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閣 www.yibige.com 蒙煙寒把歐陽萌憷送回了歐陽府上,獨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蒙煙寒的心中始終無法平靜,思考着妃雪閣的事情,蒙煙寒有些猶豫,不知該怎樣跟姬芣苢談,蒙煙寒決定還是再重新理一理妃雪閣這些年上報給朝廷的數據和稅銀,蒙煙寒想到這兒有些迫切,雖然是一夜沒有合眼,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困意,蒙煙寒轉身向着衙門的方向走去
歐陽萌憷剛回到自己的院子,秭歸就適時的端來了一碰熱水,乖巧的說道:「姑娘累了一整天了,洗把臉休息吧」
歐陽萌憷起身來到了水盆邊,秭歸幫着歐陽萌憷解開了披風上系成蝴蝶結的飄帶,從歐陽萌憷的肩上取下了披風,簡單的整理之後掛在了衣架上
歐陽萌憷擼了擼衣袖,若有所思的說道:「秭歸以後我要是回來的晚了,你就先休息吧,不必等我」
「這可使不得姑娘不回來,秭歸怎麼可以先休息,你不是亂了尊卑」
歐陽萌憷的話顯然是驚到秭歸了,秭歸膽戰心驚的給歐陽萌憷解釋
「秭歸聽姑娘的,姑娘有時候忙起來就會忘了時間,你勞累了一日早些休息就是了,不必等我回來」
秭歸剛到歐陽府上,一切都是陌生的,總是搶着幹活,所以比別人辛苦許多,歐陽萌憷心疼秭歸,總是勸說秭歸慢慢來,不要累着自己,但是秭歸總是不肯聽歐陽萌憷的勸說,依然不辭辛苦的搶着幹活
「姑娘,這歐陽府上讓我衣食無憂,簡直就是天堂,我有時候都有些懷疑,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只怕在妃雪閣做夢也不敢想有一天會過上這樣的生活,就歐陽府上的這些活計,只怕一個月的工作量還不敵妃雪閣一日的工作量,放心吧姑娘,我累不着的,在妃雪閣幾日不睡覺都是常事,碰上那個姑娘不開心,想要折磨我們這些沒有地位的丫頭,什麼細碎折磨人的辦法都想得出來,跪黃豆、舉茶盤、當人肉靶子,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我願意等着姑娘,姑娘對我好,救了我的命,莫說每日等姑娘回來,就是姑娘想要秭歸的命,秭歸都會甘之如飴的奉上」
秭歸越說越是傷心,說到此處竟然笑聲的抽泣起來
歐陽萌憷急忙的把秭歸攬入自己的懷中,溫柔的安慰道:「秭歸你要記住,姑娘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開開心心的活着,姑娘是救了你的性命,但是姑娘無權主宰你的生活,你的命是自己的,你該有你自己的人生,一起妃雪閣的經歷是你人生最大的噩夢,忘記他吧,朝氣蓬勃的開始你新的人生,不為任何人活着,就為你自己活着,你能明白姑娘的意思嗎」
「為姑娘活着就是為秭歸活着」
這秭歸也是聰明,她聽明白了歐陽萌憷的意思,而且立刻領會了自己活着的真諦
「不姑娘要你為自己活着」
歐陽萌憷不想委屈了這個聰敏的姑娘,而且這個姑娘像極了自己的立夏,歐陽萌憷真心的想要她過得幸福
「姑娘是嫌棄秭歸笨拙,不肯收留秭歸嗎」
秭歸的生活環境決定了秭歸的認知,她此刻還不能完全理解歐陽萌憷的主張,只是擔心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得歐陽萌憷生氣了,想要趕自己離開,此時的秭歸就如那驚弓之鳥驚恐的望着歐陽萌憷
歐陽萌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好心未必就是好事,秭歸這樣只會服侍人,沒有其他的一技之長,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根本就無法生存,眼前對於秭歸而言,自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失去了自己這根救命的稻草,只怕秭歸還會想之前那樣凍死或者是餓死,想要從根本上改變秭歸這樣的人的命運,只能交給他們生存的辦法,授之於魚不如授之於漁,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有一技之長,能在社會上立足
「秭歸跟我聊聊妃雪閣的事情吧」
