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一眼,扭頭跑出老屋,發瘋似的往鄺老頭家跑。筆神閣 bishenge.com
慌亂中張思龍連鞋子都不顧了,吳佰銘更是連衣服的沒穿。
拿着吃奶的勁跑過去,遠遠的,只聽見從鄺老頭的家裏傳來幾聲悽厲的慘叫,撕裂夜空,宛如鬼哭一般。
吳佰銘兩個人一顆心都沉到了冰底。
鄺老頭的家在村子裏地勢最高的地方,在盆地平原上,隔着老遠就能看到。
火光沖天起來,點亮了半個天空。
濃濃的汽油味鋪天蓋地,臭得熏人。
好些人就站在鄺老頭的家門口,應着熊熊燃燒的大火,這些人的影子宛如厲鬼。
那些人興奮的大叫大喊,還吹着口哨,樣子尤為猙獰。
不時還有人拿着裝滿汽油的汽油瓶助跑着扔進火海,讓火勢更加的加大。
「燒----」
「燒死他們。」
「龜兒子的狗雜種,再丟瓶瓶,還不夠大。」
「火還不夠大!」
圍觀的人堆里,一個兇殘狠戾的聲音在咆哮,正是白天村長家的少爺趙建波。
趙建波從手下那裏接過裝好的塑料汽油瓶重重砸進火海中,眼睜睜的看着塑料瓶燒化以後,如手雷一般轟然爆開。
沉悶如雷的巨響聲中,巨大滔滔火海頓時向外擴大了好幾倍,濃濃的黑煙沖天而起,火焰直逼到趙建波幾個的人跟前。
幾個人慌不迭的往後退,哈哈哈哈的笑得前俯後仰。
火海滔天,鄺老頭家裏那悽厲的慘嚎尖叫漸漸的低沉下來。
揪心割肝悽厲的呼救聲聲聲傳入這些人耳朵里,卻是無動於衷,反而露出最猙獰的笑容。
房梁倒塌的聲音轟然響起,滔天烈火伴着狂風在夜空中變幻着各種各樣恐怖的形狀,宛如地域惡魔。
然而這些形狀都不及趙建波幾個人猙獰的面孔。
滾燙的氣浪席捲過來,紅紅的烈焰映照在幾個人油膩的臉龐,光與暗的強烈對比讓趙建波一幫人看起來宛如最恐怖的修羅。
「波少,沒聲了你聽。那個收破爛的狗雜種想必也燒死了。」
「這麼大的火,這麼大的風,燒不死也熏死了……」
趙建波恨聲叫道:「老子不要他死,老子要他燒成灰!燒成灰!!!」
「還有鄺老頭這個老狗,一併燒了,還絕了後患。這裏,也就沒人跟老子爭。」
「這就是跟老子斗的下場!」
另一個人低低說道:「波少爺,都燒得差不多了,咱們走吧,萬一被人看見了……」
趙建波冷冷叫道:「慌什麼。這地方鬼都沒一個,誰看得見?」
「看見了又咋地?」
「誰特麼敢說是老子乾的?老子連他一塊丟進去變烤肉。」
「哈哈哈……」
趙建波笑了起來,臉上扭曲得可怕,令人心寒。
這時候,一個地獄寒冰般的冷冽聲音自趙建波的身後傳來。
「我,敢說,這火,是你放的。」
趙建波面色一凜,猛然轉過頭來。
只見着一個黑影手裏掐着自己手下的脖子,冷冷的看着自己。
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自己的小弟和混子。
那黑影宛如牛頭馬面一般,靜靜的看着自己,一隻手舉在半空。
自己的手下兩隻手死死的掰開金鋒的雙壁,兩隻腳不住的踢打掙扎,身子瘋狂的扭動,卻是絲毫掙不脫金鋒的鐵箍一般的手掌。
慢慢的,自己的手下奮力的蹬了兩腳以後,雙手輕輕鬆開,腦袋往右邊偏倒過去,無聲無息的死去。
這一恐怖絕倫的一幕應在趙建波的眼裏,讓趙建波一生一世也無法忘記。
「你……你沒死……」
「你……」
「操!」
趙建波臉色劇變狂變,怎麼也沒想到金鋒竟然沒死!
