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頓時沸騰起來,幾乎每個人都在感慨沈都的成長速度。
或許這正是飛盧想要的結果吧,只見她雙手環抱胸前,臉上洋溢着好看的微笑。
這時,黑神和沈都都正準備下場,突聞場外密匝的人群中傳來一個刺耳的男聲。
「讓我來跟他過兩招!」那人飛身而起,釋放出劍師劍氣,一股凌厲的勁風在廣場上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看起來至少也是劍師中期以後的強者。
沈都見狀一震,心道一聲:「好強的劍氣!」遂和顏悅色的瞅着那人,只見那人緩緩落在廣場中央,中等身材,瘦骨嶙峋的面孔上,似乎顯現出許多對自己的不滿,於是問道:「請問閣下怎麼稱呼?」
「在下乃沙城武王陳濤,學劍十七年,十七年來未嘗一敗。」那男子態度極限傲慢,連看都不看沈都一眼。
沈都卻笑道:「那可能是你未遇到更強大的對手。」
陳濤聞言不屑道:「更強大的對手麼,放眼整個砝碼帝國,有幾個強於我陳濤的對手!」
此言一出,只聞廣場上有人低聲小語:「雖然陳濤的實力驚人,但也實在太過自負了一些,砝碼帝國雖然算不上什麼一流國家,但也地域遼闊,究竟隱藏着多少強者,誰也無從得知。」
陳濤像是聽到了那人的話,面色鐵青道:「背後說人是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有本事上來跟我打一場!」
見陳濤冷冷的瞪着自己,那小語之人驚出一身冷汗,躲到了人群後面去了。
見到這一幕,陳濤那小眼中透出得意之色,淡淡道:「你看,強者與弱者的差距就是這麼明顯,強者一句話便可讓弱者無地自容。」
「唉!」聽到陳濤的話,飛盧也是無奈的搖着頭,輕聲道:「又一個輕佻的傢伙,看來正好借沈都給他一點教訓了。」
也不知道陳濤是否聽見飛盧的話,但他臉上的表情並不怎麼好看,緩緩拔出手中的橙色長劍,冷冷道:「沈都,你可知道我這柄劍的來歷。」
沈都嘴角微撇道:「不知。」
「你當然不知,因為這柄劍乃是我三年前,隻身殺入龍血帝國的魔都,斬殺了魔王韓軒的三子得來的。」陳濤滿目得意的欣賞着手中長劍。
「哦!」沈都一時語塞。
「那你覺得這柄劍可好?」陳濤的目光始終未離開手中的劍。
「不知。」沈都淡淡答道。
「嗯,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陳濤輕瞥了一眼沈都,不屑問道:「你準備用那柄小劍與我過招?」
沈都低頭看了看那柄跟了他三年的小劍,在手中掂了掂,滿意的笑着道:「不然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始吧!」陳濤面上頓顯一股凌厲的殺氣,盤旋於空的劍氣灌入他那橙色劍體。
只聞「叮!」的一聲,長劍發出冗長刺耳的劍鳴。
場上一些等級稍低的劍客,已經無法忍受那刺耳的劍鳴之聲,用力捂住耳朵,但還是不夠,嘴角都溢出鮮血來。
飛盧見狀,臉色變得極限難看,大喊道:「陳濤,你在做什麼。」
陳濤聞言,嘴角微微上揚,輕佻道:「城主勿怪,我只是想看看這個沙城新秀有怎樣的實力!」說着,長劍一抖,直逼沈都面門。
這時,沈都也清楚的感受到,以及確認了陳濤已經是劍師巔峰的存在,而自己不過是劍師初級,要與他過招,恐怕要無比專注才行,於是準備凝神一擊。
回想起伶人說過的:「氣寒九州,劍遂身動,一劍定乾坤,凝神一擊勾三魂,聚氣一擊奪七魄......」
沈都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候着陳濤的到來,直到陳濤帶着劍師巔峰的橙色劍氣,斜劈向沈都脖頸的那一剎,沈都凝神一擊,身體下沉,左腳向前一步,身體前傾,手裏的小劍隨身而動,橫斬陳濤腰際,但小劍並未觸及陳濤的身體。
只是一股黃色劍氣透過陳濤腰身,陳濤的身體頓時僵直在那裏。
「怎,怎麼會!」陳濤眉頭緊蹙,滿目震驚,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望着那無雲的長空,他所有的驕傲瞬間毀滅。
「不,不可能!」他在口中低聲喃語,「只一招。」
殊不知這一招看似簡單,卻凝聚了劍師初級所有的劍氣,劍氣沉靜的藏於劍中,恰到好處的橫斬出去,在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時機。
「呼!」沈都長吁一口氣,站起身體,走到陳濤跟前,伸手道:「起來吧,我知道你不可能有事。」
陳濤滿目驚愕的望着沈都,不由自主的伸出左手遞給沈都。
沈都一把將陳濤拉起來,面上微笑道:「承讓了。」
陳濤仍然難以置信,雙目複雜的打量着沈都,低聲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剛才那一擊又快,有準,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呵呵,是你太過輕敵,其實一定要拼死一戰,恐怕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沈都仍在笑着。
這時,陳濤才注意到沈都的右臂一隻在劇烈的顫抖着,緊蹙的眉頭終於鬆弛了一些。
那似乎意味着,他輸得不算太徹底,終於放下高傲的姿態,拍了拍沈都的肩膀,卻也不再多言,縱身一躍,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外去了。
這時,廣場上響起一陣劇烈的掌聲。
有人滿目喜悅大喊着:「看來以後,這沙城武王的位置就非沈都莫屬了啊!」
沈都也是一臉驚訝,怎麼自己搖身一變竟然成了沙城武王?這沙城武王究竟代表着什麼?他完全不懂!只是滿目期待的走近飛盧。
「怎麼樣,這套劍法你可滿意?」
飛盧聞言,笑而不答,轉身背對着沈都,淡淡道:「你先留下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沈都只感到心情一沉,看起來這刷劍是假,選人才是真吧。在心中胡亂的猜測着,也不知道飛盧究竟打着怎樣的算盤。
但接下來,他很快便會明白,沙城武王這個稱號的背後,肩負的責任,完全不亞於他肩負的家族重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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