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濤開門見山:「崔先生的方案我看了,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我只強調一點,既然成立蜀中商會,那咱們就是一家人,凡是都要以商會的利益為重,不要總打自己的小算盤,只有商會好了大了,大家的錢才會越掙越多,若是有人不尊規矩,那就休怪商會無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在夜郎的商路可以拿出來,你們都有機會走,不過有件事我得說清,我在夜郎的生意,賺錢是其次,另有重要目的,若是諸位有人能看出來,儘管跟着我干,但是不能壞事,這是我的底線。」
「至於商會會長的職務,我不合適,此來成都乃是奉太守徵辟,不知道太守會讓我幹啥,最起碼也會以官身示人,所以這會長我提議由崔先生擔任,每月咱們就在此地碰個頭,有什麼事情商量着來,矛盾也可以說,在這地方說出來,沒人追究,私下抱負絕對不允許。」
「順便和諸位說一聲,我準備過段時間,先派人去羌人的地方轉轉,還有南越,以及我們南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小國家,不求幹什麼,只為開闢商路,你們也可以參與,凡是參與的人,都佔一股,這就是我的意見,至於其它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
「最後一條,商會初立,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非常時期,各位都退讓一步,不能傷了和氣,咱們這個商會採取自願原則,願意加入的雙手歡迎,想要退出的也不強求,總之一句話,既然加入商會,大家就抱成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做了個開場白,炎濤便不再言語了,自顧自的喝茶打盹,聽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叫嚷。都是做生意的老手,也是崔久明精挑細選後的親信,團結還是能保證的。
炎濤沒有在意這些人和崔家的瓜葛,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新加入的人會逐漸淡化崔家在商會中的影響。
吵了一下午,司馬相如安安靜靜的聽了一下午。起初他聽見的是商人之間為了各自利益的爭吵,後來味道就不一樣了。看上去這些人吵的不可開交,卻並沒有涉及對百姓的盤剝,反而對炎濤提出的哪些通往周邊蠻夷的想法討論的最多。
布店的掌柜大聲吼着要增加他在羌人商路中的配額。他認為羌人缺少的是我大漢漂亮的麻布,用他的麻布可以兌換羌人的戰馬,然後賣給朝廷,必然獲利豐厚。
藥店的掌柜爭吵的是,增加南越商路中的配額。他認為南越蠻夷缺醫少藥,可以用他的成藥換來南越的獸皮和鐵礦,這也是大漢急需的寶貝,一定會賺翻天。
絲綢商和陶器商爭吵的是,增加夜郎商路的配額。他們認為夜郎人富有,會喜歡漂亮的絲綢和上好的陶器,可以從夜郎換回來大量的糧食,按照現在的糧價,能多出好幾倍利潤。
司馬相如越聽越激動。他從這些商人中間看到了對國家,對社稷的責任。越往後聽,心跳越急促,有時候他就在想,當那些商人嘴裏說的東西運回大漢的時候,朝廷會多麼高興,邊疆會少死多少大漢兒郎。
炎濤遞給司馬相如一杯茶:「嘗嘗,這是我在溫水弄出來的,就是普通的荼草,現如今在夜郎價比黃金,夜郎的達官顯貴用他來招待貴賓!」
司馬相如微微一笑,接過茶碗,輕輕呷了一口。正是他這幾日和炎濤在院子裏喝的那東西。先前有點苦澀,隨後甘甜,口齒留香。他曾經研究過荼草,也試着烹製,加了各種香料和珍貴食材,弄出來的東西他都覺得難以下咽。
司馬相如微微一笑:「看來我還是小瞧商賈的力量了。」
炎濤點點頭:「曾經有位先賢說過這樣的話,對於未知地域的探索,總是從商業開始,只要是商人走到的地方,皆是我王天下!」
司馬相如回味着炎濤這句話。嘴裏的茶越品越有味道,猛然間睜開眼睛:「炎公子,我想先留下來看看,不知炎公子可否為在下在商會中安排一個位子?」
「好呀!求之不得,都是一群大老粗,有先生這等大儒管束,也能減少很多麻煩!」
