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ri)後。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天家採補院中靜悄悄的,善惡鼎中散發着一片澄澄金光。鼎上的人臉閉着眼睛,神態安詳。
寧濤結束了他的修練,湊到了善惡鼎旁邊,看着鼎里的二十幾顆神晶,一種悲從心來的感覺頓時冒了出來。
這二十幾顆神晶便是這十(日ri)來的戰果。
十(日ri)的艱苦奮鬥,辛勤耕耘,這善惡鼎中僅有二十幾粒的神晶,這樣一份收穫讓他怎麼不悲傷氣餒。
而且,就這少得可憐的二十幾顆神晶,差不多一半還是來自於軟天音和林清妤的貢獻。她們想着法子變着花樣的給他貢獻至(愛ài)、至信、至善的能量,而這段時間他從外面采的最多的就是至惡能量。
新神公司運作的造神計劃並不成功。
現在的絕大多數人,他們的心中只有**,沒有信仰。即便是你幫助他,滿足他的願望,他(身shēn)上產生的仍然是摻雜了**的感激,感激你的同時還想從你的(身shēn)上得到一些什麼。
不過也有讓他感到一絲欣慰的地方,那就是他的靈力修練。
這段時間他忙着採集能量煉製神晶,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采惡補善,所以他的靈力並沒有量的增長。可是通過這些時(日ri)碎片化的修練,也就是每煉製出一顆神晶他就修練一次,每一次他的靈力都會受到神晶能量的渲染,這十(日ri)堅持下來,他的靈力雖然沒有量的提升,可變得更為純淨,更為精純。
可是,看見鼎中那縮短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命線,他的心(情qing)又變得糟糕了起來。
「鼎兄,雖然你會不高興,可是我還是得打擾你一下,有些話不說憋在心裏難受。」寧濤對着善惡鼎嘮叨,「醫館升級成採補院差不多二十天了,再過幾天十天便是一個月了。照這命線縮短的速度,如果(情qing)況沒有改善的話,我想我活過這個月應該沒問題,可是下個月就會完蛋吧,所以我想跟你聊聊遺囑的事(情qing)……」
善惡鼎上的人臉睜開了眼睛,鼎中傳出了古老而神秘的聲音:「這麼晚了,你不回去睡覺采至(愛ài)能量,你在這裏跟我發什麼牢(騷sāo)?」
它也知道那些至(愛ài)能量是從哪裏來的。
寧濤心中有些尷尬,但臉皮的厚度增加之後,他也假裝不知道:「這事關乎我的生死,我聊聊怎麼了?我真要是死了,有個遺囑也是好的。」
「你何以覺得你一定會死?」鼎上的人臉盯着寧濤,那眼神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寧濤說道:「世人缺乏信仰,這至信能量如此難賺,這命線每天都在縮短,我還能活多久?還有,你這鼎這麼大,能裝一千斤米吧?我辛辛苦苦十多天才煉製出二十幾顆神晶,連搓一個米糰子都不夠,這不是註定要完蛋嗎?」
善惡鼎中傳出聲音:「你跟說發牢(騷sāo),其實就是想從我這裏得到破解的辦法。」
寧濤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靜靜地等着。
「我送你六字真言。」
寧濤激動地道:「多謝!什麼六字真言?」
善惡鼎中傳出聲音:「天機不可泄露。」
寧濤:「……」
「還有,你的眼睛就只能看見這一個世界嗎?」善惡鼎反問。
寧濤心中一動:「鼎兄你什麼意思?」
善惡鼎卻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
寧濤喚了兩聲見它沒反應也放棄了,他心裏琢磨着善惡鼎的最後一句話:「我的眼睛只能看見這一個世界嗎?難道我還能看見別的世界……」
他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線靈光。
難道它是在提醒他,過去時空也可以賺到這四種能量?
成神,不是一(日ri)或者十幾二十(日ri)就可以辦到的。這樣的事(情qing)等於是修建一座世界最高的神像,現在工人們都還在建地基,要萬千信徒膜拜,那也要等到神像建成之後。
可他等不到那一天啊,按照命線縮短的速度,等不到他的造神計劃成功,他恐怕就完蛋了。
那麼,在這段打基礎的時間裏,他何不去過去時空看看,尋找機會?
以前,無法賺取過去之人(身shēn)上的善念功德和惡念罪孽,可是至(愛ài)至信和至善至惡能量不同,它們與功德和罪孽無關,是靈魂產生的能量。所以,理論上可以採集的。
說干就干。
寧濤將鎮時塔、建樹板和雲礦石拿了處來,擺在了大堂的地面上,然後往額頭上貼了一張死符。隨後他又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一顆尋祖丹,小小的咬下了一塊來。
這個過程里,他用眼角的餘光瞄着善惡鼎上的人臉。
當着它的面吃尋祖丹,它會是什麼反應?