身子不住的後退,一下子被自己的手下身體絆倒在地。
定眼一看自己的手下,頓時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雙手撐着地面不住的往後退,嘴裏罵着喊着,滿臉深深恐懼,難以言表。
到了自己的路虎跟前,猛地下拉開車門取出一把砍刀來指着金鋒顫聲叫道:「別過來!」
「老子弄死你。」
金鋒一步一步的走進趙建波,臉上陰沉,面容猙獰,恐怖到了極點。
趙建波啊的一聲大叫,怒向膽邊生,雙手握刀狠狠砍向金鋒。
就在這時候,吳佰銘從車後閃了出來,一腳爆踢將趙建波打翻在地,奪過了趙建波的刀來,反手沒有絲毫猶豫就往趙建波的身上切。
「留着!」
「明天祭地!」
金鋒回頭嘶聲叫了這話出來,面對滔天火海,軍大衣披在頭頂,義無反顧衝進了進去。
滾滾濃煙中,金鋒在斷壁殘垣中瘋狂的尋找着鄺老頭三個人的蹤跡。
滿空的汽油味刺刺激金鋒的鼻息,讓金鋒烈火焚心。
這,全是自己的錯!
這全是自己的錯!
是自己害了鄺老頭,害了小道士張零,也害了張零的師姐。
這回,不想沾茅山派的因果都不行了。
鄺老頭死了,自己會內疚。
那兩個道士死了,那就要翻天了!
四下里的火滔滔不絕,無情的肆虐金鋒的身體,渾身被烤得焦燙。
濃煙滾滾,嗆人鼻息,連眼睛都難以睜開。
金鋒暗叫一聲苦,像是一頭無頭蒼蠅四下里亂竄,尋摸半天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咬着牙狠狠的罵了一句操!
褲子已經燒焦,肌膚傳來鑽心的灼燒痛苦,痛得鑽心。
隱隱約約中,金鋒的狼顧之眼瞥到了一間關閉的房門,頓時欣喜若狂。
那是農村裏的灶房!
用盡全力快步衝過去,一頭撞開房門。
劇烈的濃煙一下子狂湧出來,讓金鋒眼睛一片刺痛。
也就在這一瞬間,金鋒猛然見到了最不可能的時期。
閉上眼睛一步竄到屋子裏的水源水池,一頭栽進去,伸手一撈。
一具軟軟的身體抱在懷裏!
找到了!!!
在水下深深的喝了一口水,完全不顧全身灼燒的痛楚,抱着這具身體狂奔出來,奮力一躍,跳上院牆,滾落在房屋的後面。
這是小道士張零!
一探張零的鼻息,金鋒心中稍定,扭身起來翻進院牆再次進入廚房。
這一回,金鋒在水池裏摸到了鄺老頭。
深吸一口氣,就着抱鄺老頭出來的當口查探鄺老頭的脈象,心都涼了半截。
火越燒越大!
狂呼悽厲呼號!
廚房裏傳來咯叭叭的聲響,椽子欞子不住的下落,瓦塊打在金鋒身上,燙得金鋒發抖。
高高舉起奄奄一息的鄺老頭交給張思龍,金鋒沒有絲毫猶豫又復衝進火海。
白衣女子橫着躺在水池下面,渾身漆黑,污垢滿臉的臉上蒙着一塊白色的布料。
金鋒一愣神,頓時大喜過望。
兩步到了白衣女子跟前抱起白衣女子在懷裏。
白衣女子竟然發出了微微的呻吟聲,透過純棉的白色裏衣塊輕輕看了金鋒一眼。
「先救……救……鄺叔……」
「在……在裏面……」
白衣女子聲音微弱,已然用盡了全力。
金鋒嗯了一聲,正要說話。忽然間灶房上的主梁嘩啦倒塌下來,正正砸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雙瞳深處閃過一抹驚駭和恐懼,卻是沒有半點力氣避讓。
就在這當口,金鋒啊的一聲爆吼。
腰身一扭,整個人撲倒下去,將白衣女子抱着老老實實。
腰身猛然發勁往上繃直!
轟迸!
一聲悶響!
半截大梁不偏不倚正正砸在金鋒的後背。
「嗷----」
金鋒嗷的下痛吼出聲。一口鮮血狂涌而出,盡數噴灑在白衣女子的臉上和脖子處。
整個身子被大梁壓得死死,整個身子身不由已,緊緊的死死的貼在白衣女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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