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沒有救出帕特里夏,不是沒有能力,是帕特里夏拒絕了一切的機會。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甚至以死相逼,讓蘇曼然離開。
她留下來,是為了她的親人們,只要她活着,就不可能放着她的親人不管,她有弟弟妹妹,有太多要照顧的人,她不可以不管,這是她為她的父親唯一能做的事了。
除非她死,才能放下這一切。
她對蘇曼然唯一的請求,就是好好養大西密斯。
蘇曼然在他親手為帕特里夏建的房子裏留下了甦醒的一張照片。
他們之間,任何言語都無以表達了。
蘇曼然帶着甦醒走了。
沙漠,從此成了蘇曼然的禁地。
他遵照帕特里夏的意願,離開這裏,帶着他們的兒子,再也不回來。
帕特里夏說,只要他們好,她就一切都好,勿念。
外面的風沙颳得天地色變。
阿Moon眾人靜靜圍坐在蘇曼然的身邊,聽他講着他和帕特里夏的故事。
阿Moon和瑾瑜早已淚流滿面。
電子警報器忽然發出滴滴的響聲。
緊接着有屬下來報韓澤:「有人闖進了我們的警戒線,昏倒了。」
韓澤道:「讓人去看看,這樣的天氣里,難免會有來不及躲避的人。」
他和阿Moon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那天,就遇到了這樣的風暴,如果不是及時找到地下宮,只怕他們倆現在被埋在黃沙下也說不定呢。
屬下囑命而去。
阿Moon望着蘇曼然:「蘇叔叔,我們在地下宮被拉桑捉住的那一次,帕特里夏就見過了甦醒,還與我和韓澤聊過許多,她對於當初你講給她的事情都記憶猶新,並且心存嚮往。只是,之後,那房子就被炸毀了。」
眾人不禁唏噓。
阿Moon說到帕特里夏臉上的傷,那樣的長,又不知是怎樣形成的。
宋慕灃不禁着急:「也不知道甦醒現在怎麼樣了,那個納伊夫如果猜出他的身份,怕是對他不利。」
這也是大家最擔心的事。
甦醒醒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吊起來,周圍很陌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回想昏倒之前,他見到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定是認識他的母親的,而且對他的身世非常的了解,可是感覺得到,他們對他沒有敵意,他們要保護他,還要保護他的母親。
他只是想知道他的母親是誰,在什麼地方,他想見他一面。
可是,他們卻不允許,那個拉桑,甚至偷襲了他。
也是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他們的談話上,室內只有那一點光亮,讓他疏忽了。
甦醒理了理他的思緒。
他的母親,到底是誰?答案似乎昭然若揭,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其實,在拉桑把他架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本來他想劫持了拉桑,把他帶走問個究竟的,可是卻迎面碰上了幾個人。
其中的一個人一看到他就炸了毛,硬要把他帶走,拉桑死活不肯,可他一個人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
甦醒索性裝暈。
他發現這裏的人,仿佛都認識他,可他卻對他們一無所知,要想徹底的了解真相,不如就跟他們去好了,看看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拉桑和索菲婭似乎是他母親的人。
而中途劫走自己的人,聽拉桑叫他納伊夫,那就應該是王妃帕特里夏的弟弟,這個納伊夫對自己並不友好,為什麼呢?
自己的母親又跟這個王室,跟王妃和這個納伊夫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把他關進了這個房間,把他的雙手吊起來。
那個納伊夫怒氣沖沖的進來,拎起牆上的鞭子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甦醒也不裝了,對着納伊夫怒目而視。
「你是誰?」他問納伊夫。
納伊夫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小畜生,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還長到這麼大,你這張臉,倒是長得真標準,標準到和你那該死的父親一模一樣!」
納伊夫舉起鞭子,泄憤似的抽在甦醒的身上。
甦醒忍住,一聲不吭。
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說起來他還是真是第一次被鞭子抽呢。
小時候犯錯誤,爸爸打他都是用他的巴掌,氣極了用尺子,肯定不用會鞭子,他們幾個都一樣。
老爸是個完美型的人,他們猜測應該是怕鞭子留下的疤不好消吧。
因為他每次打完他們,都是會後悔,又不能說,所以就會心情不好,很久不理他們。
這個納伊夫居然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看起來他很恨自己?但為什麼呢?
他和老爸是情敵?
