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審 良苦用心付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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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醉酒，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歐陽萌憷張羅大家洗漱之後在歐陽萌憷堂室的桌前坐了下來，大家已然是飢腸轆轆，誰也顧不上說話，狼吞虎咽的吞食着食物，不一會兒，桌上的食物就被消滅殆盡，歐陽萌憷撫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的說道：「高朋在側，美食當前，人生足矣」

    「你倒是個知足的」

    蒙煙寒寵溺的出言打趣，歐陽萌憷正欲反駁卻被知尚的話打斷了，「回稟小姐，門上的小廝進來傳話，說是有位小紅姑娘求見」

    歐陽萌憷心中一愣，自己不是已經替小紅改過名字了嗎，難道這個小紅不是那個小紅，歐陽萌憷疑慮的問道：「那個小紅」

    「門上的小廝沒說」知尚謹慎的回答着歐陽聰明的問話。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哦那先請她進來吧」

    歐陽萌憷滿腹疑惑，秭歸不是回妃雪閣伺候她家廿嬌小姐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再或者此小紅非彼小紅。

    「秭歸給姑娘請安」

    歐陽萌憷正自胡思亂想之際，秭歸已經來到了大家的面前，秭歸顯然沒有想到歐陽萌憷的房中會有這麼多人，緊張的跟歐陽萌憷請安，唯唯諾諾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秭歸趕快起身」歐陽萌憷見到秭歸大喜過望，三兩步的來到了秭歸的跟前，小心的攙扶起了秭歸，開心的追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秭歸遮遮掩掩的不肯回答歐陽萌憷的問話，歐陽萌憷知道秭歸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講，又不放心其他的人，歐陽萌憷吩咐屋內伺候的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沒有吩咐，不許入內」

    屋子裏其他伺候的人魚貫而出，只剩下歐陽萌憷他們四人，歐陽萌憷未曾開言先是滿面笑容的說道：「姑娘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你還好嗎」

    「有他們明里暗裏的照顧着，秭歸一切都好」秭歸變得謹慎了，她不知道儲殤瑜是敵是友，所以話到嘴邊總是留了半分

    「秭歸有話直說就是了，這位是儲殤瑜公子，在有幾日就要和姬大人的妹妹成婚了，所以他也不是外人，有話直說無妨」

    歐陽萌憷聰慧，迅速的捕捉到了秭歸暗藏的含義，直言不諱的解了秭歸的顧忌

    「廿嬌小姐近日沒什麼客人，整日抱怨妃雪閣的胭脂水粉不好，今日吩咐秭歸出來採買胭脂水粉，秭歸才得空偷跑出來的」

    秭歸小心翼翼的說着，還不時的向外張望，歐陽萌憷知道這是長期混跡於妃雪閣形成的習慣，歐陽萌憷知道秭歸的所有不尋常的反應都是因為缺乏安全感

    「秭歸放心，這裏非常的安全，你有話直說就是了」

    歐陽萌憷走向前，雙手用力的握住了秭歸的小手，似乎是想將自己身上的力量傳遞給秭歸，秭歸感覺到了來自歐陽萌憷的力量，感激的給了歐陽萌憷一個甜甜的微笑，接着說道：「昨夜姬酥蔓姑娘帶着儲殤廉公子來了妃雪閣，媽媽讓我伺候茶水，席間我隱約聽到，他們在說蒲城銅礦的後山，什麼東西要在這幾日運送出城，他們非常的警覺，我一出現，他們就閉口不談，我也只是在開門關門之時隱約偷聽的，因為他們特別的小心，而且話語中提到了蒲城銅礦，我隱約感覺姑娘一定對此事感興趣，就想着趕緊的通知卓葭兒姑娘或者是端午，但是不巧他二人都不在，我只好尋機自己前來告知姑娘」

    秭歸的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蒲城銅礦依着三座大山修建，三座大山綿延百里，山的南面是蒲城銅礦，山的北面卻不曾聽說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姬酥蔓想要從那兒運送什麼東西出城呢

