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敵隊的兩匹馬離自己越來越近,飛翩不慌不忙,猛地調了頭,玉真郡主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它後腿一踢,那個球鞠就被它往後踢了出去,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飛翩傳得好」涵星在馬上靈活地俯身仰擊,手裏的鞠杖準確地擊中了球鞠,然後順勢朝右前方擊出,嘴裏高喊着,「小西接着」
球鞠伴隨着一聲乾脆利落的擊球聲,好似一道利箭般高高地飛了出去,君凌汐一邊策馬朝球門方向而去,一邊轉頭望着半空中飛來的球鞠
「快追快追攔下她」
某個女音以生硬的大盛語高喊着,球場上的馬蹄聲更為凌亂,氣氛也更為緊張。
綠隊的姑娘們急忙調轉方向,朝君凌汐的方向一涌而上,然而,已經晚了。
君凌汐又是一杖準確地打在了球鞠上,「咚」的擊球聲那麼清脆響亮地迴蕩在眾人耳邊,球鞠化成一道虛影,好似流星般徑直地飛進了球門。
紅隊連進兩球令得氣氛愈發熱烈,全場都沸騰了起來,不少大盛子弟與姑娘皆是振臂高呼,為剛才的兩球喝彩,心潮澎湃。
一球也許是巧合,那麼連進兩球就是當之無愧的實力了。
涵星心裏得意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都是她慧眼識英雄,把飛翩和小西拉進了隊伍里。
比賽繼續進行着,姑娘們盡情地在球場上策馬奔馳。
燦爛的陽光下,她們一個個皆是身姿矯健,你追我趕,忽左忽右,如同那變化多端的海面一般,時而如浪頭拍打,時而如激流迴旋,時而如龍捲風席捲大地
「得得得」
馬蹄聲、擊球聲、鼓聲、鼓掌聲與喝彩聲在空氣中交錯紛雜,撼人心弦。
端木緋雖然打球的技巧性一塌糊塗,她的鞠杖幾乎就沒碰到過球鞠,不過飛翩是匹好馬,又活潑,完全不用端木緋指揮,它自己就知道該追着球鞠跑,不僅如入無人之境地把對方的陣型攪得亂七八糟,而且還時常阻斷對方的傳球,它和君凌汐是這球場上當之無愧的兩顆新星,不時引來觀眾席讚嘆不已的掌聲。
場上的氣氛越來越熱鬧,其實端木緋預先安排的戰術幾乎沒怎麼用上,她們紅隊已經勢如破竹地一連進了五球。
五比二,上半場她們遙遙領先。
「可惡」
眼看着對方在自己眼皮底下又進了第五球,羅蘭郡主的臉整個都黑了,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她狠狠地瞪着前方不遠處一道飛馳而去的嬌小身影,不,應該說是對方胯下的那匹四蹄全白的黑馬。
隨着又一陣規律的鼓聲響起,開球的內侍宣佈上半場結束了,讓大家中場休息兩盞茶時間。
場中放上了一個沙漏,白色的細沙簌簌地滑下去,當沙漏中的沙子全部流入底部時,下半場就開始了。
球場中的姑娘們聽到中場休息的鼓聲都鬆了一口氣,她們在球場上策馬奔馳了半個時辰,早就香汗淋漓,氣喘吁吁,青春俏麗的面龐上染着動人的紅暈,朝氣蓬勃。
她們紛紛勒住馬繩,緩下了馬速,朝着球場四周的那些竹棚去了。
皇帝看着女兒以及一眾大盛貴女表現得不錯,心情不錯,笑不絕口。他也沒久留,畢竟這不過是幾個姑娘家的遊戲而已,圖個樂子,也沒必要太過慎重。
皇帝一走,就有不少勛貴以及衝着皇帝來的人也隨之散去,竹棚下的席位一下子就空了近半。
「緋表妹,小西,庭筠我們去休息一下喝點茶水吧。」涵星根本沒在意那些觀眾,笑吟吟地招呼着隊友。
上半場贏了數球後,她心情甚為暢快,覺得幾天前輸球的鬱結一掃而空,臉上絲毫不見一絲疲憊之色,就好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似的,精神奕奕。
「光喝點茶水怎麼夠,等贏了比賽,涵星,你可得請我們吃的好的」君凌汐一邊利落地翻身下馬,一邊笑眯眯地玩笑道。
「那有什麼問題」涵星豪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烏夜和飛翩接下來一年的乾草,本宮都包了。」
