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爾默默收回手,眼睛紅了紅,只覺酸澀,「是在思念您的家人嗎?」
她在監控室見過阮白的丈夫,即使隔着電腦屏幕,她也能看到慕少凌在尋找她的時候那焦急的模樣,他們一定很相愛。一筆閣 www.yibige.com
「嗯。」阮白的睫毛抖了抖,沒有睜開眼睛,這樣閉眼躺着,她就會覺得自己沒有被囚禁起來,渴望的溫暖近在咫尺。
阿樂爾看着她眼角溢出的淚珠,抽出紙巾輕輕擦拭。
她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那裏,阮白對家裏的想念,她能理解,被俘虜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她也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念着自己的家鄉。
這種思念,卻只能存在腦海里,夢結束,就要醒過來面對殘忍的事實,阿樂爾深有體會,所以更不知道怎麼安慰阮白。
那些虛假的安慰話語,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阮白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阿樂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着她。
門外。
阿貝普推開大門走進來,看見阿木爾守在囚禁着阮白房間的門口,嘲弄一聲,她要一個毫無作用的阿木爾,是為了想給他們姐弟團聚嗎?
阿木爾瘦不拉幾的身軀站在那裏,經不起風吹雨打的模樣,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就算是當個看門狗,他也是毫無作用的狗。
阿貝普走過去,阿木爾警惕起來,看到他嘴角邪魅的弧度,他忍不住恐懼起來,「老闆。」
看着他緊張得發抖的模樣,阿貝普罵了一句「廢物」後,伸手想要推開房間的門。
阿木爾擋在門前,「老闆,小姐她睡下了。」
「滾開!」阿貝普皺起眉頭,這裏都是他的王國,他想要去哪裏就去哪裏,什麼時候被這麼阻擋過?
「老闆,小姐休息了。」阿木爾堅決地擋在門口,仰望着對方恐怖的雙眸,恐懼蔓延在全身,指尖也忍不住地在顫抖。
他雖然已經十八歲,但是長期營養不良,所以比阿貝普矮了一個個頭,
阿貝普不悅,眯起眼睛看着他,看來他沒搞清楚這裏是誰的王國,阮白把他從訓練營撈出來,他就感激得把她當做了主人。
他可不喜歡這樣,雙手握住了拳頭,他要讓阿木爾知道,到底誰才是他的主人。
阿貝普的拳頭往阿木爾臉上招呼。
瘦弱的身體經不起他力度的衝擊,一下子阿木爾的身體撞開了門,驚動了裏面的阮白跟阿樂爾。
「唔……」阿木爾躺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着。
「弟弟!」阿樂爾站起來想要過去,卻看到阿貝普從外面走進來,她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老…老闆?」
阿貝普鬆開拳頭,舒展着雙手,肆意一笑,看着躺在地上起不來的阿木爾,「這麼弱,看來還得回到訓練營去。」
「老闆,不要!」阿樂爾連忙搖頭,跪在地上向他求饒,「求求您,別把我弟弟送回去。」
訓練營那種地方不是人待的,更何況阿木爾剛剛承受了他的拳頭,身上應該受了傷,要是此時此刻回去那種地方,分分鐘會沒命。
阮白坐起來,冷冷地看着發生的這一切,她約莫猜測到發生什麼事。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阿木爾,嘲弄道:「剛把人帶過來,這麼急着就把人帶回去?」
阿貝普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冷靜,要是換做其他女人,恐怕會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驚慌失措不顧一切的尖叫,但是她依舊冷靜,沒有被這一切給嚇到。
「他太弱了。」阿貝普冷諷道:「這小子還想要保護你,這麼弱,能保護你嗎?」
「我需要保護嗎?」阮白淡淡道:「我是這裏的階下囚,跟他們一樣,怎麼需要保護?這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
阿貝普笑的很滿意,看來她把自己的身份擺的很清,「阮白,這是你跟我要的人。」
「那又如何?我只是看不得姐弟分離才請求你把人送到這邊來,你愛把人要回去就要回去,畢竟這裏沒有任何人是屬於我的,他們都是你的,只是他的資質有限,就算回去了也是毫無作用,不如留着他在這裏跑跑腿,或者說,幫你看着我。」阮白故作不在乎,心底卻是有些不淡定。
她猜測到阿貝普為何會對阿木爾揮拳頭,但是卻不知道,這麼說能不能留下阿木爾。
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阿貝普有些佩服阮白的智慧,她說的每句話,不但擺清了自己的位置,還有一絲服軟的意味。
雖然說,她服軟的意味不是很強烈,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
阿貝普低頭看着阿木爾,他正憤恨地看着自己,一副不服輸的模樣。
他冷哼一聲,「阮白,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你可別給他洗腦,要是下次他還是認為你才是他的主人,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他丟到狼群里,我的狼,已經餓了很久。」
「我現在不是他的主人,以後也不會是。」阮白垂眸說道,放在被子下的手早已經握成拳頭。
這裏的一切讓她痛恨着,包括阿貝普的這一套階級理論。
阿貝普離開後,阿樂爾才敢站起來上前扶起弟弟,看到他的頭磕得出了血,她的眼淚洶湧落下。
「弟弟,是不是很痛?」她扶着阿木爾坐在椅子上。
「姐姐,我沒事。」阿木爾不想讓她擔心,默默忍受着疼痛。
阮白看他的血在額頭上不斷落下,吩咐道:「阿樂爾,先拿一條毛巾幫他止血。」
「啊,是!」阿樂爾匆匆地翻找着毛巾。
阮白看着臉色蒼白的少年,雖然很佩服他為了自己而與阿貝普抵抗,但欣賞不來他的這種行為。
「阿木爾,你如果不想被送回訓練營或者被送進狼圈,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她說道。
聽着她溫柔的聲音,阿木爾忍不住解釋,「小姐,剛才老闆想要……」
「他想要進來,便讓他進來,他是你的老闆,我是他的階下囚,我把你帶到這裏來,但是我們都是一樣的,懂了嗎?」阮白說道,在自己還沒真正強大起來之前,她不想有人為了自己而犧牲。
阿木爾看着她的眼睛,雖然溫柔,卻帶着堅定,他點了點頭,明白她的意思。
說到底,他們都是阿貝普的階下囚,沒有能力抵抗。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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