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名叫陳正濤,年四十,知任青州多年,形象儒雅,有些官威,不失氣派。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見過武雲昭的拜壽圖後,只過了過眼,覺得挺好,多加讚賞,然後,將繡品交給夫人仔細驗看其中細節。
武雲昭因此跟知府夫人搭上了話,開始有了交往。
陳夫人是個賢內助,知道這塊兒繡品的意義,查看起來非常仔細,連邊邊角角的圖案也要問一問含意,生怕其中出現與賀壽衝突的內容,影響了丈夫的仕途。
整整兩個時辰後,陳夫人終於直起了腰,滿意道:「做工精緻,寓意上乘,雲昭姑娘,辛苦了。」吩咐丫鬟將銀票交付。
武雲昭攜小桃福身謝過,然後將銀票收入囊中。
武雲昭是女人,最知道女人喜好,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拉攏,對陳夫人道:「夫人,小女前些日子受難,承蒙大人清明公正,下令解救,得以脫困,心中感激。但男女有別,為了大人的名聲,小女不能當面道謝,便求夫人代為轉告感激之情。小小心意,請夫人收下。」說着深深一福,雙手奉上一個銀白的雕花小盒。
陳夫人也聽說了白蘭鎮的事,對內情有幾分了解,坦然受了禮,然後上前將人扶起,笑道:「懲治不法之人本是我夫分內之事,雲昭姑娘不必如此。姑娘安然無恙就好。這禮物」
武雲昭不等陳夫人說出「不」字,搶道:「夫人,這是小女自製的雪顏膏,裏頭皆是尋常之物,不是貴重之物,不會影響大人清正之名,還望夫人收下。」
雪顏膏是什麼效用,從名可知,不用多說。
陳夫人為了丈夫小心謹慎,但終究抵不過愛美之心,見武雲昭肌膚白膩、通透,比一般人好上許多,並非只因年輕,多半有自己獨到的保養之法,料想這雪顏膏應有幾分功效,不免意動,笑道:「既然如此,姑娘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武雲昭道:「夫人,入睡前,潔面之後塗抹,不用洗去,清晨可見功效。」
陳夫人打開盒子,嗅到一陣淡淡清香,只覺得怡人,奇道:「這麼快嗎?」
武雲昭解釋道:「小女雖工刺繡,但曾跟一個郎中學過一些藥草之學,當時年幼識淺,不知性命珍貴,全憑喜好,本末倒置,如何治病救人沒有學成,卻將如何養顏調理學了個通透,頗有心得。這雪顏膏是我自己常用的,確保無害,才敢拿給夫人使用。」
陳夫人諒一個民女不敢坑害自己,聽武雲昭解釋得有頭有尾,便信了,點點頭,看着武雲昭的眼神比方才更親切了。這份禮物很合她的心意。
武雲昭暗喜,說道:「夫
人,若無他事,小女告辭了。」
陳夫人道:「好吧,路程不斷,姑娘多加小心。」讓婢女送武雲昭和小桃出門。
青州府距離白蘭鎮有五十里路程,武雲昭和小桃今日趕不回去。
為了不露宿,她倆決定明早起程,眼看時辰尚早,從府衙出來後便在大街上遊逛,購買心儀的物件兒。晚上,二人住在客棧。
睡到中夜,走廊中突有異聲。
武雲昭和小桃都被吵醒了。
小桃側耳聽了聽,眯着眼道:「姐姐,好像好像是貓叫?」
武雲昭道:「貓?怎麼會有貓?」手掌蓋在腦門拍了拍,眯着眼睛又聽了聽,心說:「還真是貓。不是春,不是秋的,大夏天鬧什麼?」抓起衣服披在肩頭,下了床,趿拉着鞋子,點了桌上的蠟燭,向門外走去。
小桃側頭,躲避燭光,說道:「姐姐,客棧的人會管的,你就別看了。」
武雲昭道:「你別跟着出來,受了暗算怎麼辦?」已經走到了門口。
