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兵哪兒敢說什麼,心裏頭除了想到了昏君和昏官,還想到了自己和同僚。筆神閣 bishenge.com
許寶元沒指望有人敢說個一二三來,收回視線,笑道:「想來大伙兒心裏清楚,就不多說了。」
百姓和守兵都鬆了一口氣,均想:「道長真好!善解人意!」
許寶元又道:「自從去年剛入冬到現在,都發生過什麼?大夥知道嗎?說一兩件給貧道,也好讓貧道將發生的事情推算,推算,是不是跟這事兒有關。」
百姓中怯怯私語一陣兒,有一個小伙子被慫恿,率先開口了。
只聽他大聲道:「道長,去年剛入冬,咱們這兒好多人都病了,您給算算,跟那幫惡人有關係嗎?」說着,不忘瞪一眼城門口兩側的守兵。
年輕人膽子大,不指名道姓,自然是挑大事兒來說。
不是所有人見了高人都發懵,一門心思掉進神仙夢裏。有一些理智尚存的,雖然也相信神仙保佑之說,但懂得配合神仙做事。
面前的道長說了這麼多,就差直接罵昏君了,肯定不是問家長里短,今天吃什麼的瑣碎事情。
許寶元見他身高體壯,衣衫破舊,決定若有機會,招進營中當個小兵,報答今日的配合,暗道:「小伙子有前途。」向他點點頭,眯起了眼睛,開始掐手指頭。
百姓和守兵齊齊看着許寶元。
不一會兒後,許寶元睜開眼睛,說道:「冬日生病,本是尋常事,病一個、兩個,很正常,咱們都是人,都吃五穀
雜糧,就算不冷,也會生病,何況變了天氣呢。不過呀,病多了可就不對頭了。」說到這兒,頓了頓,看百姓們的反應。
百姓們想到初冬時,成百、成百的人感染風寒,覺得道長說得對,「不對頭」!
許寶元接着道:「尋常事變得不尋常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上蒼憐憫,愛民如子,怎麼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女受苦呢。這就跟在家裏一樣,什麼時候教育兒女啊?」提個問題,緊接着回答:「那一定是兒女不聽話,犯了錯。當爹、當媽的才出手,要兒女知道錯了,以後莫犯錯。」
小伙子道:「道長的意思是,初冬風寒盛行,是老天爺給咱們警告嗎?」
許寶元面帶微笑,緩緩點頭,說道:「初冬風寒過後,傷亡不多是不是?」
這時有人驚訝道:「道長怎麼知道的?」
有人很快接口道:「道長是高人,算算就知道了,別打岔。」
許寶元微笑。
那小伙子說道:「本來挺嚴重的,後來」抬手指了指許寶元身後的武雲昭一方,說道:「後來對面女王給送了藥,這才好了的。大伙兒都感激的。」
百姓們點頭,「是啊,是啊。」
守兵聽人夸對面,趕緊喝止。
然而,到了這個份上,人人經過許寶元的引導,都知道,初冬大病一場,乃是受了這些作惡的軍兵的連累,心裏委屈,哪裏害怕,紛紛開口,罵了回去。
在場的人當然不可能人人都染了風寒,受
過一回折磨。但「連累」二字,範圍極廣,百姓們忍不住將自己的倒霉事往上聯繫。
如那王家丟了雞,李家跑了狗,劉家死了貓,孫家沒孩子,趙家漢子喝醉摔了跟頭,哪家小伙子打光棍,哪家姑娘嫁不出但凡不合心意的,全都往上靠攏。
真不明白沒關係嗎?
不是。
不過是趁機發泄、發泄怨氣。
若自己是罪魁,正好把罪過推了,讓旁人擔着。若自己沒關係呢,跟着說兩句,心裏也痛快。
守兵被罵,心裏憤憤,舉起了刀。
許寶元揚袖,打出一道風。
百姓們和守兵被風撲面,心裏頭咯噔一下,害怕道長生氣,紛紛噤聲,場面立刻恢復平靜。
許寶元抬手,壓下身側最近的一個守兵的刀,說道:「莫添罪孽!」
守兵心顫,不情不願垂下手臂。
許寶元道:「受了恩惠,就要心存感激。你們身在軍營,玉國麾下,職責在身,不能做背叛事,但沒動手對抗的時候,對於救命恩人,不能不尊敬。」
守兵小聲道:「道長說的是。」
那小伙子見道長壓住了守兵,心裏膽子又大了些,大聲道:「你們別忘恩負義,要不是女王給送了藥,你們全營的人都得玩完兒,別以為我們外頭人不知道,好幾個將官,起初不信人家好心,就不吃藥,差點兒歸西,最後實在撐不住了,還是吃了人家藥,才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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