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接過來,打開書信仔細看了一遍,見蔡邕離開麒麟城,並非是到東觀修漢書那麼簡單。
董卓派來使者曾威脅蔡邕。
說他們已知道「常山雕」與「林威」是同一人。
而蔡邕雖非林威副英雄,卻也是麒麟城的元老之一。他們要蔡邕入京,就是以此約束黑騎軍和麒麟侯,使之不能公開支持太后和弘農王反叛。
至於常山雕與天鷹衛因他們禍亂京師,救走何太后和弘農王,朝廷會全力追捕。
而黑騎軍只需將常山雕和天鷹衛徹底從軍中除名,做出切割,朝廷就會分別對待,不予追究,並可拜麒麟侯為并州牧。
如果蔡邕拒絕入京。
朝廷會立刻宣佈麒麟侯罪狀,並調集朝廷大軍,與冀州、幽州、南匈奴人馬全力進攻并州,擒拿麒麟侯,掃平麒麟侯國。
蔡邕思前想後,才答應去京城為質,前往東觀修書。
蔡邕留書中還說,當日亂軍火燒九龍門之時,他夜觀星象,見逃脫的六條金龍有三條分別入長安、秣陵、薊縣。
另外三條金龍,兩條出塞,一條飛向西南。
秣陵早在先秦時就有王者之氣,始皇帝南巡時,有望氣士告之,始皇令人鑿開方山地脈,引淮水與長江合流以泄王氣。
此番得此龍脈補全,已成天子龍氣。
再加上京城流傳讖語,如在秣陵建都,便可再興大漢。
又向林威推薦他的學生顧雍。
顧雍現在已經成年,取字元嘆,現在是聖級傳奇英雄。早在幾年前善無併入麒麟城時,林威手下無人可用,他曾以麒麟書院學子的身份,擔任善無令。
當時只是歷練,並未追隨林威。
林威看完書信,不由嘆了口氣道:「伯喈先生迂腐,我既然入京救出太后和少帝,豈能不做最壞打算?
即便暴漏了又能如何?
麒麟侯國所在地,周邊群山環繞。
便是敵軍勢大,我方實力不濟,最多將并州其他地盤都拋下,穩守麒麟侯國就是。何必要他去京城為質,使我麒麟侯國與黑騎軍皆受朝廷掣肘。」
蔡谷道:「在下也勸過大兄,待將軍回來稍作商議在做打算。但一則朝廷來使逼迫甚急,二則大兄也認為將軍必不會答應朝廷的條件。
他不忍麒麟城百姓受刀兵之苦。
才毅然留下書信,直接隨使者離去,前往京城,讓將軍可以多些時間謀劃」。
林威意興闌珊的道:「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伯喈先生離去時,曾推薦顧元嘆給我。
我不能辜負了他的好意,還是先見一下顧雍。
仲實隨我一同去如何」?
蔡谷答應一聲,跟着林威前往麒麟書院。
一見到顧雍,林威開門見山的道:「元嘆,伯喈先生向我推薦你,我手下西河郡郡丞暫缺,你如願意,可協助夏侯蘭開發西河郡。
他需統領武川軍,防備南匈奴。
你到任後可管民及領內諸事,並代行太守之責。
當然你也可加入平北將軍府,作為我的屬掾,督管全軍後勤,不知你屬意何職。」
顧雍道:「多謝將軍美意,我在并州學習多年,將軍對我多有關照,原不該離去。但父母年邁,雍已早想回鄉,還望將軍成全」。
林威沒想到這一手,直接失效,人家根本就不接他這個茬兒。
他尷尬一笑道:「可以將你的父母家人都接過來麼,麒麟城可比吳郡安全多了」。
顧雍一嘆道:「顧家乃是江南大族,族人家眷甚多,在吳郡產業不少。將軍如今與朝廷關係微妙,雍為家族計,實不願捲入其中。
加之父母老邁,故土難離,無以割捨。
雍至今未去,只是感念將軍多年關照,想親向將軍辭行」。
林威知道留不住,不由扼腕道:「元嘆大才,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實在令人惋惜。不知元嘆歸去後,有何打算」?
顧雍聽了道:「暫時還未有安排」。
林威道:「元嘆想必也知道太后和少帝已離開京城,前往潁川。若有一日,我到江南,協助少帝另立朝廷,元嘆可願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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