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帆聽了,低笑了一聲,深吸了口香煙,又緩緩吐出煙霧,這才看向霍靳西,道「淺淺今天都這麼忙,那霍先生應該更忙了」
旁邊正好有人遞煙過來,霍靳西一抬手拒絕了,隨後才轉頭看向葉瑾帆,「我倒是不怎麼忙,畢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筆神閣 bishenge.com」
葉瑾帆緩緩點了點頭,仍舊是輕笑的模樣,整個人卻放鬆許多,格外地不顧忌,臉上的笑容始終未達眼底,那雙向來英俊明亮的眼睛,真是沉鬱到了極致。
霍靳西則似乎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內,注意力幾乎都是在慕淺身上,時時盯着她喝酒吃菜。
章遠恆這個飯局的組織人自然沒辦法讓這樣的情形繼續下去,很快就端起酒杯來,走到葉瑾帆身邊,也為他倒上一杯酒,道「瑾帆,你跟靳西喝一杯,都是做大事的人,沒必要揪着一些過去的事情不放。」
葉瑾帆聽了,倒果真端起了杯子,迎向霍靳西,道「霍先生,從前的事就算都過去了。今後發生什麼未可知,還請霍先生多多照拂才是。」
慕淺朝葉瑾帆看了一眼,只見他依舊是那副慵懶的姿態,那句話乍聽是沒什麼不妥,可實際上他這哪裏是服軟分明是挑釁。
「靳西,你的杯子也端起來,喝一杯。」章遠恆很快又走到了霍靳西身邊,準備將這個和事佬做到底。
霍靳西倒也尊重長輩,況且章遠恆已經將杯子遞到他手邊,他沒有不接的道理。
「我這邊倒是沒有什麼過不去的。」霍靳西看了慕淺一眼,緩緩道,「畢竟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只是不知道葉先生,是不是真的覺得從前的事都能過去」
葉瑾帆呵呵一笑,道「從前說從前,往後論往後吧。」
霍靳西淡淡一挑眉,道「有道理。」
慕淺嗤笑了一聲,道「什麼從前往後的,這麼虛無縹緲。我是不知道你們想怎麼樣,幸好啊,我只是個普通小女人,這樣的事也輪不到我來管。」
「普通小女人」坐在章遠恆身邊的那個女人接話道,「像霍太太這麼幸福的女人,世界上有多少個啊霍先生這樣優秀傑出,又這麼疼霍太太,真是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慕淺聽了,嘆息一聲道「這女人啊,幸福與否,並不在於她身邊的男人什麼樣,關鍵在於,得有自己的人生計劃和樂趣啊」
說完,慕淺佯裝喝多,打開手包要找紙巾,卻不小心從手包裏帶出一張彩色的紙券,飄到了葉瑾帆腳下。
葉瑾帆瞥了一眼,彎腰幫她揀了起來,看見上面印着的字體時,葉瑾帆眼色再度一沉,隨後似笑非笑地看嚮慕淺,「郵輪碼頭淺淺今天一大早路過機場,難道就是去了這裏」
「哎呀,藏着掖着的,到底還是被葉哥哥發現了。」慕淺捂唇一笑,「我還是太不擅長說謊話了,你看看,這才幾分鐘啊,就被人揭穿了。不像有的人,一個謊話說十多年,都沒人察覺得到呢」
霍靳西道「能把一個謊話說這麼久的人,多數是連自己都騙了。」
「那如果一個男人騙一個女人說愛她,一騙十來年,那他到底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呢,還是只是以為自己愛上了這個女人呢」
霍靳西看了慕淺一眼,說「假設性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沒有情趣。」慕淺哼了一聲,轉向葉瑾帆,「葉哥哥,你說呢」
葉瑾帆眼波沉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淺淺你提出這樣的問題,怕是早就已經有了預設立場。我的答案如何,重要嗎」
「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的問題,讓大家來探討探討兩性關係嘛。」慕淺說,「可是你們男人啊,就是做賊心虛。所以啊,我說女人最好還是不要依靠男人,有機會啊,就擺脫一切的桎梏,哪怕漂洋過海,隱居海外,那也是一片人生的新天地啊」
說完,慕淺端起酒杯來,朝葉瑾帆一舉杯之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葉瑾帆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來,淺嘗一口之後再放下,眉眼之間,已經是暗色凝聚。
霍靳西只當未見,抬手為慕淺理了理肩頭的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真是這麼想的」
「那當然。」慕淺說,「你試試看,要是有朝一日得罪了我,我肯定遠走天涯,讓你一輩子都見不着我」
話音落,那一邊,葉瑾帆已經推開椅子站起身來,目光從霍靳西和慕淺身上掠過,沉聲道「抱歉,我還有個電話要打,暫時失陪。」
說完,葉瑾帆拿着手機,轉身就出了包間。
慕淺聳了聳肩,轉過頭來看着霍靳西,揚眉一笑。
霍靳西伸出手來,輕輕撫過她唇角不明顯的酒漬,一時之間,引來無數羨慕的眼神。
葉瑾帆出了包間,接連幾個電話打出去,臉色越來越陰沉。
「什麼叫沒法查」到最後,他幾乎是厲聲道,「我不管一天有幾萬人離岸出境,總之你將那些人通通地給我排查一遍一定要把她找到為止」
這分明是沒有辦法辦到的事情,可是電話那頭的人不敢再激怒他,唯有先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葉瑾帆就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處,又低頭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打火機火苗躥出的瞬間,照出一張陰鬱煩躁的面容。
慕淺從包間裏走出來,一眼看到葉瑾帆孑然立在窗口的身影時,竟也看出一絲蕭條落寞。
只可惜,這個人,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
「葉哥哥好大的脾氣啊。」慕淺緩步上前,輕笑了一聲,道,「我在裏頭都聽到你發火了呢。」
葉瑾帆這才轉過頭來看她,這一晚上,終於開門見山,「惜惜在哪裏」
慕淺如實回答「此時此刻嘛,是在海上。將來是在哪裏,我不知道。」
葉瑾帆當然不會相信她的回答,冷笑了一聲後,才又開口「你真覺得這樣是為她好」
「再怎麼,也不會差過在你身邊。」慕淺說,「遠離了你,有好日子在等着她呢。」
葉瑾帆吸了兩口煙,才又抬頭看向她,「你們真覺得,這樣就是對我的報復」
「報復不報復的,我也不懂。」慕淺說,「總歸抽煙喝酒、煩躁易怒、往後成宿成宿睡不着的人,不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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