善惡鼎上的人臉沒有半點反應。
這個結果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轟!
黑暗如潮水一般湧來。
長達一分鐘的黑暗之後,四周的光線涌動,那感覺就像是五顏六色的水在(身shēn)邊流動,然後再一剎那見固定了下來。
這裏是一間屋子,有書桌、書架和椅子,還有一張用於飲茶的桌子,就擺放在窗戶邊。
書桌上放着一幅畫,畫上畫着一個女人,筆墨未乾。
寧濤看着畫中的女人,心中莫名湧起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古時候的畫不是油畫,只是給他一點眼熟的感覺,卻想不起是誰。
他來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
金色的陽光迎面撲來,有風吹來,撩起楊柳枝。
這是二樓,樓下是一條街道,門店林立,但街上卻沒有多少行人。
這條街道還是長安大學巷,他上次來過,並在這條街上遇見了太平公主,還搭了她的順風轎去了浮雲園,所以他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大學巷還是那條大學巷,可是冷清了不少。
寧濤心中有些疑惑,暗暗地道:「這是太平公主之前的時空還是之後的時空?」
(身shēn)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再門口停了下來。
寧濤躲到了一道豎屏後面。
房門打開,幾個穿着黑色武士服,臉上還蒙着黑色蒙巾的人走進了書房裏,走在最後一個關上了房門。
寧濤透過豎屏的縫隙瞧着這幾個人。
這幾個人的手上都提着尖刀,每一把尖刀上都沾着血。
這裏發生了什麼?
寧濤來到這裏根本沒想別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觀察(身shēn)邊的環境,然後開窗去看外面,卻沒想到出現這種(情qing)況。
一個黑衣人在書桌前停下了腳步,拿起了那幅剛剛畫好不久的畫,看了一眼,冷聲說道:「這畫上畫的是楊玉環那妖孽,墨跡未乾,鬼手畫聖張道子肯定沒逃遠,搜!」
豎屏後面,寧濤心中頓時一震,居然來到了楊玉環所在的時空!
他忍不住激動了起來,要知道如果能見到楊玉環,那就能從她的口中獲知那個預言的真相。
歷史上的楊玉環是唐玄宗的貴妃,權傾朝野,可死於安史之亂,屍體被埋在了馬崽坡。可歷史是人寫的,他所知道的那個楊玉環是一個修真者,而且葬(身shēn)在了南海海底!
一個黑衣人快步走到窗前,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又關上了窗戶。
那個拿着畫的黑衣人移目看着豎屏,冷哼了一聲:「出來吧,別躲了,鬼手畫聖張道子,我知道你躲在後面。」
鬼手張道子是誰寧濤一點都不知道,他所學過的歷史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一個人,後世也沒有相關的畫作留下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被發現了,這些人不是普通人。
「出來!」拿着畫的黑衣人呵斥道。
寧濤從豎屏後走了出去,黑色的風衣,光着大腿,穿着一雙襪子,和上次來大唐一(日ri)游的(情qing)況一樣。
上次邂逅太平公主,被她在轎子裏吃了豆腐之後,他就想回去以後要拔絲織一條褲子,可是他實在太忙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幹這事。這一次又是臨時起意過來,所以(身shēn)上還是只有一件天寶法衣風衣,一雙襪子,掛着空檔。
還好風衣是扣着的,不然檔杆就露出來了。
寧濤一出來,幾個黑衣人頓時湧上來將他團團圍住,其中兩個更是將手中的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拿着那幅畫的黑衣人顯然是個頭目,他從衣襟里掏出了一張摺疊着的紙張來,打開,那也是一幅畫。
畫上是一個青年,毛筆素描,與寧濤並不相像,可那畫中人詭異的留了個寸頭,這就又相像了。
「果然是你!」黑衣人頭目說道。
寧濤:「……」
古人用這種毛筆素描畫像抓人,抓錯人的幾率大概十之七八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冤死。
寧濤是被冤枉的,可他並不介意,這些黑衣人的(身shēn)上都散發着濃郁的惡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好人,刀尖上還淌着血,他們要幹的事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事。再不濟,也能從他們的(身shēn)上收割一點至惡能量。
打定了主意,寧濤開口說道:「幾位壯士,你們是誰啊?」
他的話音剛落,黑衣人頭目便一刀柄撞了過來,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小腹上。
一點都不疼,可寧濤卻還是很配合地彎下了腰,還配了一個慘叫的聲音:「哎喲!」
黑衣人頭目惡狠狠地道:「我問你,楊玉環那妖孽什麼時候過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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