涵星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把端木緋和其他幾人都逗笑了,清脆的笑聲在空氣中瀰漫開去,引得後方的羅蘭郡主等人都朝涵星、端木緋幾人的方向望了過去,面沉如水。
「端木四姑娘,你出了不少汗,快擦擦吧。」一方柳色的繡花帕子隨着一個溫和的女音出現在端木緋眼前。
端木緋下意識地順着那執帕的素手看去,戚氏溫和娟秀的面龐映入她的眼帘。
「多謝章大夫人。」端木緋福了福,從善如流地接過了那方帕子,秀致可愛的小臉上笑得眉眼彎彎。
端木緋隨意地用帕子拭去額頭晶瑩的汗水,戚氏看着她似染着紅霞般的小臉,神色愈發柔和,若非是怕太過唐突,她幾乎想要親自給小姑娘擦汗了。
這邊,紅隊的幾位姑娘皆是言笑晏晏,容光煥發;後方不遠處,跨坐於一匹白馬上的羅蘭郡主緊緊地握着手裏的馬鞭,手背上青筋凸起,心裏有些不服氣這幫大盛人真是卑鄙,哪有人這麼打馬球的
羅蘭的腦海中不由閃現方才飛翩從她的鞠杖下搶走球鞠的一幕幕,她可以確定飛翩的主人根本就不會打馬球,半場比賽中,對方的鞠杖連球鞠都沒有碰到一下,而她那匹討厭的黑馬已經搶了自己三個球了
羅蘭幾乎快要咬碎一口銀牙,很是不甘。
這幾年,她一直勤練騎射和馬球,馬球的技術越來越精湛,已是三年不嘗敗績,甚至連王兄都自嘆不如。難道她真要輸給這麼一支莫名其妙的隊伍
不,她不服
羅蘭郡主心口像是有熊熊火焰般在灼燒着她的心,越燒越旺,燒得她渾身充斥着一股鬱結之氣,在體內橫衝直撞,卻是無處宣洩。
可惡
她必須想個法子阻止這匹叫飛翩的馬才行
一匹馬擋不住它的腳步,那兩匹呢,三匹呢
羅蘭郡主又咬了咬牙,發泄似的把手中的馬鞭甩了出去,一聲銳利的破空聲隨之響起,馬鞭的末端正好甩在了身旁的一匹棕馬上。
「啪」
這聲音本不算特別響亮,卻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顯得尤為刺耳,其他人都齊刷刷地聞聲望來。
那匹棕馬猛地被抽中了馬臀,受驚地把兩條前腿高高地抬了起來,發出一陣急促的嘶鳴聲,朝前方一丈外的端木緋橫衝直撞過去
四周的姑娘們以及那些觀眾也都看到了,發出緊張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地喊着「驚馬了」、「小心」云云。
見狀,羅蘭郡主臉色微白,也嚇到了。她只是一時氣不順,方才甩鞭,她們西北人一向愛馬如命,她並沒有拿馬撒氣的意思。她想也不想地飛躍而去,敏捷地撲到了那匹躁動不安的棕馬上,伸手去抓馬繩。
棕馬感覺到背上多了一人,情緒越發激動,一邊朝端木緋衝去,一邊扭動着身軀,想把羅蘭郡主甩下去,四周的一些姑娘幾乎不敢看下去,或是掩目,或是避開了視線。
眼看着那匹棕馬如瘋牛般朝她們這邊衝來,戚氏想也不想地地以纖細的手臂抱住了端木緋,把她護在自己的懷中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大部分人都沒反應過來,或者說,有的人離得太遠了,即便是動作再快,也來不及出手。
「咴咴」旁邊的一匹黑馬如閃電般飛馳過來,擋在端木緋身前,重重地打了個響鼻,似威嚇又似挑釁,帶着一種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氣。
那匹狂奔的棕馬霎時間就停了下來,兩條強壯的前腿再次高抬,鼻腔里噴着粗氣,激動地嘶鳴不已。
棕馬上的羅蘭郡主急忙抱住了馬脖子,同時,她熟練地撫摸着馬脖子,在馬兒的耳邊低語着,沒一會兒,就將那匹馬安撫了下來,之後,她才翻身下馬,看着幾步外的端木緋,眸子有些複雜。
見只是虛驚一場,四周的其他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空氣登時一松,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着方才的險狀。
「緋表妹,你怎麼樣」
涵星、君凌汐也急忙圍了過來,對着端木緋好一陣噓寒問暖,與此同時,又有內侍把那匹受驚的棕馬暫時拖了下去,它剛剛受了驚,待會兒顯然不適合再繼續進行馬球比賽。
