,頃刻間便被顛倒了勝負。

    日達木子周圍親信皆戰死,自知今日再難逃出生天,亦不願做俘虜任人宰割,便拿彎刀抹了脖子,自盡了。

    統領一死,群龍無首,剩下的羌人很快棄甲曳兵,抱頭鼠竄。

    比預料中結束的要快。

    涼州衛的演武場上,白月山下,馬道旁,五鹿河邊,儘是屍首。這一戰,涼州衛的新兵也損失不少,最慘烈的,大概是昨夜被人暗中殺害的巡邏哨兵。其次便是在五鹿河邊的那支弩手,羌人最先與他們交上的手。

    活着的,輕傷的兵士幫着打掃整理戰場,將同伴的屍體抬出來。重傷的,則被送到醫館,由沈暮雪和她的僕役診治。

    肖珏往外走,沈瀚跟在身後。

    「舅舅」程鯉素被赤烏帶着,撲過來,驚魂未定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今日要死在這裏」

    肖珏還沒來得及說話,程鯉素一眼看到了跟在肖珏身後的沈瀚,想到前些日子在沈瀚那裏吃的苦頭,如今長輩過來,立馬告狀,就道「舅舅你說說沈教頭,今日若不是禾大哥,那個叫什麼木頭的,早就在涼州衛大開殺戒了。禾大哥幫了我們,結果呢,前些日子還被沈教頭關進了地牢也太委屈了」

    「地牢」肖珏看了沈瀚一眼「怎麼回事」

    沈瀚頭大如斗,答道「說來話長,當時情勢緊急,我也不敢確認禾晏身份。」

    「你們還冤枉他殺人結果呢結果你們把禾大哥抓起來了,把真正的兇手放出來了我大哥今日不計前嫌救了你們,你們回頭都得給他道歉」

    「夠了。」肖珏斥道「赤烏,你帶程鯉素回去。」

    「哎舅舅你去哪」

    「我去換件衣服。」肖珏懶得理他,對沈瀚道「你跟着我,我有事要問你。」

    他回來的匆忙,不眠不休的趕路,方才經歷一場惡戰,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和灰塵。一回到屋便迅速沐浴換了件乾淨衣裳,才出門,迎面撞上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年歲與肖珏相仿,生的眉清目秀,又文質彬彬,臉上逢人掛着三分笑意,衣裳上繡着一隻戲水仙鶴,大冬天的,竟手持一把摺扇輕搖,也不嫌冷。

    見到肖珏,他笑道「你受傷了要不要給你看看」

    肖珏抬手擋住他上前的動作「不必,隔壁有個快死的,你看那一個。」


    「哦」這年輕人看向隔壁的屋子,露出一個不太願意的表情,「我白衣聖手林雙鶴從來只醫治女子,你已經是個例外,咱們幾年未見,你一來就要我破了規矩,現在連你手下的兵也要看了這樣我和那些街頭坐館大夫有何區別」

    肖珏「去不去」

    林雙鶴「唰」的一下展開扇子,矜持道「去就去。」

    一邊的沈瀚聞言,心中詫然,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公子竟然是白衣聖手林雙鶴林雙鶴給禾晏看病如此說來,禾晏與肖珏的關係果真不一般,想到自己之前將禾晏關進地牢,沈瀚不由得一陣頭痛。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幾人一同去了禾晏屋子,屋子裏,宋陶陶正坐在床前給禾晏擦汗。禾晏到現在也沒醒,身下的褥子倒是被血染紅了,也不知傷到哪裏,宋陶陶有心想幫忙,卻到底不敢輕易下手,沈暮雪在醫館醫治重病傷員,亦是分不開身。這會兒見肖珏帶着一個年輕人過來,當即喜道「肖二公子」

    「大夫來了。」肖珏道「你出去吧。」

    宋陶陶看向林雙鶴,怔了一刻,「林公子」

    朔京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宋慈與林雙鶴的父親認識,兩人也曾見過面,算是舊識。

    「宋姑娘,好久不見。」林雙鶴搖搖摺扇「我來給這位小兄弟瞧病。」

    「可你不是,不是」宋陶陶遲疑道。

    「我的確只為女子瞧病,」林雙鶴嘆息,「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也就破個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宋陶陶還想說什麼,肖珏對她道「宋姑娘無事的話請先出去,以免耽誤大夫治病。」

