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穿着一件黑色夾克衫,平頭,身形中等,但皮膚黝黑,說話時的神態讓我感覺這個男人有些憨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得到我的回應之後,這個男人立馬再次確認我是不是葉楊,說話間絲毫不隱藏他那欣喜之色。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但是,我似乎不認識你吧。」
男人瞪大了眼,驚喜的將車停靠在一旁,而後激動的轉過身,連忙指着自己的臉頰,道:「我是溫睜啊,還記得我嗎?初三五班的那個,哦哦哦,或許現在你不認識我,這樣呢?嗚……」
說話間,男人直將自己的臉吹成了一個大胖子,說實話,在那一瞬間,我似乎,對於這個溫睜有些印象。
但是印象不深,只是依稀記得,在讀初中的時候我後桌的確有那麼一個胖子,老是被人欺負,可能我小時候也有過這種被人欺負的時候,所以就順手幫了他,但記憶卻也僅限於此。
「哦……我有些印象,不過你怎麼會在江北?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差別也太大了吧。」我尷尬的看着溫睜,輕聲問道。
我初中到高中都是在京市讀的,所以我的同學大多扎堆京市,胖子的出現讓我敢到有些意外,畢竟這裏離京市就算是坐飛機都得坐上個三四個小時呢。
「嗨,以前不是因為胖老是被人看不起嘛,後來我努力減肥,一年裏面直從兩百二十斤到現在一百三十斤,後來大學沒考上,這不就來江市當兵了麼,上一年剛退役的,想着索性就不回去了,這裏挺好的,競爭也沒京市那麼大不是?得了,今兒個老同學見面,咱們就着大排檔喝一點?」
或許是許久不見,或許是想要和他聊聊讀書時的往事,我也就沒有拒絕,就近找了個大排檔點了兩瓶啤酒就喝了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幾年怎麼樣?還行嗎?」溫睜喝了一杯啤酒,隨後十分豪爽的搭上了我的肩膀,笑着問道。
「嗯,大學畢業之後一直就在江北了,估計以後也不回去了。」
溫睜聽罷,隨後便點了點頭,苦澀的說道:「那個地方不回去也好,也沒什麼好的回憶,這麼招,以後你要用車,只會我一聲,怎麼說,你也算是我的恩人,這麼招,以後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第一時間打我電話。」
看得出來,溫睜是一個比較豪爽的人,其實當天晚上我們也沒聊太多有關於讀書時候的事情,畢竟對於溫睜來說,在學校里的那些年,他沒少受到霸凌,所以,有關於學校的人事物,我只要提一嘴,他總是揮揮手,說當年的事情不提了。
既然他不想提及,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只是兩個人有聊沒聊的喝着酒,聊着天。
其實之後我是怎麼回的家,我是真的不清楚,只記得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在家了,床邊還放了一張紙條,說是讓我吃過早飯再出門,看着桌上放着的油條和那加熱過的橙汁,其實我多少能猜到昨天送我回來的是誰,畢竟她的字跡……
這時,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只是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可等我說完這個餵字之後的幾秒鐘內,對方並沒有任何回應,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這來電顯示,然而,當我目光轉到屏幕間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4444?
這不是……慕南喬當時接到的「惡作劇」電話麼?
忽然,話筒內傳來了一陣非常粗重的喘息聲,這聲音讓我有些焦躁和不安。
「喂,請問您是……」
我一邊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一邊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打開,隨即說道:「是有什麼事麼?還是你遇到了什麼?喂,說話啊,餵……」
緊接着,一陣聽似空曠的女聲頓時從我話筒邊響起:「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他為什麼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在這首童謠的尾聲,我似乎還聽到了數十個幼音猶如銀鈴般的笑聲。
「啪嗒」
電話被掛斷,而我,似乎還沒從這首童謠內游離出來。
片刻之後,我連忙抬手朝對方電話打了過去,可和慕南喬一樣的是,當我將電話撥出之後,對方竟顯示空號。
我坐在床邊愣了愣,又給靳岩打了一個電話。
「喂,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那個人出現了沒?」電話一通我立馬就開口問道。
「葉楊,這邊的情況有點兒棘手。」我眉目頓時微皺,繼而問道:「怎麼了?」
靳岩告訴我,就在五分鐘之前,一副碩大的拼圖竟突然出現在了慕南喬的房間內,拼圖之上是慕南喬的全身照,而這照……是的確有些不堪入目了。
「不堪入目?」
「嗯,慕南喬的洗。浴照,不過看得出來,當時拍攝時他人是站在浴室外面的,所以並沒有全部拍下來,只是若隱若現而已,李西城讓我們不要打擾你,所以我也就沒準備通知你,不過既然你來問了,我也不好隱瞞……」
「慕南喬呢?沒被嚇到吧?」我低聲問道。
後者無奈的道:「怎麼可能,要是你,你一睜開眼房間裏面就出現了一副這麼大的自畫拼圖,你能不被嚇到?不過礙於今天慕南喬有商演,推不掉,所以她很快的整理了一下情緒就出門了,莊曉曼和顧君如跟着呢。」
我抿了抿嘴,馬上搖頭說道:「既然他能輕易的進入慕南喬的房間,也就是說我們之前設置的這些關卡對他沒有任何用處,去申請安全屋吧,現在這個情況,上級應該能諒解」
可我這句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靳岩駁了回來。
他告訴我,按照李西城的意思,是想利用慕南喬來抓獲這個跟蹤狂,所以,即使他們都知道,這個別墅現在一點兒都不安全,卻一直遲遲沒有打上級電話申請安全屋。
聽罷,我連忙道:「什麼?利用當事人抓捕跟蹤狂?李西城是瘋了嗎?慕南喬是公眾人物,她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整個江北市的警方都得買單,這一點他李西城不知道?不行,李西城在哪兒?」
「葉楊,其實你也得理解李西城,我們跟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我們得跟到猴年馬月?萬一那個人在這段時間裏面不出手,我們一走他就出手,慕南喬到時的處境你想過沒有?這個辦法的確是冒險了一些,可也算是一個以絕後患的辦法吧?至於保護……」
「他在哪?」我重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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