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只得將她留在原地,然後示意其他人看着,自己則與周岳往前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周岳指着水泥橋墩上的血漬,指了指剛才發現第一灘血液的地方,「距離第一攤血大概五米的位置。」
他指了指旁邊帶血的石頭,「應該是石頭砸傷的。」
穆瑾言看了眼那塊稜角分明的石頭,擰了擰眉,冷聲道:「取證,回去化驗,繼續調查。」
很明顯,這裏應該起過衝突。
只是這塊石頭砸的人是誰,一切都未可知。
如果是穆星辰
上面那麼大的一灘血,傷得肯定非常重。
穆瑾言擰着眉,根本不敢往下去想。
見穆瑾言沉着臉不說話,周岳只得繼續說道:「前面是水泥地,警犬追過去後最後停在了海灘的位置,沒有了下文。」
穆瑾言放眼望了一圈,最後落在橋墩下的位置,冷聲問了一句,「海灘那裏有線索嗎?」
周岳搖了搖頭,臉色很是不好看,「現場痕跡被清理,暫時無法斷定。」
這種現場被破壞過,想要從沉沉覆蓋里找出真的兇手,真是難上加難。
穆瑾言擰着眉,嚴肅地命令道:「繼續查。」
周岳點了點頭,態度誠懇,「明白。」
桑美的手裏握着從周岳那裏接過的手機,坐在水泥墩上,旁邊就是那隻完好的小孩鞋印。
桑美咬着後槽牙,點開播放鍵,反覆不斷地聽着手機里的錄音。
越聽,她的臉色越是難看,心態越是不穩。
穆瑾言和周岳交涉完畢,回來時負責看桑美的人恭敬地喚了一聲,「穆先生!」
穆瑾言抬了抬手,沉穩地說道:「嗯,交給我,你盯着他們,不要漏掉了線索。」
那人立刻退了下去。
許是身邊有動靜,正好踩着那個點,桑美到達臨界點的忍耐跟着就躥了起來。
她猛地站起來,直愣愣地往外沖。
穆瑾言眸色一頓,跟着衝過去擋在她面前,「桑美,你去哪裏?」
「你讓開!」桑美握緊着雙拳,整個人情緒大爆發,「我要去找他!」
她漲紅着一張臉,整個人凶怒憤概。
桑美舉起手裏那隻軍旅用的手機,帶着幾分無法抑制的咆哮,「你聽到錄音了嗎?」
穆瑾言盯着她手裏的手機,眉頭蹙得更加的緊了。
桑美的懷疑並沒有錯,可是這太武斷。
桑美已經失去理智,哪裏有心情去想這麼多,她扯開嗓子,情緒激動,「g市大勒鎮礦難造成五十六條人命的事與他有關,滿藏早就聯繫過他,可是他對我們撒謊!」
她有些瘋狂,但足以表明她內心再次受到的傷害。
橋墩下亮着的十幾盞探照燈,所以桑美臉上的表情展露無遺。
她仰起頭,眼睛裏盈滿着受傷受挫的淚水。
桑美握着手機,因為太過激動,她脖子兩側的血管冒了起來,聲音嘶啞低吼,「穆瑾言,他對我們撒謊了!」
這樣的桑美看得人難受,穆瑾言不想她這樣。
他邁步上前,一把將桑美扯在懷裏,儘量用最平穩最冷靜的聲音安慰,「錄音還沒經過技術部門的檢查,不一定是他的。」
桑美的情緒並沒有絲毫的消散,反而更加濃烈的爆發。
她搖了搖頭,斬釘截鐵,「不可能,我能百分百確定,這是他的聲音。」
穆瑾言抱着她的手微僵,正當他要說點什麼時,懷裏的桑美卻突然開口說道:「他本不是b市人,即便再偽裝,個別字眼還是有更改不了的鄉音,我聽出來了。」
穆瑾言鬆開手,垂頭,目光驚愕地盯着桑美。
找到她之後,桑美的口中全是對那個人的憎恨,可其實她內心裏還是存着些許往日美好的,否則怎麼會留意到這麼微觀的細節。
桑美握着手機,眼睛裏的淚終於兜住地涌了下來,努力地重複着手機錄音里的話,「這年頭,只有他能主宰別人,其他人休想威脅他,無論籌碼是什麼。」
穆瑾言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心疼桑美,心疼這個血淋淋的展露在她面前的事實。
桑美仰頭看他,臉上的憤怒不言而喻,「今天我終於親耳聽到了這些話,正如當年我和曲陌,他根本連想都沒想的放棄了小星辰。」
十五年前,她是被迫猜測那個人的放棄,畢竟沒有親耳聽到過。
可如今穆星辰的失蹤,綁匪威脅的電話錄音,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他根本不是什麼身不由己,而是根本就不選擇的直接放棄。
那個人,不是沒有親情的概念,他壓根就是沒有人性!
