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附中,高二三班。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高三課程早在上學期就結束了,這學期開始複習模式,數學老師在講試卷,滿分的司風眠趴在桌上渾水摸魚。
按照學習計劃,他現在該做完半套理綜試卷了。
手臂墊在桌上,司風眠下頜抵着手肘,捏着筆,滿腦子都是肖嫂發來的消息。
肖嫂
少爺,剛剛老爺和夫人吵了一架,老爺要把夫人送回章家,跟夫人離婚。
小姐情緒有點崩潰。
你晚上能回來一趟嗎
司風眠何其聰明。
這個節骨眼上,司尚山和章姿吵架,能是什麼原因
司尚山身為愛女狂魔,平時不管家裏的事,只有跟司笙相關的事,能這麼影響到他。
就是說,司笙私生女傳聞這件事,有章姿在背後推波助瀾。
剛剛司尚山的微博早在班裏傳開了,同學們震驚他和蕭逆的「兄弟關係」,而他才知道,章姿明里暗裏說「司笙是私生女」的事,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這樣的話,很多事就說得通了
司尚山對章姿素來冷漠,他小時候以為二人是感情破裂,結果可能是完全沒感情;
章姿費盡心思培養一雙兒女,為了吸引司尚山的注意,也有了說法;
司尚山為何那麼寵司笙,恨不得將一切都給司笙;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司尚山心裏那個人,不是章姿,而是司笙的母親。
章姿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維繫着早就名存實亡的婚姻。
不對,或許一開始,這婚姻就是章姿臆想出的假象。
上一代的婚姻,具體是怎樣的,司風眠沒權利追問,也不想過問。
可眼下
司尚山跟章姿離婚;
章姿視司笙為眼中釘;
司裳和司笙因「抄襲事件」肯定無法調解;
一堆糟心事,令司風眠頭疼欲裂。
不知怎的,司風眠掀起眼瞼,視線倏然在前座的蕭逆身上停留。
有一瞬的晃神。
雖然很沒禮貌,但有時不得不承認,蕭逆簡單的家庭關係,偶爾還挺讓他羨慕的
起碼沒那麼多事。
不過,他在幹嘛呢
司風眠眼珠一轉,視線越過蕭逆肩膀落到前方,赫然見到他又在玩手機。
蕭逆在回消息。
先前接了個「百曉堂」的app活兒,認識了一個叫「安老闆」的人。此人剛聯繫到他,說另一個軟件有個技術問題需要處理,問他有沒有時間。
開的價不低。
自還清債務後,蕭逆就只需顧及他的生活費,沒有急需用錢的地方。加上土豪姐姐隔三差五給他打「餐費」,生活開銷綽綽有餘。
他沒必要一定要接這一單。
不過,安老闆人不錯,最近複習還算順利。
蕭逆嗯。
安老闆地址
安老闆那就麻煩你走一趟了,路費報銷。
蕭逆收了手機。
「接下來這道題」
「刺啦」一聲,凳子被拉開,全班注意力都被迫轉移,集中到起身的蕭逆身上。
「蕭逆,有什麼事」
數學老師視線打過來,略微奇怪。
最近蕭逆是各科老師的重點對象。
跟往常一樣,小考時,蕭逆的成績普遍不高,在及格線上徘徊。
不過,有了期末那次經驗,老師們都會仔細查看他做的題,果不其然,簡單的題直接空着,如果他做的話,應該是能全對的。事實上,這次小考蕭逆發揮得很好,只有最後一道題扣掉兩分。
若不是他分數擺在那裏,拿不出手,數學老師是真想好好誇他一夸。
如今他一有動靜,數學老師自是在意的。
蕭逆懶懶抬眸,道「胃疼,請個假。」
數學老師全班同學「」
這位少年你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不見絲毫病態,「胃疼」這藉口編得太假了吧
「去吧。」
數學老師端着嚴肅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以前蕭逆是不打招呼直接不來上課,現在
態度上有進步,還是值得認可的。
更重要的是,這節課是講題,以蕭逆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聽
眾目睽睽之下,蕭逆拎起背包,光明正大地離開教室。
一看就是奔着「離校」去的。
數學老師嘴角狠狠一抽。
新晉的得意弟子有點不給面子啊。
還是他的心頭肉司風眠乖,瞧瞧他,滿分的成績,還安穩地待在教室
「老師,我也胃疼。」
剛想給司風眠一個讚賞眼神,數學老師就見到「心頭肉」站起身。
數學老師「」
下課後就跟薛老師反應讓他們倆換座位
蕭逆剛走出教學樓,司風眠就追了上來。
「你去哪兒啊」
司風眠跑到蕭逆身側,停下。
「」
側首,淡淡瞥了眼司風眠,蕭逆沒有說話,抬步往最適合翻牆的那一處走。
「哎」司風眠跟在他身邊,「你要翻牆嗎」
「」
「剛看到你在發消息,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
「我」
聒噪
蕭逆黑着臉,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跟上來做什麼」
司風眠一頓,視線落到別處,隨後無意識撓撓後頸,「出來散散心。」
當了十多年的好學生。
不逃課,不曠課,不挑事,按部就班,規規矩矩。
不知怎的,在看到蕭逆鎮定走出教室那刻,司風眠一身的反骨,蠢蠢欲動。
