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口,邵建和武當派的王瑾瑜兩個大真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迫不及待站將起來望向天門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瞬間就變了顏色。
須臾間,祭祀廣場周圍坐着的道門各門各派的掌教真人們逐一站起來,集體望向天門山。
有的人驚喜,有的人震怖,還有的人則充滿了驚駭。
「快看,快看……」
「白鷺,白鷺……」
「那是不是,那是不是……」
張士偉在這時候有些慌了,自己背着對天門山,根本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麼,心急如焚的他又不敢離開自己的位置,憋得極為難受。
這時候張士偉的弟子疾步走了過來附耳說了兩句,張士偉身不由已打了個哆嗦,雙手都在顫慄。
「下面,進行開山大會第四項……」
「祭祀道祖。」
等到正一四代年輕精英弟子集體步入廣場,準備祭祀道祖之後,張士偉不動聲色走下台去,深吸一口氣抬頭仰望天門山。
剎那間,張士偉倒吸一口冷氣,張大的嘴再也合不攏。
天門山上空,那數萬頭的白鷺徑自組成了兩組奇怪的編隊,不停的在天門山上空盤旋飛舞!
「龍、虎、現!!!」
張士偉在心底瘋狂的嘶吼出聲,雙拳緊緊攥緊,血脈沸騰無盡,幾乎就要燃燒起來。
在那天門山上空,兩組白鷺組成的圖案就跟一龍一虎近乎無二。
雖然中間還夾着成百上千隻的白鷺破壞了隊形,但那龍虎圖案卻是活靈活現。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張士偉激動的!
最激動,是天門山山頂玉虛宮上那一片長三十米寬十五米的幡幢!
立起來了!
這個幡幢是正一特製的法器,在上世紀末道門第一次舉辦羅天大蘸時候第一次登場。
那一次羅天大蘸是有史以來道門最大的法會法事。整個世界各地的道門協會都派人參加。
所有真人大真人傾巢而出,創下了一個歷史性的世界之最。
幡幢立起只代表了一個意思。
那就是,道尊出關了!
張承天出關了!
這個消息在隨後以電話的方式得到了再次確認。
接到電話的張士偉激動得渾身都在打着擺子,一隻手蓋着自己的嘴巴,低低細語顫聲發問,那瞬間張士偉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
「怎……怎麼樣?」
接電話的人是張佳彬,屬於張承天嫡系中的嫡系。張士偉看着輩分高實權大,但還真管不了張佳彬這樣的核心。
無他,功力不夠。
「道尊說,大典照例舉行。」
「他隨後會來。」
聽到這話,張士偉的心又復狠狠跳動,眼睛赤紅如潮。又是擔憂又是激動,又是害怕又是興奮。
等到張士偉回過頭看見張士朋和邵建王瑾瑜三個大真人的神情舉止,一顆老心肝噗通噗通的暴跳,連腦子都不夠用了。
很快張士偉就回到了自己司儀官的台上,滿腦子都是張承天出關的消息。
道門的音樂緩緩響起,從各門各派抽調出來的俊男美女的道士道姑們捧着種種樂器緩步登場。
這些年輕道士道姑穿的都是素紅長袍,戴的也是一般普通的混元巾。
混元巾也是道門最正式的頭巾,只有受過冠巾之禮的正式道門弟子才可以佩戴。
現在在民間,沒有拜師的野道士也戴混元巾,搞得烏煙瘴氣,但張承天和邵建對此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走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小道士是張士朋的兒子和女兒。別看他們年紀不過十二三歲,但張思龍見到他們都得叫叔叔阿姨。
因為,張思龍的爺爺張士陵跟張承天的老爹以及張士朋,他們三個,都是一個親爹的種。
兩個在道門中都屬於極高輩分的小道士一個端着香爐一個捧着玉圭緩步入場。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兩個穿的衣服都是黃衣。這是道門真人級才有資格穿的法袍。
道門樂隊緊隨其後,手裏拿着引磬、鐺子、帝鍾、道情筒、竹笛竹蕭、嗩吶、琵琶等等道門樂器,一路吹吹打打到了道祖張道陵的塑像之前。
道門的音樂最先產生在三國,正式記載則是在《魏書.釋老志》中。
公元415年,寇謙之稱於嵩山遇太上老君,授其天師之位,並賜《雲中音誦新科經戒》,制定了《樂章誦戒新法》,遂產生了《華夏頌》、《步虛辭》等最初的道樂音韻。
寇謙之修的也是正一張魯的道術,但他又不承認五斗米教,創建了新的天師道。也叫北天師道。
公元442年,北魏太武皇帝拓跋燾親自受了道教符錄,使新天師道與皇權結合,一度成為國教。
三武滅佛中,除了一個唐武宗和北周武帝之外,剩下一個,就是北魏的太武皇帝。
公元555年,高洋、也就是想強佔自己老爹女人的那頭牲口建立了北齊。舉國信佛。
當時全國舉行道佛論爭,道教失敗。文宣帝下令廢除道教,寇謙之一手創建的新天師道教團,至此便煙消雲散。
但,寇謙之創建的道門音樂卻是就此延續了下來。
到了唐代,道門音樂有了長足發展。加上李唐家族奉老子為先祖立道門為國教,道門在各個方面都得到了急速壯大。
到現在,道門音樂還保留着最原汁原味的幾種樂譜。都收錄在張宇初的正統道藏中。
在樂隊之後則是正一上下的真人們,他們來自茅山、青城、鶴鳴、三清山各個名山大川。
這些都是正一派的下屬單位,從唐朝開始到宋元時期正一掌執天下道門,正一也衍生出多個專研一個法門的門派。
這些,都源出正一。
就跟武俠小說裏邊說的,天下武功出少林一般。
後者是玩笑,前者,則是事實。
整個道門除了正一和全真之外,也就嶗山幾個單獨的道門門派有自己獨立的修行法門。
包括武當山在內,他們現在修的雷法符籙和內丹,都是從正一全真和嶗山幾個門派那裏勻過去的。
沒法子,六十年代那會,整個武當山凋敗得沒法說。就連真武大帝大殿都爛得不成樣。
那時候整個武當就剩下一個古稀耄耋之年的老道士,連說話都不利索。
王瑾瑜也就是那時候做了這個無名老道士的徒弟,剛剛學到師父的三四分本事,老道士一口氣不來歸了天。
王瑾瑜那時候才十來歲,沒人指點懵懵懂懂自己就練不了,只能守着偌大殘敗的真武殿,就連吃的都是當地老百姓送的。
到了八十年代,條件稍微好一點了,上面開始扶持道門,一查下來,整個武當山就剩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王瑾瑜。
那時候的王瑾瑜連最基本的打蘸都成問題,沒法子,道門協會就把規格門派的功法術術勻了些過來交給王瑾瑜,這才有了現在的武當派。
至於武當山下那些武校啊風水學校協會啊……
都是他媽的騙人的。
從八十年代開始,一直騙到現在。
但武當派,在有一點上確實是只得尊敬和銘記。
他們,把盛世道門歸隱,亂世出世救世的原則和精神堅持到了現在。
從未改變!
而神州血脈絕大部分,也就是這種原則。也就是這種精神!
所以,我們神州的文明,才會傳到現在,都沒有斷絕。
這就是香火傳承!
沒一會功夫,祭祀廣場上就站滿了近千號年輕男女,各種顏色的長袍隨風飄決,五顏六色着實炫目。
隨後,各派掌教真人們隆重登場。祭祀大典正式開啟。
全球的神州血脈也在這時候見到了道門最神秘的齋蘸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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