    「好。」小姑娘起身出了門,肖珏在她身後將門關上,宋陶陶望着被關上的門,突然反應過來。肖珏自己還不是在裏面,怎麼他在裏面就不是耽誤大夫治病了

    哪有這樣的

    屋裏,林雙鶴走到禾晏塌前,將自己的箱子放到小几上,一邊打開箱子一邊道「這兄弟什麼來頭,竟能挨着你住身手很不錯麼瞧着是有些瘦弱了。」

    肖珏「廢話少說。」

    林雙鶴不以為然「你方才其實不必讓宋姑娘出去,看樣子,她很喜歡這位兄弟。就算在一邊看着,也不會礙事,你又何必將人趕走,讓人在門外心焦」

    肖珏無言片刻「你想多了,我讓她出去,是怕嚇到你。」

    「嚇到我」林雙鶴奇道「為何會嚇到我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他說着,就要伸手去剝禾晏的衣裳。

    肖珏按住他的手臂。

    林雙鶴抬起頭「幹嘛」

    「先把脈。」

    「他是外傷把什麼脈我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得先包紮傷口」

    肖珏看他一眼「我說了先把脈。」

    「肖懷瑾你現在怎麼回事」林雙鶴一頭霧水,「連我怎麼行醫也要管了是嗎」

    「把不把」

    「把把把」林雙鶴被肖珏的目光壓得沒了脾氣,只好伸手先給禾晏把脈。一摸脈象,他神情一變,起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又把了兩回。末了,看向肖珏「她是」

    肖珏挑眉「沒錯。」

    林雙鶴彈起來「肖珏你竟然金屋藏嬌」

    肖珏皺眉看向門外「你這麼大聲,是怕知道的人不夠多」

    「別人不知道啊,現在有誰知道」林雙鶴低聲問。

    「就你我二人,飛奴。」

    「這妹妹可以呀,」林雙鶴慣來將所有的姑娘稱作「妹妹」,看向禾晏的目光已是不同,「我說呢,你怎麼會讓人住你隔壁,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倆什麼關係咱們這麼久沒見面,你終於有喜歡的姑娘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弟妹是哪裏人怎麼來涼州衛定是為了你是不是你也是,姑娘當然是要用疼的,把人弄到這麼荒山野嶺的地方受苦,你還是不是人」

    肖珏忍無可忍「說完了嗎你再多說幾句,她就斷氣了。」

    「哪有這麼詛咒小姑娘的」林雙鶴罵他「你過來,幫我把她衣服脫下,找塊布蓋住其他地方,腰露出來就行。」

    肖珏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來幫忙啊。雖然醫者跟前無父母,但若只是個尋常姑娘,我也不會在乎這麼多,可這是你的人,當然你來脫。否則日後有什麼不對,你對我心生嫌隙,找我麻煩怎麼辦」

    「什麼我的人」肖珏額上青筋跳動,「我與她毫無瓜葛。」

    「都住一起了什麼毫無瓜葛,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人家身份了,定然關係匪淺。你快點,我剛才摸她脈門,情況不大好,已經很虛弱了。」林雙鶴催促道「我先用熱水給她清洗傷口。她傷口在腰上。」

    肖珏想到方才扶禾晏的時候,染上的一手血,深吸口氣,罷了,走到禾晏身邊,洗手後,慢慢解開禾晏衣裳。

    他側過頭,目光落在另一邊上,並不去看禾晏,縱然如此,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禾晏的身體。手下的肌膚細膩柔滑,和軍營里的漢子們有着截然不同的觸感。也就在這時,他似乎才意識到,禾晏的確是個女子。

    這人平日裏活蹦亂跳,與涼州衛的眾人道弟稱兄,又性情爽朗,比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久而久之,雖知道她是女子,卻還是拿她當男子對待。

