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三世祖 第二十五章 告官(二)

    這句話如此的沒有說服力,他還怕唐綰不認他這個哥呢。

    眼見外面還是沒有回答,郭善這是真慌了。猛的一腳把一桌子菜踹倒,衝着周圍的人發火罵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把小姐給我找回來?」

    丫鬟們委屈極了。

    您倆個主家吵架誰敢搭腔啊?這你自個兒吵輸了,現在又衝着我們發火了?

    看這一幫人慢吞吞的,郭善拎起桌子上的一隻椀就砸了出去,嘴裏嚷嚷着道:「都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是不?快給我去找。」

    這廝真急了,一口氣兒喊出去整個人有些缺氧,暈乎乎的險些沒一屁股摔在地上。

    胡管家覺得倆孩子鬧脾氣而已,不覺得有什麼。立刻攙扶着郭善讓郭善回了臥房,自個兒去廚房給郭善熬粥去了。

    躺在炕上的郭善怔怔看天花板,整個人似乎都沒了力氣。

    其實早先他就在遲疑要不要去救寧姐兒和王蘇蘇。

    感情上來講,鄰里這麼久了,他能夠感受的出來寧姐兒和王蘇蘇是真把他當弟弟看了,甚至於郭善都感覺到倆人對自己比對唐綰都要好,所以郭善覺得自己怎麼都捨不得這兩個人真在牢裏呆一輩子或者是在牢裏遭劫。

    但是理智告訴他,救也沒用。甚至於還要把自己和妹妹搭進去。

    最終郭善沒敢堵,他還是決定跟妹妹好好的活下去,想來自己妹妹不會懂得這麼多。哪怕她以後懂事兒了知道自己見死不救,想來也是能夠理解自己的。

    郭善剛開始是如此想的,也就如此做了。

    但是打死他也沒有想到,妹妹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早熟了很多,也更加沒有想到小綰把寧姐兒和王蘇蘇看的如此重要,以至於今天能跟自己發火。

    是的,只是發火。在郭善看來,沒有自己幫忙,小姑娘只能發發火,還能鬧騰出什麼事?自己只要抵死不答應,小綰就只能跟自己生生悶氣。耗着吧,再過幾天丫頭准能理解自己的難處到時候也就不會為難自己了。

    郭善是如此想的,可直到晚上唐綰也沒回來後他就開始着急了起來。連問了胡老漢很多遍『小姐回來了沒?』,每一次收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他拳頭一次次捏緊又一次次鬆開,最終到了坊門要關閉的時候再也坐不住了。

    這丫頭不回家能去哪兒?眼瞧着要閉坊了她難道還能在街上遊蕩?

    「快去***,馬上讓人去找。」郭善又開始衝着下人們咆哮了,這兩天他所鬧的脾氣足以超出有生以來鬧脾氣的次數了。

    胡老漢苦笑,哪兒需要您吩咐啊?早派出去幾波人了,可陸陸續續回來的人都沒接到消息。

    「小悠回來了。」看門的慌慌張張跑來稟報。

    郭善鬆了口氣,滿府的人都跟着郭善鬆了口氣。大伙兒都知道,只要唐綰能回來少爺就不會在府上鬧騰了。家和萬事興啊,自古以來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小姐也跟着回來的?」郭善問。

    小悠是唐綰的貼身丫鬟,年紀比唐綰大一些,當初是唐綰親自挑的人。她常跟唐綰形影不離,只要她在那麼唐綰鐵定在了。

    「少爺,不好了,小姐被京兆府的人給抓走了。」還沒等看門的回話呢,全身都是灰塵的小悠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跤摔在郭善跟前,仰頭就哭。

    郭善從嘴裏吐出來的鬱氣還沒吐完呢,猛聽到她這一句話忍不住把那口氣又給吸了回去,不僅僅大腦被下人的話濃的短路了,一口氣兒不順整個人都覺得缺氧,昏天黑地的忍不住倒退了幾步,虧得胡老漢和幾個下人眼疾手快把他給抱住。

    人哪有那麼脆弱?氣兒捋順了也就轉瞬間的事兒。郭善不可置信,忍不住盯着小悠問話:「她怎麼跟京兆府的人扯上的?」

    「小姐去府衙鳴鼓喊冤去了,府衙的人說小姐胡鬧,把她戴了鎖銬給帶了下去。」小悠哭哭啼啼。

    郭善臉一陣紅一陣青,狠狠的攥緊拳頭真想在這婢子臉上一拳。但他知道,自己一拳根本就沒有打的理由。忍住了發不出來的火氣,他咬牙就問:「你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攔着小姐?」

    身為婢子,主子沒了那婢子也絕不可能好過。一般人把主子弄丟了早跑了,哪敢再回去領罰?人小姑娘沒跑,還跑回來報信兒了,足見情誼了。但她壓根兒沒想過少東家會放過自己,事實上就沒聽說過哪家府上的下人把主子弄丟後能留全屍的。哽咽着,回話:「去攔了,沒趕上。等我到了府衙時,小姐已經被帶走了。」


    郭善腦子一片白,他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完了,到底還是完了。

    民告官,這民告官是那麼好告的麼?

    包青天在世也救不了小綰了,她這是犯了官場的忌諱了。

    現在怎麼辦?救她出來?怎麼救?跟官府打官司?怎麼打?