沒有任何猶豫的,他隨後就跟着蕭逆起身,在數學老師陰沉恐怖的注視下,跑了出來。
連他都沒想好,跑出來想做什麼。
「」
蕭逆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還想張口詢問他出來緣由的司風眠,自覺閉嘴。
他踱步綴在蕭逆身後,只手插兜,左顧右盼,思考着接下來的去處,不曾想,視線倏然落到從前方路過的兩抹身影上。
近乎下意識的,他上前兩步,一把拽住蕭逆的手臂,將人拉到附近一棵樹後。
「幹嘛」
他突如其來的躲藏動作,令蕭逆莫名其妙。
「那邊,」下巴往拐角處一指,司風眠壓低聲音,「陳校長,還有我爸。」
蕭逆抬眼看去。
有兩個中年男人走過拐角,徑直朝這邊走來。
二人都有些眼熟。
一個是陳校長,蕭逆見過幾次,略有印象。
一個是司尚山,來胡同串過門,今早蕭逆還整理過他的照片,還沒忘。
「我爸來學校做什麼」
藏在樹後,司風眠輕蹙眉頭,略微沉思。
蕭逆一偏頭,神情淡淡的,隨口解釋「發照片的微博小號,是學校老師。」
怔了怔,司風眠狐疑地看他,「你怎麼知道」
倘若是猜測,司風眠不覺得意外。
但是,蕭逆的口吻過於篤定,似是有十足把握能確定。
這就奇怪了
學校一點傳言都沒有。
「」
蕭逆默然,不做解釋。
見他又不說話,司風眠腦子就一陣陣抽着疼。
跟蕭逆相處幾個月,司風眠心裏再清楚不過,只要是蕭逆不想說的事,甭管用怎樣的辦法,都難以撬開他的嘴。
陳校長和司尚山從他們跟前走過。
二人神情凝重,不知在交談些什麼。
見他們走遠,悄悄舒了口氣,司風眠收回視線,赫然發現蕭逆已經轉身,走出四五米遠。
司風眠一猶豫,跟上蕭逆,就着先前的話題問後續,「是誰」
「王琳。」
蕭逆步伐未停,懶聲回答了他。
「」
聞聲,司風眠怔了怔。
那條滿懷惡意的微博是王老師發的
和煦的陽光里,一陣和風掠過少年單薄的身體,盪起寬鬆的校服衣擺,司風眠卻感覺到一陣來自靈魂深處的寒意。
哪怕王琳一再針對蕭逆,司風眠都覺得,王琳是對蕭逆有偏見,加上性格偏執衝動,刻板較真,不曾想
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抿了下唇,司風眠微微垂下眼帘,頗為煩躁地踢開腳下的石子。
清風拂過,吹起額前碎發,有些迷眼,司風眠伸手一拽遮眼的頭髮,才恍然發現,頭髮有段時間沒剪了,長了很多。
「午休過後是兩節自習。」
前方少年的嗓音平靜沉穩,淡淡的敘述,卻輕易拂開在心底翻滾的浮躁、煩亂。
「啊」
司風眠茫然抬頭,發現蕭逆並未走遠,而是在前方不遠處停下了。
他們抄的小道,腳下是碎石鋪的地面,周圍是枝繁葉茂的樹木。
再往前一點,是石橋、竹亭、湖水,曲徑幽深,有陽光透過樹葉落下光點,斑斑駁駁,蕭逆就陷在那一團光與影里,只手抓着背包背帶,碎發略遮着眉目,淺褐色的瞳仁里情緒寡淡,一貫冷漠淡然的神情,挾帶着些微懶意。
他說「你可以在自習結束前回來。」
這是蕭逆的經驗之談。
從未有過這種叛逆之舉的司風眠,登時反駁「我又沒想翻牆」
「哦。」
蕭逆一應聲,轉身就往前走。
司風眠就停頓三秒。
然後,很自然地抬起腿,奔跑起來,少年的身軀跑過沿路的光影,掀起一陣風,帶着幾分輕鬆自在,落到前方少年的身側。
「你一定要帶上我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司風眠眉眼染上笑,先前那幾分焦躁、沉重,早消散在清風之中。
「沒想帶上你。」
蕭逆後悔剛剛對他的提點了。
「我第一次逃課,沒經驗,不知道去哪兒。」司風眠手臂一伸,攬上他的肩膀,「你真不帶上我」
沒推開他,蕭逆懶懶一看他,「叫哥。」
「哥」
司風眠利利索索的,張口就喊,沒有一點心理隔閡。
「」
蕭逆覺得可以給他添上個「沒節操」的標籤了。
百曉安保實業有限公司。
大門處。
「請問有什麼事」
保安冷漠強硬的問話,看着有點不近人情。
喻立洋仰頭看了看保安和司笙。
這是被擋在公司門外了
不意外這種待遇,司笙眉頭輕挑,「找孟箐。」
「不是什麼人找孟經理都能見到的,」保安不卑不亢地說完,然後視線沉沉地盯着司笙,「你的名字。」
今早就有命令傳達過來。
如若有一女的找孟箐,就要「故意為難」,因此,調到今日來值班的保安,都不止是普通的門衛,而是組長級別的。
為的就是能順利完成上級下達的指令。
司笙挑了挑眉。
本以為「下馬威」得等進公司再說,不曾想,這才剛到門口就開始了。
都沒給口茶喝。
差評。
司笙並未回答保安,而是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枚玉牌,在手裏把玩了下,然後拎着牽引紅繩送到保安跟前,懶聲詢問「認識這個嗎」
「」
保安神色微變,登時沉默了。
玉牌,百曉堂字樣,蒲公英圖案。
他們公司的標誌就是這個。
一般保安不清楚,但是,組長級別的,都知道百曉堂的存在。
見百曉堂令牌,如同見堂主,不可造次。
聽聞百曉堂令牌只在關鍵時刻使用,多任堂主用的次數屈指可數,從來都是當着鎮堂之寶一樣供着的
她竟然拿來當做證明身份、讓人服從的手段
不要臉
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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