端木緋倒還好,一切發生在短短的三息中,她其實還沒反應過來,事情就結束了,可是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個抱着她的女子渾身在微微地顫抖着,顯然嚇得不輕。
想着剛才戚氏毫不遲疑地以身體護住自己,端木緋的小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動容,大眼烏黑沉靜。她是知好歹的。
「章大夫人,我沒事的。」端木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柔聲安撫戚氏道,並抬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反倒是安慰她起來。
忽然,她的鼻子微微一動,從戚氏身上隱約聞到一點藥味,像是對方出門前剛剛喝過藥。
楚青辭患有心疾,從小就是泡在藥罐里長大的,又擅香,對於分辨某些她曾接觸過的草藥最在行了。
這是
端木緋的鼻子又動了動,小臉上不動聲色,還是平日裏那副天真不知愁的模樣,可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裏飛快地掠過一道異常明亮的光芒。
戚氏被端木緋拍得怔了怔,心裏升起一種自己都這把年紀反倒被一個小姑娘給哄了的唏噓,心情有些微妙。這位端木四姑娘是該說她處變不驚呢,還是說她心大好呢
周圍幾丈突然詭異地一靜,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涵星、君凌汐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某個方向,羅蘭郡主昂首闊步地朝端木緋走了過來,頗有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涵星上前了一步,也是昂首挺胸,沒好氣地嬌聲道「羅蘭郡主,你要是輸不起,就別與人比馬球啊」
羅蘭郡主微微皺眉,她還沒說話,身旁的一個貴女已經跳了出來,沒好氣地指着端木緋說道「那關羅蘭郡主什麼事,都是她站的位置不好」
其他的部族貴女也是紛紛附和。
「你說什麼」涵星怒道,「抽馬傷人還有理了」
一旁的君凌汐、藍庭筠等人自然也都是站在涵星這邊的,一時間,紅綠兩隊的人涇渭分明地對峙着,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不休,氣氛劍拔弩張。
那些內侍宮女有些不安,要是她們打起來的話,那可怎麼辦
羅蘭郡主突然抬起了右手,示意其他人噤聲。
玉真郡主等部族貴女們顯然以她為尊,皆是閉嘴不語。這位羅蘭郡主是西北部族中最大的一族百川族族長之女,百川族在西北勢力頗為強大,周邊幾族對百川族皆是俯首稱弟。
「剛剛,是我不小心抽到那匹馬算我對不住你。」羅蘭郡主磕磕絆絆地對着端木緋致歉道,還學着大盛男子的樣子拱了拱手。
她話落後,四周靜了一靜,氣氛反而變得更怪異了。
涵星沒想到對方會道歉,怏怏地嘟了嘟嘴。
端木緋也看到了羅蘭郡主飛身躍到那匹棕馬上的一幕,知道她確實不是故意抽馬的,就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虛驚一場,郡主不必介懷。」
介懷羅蘭郡主抿了抿唇,神色間透出一抹倔強。她才沒「介懷」呢
「方才我已經控制住那匹馬了,就算你的馬不出現,以我的騎術,也能穩住那匹驚馬的」羅蘭郡主強調地說道,她停頓了一瞬,神色又變得有些僵硬,「這一次馬球比賽就算是你們贏了好了。」
「那可不行」涵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你想要不戰而逃嗎」
哼,她才不想要被人「讓」的勝利,而且,上半場明明是她們佔了優勢。她既然要贏,就要贏得讓任何人都無話可說
涵星的眸子透着挑釁的光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羅蘭郡主本就是好勝心很強的人,被涵星這一激,立刻就鬥志高昂地挺胸朝涵星逼近了一步,「誰要不戰而逃了比就比」不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好說呢
