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月出發一直向南,經過天闕又行了幾日雲岫衣才到了月出國。一筆閣 www.yibige.com若不是有狐狸在,依靠馬車至少要行半月有餘。
月出國位處山間水邊,風土人情與東月帝國差別十分大。
這裏的人穿着打扮與和親隊伍相似,性格也熱情似火,見到雲岫衣這樣的外來人紛紛要問上一句來自何處,去往何方,在月出國待多久。
由於奔波了幾日需要休整,雲岫衣找了家還算乾淨的客棧打算明日再前往雲澗沼澤一探究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從她剛踏入月出國那刻起便已被人盯上。
「她還真來了。」
雲岫衣入住的客棧對面,一名蒙着黑色面紗的女子眼神陰狠的望着雲岫衣所在的房間,她手指緊緊扣着窗沿,發泄着心中的憤恨。
在女子身旁還站着一名五官端正、看似儒雅的男子,眼神同樣不善卻比女子要穩重得多。
「莫要輕舉妄動,這裏不是東月,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這一次,絕對讓她有來無回」
女子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嘴角上揚一陣陰笑。她輕輕撫上自己蒙着黑色面紗的臉,細細描摹着,每一下都是在提醒她自己不要忘記心中的恨。
透過黑色面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隱藏在下面的縱橫交錯的醜陋疤痕,像是一條一條蜈蚣般爬滿了女子的整張臉。
翌日一早,灌灌剛從外面覓食回來雲岫衣也結束了晨起打坐,一人一鳥迅速收拾妥當,狐狸卻賴着不肯起床,起床氣十足的嘟囔着不要去雲澗沼澤。
看在它連續幾日載着她奔波的份上,雲岫衣並未置氣反而抱起狐狸讓它在她懷中繼續睡。
雲澗沼澤的位置並不難找,就在月出國的南邊。那裏表面上看起來就是一大片水草茂密的泥濘,平靜地好似沒有任何危險。
然而還未靠近,雲岫衣便因陣陣沼氣停下了腳步,她駐足原地,清幽的目光掃向不遠處那片碧綠。
恰在這時,一隻雀鳥落在了那片碧綠之上,它輕巧的身體歡快的蹦跳着,突然,它劇烈撲騰了兩下翅膀,幾乎眨眼的功夫那雀鳥便消失在了碧綠中。
幾顆泛着青絲的泡泡「咕嚕咕嚕」涌了出來,一陣「噼里啪啦」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許是無風,水草紋絲不動一直蔓延到天邊,連接着遠處的雲霧山,明明太陽已升起,沼澤之上卻起了霧,剎那間煙波浩渺,一碧千里。
狐狸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眼底卻有了警惕,「這霧不對,快撤。」
以雲岫衣對毒的了解,從她停下腳步那刻起便察覺到了此處的不對勁,除了濃度極高的沼氣,空氣中還瀰漫着其他像毒又不是毒的氣體,竟然連她都一時分辨不出。
「走。」
沒必要白白搭上他們的性命,雲岫衣轉身便欲離開,狐狸朝雲岫衣懷中拱了拱,這沼氣的味道實在是難聞的很。
然而就在雲岫衣已邁開腳步時,耳邊傳來「呲」一聲,一根冒着火星的火摺子不知從何處滾了過來。
雲岫衣臉色一沉,立即縱身避開,可她速度再快也未快過「轟隆」砸開的火焰,沼氣一接觸到火星瞬間火光滔天,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緊要關頭狐狸身體變大將雲岫衣護在了懷中,頓時一陣毛髮燒焦的氣味傳來。
狐狸明明痛得齜牙咧嘴卻還在抱怨着,「本尊可是堂堂萬妖之王,竟然在這個破地方差點被烤熟了。」
身後是熊熊燃燒着的大火,眼前是魔鬼般的雲澗沼澤,周圍甚至沒有一棵可以暫時躲避的樹木,灌灌在空中急得飛來飛去,「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趁着有狐狸護着自己,雲岫衣迅速從乾坤鼎中拿出紫綬衣穿上,接着又對狐狸說,「快離開。」
說完這句話她便用靈力將狐狸拍開,又在它周圍臨時施了個防禦結界,可以讓狐狸暫時免於被火灼燒。
等狐狸到了安全地帶,雲岫衣立即為自己想退路。紫綬衣雖然可以防禦外界的傷害,但這裏的空氣已因大火的緣故漸漸稀薄,呼吸之間幾乎都是沼氣。
即便雲岫衣是百毒不侵之身,吸多了沼氣也會不適,而且她不知為何眼前竟然出現了重影。
雲岫衣閉上眼睛晃晃腦袋,再睜眼滔天的大火竟然不見了,她看到墨兮樓站在一棵梨樹下,白衣勝雪,有風吹亂了他的髮絲。
他對雲岫衣笑着伸出手,許是他笑起來太過好看,雲岫衣竟然鬼使神差的朝他走了過去。
眼睜睜看着雲岫衣自己走進了大火中,狐狸和灌灌先是目瞪口呆,緊接着大聲叫喚着阻止她,然而雲岫衣卻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一般,一直走到了火焰的最深處。
「快想辦法啊」
灌灌想要衝到雲岫衣身邊,然而剛接觸到大火羽毛便着了起來,又立即往上飛了些,也不敢再向下。
「閉嘴吵死了」
狐狸的着急不亞於灌灌,它瞅了瞅自己被燒得捲起來的狐狸毛,心想反正都燒成這個樣子了,也不在乎燒得再丑些,一咬牙便準備衝進火里營救雲岫衣。
可還不等它行動,大火中閃過一道玄色身影,再望去雲岫衣竟然不見了。
由於高溫的灼燒,雲岫衣走入大火中沒多久便清醒過來,當即便意識到沼氣致幻,自己產生了幻覺。
然而因為火勢太大她已自顧不暇,再加上沼氣的影響她依舊昏昏沉沉着,就在意識再次迷離時,雲岫衣竟然又看見了墨兮樓,接着便不省人事。
墨兮樓沒想到在此處也能碰到這個厚臉皮的女人,果真是陰魂不散。
他本來是想燒死她算了,然而明明已經離開了卻又返了回來,她身上還有許多謎尚未解開,暫時還不能死。
順利將雲岫衣從火中救出後,墨兮樓將她帶到了一片小樹林中。
他想都沒想便準備將她丟下去,結果懷中的雲岫衣卻死死拉住他的前襟,「墨兮樓墨兮樓」
這女人竟然在昏迷時叫着他的名字,墨兮樓微微蹙眉,有些意外。他低頭朝她望去,在觸及到她的睡顏時心神略一恍惚。
昏迷中的雲岫衣一頭烏髮如雲鋪散,氣若幽蘭,即便昏睡仍抹不掉眉眼間攏着的雲霧般的憂愁。
墨兮樓的目光划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般的唇,最後落在她被火燒破的衣服上,望着隱隱約約裸露在外的肌膚,墨兮樓呼吸一滯。
準備丟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這女人雖然身材差了些,但倒是有些姿色,萬一扔在這裏被人給怎麼了
想到這兒墨兮樓眉頭蹙得更深,既然都已將她從火中救了出來,那便救到底吧
雙休日在家兩天會努力爆肝的,做出承諾的某作者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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