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見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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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金吾衛拿着一張毛筆素描畫,僅憑髮型便認定他是鬼手畫聖張道子,可楊玉環是認識張道子,這偽裝的(身shēn)份還不是一眼就識破了?
可是,寧濤也有他的辦法。
「鐘聲寂滅天道卒,鎮時塔下現建樹。」寧濤開口說出了那個預言的前兩句。
楊玉環頓時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當真是千(嬌激āo)百媚,羞花閉月。
「張大師,你從哪來?」楊玉環也說了一句沒頭腦的話。
這裏明明就是張道子的家,她卻問張道子從哪裏來。
寧濤笑了笑,抬手指了一下天空。
那天空艷陽高照,白雲悠悠。
他的手落下。
喬裝成家丁的金吾衛突然揮手。
一支袖箭從他的袖子中飛了出去,扎進了楊玉環(身shēn)邊的宮女的背心之中。
宮女悶哼了一聲栽倒了下去,鮮血從她的背上湧出來,眨眼就染紅了她的衣裳。
寧濤沒動,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那個侍女的命運。甚至是他介入的這個過去時空,在他離開之後也會被時空的力量歸零。
躲藏在兩側的金吾衛現(身shēn),手持勁弩對着楊玉環。
楊玉環卻視若未見,她只是看了一眼倒在(身shēn)邊的侍女,然後邁步向寧濤走去。
「尋祖之人……你是真的嗎?」或許是因為激動,楊玉環的聲音帶着點微顫的感覺。
寧濤微微一笑:「真的。」
幾個金吾衛步步緊((逼bi)bi),包圍圈縮小。
楊玉環在寧濤的(身shēn)前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抬起了手來,伸向了寧濤的臉頰。
寧濤知道她想幹什麼,但他沒有避開。
楊玉環的柔荑落在了寧濤的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捏了一下。
能被四大美人之一的楊玉環摸一下臉,這樣的奇遇也只有寧濤才有。如果是別人,他肯定是不許的,但四大美人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楊玉環!」金吾衛頭目呵斥道:「我等奉命拿你,如你束手就擒,我們便不動手,如果你反抗,格殺勿論!」
楊玉環移目看了金吾衛的頭目一眼,然後她的視線便落在了鋪了窗紗的池塘上,神色頓時冰冷了下來:「你們這才狗奴才竟然殺了張道子一家,自裁謝罪吧。」
幾個金吾衛看了頭目的首領一眼。
金吾衛的頭目點了一下頭。
這是一個做出某種決定的信號。
幾個金吾衛突然扣動了勁弩的機括。
寧濤動了,早就蓄力的雙腿在地上一蹬,(身shēn)體猶如炮彈一般(射shè)了出去。楊玉環就在他的(身shēn)前,他左手一攬腰,右手往前一推,一團水墨槍氣爆(射shè)而出,(肉rou)中槍穿雲而出。
人槍合一。
拔槍式!
一個金吾衛被一槍貫(胸xiong),(身shēn)體炸裂而開。
寧濤就摟着楊玉環的腰穿過那爆開的血(肉rou)醬汁,瞬息間便到了門廊。
直到這個時候,另外幾個金吾衛手中的勁弩才發(射shè)出弩矢,可惜他們早已經失去了目標。
靈力修為被神晶能量渲染,變得更加精純,寧濤的實力也提升了不少。
「他不是張道子!」金吾衛的頭目吼了一聲,「殺!」
嗖嗖嗖!
幾支弩矢飛向了寧濤和楊玉環。
金吾衛的弩是連弩,這(射shè)擊的速度和勁道就算是放到世紀也不算落後。
可是他們的對手是寧濤,還有他手中的槍。
(肉rou)中槍刺出,自帶一團水墨槍氣,他的右臂一震,那團水墨槍氣驟然爆開,黑與白,以槍為界限,赫然一個水墨太極!
幾支弩矢扎人槍氣能量場從猶如(射shè)入了泥沼之中,速度慢得不堪。
寧濤(身shēn)形一晃,庭院中血花朵朵。
殺戮、恐懼,這是至惡能量的源泉。
在這裏,它們都是寧濤的。
殺采,這是至惡能量的採集方式。
出手之前,寧濤其實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能在過去時空之中採集到什麼能量材料,一出手才發現其實是能採集的。
其實,成功的原因一直就擺在那裏。
至善至惡,至(愛ài)至信四種能量材料都是靈魂能量,而過去之人也是有靈魂的。一些強大的人,他們死後甚至會留下(陰yin)魂,在特定的環境之中存在幾百(身shēn)上上千年的時間。
幾個金吾衛倒在了血泊之中。
寧濤收了(肉rou)中槍,看着楊玉環:「如果我剛才不出手,或者遲一點的話,你就會被他們(射shè)殺,你難道就不怕嗎?」
楊玉環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我的(身shēn)上穿着寶甲,不懼刀劍弓弩,我要殺他們也很容易,但我想知道你會不會救我。」
寧濤笑了笑:「我們在這裏聊,還是去別的地方聊?」
楊玉環說道:「這裏的人都死了,倒也清淨,我們去書房聊吧。」
「好,那我們去書房。」他是無所謂,就算是去大明宮去聊也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李隆基不介意的話。
沒有僕人燒水泡茶,兩人就以水代茶,於窗前的一張小方桌對坐,聊了起來。
楊玉環開口別的沒說,朗聲念誦了道:「眾神寂滅天道卒,鎮時塔下現建樹。」
念了前兩句,她沒有再念下去,而是直盯盯地看着寧濤,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寧濤心中一動,難道她不知道後面兩句?
