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繁華之地的曠野上兵馬疾馳,時而合攏時而分散,哨探像長鞭一樣不斷的前後甩出去,然後再帶回來最新的消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出了太原境,沒有太原府的兵馬跟來。
尚未到京城境內,范陽軍暫時不見。
四面州府風聲鶴唳,沒有兵馬緊閉城池苟延殘喘,有兵馬的正在左右搖擺觀望。
一路上除了野兵游匪並沒有遇到其他兵馬。
野兵游匪會劫掠路人流民,人數多勢力大的還會去劫掠城池,但看到人數眾多的兵馬並不敢上前。
「前方有小路,可以穿山。」
「整隊,整隊,走小路。」
隨着哨兵帶來的消息行進的兵馬調轉了方向,有一些兵馬在其中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怎麼選擇,就像撞到石頭上的浪花。
陳二道「小爺,小爺,我們還跟着他們嗎」
項南還沒說話,那個叫姜會的男人衝來過來「姑爺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大小姐吩咐要聽從姑爺。」
這個時候沒有必要為了擺脫這些人浪費時間,項南不是那種分不清主次情緒的人。
「跟他們一樣。」項南對陳二道。
陳二便下令,猶豫翻滾的浪花便跌回水中融為一體,滾滾向前而去。
姜會對項南鄭重道「姑爺,大小姐讓我們聽命姑爺,我們並不是只守着姑爺,既然是叛軍,我們劍南道兵馬必然不死不休。」
項南看着他,道「請殺敵不墮劍南道聲名。」
姜會肅容應聲是「我來為姑爺開路。」
說罷向前急沖而去。
離開了項南,他的神情沒有半點鬆懈,眉頭反而更緊。
「果然很危急嗎」他低聲問。
有人靠近低聲道「非常危急,大小姐那邊的人馬並不多。」
姜會焦急「怎麼會不多大小姐就算不懂,元吉難道不會打仗那可是安東,怎麼會不帶足人馬來」
「不知道啊。」那人也急,「事情太突然了,消息也傳不出來。」
姜會咬牙催馬。
那人回頭看了眼「我們真帶着他們」
姜會也回頭,凝重的神情微緩「項公子,是個好漢,就憑他聽到消息帶三百眾也要來援助。雖然他不知道援助的是誰的兵馬。」
項南的舉動真的讓他們出乎意料。
原本接到消息正焦急不知道該以什麼藉口去援助,項南出面了。
這樣他們就能以聽令姑爺的名義衝去援助大小姐了。
雖然聽起來有點怪
不過項公子跟武少夫人很熟嗎竟然毫不猶豫的立刻率兵前去援助姜會閃過一個念頭,前方的哨探發來尖利的警報。
「有伏兵」
這裏距離安東還有一段距離呢,就已經安排了伏兵,可見安康山的大軍調動過來的數目。
姜會將長矛舉起。
「殺」
殺過去殺過去
廝殺聲在山谷里震天。
廝殺聲隔着山川隔着城池曠野,站在許州城牆上的河南道觀察使也似乎能聽到。
地面的震動似乎從聽到消息的那天就沒停止過。
「淮南道的振武軍真是瘋了。」他來回踱步,再次惱怒罵道,「那是安東安東安康山的老虎尾巴尖他們怎麼就認為自己能摸尾巴尖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停頓下,再次詢問。
「確定是淮南道的振武軍吧不是哪裏的叛軍假裝,然後裝作打安東,其實是要打我們河南道吧」
身邊的將官們也再次安撫「確定不是。」「是真的在打安東。」
不過也有新的消息「不只是有振武軍,太原府那邊也有兵馬馳援。」
觀察使很驚訝「太原府太原府瘋了」
太原府可比他們還遠呢,怎麼可能
「好像不是太原府的兵馬,是劍南道的。」
「不對,不對,我聽到消息說是滑州白袍軍。」
滑州又是什麼鬼地方觀察使聽的愕然,安東這邊的兵馬大雜燴大混戰嗎
「總之不管他們怎麼混戰,別打到我們這裏就好。」他大手一揮叮囑,「加強戒備。」
將官們亂亂的應聲是,城外有兵馬疾馳,讓眾人嚇了一跳。
「是我們的人。」還好看清旗幟大家鬆口氣,不過旋即又驚訝,「是唐城的兵馬,他們怎麼來了」
唐城來的兵馬不多,明顯的是親衛護着將官。
為首的將官年輕俊秀帶着幾分俏皮,在其中很顯眼。
「中齊啊,你怎麼來了」觀察使一眼看到,忙上前關心喊,「可是唐城有什麼事」
中齊搖頭「大人,唐城無事,放心,一切都好。」
觀察使幾分欣慰「有你在我就放心。」
中齊拱手道「大人放心,我這就去帶兵馬去擊退那些安東叛軍。」
觀察使猶自點頭連聲道好好好,身邊的將官們面色發白的抓住他,沖城門下喊。
「什麼叛軍」
「擊退什麼」
中齊道「不是說有安東的叛軍襲擊我們河南道,大人放心。」他向遠處一指,「我們唐城八千兵馬已經全部集結,我這就親率去迎戰。」
說罷拍馬而去,身邊兵將跟隨,再遠處馬蹄震震盪起塵煙。
這邊城門上的觀察使才回過神捶牆嘶喊。
「什麼怎麼不是,安東叛軍沒有打我們快,快喊他回來」
「快追回來」
「兵馬集結」
許州城瞬時兵馬疾馳混亂。
光州府內雖然街市繁華,但還是有隱隱的緊張,大概是奔馳的兵馬越來越頻繁。
「附近沒打仗啊。」
「不是在附近,在京城附近,河南道那邊。」
「那還好,離咱們還遠呢。」
「其實不遠,咱們的兵馬也在其中,護送京城來的天使路過,當然要參戰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有兵馬調動向西去了。」
街上的消息已經漸漸的傳開,官府也沒打算隱瞞,畢竟要增加援兵,但援兵要過去還是太遠了。
「夫人,不過好消息是,那邊有很多兵馬來增援了。」一個風塵僕僕面滿風霜的信兵站在廳內,指着輿圖指點,「有從太原府來的,有從河南道來的。」
元吉低聲給李明樓道「是姜會和中齊,他們聽到消息,知道是我們的人,必然要去援助。」
「有了這些援兵,形勢好多了,應該能撐到我們的援兵過去。」信兵說道,雖然他沒有殺進重圍,看裏面到底怎麼樣,但叛軍還在不斷的增加,可見內里被困的兵馬還在堅持。
李明樓站在輿圖前沉默很久了,聽到這裏面容無悲無喜,似乎麻木。
「麟州的振武軍有消息嗎」她只問。
這句話讓廳內的議論聲一停,元吉看信兵,信兵低下頭:「沒有。」
廳內沉默凝滯,站在輿圖前的白衣女子,恍若真的變成了泥塑神仙,直到外邊有腳步聲急闖。
又一個信兵衝進來「夫人,夫人,武都督有消息了。」
廳內的人活過來,元吉更是難得上前一步問「到了哪裏」
信兵道「相州。」
元吉一怔,相州是哪裏
一直不動的李明樓視線在輿圖上從安東向上,落到一個方向。
相州,在京城的最北邊。
她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
武鴉兒,好一個援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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