    從蘭州城兩個人是何等艱苦才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又逢上海潮一般的流民,幾次三番險些沒被強人殺死。自己賣掉了身上的玉,這才換了幾個錢輾轉反側的來到了太太平平的長安,想着能夠在這兒好好活下去,至少不要再餓肚子。

    那時候,妹妹和自己不想的都是一樣的嗎?

    可是這還沒怎麼着呢,她怎麼就沒了?

    郭善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不,他想明白了也想通了。這世上自己可就這一個親人了,自己已經丟了後世的親人,在這唐朝不能再把最後一個妹妹也給丟掉。哪怕是死,也不能孤獨的活。

    「少東家,你幹嘛?」胡老漢瞧着本來還渾渾噩噩的少東家突然有了力氣,雙眼裏泛射精光的起身往外走,他立刻攔住了。

    身為忠僕,是決不允許自家主子做糊塗事兒的。小姐已經丟了,要是在把少東家給弄丟了那這郭家可真就完了。

    「我去找京兆府的人,把妹妹要出來。」郭善說着話兒,手去解胡老漢環抱自己腰身的手。但胡老漢人家幹什麼吃的?幾十年勞力的人物了,是你一個孱弱小孩兒能夠動的了的麼?

    郭善怒了,忍不住罵道:「幹嘛?放開我,你想造反嗎?」

    郭善的狠話不管用了,胡老漢打死也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鬆手。

    老傢伙很激動,郭善覺得自己每一次罵這老傢伙這老傢伙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睛裏轉着淚珠兒,打着哭腔:「少東家,您就是要打我罵我我也認了,但奴才今兒決不能放少東家出去。」

    「好,好,好。」郭善氣怒了,忍不住罵道:「你要盡忠,等哪天真把我惹急了我殺了你讓你死後流芳百世。」

    胡老漢死不鬆手,兩方僵持不下。郭善忽然不怒了,因為閉坊的鼓聲響了。

    哈吃哈吃喘氣,目光冷冷的掃了滿屋子的人一眼,郭善冷靜了下來:「咱們這兩天花了那麼多錢,在京兆府拉了許多關係。現在這些關係不能斷了,該送禮的還得送。明兒在去打探打探,聽聽京兆府的口風,看看他們要怎麼處置小姐。還有...」郭善頓了頓,咬牙切齒道:「今兒我把話撂這兒,如果小姐回不來,少爺我一定很難過。如果少爺我難過,你們一個個也好過不了。所以大伙兒這幾天都想想辦法,看看怎麼着才能把小姐要出來,就是想破了腦袋,也必須想出法子來。誰如果能想出好法子,少爺我答應給他脫了奴籍,送上良田百頃,讓他也成為吃喝不愁的老爺。」

    胡老漢瞪眼,準備勸諫一下自家少爺這糊塗的決策。但他還沒開口,郭善就先對他下手了,指着他就怒罵:「蠢奴才,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忠心。如果不是看到你鬍子一大把的人了,老子早把你踹出郭府了去。今兒不許煩我,以後也少來煩我,你就踏踏實實的管好下面的人,以後再敢跟我瞎咧咧,我也不打你,以前打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我當不了李世民,你也不是魏徵,老演那直言勸諫動不動就撞牆的戲,你不嫌煩我都嫌煩。」

    郭善的話讓大伙兒都嚇了一跳,當今聖上的名字是隨便能說出口的嗎?太胡鬧了,自家少東家太胡鬧了。

    胡老漢張了張嘴,想要阻止自家少東家的胡言亂語。但瞧郭善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沒來由的心頭一緊,要說出口的話終於給憋了回去。

    晚上,郭善睡不着覺,滿府的人也都沒誰能睡得着。

    他們嚴格執行郭善的方針,三人為一組的開始想辦法。

    可是這一幫子人識字兒的沒幾個,讓端茶送水伺候人還能把事兒辦的妥妥帖帖,讓他們想出諸葛亮才能想出來的錦囊妙計,太難為他們了。但少東家既然下了令,大伙兒只好遵從。

    有人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那就是去府牢裏把人搶出來。

    這絕妙的主意頓時得到了胡老漢的稱讚,得到了胡老漢賞賜的一陣痛打。

    胡老漢氣急了,瞧這一幫夯貨出的都是些什麼狗屁主意?這不是唆使少東家造反麼?再忠心胡老漢也不敢跟郭善一起去造反哪,那可是要滅族的。

    亂出了一宿的主意,誰也沒能想出一個妥帖的法子。郭善整個晚上都愁壞了,無力的揮手就把一幫子家丁趕出去讓他們在外面活動,該送禮的得送,跟京兆府的差役有關係的也必須儘快去走走關係。走關係需要花多少錢回來找胡管家報賬,該給多少給多少,一切活動經費全由主家承擔。

    郭善下達的命令讓胡老漢的臉上綻放出朵朵菊花,整個人似乎都蒼老了好幾十歲。他很想說少東家的這決策很容易讓下人們鑽空子,很容易被下人們冒領銀錢。

    其實他想得到的郭善能想不到?後世里公款吃喝以私廢公的事兒太多了,可以預見這次事情後府里恐怕積蓄要少去大半。

    但自己能怎麼辦?事急從權,沒了錢總比丟了人要好。下午,大部分家丁都回來了,也帶回了郭善打探的消息。



第二十五章 告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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