兩個姑娘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幾乎能看到「噼里啪啦」的火花閃爍在空氣中,引來周圍不少看熱鬧的目光。
很快,兩人都冷哼了一聲,瞥開了視線。
「玉真,花城,我們去那邊歇息一會兒吧。」羅蘭郡主指着左前方的一個竹棚招呼着隊友去那裏小憩。
距離下半場比賽的時間不多了,與其在這裏鬥氣,還不如趕緊去養精蓄銳。
玉真郡主、花城縣主等人皆是應了一聲,如眾星拱月般簇擁着羅蘭郡主往左前方的竹棚去了。
與此同時,那些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也散場了,附近很快空曠了不少,端木緋乾脆與戚氏坐在了一起。
戚氏笑吟吟地吩咐丫鬟給端木緋上了酸梅湯,與端木緋閒聊着「端木四姑娘,你家飛翩果真是聰慧的靈馬」
飛翩正在不遠處到處溜達着,它似乎完全不累,這裏聞聞,那裏看看,偶爾還用自己的馬尾巴甩一下四周其他的馬,調戲完馬後,又嘚瑟地跑了。
端木緋應了一聲,看着飛翩那活潑的樣子,得意洋洋地笑了,那表情仿佛在說,看,她上次說得不是虛言吧她家飛翩就是聰明又靈巧
「飛翩才一歲半呢,以後還會跑得更快,就像奔霄一樣。」端木緋說起奔霄和飛翩,就剎不住,滔滔不絕的,最後還與章大夫人約好讓她看看自己給奔霄、飛翩和烏夜畫的奔馬圖。
二人說話間,章家的丫鬟又以托盤端來了兩盅茶,戚氏哄着端木緋道「端木四姑娘,快正午了,太陽越來越大了,你再喝些消暑茶吧。」
端木緋從善如流地接過了,消暑茶的藥香味鑽入鼻尖,她淺呷了兩口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章大夫人,我剛剛好像在您身上聞到了一股藥味,您可是身子不適,喝了藥」
戚氏愣了愣,含蓄地說道「我沒什麼不適,就是一些補藥罷了。」
站在戚氏身旁的貼身老嬤嬤的神情有些複雜,夫人的身子是沒什麼不適,卻是天天都泡在藥罐子裏為了生個孩子,這藥已經喝了十幾年了。
從淮北到京城,也不知道請過多少名醫診脈,那些大夫都說夫人的身子沒什麼問題,許是機緣未到。
而那個田姨娘卻足足為老爺生下了兩兒兩女
想着,老嬤嬤就不禁在心裏長嘆了一口氣,心裏沉甸甸的。
端木緋歪了歪小臉,又問道「章大夫人,您喝的藥中可是有紅丹參和星靈草」
戚氏又愣了愣,驚訝地挑了挑眉,笑着問道「端木四姑娘,你怎麼知道的」
端木緋不動聲色地也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的鼻子很靈的。」
她笑得天真爛漫,又帶着一分得意,看得戚氏笑得更歡了。
就在這時,四周又騷動了起來,紅、綠兩隊的姑娘們紛紛站起身來,場中的沙漏已經快要漏完了,代表着下半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端木緋放下手裏的消暑茶,也站起身來,喚了聲「飛翩」,正在旁邊咬花玩的飛翩就迫不急待地小跑了過來,咬着一朵大紅色的百日紅對着端木緋獻寶。
端木緋接過那朵百日紅,隨手插在了鬢角,與她今日這身大紅騎裝還頗為匹配,映得她的面頰越發紅潤細膩。
飛翩輕快地甩了甩馬尾,繞着端木緋走了一圈,樂不可支。
「緋表妹」
涵星在場中催促了一聲,端木緋吐吐舌頭,趕忙翻身上馬,朝涵星、君凌汐等人去了。
看到這活潑可愛的一人一馬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剛才的驚馬所影響,戚氏忍俊不禁地笑了,嘀咕道「這孩子還真是心大。」
戚氏的聲音低如呢喃,別人沒聽到,不過,就站在她右後方的老嬤嬤卻是一字不漏地聽清了。
夫人稱呼的是「孩子」,不是「姑娘」,語氣中的親昵可見一斑。
老嬤嬤忍不住俯首朝自家夫人看去,心中一陣酸澀以及心疼她家夫人一向最喜歡孩子,就算是老爺的那幾個庶子庶女也都抱養在膝下,疼若親子。
這些年為了能有個孩子,不僅是遍請名醫,而且還吃齋念佛,不知求過多少菩薩,可偏偏夫人這麼多年來就是與子嗣無緣,沒一點動靜。
老嬤嬤定了定神,笑眯眯地湊趣道「夫人,奴婢瞅着,這飛翩的心比端木四姑娘還大。」