小桃道:「暗算?」
武雲昭道:「調虎離山。」打開了門,循聲找去。
小桃眨巴、眨巴眼睛,心說:「調虎?調貓還差不多。就算真有強人來了,我一個小丫頭能守住什麼?」眼望着幽幽的走廊,不敢下床,聽話守着。
武雲昭邊走、便將衣服穿好,系好。
這時,其他的房間也有了光亮,想來,也是被貓叫聲吵醒的。
貓叫聲忽近忽遠,好似鬼哭一樣,悽厲哀惋,時而長嘶,聽得武雲昭心裏難過。
她走下了樓,恰好見到通往後院的門口燈光一閃,緊接着聽到有人低聲喝道:「別鬧了,吵了客人,我拿你做菜。」
貓叫聲不再尖銳轉而嗚嗚咽咽,似乎被捂住了。
武雲昭站在樓梯口。
抓貓的夥計進來了,見到武雲昭不由得一愣,隨即笑着道歉:「客官,真是對不住,沒管好小畜生,吵醒了您,對不住。」抬頭看二樓,見亮光閃閃,心知還有其他被吵醒的客人,心裏擔心自己等一會兒會被掌柜的罵。
夥計懷裏的貓還在鬧,但被布裹了起來,響動不大了。
武雲昭問道:「怎麼回事啊?」
夥計道:「貓崽兒沒了,着急找呢。客官,您回屋吧,我把它關屋裏,好好看着,不會再讓它出來了。」呵呵賠笑。
武雲昭冷冷道:「貓崽兒沒了?我看不是給送走了,就是給弄死了吧,說實話。難道你還能一宿不睡看着嗎?」
夥計心中一驚:「這女客官眼珠子真好使,一眼就能將人看穿了。」暗暗咂舌,如實道:「客官,是這樣,這母貓啊,生了只獨貓。」
武雲昭皺眉,問道:「獨貓怎麼了?」
夥計道:「我們這兒都說獨貓不能養,不吉利。」
武雲昭翻了個白眼,心說:「迷信害死貓啊。」反駁道:「那你害命就不算造孽,造孽就吉利?」
夥計為難道:「那老人家都這麼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嘛。」好像為自己辯解似的,補充道:「還有啊,那小貓崽兒是個黑貓,可嚇人了,客官,黑貓招穢/物,更不能養了。」
武雲昭心說:「黑貓也是倒了霉了,毛黑能黑得過人心嗎?哼。」問道:「小貓呢?」
夥計道:「埋後院了。」
武雲昭故意道:「你不怕它冤魂不散?」
夥計縮了縮脖子,強笑道:「客、客官,大晚上的,你別嚇唬人啊。再說了,一個貓崽兒能怎麼的?」
武雲昭懶得搭理,說道:「什麼時候埋的?」說着,往後院走。
夥計暗暗叫苦,但不能放任客人亂走,要是出了意外,他擔待不起啊,只好跟上,給武雲昭指路。
走到了花圃前,夥計道:「客官,就這兒。埋了有一頓飯功夫了,活」「不」字還沒出口,受到武雲昭一記狠瞪,心裏打了個突,住口了。
武雲昭抓抓地面,徒手拋了起來,不一會兒後,拋出一個布包,觸手柔軟,略有溫度。
夥計將燈籠近了近。
武雲昭心說:「還有點兒眼色。」小心將布打開,將通體漆黑的貓崽兒托在手心,湊近鼻子,感受它有沒有呼吸。
過了一會兒,她對夥計道:「抱着貓,跟我上樓。」
夥計道:「哎」,心說:「這貓崽兒命夠硬啊。」跟隨武雲昭回到屋裏。
武雲昭讓母子二貓重逢。
大貓淚眼婆娑,抱着小貓兒舔舐,好不感人。
武雲昭問道:「這貓是你的?」
夥計道:「不是,是我們掌柜的。」
武雲昭道:「問問他多少銀子肯賣?」
夥計勸道:「客官,您可三思啊,黑貓。」
武雲昭道:「我認得顏色。倒霉算我自己作的。」
夥計看武雲昭心志堅定,一拍手,說道:「您可真心善,成,我這就給您問去。」轉身欲走。
武雲昭道:「等等」 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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