當初,他在沉船之中利用尋祖丹的丹藥過敏反應看見了她臨終前的過去時空,「眾神寂滅天道卒,鎮時塔下現建樹」這兩句也是從她的口中念出來的,但只念出這兩句那個過去時空就崩塌了。當時他還在懊惱為什麼早不崩塌,晚不崩塌,偏偏在她即將念出預言的後面的內容時崩塌。
現在看來,還真有可能是她不知道。
寧濤淡然一笑,念道:「尋祖還需(身shēn)先故,生死之間有秘路。」
音落定,餘音繞樑。
楊玉環呆住了,愣了好半響才回過來,她低聲念誦道:「尋祖還需(身shēn)先故,生死之間有秘路……這就是最後兩句?」
她果然是不知道。
寧濤點了一下頭:「是的,這就是那個預言的後面兩句。」
他的心中一片失望,剛才聽到是他要的,他還想着從她的(身shēn)上得到預言的秘密,現在這種(情qing)況,她連後面兩句都不知道,她能知道多少呢?
「(身shēn)先故……」楊玉環忽然伸手抓住了寧濤放在桌上的手腕。
寧濤知道她是要探他的脈搏,所以沒有躲開。不過先是被捏臉,現在又被摸手,他的感覺亂糟糟的。雖說是四大美人之一,但也不能太隨便吧?
「你有脈搏,你沒死啊。」楊玉環困惑地道:「你說的(身shēn)先故是什麼意思?」
寧濤看着她的還抓着他的手的手,輕咳了一聲。
楊玉環這才意識到還抓着他的手,慌忙鬆開,玉靨也有那麼一剎那間的微紅。
寧濤說道:「這(身shēn)先故的意思就是死。」
楊玉環不解地道:「可你明明是活人呀。」
寧濤笑了一下,慢慢說道:「尋祖尋祖,祖先當然是在過去,既然是過去時空,那人不都是死人嗎?這種死是相對的,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已故之人,我要與你們見面,來這裏尋祖,我就要把自己變成死人。我是用了一張死符,利用法術實現的。這張死符能把我渲染成語你們一樣,所以我就能來這裏,但也只能待一天而已。」
楊玉環又發了好一會兒呆,咀嚼寧濤的話,然後莫名傷感:「你這麼說,我已經……死了嗎?」
寧濤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一下頭:「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唐朝,也沒有你。」
楊玉環又開始發呆,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寧濤說道:「我是不(日ri)星君,我叫寧濤。貴妃不必傷感,死是生命的一部分,誰都免不了一死。」
楊玉環這才回過神來,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是啊,人生自古誰無死,我明白這個道理,我也不是怕死之人,只是突然面對你,你告訴我,我已經死了,這突然了,我有點不適應。」停頓了一下,她又補了一句,「你能跟我聊聊未來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嗎?」
寧濤笑了笑:「當然可以,這話說來就長了……」
「等等,我去拿壇酒來,好故事怎麼能沒酒?」楊玉環起(身shēn)去拿酒,走沒兩步她回頭嫣然一笑,「你有故事我有酒。」
這一笑,百花沒顏色。
寧濤微微呆了一下,然後露齒一笑。
能與四大美人之一的楊玉環喝酒聊故事,豈不快哉。
寧濤推開了窗戶,街道上行人寥寥。
金吾衛已經對楊玉環出手了,這說明現在正處在安史之亂的後期,說不一定長安已經被安祿山的大軍包圍了,而李隆基也即將出逃蜀地,這裏還怎麼(熱rè)鬧得起來?
就在這時,對面一扇窗戶也打開了,一個女人出現在了窗後。
看清她的面孔,寧濤頓時愣了一下。
又是她,丹靈。
她的樣子一點都沒變,還是清美絕倫,(身shēn)上不沾半點煙火氣息。可是她又絕對不是尋仙,也不是那個上吊的寡婦。
寧濤忽然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無論他介入到某個過去時空,他的位置必然距離丹靈的位置很近。
這是必然的,尋祖丹和丹靈就如果是磁鐵的n與s,是彼此吸引的。
丹圓之時便是你我相見之時。
寧濤忽然想起了這句話,隱約里他好像明白了它的意思,可是那只是一種感覺,一閃即逝,再回想時已然沒有了頭緒。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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