此時,球場上的飛翩已經被綠隊的三匹馬給盯上了,三匹馬擋在它的周圍,讓飛翩行動受到了極大的拘束,自然也就無法靠近球鞠。
但是,飛翩完全沒露出一點焦躁,反而歡快地與那三匹馬玩了起來,也不管球鞠了,一會兒跑東,一會跑西,那樣子仿佛在說,快來追我啊,快來追我啊
不遠處的羅蘭郡主見此,得意不已,也不再理會飛翩,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球鞠上。
至於端木緋,完全放任飛翩去,在她看來,她和飛翩幫着吸引了敵隊的三個隊員,對於己方,也是一種建樹了。
看着那一人一馬愉悅地玩耍着,少女笑容璀璨如驕陽,戚氏的目光近乎發痴了,右手動了動,她突然很想畫畫。
「王嬤嬤,給我取些畫具來。」戚氏急切地說道。
王嬤嬤應了一聲,快步離去了,等她兩盞茶後帶着畫具回來時,卻發現球場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飛翩不知何時載着端木緋突圍了,再次肆意奔跑在球場上,一騎絕塵,後方,三匹馬奮力追逐着,可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伴着一聲歡呼聲,紅隊又進了一球。
球場上的氣氛愈來愈火熱,太陽燒得地面像是要燒起來似的,但是場上的十幾名姑娘卻似毫無感覺般,一個個來去如飛,聲勢赫赫。
下半場,無論是飛翩與烏夜,還是君凌汐與涵星等其他人,都配合得愈發如魚得水了。
飛翩發揮自己靈活和快速的優勢,在球場上神出鬼沒地穿梭不已,總是能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突破敵隊的陣型,只要捕捉到一點空擋,它就能伺機截球、傳球。
毫無疑問,觀眾所獻上的掌聲大部分都是給予飛翩和君凌汐的。
正午時分,號角聲嗚嗚地響起了,下半場比賽結束了。
端木緋、涵星這一隊下半場以七比三領先,加上上半場的五比二,她們的勝利毋庸置疑,且當之無愧。
那些觀賽的人都站起身來,欣喜地歡呼起來,掌聲雷動般響徹球場,久久不息,剛才的那場比賽看得他們一個個是目不暇接,嘆為觀止,比起那些男兒的馬球比賽也是當仁不讓的。
「贏了我們贏了」涵星喜不自勝地與端木緋、君凌汐、藍庭筠等人一一擊掌,她就知道她們不用別人「讓」,也能贏
相比於紅隊的歡欣振奮,羅蘭郡主與玉真郡主那一隊的人顯得萎靡不振,一個部族貴女策馬來到羅蘭郡主身側,安撫了一句「羅蘭,她們也只是贏了一場」
三天前是她們贏了,今天她們輸了一次也不算丟人。
羅蘭郡主冷冷地瞪着那個貴女,對方登時噤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羅蘭郡主一夾馬腹,朝端木緋、君凌汐等人踱了過去,直到距離對方一個馬身的地方停下,對着君凌汐拱了拱手,以生硬的大盛語問道「敢問尊姓大名」
君凌汐雙目明亮,坦然而驕傲地說道「簡王府君凌汐。」
簡王府在大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羅蘭郡主、玉真郡主等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一聽君凌汐是簡王府的姑娘,反而有一種難怪如此的感覺,輸給簡王府的姑娘也不丟人。
「果然虎父無犬女。」羅蘭郡主打量着君凌汐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興味,跟着她又看向了一旁微微點頭似是心有同感的端木緋,語調古怪地贊了一句,「你的馬不錯」
羅蘭郡主的聲音像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語氣中透着明顯的嘲諷。
這個端木四姑娘真是讓人一言難盡要不是她的馬,她根本不配站在球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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