炎濤站起身,啪啪,拍了兩掌:「諸位,我有一件事情說一下,各位可以提提意見,咱們的商會初設,很多事情都要起步,可惜咱們中間識字的人不多,我提議由司馬先生擔任秘書長,協調各方事情,做為崔先生的輔助,司馬先生乃是大儒,學富五車,有他和我輔佐崔先生,相信咱們的商會必定前途無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集體扭頭看向坐在最後的司馬相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崔久明這個會長是炎濤讓出來的,若是在這件事上駁了炎濤的面子,也是不好。他不相信,一個儒生能在商會中起什麼作用,既然是炎濤提議,也就順水推舟:「先生所推薦的人,自然不會錯,司馬先生既然肯來,我們歡迎!」
眾人立刻叫好,倒是司馬相如有些拘謹,不斷的施禮:「各位抬愛!」心中對這個秘書長實在想不明白是幹啥的。
來成都已經好幾天了,炎濤一直在忙商會的事情。每天他和崔久明、司馬相如幾人關在屋子裏商議。一般情況下,都是炎濤大說特說,崔久明不斷點頭,司馬相如奮筆疾書,將炎濤說的做個記錄,交給崔久明具體實行。
蜀中商會開始運轉,各地匯集而來的貨物,源源不斷的送往老君觀。在胡濟的幫助下,將這些貨物通過炎濤的商路送往夜郎。又將夜郎的各種貨物輸送回來,再由成都的商鋪分散到全國各地,一條完整的商業鏈就這麼建立了起來。
太守府已經發了三次催促炎濤前去的公文,若再不去就有些托大了。這天一大早,炎濤收拾整齊,帶着霍金和黃十三騎馬前往太守府。
成都城,秦時經過張儀的改造,被分為東西兩個部分。東面是居民區和官府所在地,西面是集市和商鋪。炎濤的新家就在西城,去太守府要穿過半個成都。一路上幾個人一邊看一邊走。成都小吃格外多,鍾水餃,水飲餅,糯米糕等等等等,走一路吃一路,來到了太守府,已經撐得不行了。
拿出太守府發出的徵辟文書,守門的兵丁連忙進去通報。時間不大,常事急匆匆從裏面走出來,一見炎濤恨不得抱上去親兩口,這可是他的財神爺。忽然發現炎濤身後的黃十三,腦袋裏轟的一聲,傻愣愣的愣在當場。
「你,這!」
就這兩個字,讓常事想了很多。這些天以來,腦袋裏的各種猜想翻來覆去。他很不願意將黃十三和炎濤聯繫在一起。此時卻看見,兩人同時出現在面前,常事下意識里還是不願意相信。
炎濤扭頭一看,當即明白了常事的想法,呵呵一笑:「別駕,咱們能邊走邊說嘛?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常事不是個貪官,卻喜歡錢。第一次炎濤送給常事兩千錢之後,常事的胃口就越來越大。好在常事只喜歡錢,卻不會盤剝百姓。如若不然,常事也不會當上這個別駕,就算當了這個別駕,他也來不到成都。
太守衙門很大,林林總總,各種各樣的房間和迴廊。各色人等來來往往。常事的辦公地點,在第二進院子左邊的房間裏。別駕是個大官,太守以下,除了長史就是別駕。
「別駕是不是看我這護衛面熟?」
常事又看了一眼黃十三,沒有說話,盯着炎濤。
炎濤笑了:「別駕可知道,這黃十三以前是幹什麼的?他是溫水守備軍,當初要打劫別駕的絕對不是我,你應該也能猜到是誰!」
常事猛然打了個機靈:「侯建?不是說他帶着劉文的兒子跑了嗎?」
「那叫隱藏!別駕可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當初侯建和劉俊逃走之後,我們都認為他們絕不會留在溫水,可偏偏就在溫水,別駕孤身前來成都,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哎呀!」常事直跺腳,慌忙起身就要出門:「朝廷通緝的要犯尚在蜀郡,此事不能如此作罷,我這就去稟報太守,畫影圖形捉拿,此等害群之馬繼續留在蜀中,定然危急百姓!」
炎濤沒有阻攔,常事一直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這黃十三如今是炎先生的護衛,想必……?」
「別駕想多了,我也想抓住侯建,可您也知道,此人精明,絕不會輕易現身。」
「這個蟊賊,陰魂不散,害的我幾乎家破人亡,若不除了此人,這口惡氣難以平復!」
「不必這樣,雖然沒能抓住侯建,倒也有些繳獲,早上我已經派人送到別駕府上,那些應該是別駕遺失之物,物歸原主比較好。」