桑美心裏的火越燃越旺,她氣惱的就想現在要了那人的命。
穆瑾言立刻攔住她,強行制止,「你做什麼?」
桑美推攘着掙紮起來,整個人戾氣厚重,「我要去找他。」
穆瑾言摟着桑美的腰,用力地限制着她的行動自由,強勢地說道:「你現在不能去。」
「為什麼?」桑美有些瘋狂地掙扎卻始終不得自由,沒辦法,她只得盯着穆瑾言,火氣上涌地強行辯駁,「星辰現在失蹤了,現場還這麼多的血,難道你不着急嗎?」
桑美的憤怒,壓抑已久。
穆瑾言也明白她的憤怒,被同一個人反覆的插刀,且每一刀都是往心尖尖上落的那種。
穆瑾言摟着桑美,努力地克制着安撫,「她是我一手養大的,你覺得我會不着急嗎?」
桑美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串成一條條的線。
穆瑾言抬手,冰涼的指腹貼着她的臉頰輕輕地的擦拭,耐心地說道:「桑美,你聽我說。」
桑美盯着面前的男人,哭啞着嗓子,委屈可憐,「穆瑾言,我能信你麼?」
穆瑾言摟着她,沉沉地小聲道:「如果你與全世界為敵,我定會為你背叛全世界。」
桑美將臉埋在穆瑾言的胸口,終究是憋不住地「唔唔唔」的哭了起來。
穆瑾言摟着他的姑娘,在這寒涼的夜,替她擋着從海面吹來的冷冽寒風。
許久後,桑美的心情總算是緩和了過來,穆瑾言這才開始與她分析起來,「我們今天已經去臥龍郡試探過,他的態度也算表明。你現在拿這段錄音再去質問,只會將星辰更危險。」
桑美緊張得往嗓子裏咽了咽,抬頭看着穆瑾言,她剛才因為氣憤已經完全失了理智,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想當場去質問那個人。
穆瑾言垂着頭,溫柔地替桑美擦臉上的眼淚,耐心十足,「這段錄音無疑是在告訴他,我們都已知道了大勒鎮的事,那麼作為證人的滿藏就更加不會有活路。」
桑美哭得有些狠,眼睫毛被打濕了粘在一塊,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穆瑾言替她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將內心的擔憂說了出來,「被逼急了,我們誰都不能保證滿藏會不會失去理智的遷怒於星辰身上。」
他的一切都在為穆星辰的周全考慮,他要保護的人,就是不能受到任何半點的傷害。
桑美抿了抿唇,跟着垂下了眼,因自己的莽撞和無法控制的情緒而無地自容。
她頓了頓,小聲地嘀咕起來,「難道我們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就這麼放着不管嗎?」
說完,桑美忽地警醒,她立刻抓着穆瑾言的手臂,滿臉的焦急,「還有暮生,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所以」
暮生現在聯繫不到,這也是個問題。
穆瑾言倒也是擔心這個小舅子,但害怕桑美又擔驚受怕,所以好心地說道:「暮生聰明,他懂得隨機應變,肯定不會有事。」
不管怎麼樣,戚暮生是成年人,懂得見機行事,但現在聯繫不到還是難免令人擔憂。
桑美蹙着眉頭,整個人神經緊繃,「可是我很擔心他,他可是戚家唯一的兒子,他不能有事。」
戚暮生是戚家的獨子,他要是出點什麼事,李玲玉和奶奶可怎麼辦。
桑美真是想都不敢往下想。
穆瑾言害怕桑美急躁得有控制不住情緒,於是立刻抱着她,輕輕地撫着她的背安慰起來,「我知道!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有我在,戚家的人一個都不會少。」
橋墩下除了些線索外,還是無法直接找到穆星辰,剩下的事只能交給底下的人去做。
周岳留在原地監督跟進,穆瑾言則和桑美一同去了醫院。
他們的生活現在不只是一地雞毛這麼簡單,簡直是雞飛狗跳。
從今天登記結婚開始,沒有一刻鐘是清閒過的。
穆瑾言去了樓上看袁悅君,桑美則直接來看老太太。
桑美今天一直在忙穆星辰的事,到現在還不知道真相。
李玲玉不想現在給她添堵,所以與穆家和醫生商量好,告訴桑美的是老太太暫時性需要臥床休息。
桑美提着水果,輕輕地推開門喚了一聲,「媽!」
病床上,奶奶還躺着正睡得香。
李玲玉忙接過她手裏的水果,忍不住抱怨道:「這麼晚你還過來幹什麼?」
她將水果放在床頭柜上,回頭看着桑美,壓低阿着聲音問,「怎麼樣了?星辰那小丫頭找着了沒?」
孩子哭過,她看出來了。
只是她不說,李玲玉又不好問,只能將疼愛藏在心裏。
桑美搖了搖頭,悶悶地小聲道:「還沒有。」
「啊!」李玲玉頓住,連忙抓着桑美的手,滿臉的着急,「這你們報警了沒有呀?今天余老師過來,好像還不知道星辰失蹤的事,你要不要去找她幫幫忙」
李玲玉整個人有些慌張,所以說話也沒怎麼注意,什麼都抖了出來。
桑美再是迷糊那也聽了出來,她一把握緊了李玲玉的手,神情嚴肅,「媽,你說她來找過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誤惹總裁:穆先生,請寵我》,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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