    腦中又浮現起當日在涼州城的知縣府上,被發現女子身份的那個夜裏,飲秋剪碎了禾晏的衣裳,那一刻,才發現素日裏看上去剛毅無雙的身體,原來披着這樣瑩白的肌膚。

    脆弱的不堪一擊。

    他扯過旁邊的一張薄毯,將禾晏的半身包裹起來,手去解她的腰帶,甫一動手,便覺得意外。禾晏的腰帶,未免束的也太緊了些,是因為姑娘家愛美看這人平日行徑,絕無可能。

    他將腰帶解開,瞬間便覺手心濡濕,禾晏身下的褥子被染紅大塊。林雙鶴也收起玩笑之意,伸手查探,一看便怔住,肅然道「她身上帶着把刀。」

    肖珏「什麼」

    林雙鶴從箱子裏拿出細小的金鉗和銀針,用金鉗輕輕探了進去,塌上,禾晏昏迷中蹙起眉頭,似是被疼痛驚醒,但終究沒有醒來。

    小鉗小心翼翼的自她腰間的傷口夾出了一塊薄薄的刀片。

    肖珏眉心一跳。

    林雙鶴半是感慨半是佩服的道「這位妹妹,還真是能撐啊」

    肖珏看向丟進盤子裏的那隻刀片,薄而鋒利,她就一直帶着這麼個東西在演武台上這是什麼時候就有的是日達木子與她交手的時候刺中的,還是在那之前。倘若是在那之前的話,之前兩場,禾晏每與人交手一次,刀片進入的更深,猶如活生生割肉,只會疼痛難言。尋常男子尚且忍受不了,禾晏又是如何忍受下來的這便罷了,肖珏還記得自己趕到的時候,那少年的臉上甚至還掛着笑意,一絲一毫不對都看不出,騙過了所有人。

    騙子慣會裝模作樣,但如果連她自己也要欺騙的話,未免有幾分可憐。

    「這姑娘什麼來頭」林雙鶴一邊幫禾晏清洗傷口,一邊頭也不抬的問肖珏。

    「城門校尉的女兒。」

    「城門校尉」林雙鶴手上動作一頓,「怎麼跑到這來了為你來的」

    「想多了,」肖珏嗤道「建功立業。」

    「啥」

    「她自己說的。」肖珏看向窗外。

    林雙鶴咀嚼了這句話半晌,也沒瞧出個意思,便道「這姑娘實在是不得了,能忍常人不能忍,我行醫這麼多年,治過的女子無數,這樣的,還是頭一次遇見。」

    林雙鶴取出乾淨的白布,替上過藥的禾晏包紮。心中不是不感慨,他在朔京醫治的女子,多的數不清,什麼千奇百怪的病由都有。有認為自己額上胎記不好看,請他幫忙去掉的。也有打娘胎里身體孱弱,要他開付方子調養身體的。有成親多年無子來求得子妙方的,也有不得夫君寵愛,請他調製一些養顏食譜滋潤美容的。

    能請得起他的人,大多是富貴人家的女子,於身體上,實在不曾吃過什麼苦頭。因此,見慣了人間富貴花,如此傷痕累累的狗尾巴草,也就顯得格外特別。

    「你與她是什麼關係」他問。

    肖珏「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你會這樣關照她連我都被你拿來使喚。」林雙鶴「嘖嘖嘖」的搖頭,道「罷了,你之後打算如何處置」

    「處置」

    「別以為姑娘家穿着你們新兵的衣服,就真是你的兵了。我瞧着也是好好一個清秀佳人,看看現在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你總不能一直讓她就混在你們軍營當個新兵吧不如把她送到沈暮雪那邊,給沈暮雪打個下手,既留在你身邊,也不必去那種危險的地方。這姑娘柔柔弱弱的,就該放在屋裏好好呵護,你倒好,辣手摧花,狠心驅燕」

    「柔弱」肖珏似被他的話逗笑,勾唇慢悠悠道「我趕回之前,她剛砍了兩個西羌人的腦袋。」

    林雙鶴「」

    「我再來的晚一點,她就要砍第三個了。」

    林雙鶴包紮的手抖了一下,半晌,才笑道「那還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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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第一助攻婦科大夫林雙鶴上線奶媽語錄奶好每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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