    就在大家沉思之際，秭歸急忙的告辭要回妃雪閣了，歐陽萌憷不放心的叮囑道：「你這樣回去，不會引起廿嬌小姐的懷疑吧」

    「廿嬌小姐色衰，客人越來越少，妃雪閣上下都輕賤怠慢她，她過得並不順心，她過得不順心，就拿我出氣，所以無論怎樣都要受氣，也不多這一次」

    秭歸波瀾不驚的講述着自己的遭遇，就像在講述別人的事情，歐陽萌憷真心的為秭歸感到難過，秭歸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卻活的像一位八十歲的老奶奶，仿佛閱盡了世間的繁華，歷盡了世間的滄桑，看破了世間的一切，靜等着走向死亡，歐陽萌憷不忍心秭歸這樣虛度她花一樣的年華，想要重新燃起秭歸生活的希望，卻又不知該從何做起，歐陽萌憷為自己的渺小感到傷心

    「秭歸要不你還是留下吧，留在我們歐陽府上，我們的煙憷家塾已經開始招生了，我可以送你去上私塾，那裏的老師會交給你知識，知識能夠改變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會讓你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上私塾，學知識，改變我對於世界的認知，重燃生活的希望，這些話聽來好新鮮，秭歸以前從未聽說過，感覺那麼的遙不可及，這樣的生活不應該屬於秭歸，她屬於姑娘這樣的人」

    歐陽萌憷的話讓秭歸看到了希望，但是秭歸卻沒有勇氣去實現，她擔心歐陽萌憷所描述的一切就是那空中的樓閣，微風起，陽光出，樓閣滅，一切重新回到原點，心卻不在安分，那無盡的黑夜該如何度過，秭歸寧願躲在自己黑暗的世界裏，不做任何的掙扎，那樣至少心不會痛

    「不人生而平等，這樣的生活屬於所有人」

    歐陽萌憷想起了魯迅先生的吶喊，故意的提高了聲音，大聲的吶喊着，她想要用自己的吶喊聲喚醒眼前這個麻木不仁的秭歸

    秭歸被歐陽萌憷的反應嚇到了，就如一隻剛剛逃脫老鷹魔抓的小白兔，「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唯唯諾諾的說道：「秭歸錯了，秭歸不該頂撞姑娘，請姑娘狠狠的責罰秭歸吧」

    秭歸的反應讓歐陽萌憷徹底的絕望了，歐陽萌憷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做才能燃起秭歸生活的生機，歐陽萌憷頹廢的坐了下來，無可奈何的說道：「秭歸你起來吧，不是你的錯，是姑娘的錯，姑娘我太着急了，應該慢慢跟你說的」

    一直旁觀的蒙煙寒眼見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蒙煙寒能夠理解歐陽萌憷此時的頹廢，蒙煙寒也能理解秭歸的無助，與歐陽萌憷接觸久了，蒙煙寒理解歐陽萌憷奇奇怪怪的思想，但是歐陽萌憷那奇奇怪怪的思想在當今社會不會有幾個人認同的，所以歐陽萌憷與秭歸的談話才會陷入風馬牛不相及的尷尬境地，蒙煙寒急忙的出言勸阻道：「秭歸你家姑娘並不是在責怪你，你趕緊的起來吧」蒙煙寒安撫了秭歸轉而勸說歐陽萌憷道：「憷憷你太過於心急了，慢慢來，我們的家塾不是已經開始運營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的思想就會滲透到千家萬戶，早晚有一天，像秭歸這樣的苦難着會重燃生活的希望的」

    姬芣苢和儲殤瑜兩人是善良的，但是根深蒂固的階級思想還是禁錮了他們的善良，他們並不能理解歐陽萌憷的主張，只是也不反對，兩人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歐陽萌憷環視屋內在座的所有人，從每個人的臉上讀出了不同的答案，歐陽萌憷悲哀的接受了蒙煙寒的建議，因為到目前為止，蒙煙寒的建議是目前最切實可行的

    歐陽萌憷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緩緩地說道：「秭歸你起來吧，姑娘不是對你」

    秭歸乖乖的起身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歐陽萌憷無力的擺了擺手，柔和的說道：「你先回去吧」

    秭歸乖乖的退了出去，大家各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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