呵,要是這樣的話,那今天自己可要倒霉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硬骨頭。」納伊夫終於發現他打了這麼多下,甦醒居然哼都沒哼一聲。
甦醒平穩一下自己的呼吸,淡淡開口:「你恨我爸爸?」
納伊夫冷笑:「當然,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就憑你?呵呵,你也就想想,你哪來的本事殺他?倒是他殺你,分分鐘的事。」
納伊夫下意識的回頭,猛然驚覺自己被這個小子給嚇唬了,氣得他更加的七竅生煙。
他拿起手中的鞭子惡狠狠的打下去。
甦醒咬緊牙關,不聲不響,極度的痛,讓他的意識漸漸模糊。
耳邊聽到有人說:「先生,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鞭子又落了下來。
「先生,這畢竟是薩勒曼的家,我們要打,也應該把他弄回我們自己的地方去。」
這一次,鞭子停了下來。
「不能被薩勒曼發現,他這一張臉,任是誰看一眼,都會發現問題的。」是納伊夫喘着粗氣的聲音。
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讓我進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王妃,您不能進去。」原來是王妃來了。她的聲音,讓甦醒覺得特別的舒服。
「為什麼?納伊夫不在裏面嗎?我要見他!」王妃的聲音里透着不悅。
「王妃,您請回吧,這時不是您該來的地方。」門口的人堅持不放。
「怎麼?什麼時候這裏對我劃出禁區了?是薩勒曼的意思嗎?」王妃的聲音冰冷。
「王妃——」
「納伊夫!我知道你在裏面,要麼你出來,要麼我進去!」王妃的聲音提高了些。
納伊夫瞪了一眼甦醒,把手中的鞭子交給了身邊的人。
帕特里夏想從納伊夫的身後向室內望去,卻被納伊夫順手關了門。
「納伊夫,拉桑說,你抓了一個人過來!」帕特里夏質問。
納伊夫陰陰一笑:「我放了。」
帕特里夏一滯。
她伸手去拉門把手:「我要進去看看。」
納伊夫閃身擋在了門把手前:「帕特里夏,你身為王妃,不幫着照應薩勒曼的派對,管這些閒事做什麼?」
帕特里夏看着納伊夫,他們之間的姐弟情分,早在他帶人殺蘇曼然的時候就已經恩斷義絕了。
他們,更像一對仇人。
帕特里夏深深吸一口氣:「納伊夫,你抓的是什麼人,我已經知道了,我要你立刻放了他!」
納伊夫冷笑:「憑什麼?」
帕特里夏也冷冷看着他:「納伊夫,我們之間用不着打啞謎了。你抓的那個孩子必須給我放了,否則,我不介意跟你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帕特里夏,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魚死網破?我想殺了誰,那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嗎?」納伊夫半點不客氣。
「你想殺誰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殺了他!你當年不能殺他,現在當然也不能殺他!你該知道,我寧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有一點閃失!」帕特里夏也寸步不讓。
「哼!當年!你還有臉提當年?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讓你生下他,居然還被你把他送走了,不過,那又怎樣?十六年過去了,他還是回來了,還落在了我手裏,這一次,我如果不殺他,天理難容!」納伊夫的聲音裏帶着得意的殺氣。
「——納伊夫,我絕不允許你碰他!」帕特里夏的聲音里透着堅決。
甦醒已經完全清醒,不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而是納伊夫的那一句「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讓你生下他」。
他,是王妃帕特里夏的孩子?!
「我一定要殺他!你又如何?」納伊夫完全不在意。
「好,那我就把我的薰香和吃的藥拿給薩勒曼。」帕特里特已經平靜下來。
納伊夫沒了聲音。
「我的薰香和藥一直都是你負責,是你向薩勒曼說這些都是最適合治我的頭痛的,如果薩勒曼知道讓我的病久久不愈的人就是你,他會怎麼做?你無非就想讓我一直纏綿病榻,因為薩勒曼最喜歡的就是帶着些許病態的美人,所以,你讓我成為一個那樣的女人,可以一直栓住薩勒曼的心,你悄悄給我下藥,隔一段時間再給我一部分解藥,讓我一直處在不健康的狀態中,納伊夫,你的用心,我早就知道,之所以配合你,是念在你現在是我唯一需要成全的親人了,但是,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裏面的那個孩子和他的父親平安無事!」帕特里夏的聲音不徐不疾。
「納伊夫,做姐弟的,有今生沒來世,我們上一輩子也許就是宿敵,這一世我們依然不死不休,好,如果你堅持把我看做你的工具,我可以成全你,繼續做你的工具,但是,你必須放了我的孩子,不可以傷他分毫!」帕特里夏的態度強硬起來。
納伊夫先是被帕特里夏震懾住,但忽然,他笑了笑:「帕特里夏,你該知道我這也是為你解決麻煩,裏面的那個孩子,如果被薩勒曼看見了,只怕他一下子就能想明白怎麼回事吧?怪只怪你們太會生了,他那張臉,跟你在一起,像極了你,跟他老爸在一起就像極了他老爸,他活着,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我們必須把他解決了,才能安枕無憂啊!」
帕特里夏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納伊夫,你該知道我並不怕薩勒曼知道什麼!」
「是,是,是,你不怕,你不怕,可是我怕呀,所以,我必須殺了他!納伊夫的聲音里是滿滿的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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