常事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如何是好!」
炎濤不再說話,繼續坐着喝茶。常事笑呵呵的回來,重新坐好。嘆了口氣:「哎!我這一生,奔波勞碌,實在過的不易,想當年,孤身前來蜀郡求學,得太守垂青,補了一個孝廉名額,後又去溫水做了縣令,前些年碌碌無為,並非我不願做事,實則劉文、侯建二人,處處掣肘。」
「不怕先生笑話,我在溫水之時,時常在想,天下間的事情為何如此難辦?就和當今朝廷碰到的難題一樣,各地都有諸侯為王,朝廷政令不能上通下行,就算有好的政令,到了百姓手中也已經面目全非,我屢屢有好的想法,經過劉文和常事之手,全都變成了他們加力控制溫水的籌碼,想到此處,着實讓人落淚。」
「自從炎先生出山以來,我才真正明白一縣之長該做些什麼,除掉劉文、侯建這二人之後,渾身舒爽,本想着繼續與先生合力,將我溫水好好治理,相信用不了幾年,溫水定然能成天下各縣楷模,豈料太守徵召,來到這成都,官是做大了,事情卻變得少了。」
「你看看我這個別駕,聽上去不錯,實際上就是待人接物的門房,這才來了幾天,我就想回溫水,至少在那裏還能替百姓做些實事!」
炎濤一直靜靜的聽着:「別駕這話說的,好似太守不器重一樣,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等別駕熟悉了,太守定然重用。」
「呵呵!」常事乾笑兩聲:「但願吧!不過我也不想了,本就是朝廷官員,如何使用,朝廷自有安排,如今我已過不惑之年,才學不濟,不像先生年輕有為,也算是有多大能耐,干多大事情吧!」
兩人說了半天。常事的苦水一個勁的往外吐,炎濤好言相勸。說着說着,已經在常事這裏坐了大半個時辰。炎濤有些着急,既然自己是太守徵辟來的,人來了,正主不出現,難不成是文黨故意晾着自己?
「別駕可否透露一下,小子此來太守準備如何用?要是做別駕就算了!」
「呵呵!」常事這次笑的很開心,用一根指頭指着炎濤:「當初我讓你做個縣佐,你做了半月便辭官,怎麼這次着急了?的確,一縣的縣佐是沒有太守府的吏員官大!」
「到底如何?同鄉一場,別駕就不能透露一二?」
常事搖搖頭:「這話還真不能由我說,先生大才,絕不會屈居人下,我若說了,先生若走,如何向太守交代!」
「啊!這麼說,我大哥是個小官?那我們急匆匆來成都幹啥?倒不如留在老君觀快活!」
霍金說完,扭頭看向黃十三。黃十三不斷的點頭,很贊成霍金的判斷。
常事道:「先生不在乎官位,這一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先生在乎幹事,在溫水時,先生辭官之後,還帶人平滅山匪,開通夜郎商路,只要先生願意,我這個別駕送給先生都行!」
「別駕說笑了,小子年輕,哪能做什麼別駕?」
「呵呵,別說別駕,以先生本事,做個太守也未嘗不可!」
「誰要做太守呀?那老朽該去何方?」文黨倒背雙手,忽然出現在門口。驚的常事一身冷汗,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眾人連忙起身,給文黨行禮。文黨身後,跟着好幾人。大漢朝的官服不像後世這般界限分明,就算在皇帝的朝堂上,也是五花八門,全然沒有規矩。若是沒人介紹,誰是大官根本分不出來。
常事連忙賠禮:「在下胡言亂語,請太守責罰!」
「呵呵!你的確該責罰,背後議論上官,而且滿腹牢騷,我在院內聽得清清楚楚,若不念你在溫水還有些功勞,定然將你罷官除名!」
「學生知錯了,老師教誨的是!」
「行了,都是自己人,朝廷也沒有律法規定說錯了話就要罷官,你且退下,我和這小子有話說。」
一行人進屋,一個個板着臉,分列文黨身旁。從氣度上判斷,至少都是文黨親信,離文黨最近的那個,常事也是畢恭畢敬,想必就是蜀郡長史。
炎濤連忙下拜:「學生炎濤炎子恆拜見老師!」
「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師,幾次三番催促你來成都,你卻一再推遲,可將我這老師放在心中?」()我的超級修仙大途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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