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着他們領證的日子,才過去多久啊。一窩蟻 m.yiwoyi.com短短几個月的功夫。
她竟然要逼着自己放開她的手,甚至,遠遠離開他的身邊。
世事難料,她終究還是要放開他的手了。
終究,還是不能和他一生一世一輩子。
陵漠辰,對不起,對不起……
……
陵漠辰推門進來的時候,被葉念的樣子嚇了一跳。
她應該是一夜都沒有合過眼,或者說,她是哭了一整夜。
眼睛腫得跟個桃子一樣,紅的厲害。
看見他進來,她站起身,「我想回去一趟,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和羅德教授一起走。」
「好。」陵漠辰毫不猶豫答應,「我開車送你回去。晚上,我陪你一起。」
葉念沒說什麼,低着頭便朝外走去。
開車回陵家的路上,葉念一直側頭望着道路旁飛逝的風景,沉默不語。
陵漠辰也始終沒有說話。
回到陵家後,她徑自上樓,找了一個行李箱出來,又從衣帽間裏拿了一些隨身衣物。
陵漠辰站在門邊,目光追隨着她的動作。
在她將這些衣物一件件裝進箱子裏的時候,陵漠辰終於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收拾衣服的動作:「葉念,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葉念抬頭,故作平靜地道。
「為什麼只有你的衣服,沒有我的?」男人幽幽道,「還是你根本就不打算讓我跟你一起去?」
「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本來就沒必要和我一起去。」
葉念垂着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怕對上他的目光後,自己那些要說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是嗎?」男人的聲音聽不出波瀾,「那你覺得,對我來說,有什麼事,比現在這個時候陪在你身邊更重要?」
「……」
葉念的眼淚就要落下來,可是她深吸一口氣,忍住了。
強行將那些眼淚憋回去後,她才故作輕鬆地道:「聶飛有我照顧,就夠了。你沒必要去。」
她使了勁,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繼續將那些衣物收拾好,放進箱子裏。
男人一言不發地盯着她。
葉念克制着自己不去理會他幾乎要將她吞噬的目光,置若罔聞地繼續收拾。
等衣服收拾好了,她合上了箱子。然後,站起身來,依然沒有看陵漠辰:「陵漠辰,我們……離婚吧。」
陵漠辰的眉頭狠狠跳了一下。
「你說什麼?」他懷疑剛才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說,我們離婚。」葉念平靜地道。
陵漠辰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他離着她很近,清冷的氣息,將她包裹住,葉念心神恍惚了一下。
他的大掌掐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迫使她的眼睛和他對視。
他說:「葉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自然知道,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整夜。」
葉念別過頭去,不去看他,「我覺得離婚,是對我們兩個人最好的結果。」
陵漠辰眸光閃動,「理由?」
「理由,你該知道的。」
葉念儘量用平靜的語調,把自己先前想好的那些說辭說出來:「因為聶飛。你早該知道,聶飛對我而言……意義非同一般。」
男人看着她,好一會兒,淡淡吐出兩個字:「是嗎?」
「……」
葉念咬了咬牙,看來,不那麼說,他根本就不會信,也壓根,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她幾乎是咬着牙開口:「在我最脆弱最需要人照顧的三年裏,是聶飛不離不棄陪在我身邊……聶飛他一直喜歡我,我之前不知道,一直把他當弟弟。我只知道我很想對他好,很信任他,幾天不見他,就會很想給他打電話,很想去見他。我從來沒想過那是弟弟以外的感情。直到這次他生了重病,我才發現,我的心裏,也是……喜歡他的……」
最後幾個字,很輕。可是,足以讓陵漠辰聽得清楚。
但他的神色卻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笑了一聲:「葉念,這樣拙劣的理由,你覺得,我會信你?」
「你為什麼不信呢?如果,你知道那三年裏,我和聶飛是怎麼過來的話。」
葉念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平靜地說下去:「那三年裏,我鬧情緒摔東西的時候,他會想出各種辦法哄我開心;我生氣不肯讓人靠近我,靠近我我就亂咬人的時候,他一動不動地讓我咬,一條胳膊都被我咬得傷痕累累;我不肯吃東西的時候,是他親自哄我餵我;我晚上害怕不敢睡覺的時候,是他整晚整晚的陪着我……」
陵漠辰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聶飛他為了治好我的臉,寧願付出自己的生命……」
葉念按部就班說着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台詞,「我曾經確實很愛你,我願意回到你的身邊,那或許只是我對你,對我們曾經那段感情的一種執念。可是聶飛的病,卻讓我清醒,我現在心裏喜歡的人,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是誰……」
「……」
陵漠辰一張俊美的臉上,霎時籠上了寒霜
他從來都知道,聶飛對葉念非同一般。
當年在江邊偶遇少年時的聶飛,她就執意將聶飛帶回家中,她對這個「鄰居弟弟」的熱心和疼愛,超出他的想像。
只是那時候,他和葉念感情甚篤,所以,雖然他有時也會有些小小的吃醋,但,他相信葉念和聶飛,都是知道分寸的人,他們之間的姐弟情,不會有任何異樣。
如果說,三年半以前,葉念對他說,他喜歡聶飛。他一定是不信的。
可是三年半以後的今天,當葉念這樣說,他卻不敢這樣篤定了。
在葉念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在她最需要人照顧最脆弱的三年,他缺席了。
這三年裏,陪伴她的人,是聶飛。
那一晚,在聶飛的住處,他親耳聽到聶飛對葉念說:「姐,我好喜歡你」,那一晚,他親眼看到葉念抱着聶飛哭到嗓子失聲,醫生來的時候,她哭到連站都站不起來。
便是聶飛住在醫院的這些天裏,她日夜守在聶飛的病床前,半步都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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