歐陽萌憷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想要休息,只是心中有事,無法入眠,聽到秭歸在外邊的床上翻來覆去也是難免,想要從秭歸那兒了解些妃雪閣的事情,秭歸來府上也有好些日子了,自己忙的還沒有顧得上跟秭歸好好的聊聊,正好今日也是個機會
秭歸聽到歐陽萌憷在喚自己,慌亂的下床,鞋子都顧不得穿好,就慌張的跪在了歐陽萌憷的床前,本已經躺下的歐陽萌憷急忙的坐了起來,關心的問道:「秭歸你怎麼了怎麼又跪下了」
「姑娘蒙公子特別的交待秭歸,不可把妃雪閣中的事情講給姑娘聽,說是害怕給姑娘添麻煩」
秭歸低着頭,唯唯諾諾的回答歐陽萌憷的問話
「煙寒本是為了我好,但是現在姑娘需要知道妃雪閣的事情,所以你儘管把你知道的告訴姑娘,煙寒不會責備你的」
歐陽萌憷跟秭歸解釋了自己的目的,「秭歸,來,上來,陪姑娘一起躺着」
「秭歸不敢,恐怕弄髒了姑娘的床鋪」
秭歸真的是受寵若驚,沒有想到歐陽萌憷會讓自己上她的床,還讓自己和她一起躺着
「來吧姑娘想和你聊會天,就像以前和立夏聊天一樣」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歐陽萌憷總會想起立夏,歐陽萌憷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同情秭歸,還是因為懷念立夏,才會如此親切的對待秭歸,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秭歸脫掉了鞋子,小心謹慎的爬到了歐陽萌憷的身邊,跪在歐陽萌憷的床上不肯躺下,「姑娘有什麼話儘管問,秭歸絕不敢有半點的隱瞞」
「秭歸你躺下不要這樣的緊張姑娘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歐陽萌憷掀開自己的被褥,把秭歸拉進了自己的被窩,秭歸躺在歐陽萌憷的被窩裏,緊張侷促的一動不動,就像僵住了一樣
「秭歸,放鬆些,姑娘只是想跟你打聽些妃雪閣的事情」
歐陽萌憷明顯的感覺到了秭歸的緊張,歐陽萌憷可以想像秭歸的緊張,仰人鼻息、夾縫中偷生、整日遭受非人的對待,忍辱偷生至今,早已經習慣了卑微,想要轉變秭歸的思想絕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歐陽萌憷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愛心溫暖秭歸的生活
「姑娘想聽妃雪閣的什麼事情呢」
秭歸不知道歐陽萌憷想要知道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左右有些為難
「妃雪閣的所有的事情,事無巨細,我都想聽」
歐陽萌憷興致勃勃的等着秭歸講述妃雪閣的事情,只是秭歸的認知有限,始終搞不懂歐陽萌憷想要知道什麼,所以猶豫着不知從何說起
「秭歸,不如就從你和你家姑娘說起吧」
歐陽萌憷見秭歸為難,給了秭歸一個話題
「我與我們姑娘的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姑娘不會嫌煩嗎」
秭歸的話有些繞口,容易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誰
「這姑娘姑娘的有些繞口,不如你稱呼依娘姑娘,稱呼我萌憷吧」
「秭歸無論如何也不敢直呼姑娘姓名,除非秭歸找死」
秭歸接受的尊卑教育根本不允許她這樣做,她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關
「我也不強求與你,只要你自己不覺得繞口就好」
歐陽萌憷知道,想要秭歸接受自己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的觀念,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是有些繞口,而且依娘姑娘怎麼可以與歐陽姑娘相提並論,沒得辱沒了姑娘」
經過歐陽萌憷的調教,秭歸也開始改變,知道依娘那樣的生活方式是可恥的
「倒不是因為這個,人與人是平等的,即便依娘的生活方式我不贊同,但是也不可詆毀輕視於她」
歐陽萌憷說的是真心話,她並沒有絲毫的輕視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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