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來了……」悠夢嘴裏喃喃自語。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逸塵還沒有走過來,就看到院子裏面的人影。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驚訝似的,只是微笑着又看了一眼肖夫人:「肖夫人,這是……」
肖夫人面色尷尬。她原本想要瞞着逸塵的,但是沒想到逸塵執着地想要來這裏看看,結果這個院子裏,正好是關着悠夢她們的。
這就好像是撞破家法懲罰一幕似的,有點尷尬,肖夫人還有些不知所措。
「她們是……」肖夫人琢磨着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她們是犯了錯,被我關進去懲罰的。」
「應該是那個書院的人來了。」祝曉曉緊緊地貼着空氣中那道無形的牆壁,因為有禁制的問題,她沒辦法再向前踏出一步了,只能儘自己最大可能性往前湊。
「怎麼辦?」悠夢也和祝曉曉一樣,在觀察着外面的情況,「我們應該向他們求助嗎?」
雪瑤問:「怎麼求助?難道他們還能讓肖夫人放我們出來嗎?」
「傻子。」祝曉曉無奈地搖頭,說,「只要這些人跟在後面,肖夫人一定會覺得不好意思,說不定有可能礙於別人在場,放我們出去呢?」
「對啊!」雪瑤開心起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求助。」祝曉曉言簡意賅。
於是,等到逸塵和肖夫人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就能看到在這小院子裏的最前面,坐着一排蘑菇,一個個都抱着腿坐在地下,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等着他們過來。
肖夫人:「……」
這幾個人到底要怎麼樣!存心要別人看笑話嗎?
當然,肖夫人自己心裏是知道悠夢他們打的什麼算盤的。肯定早就看見這邊有不認識的人,想着借別人的面子,來讓自己覺得難堪,好把她們放出去吧?
肖夫人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真正看見的時候,還是會讓自己恨得牙根兒痒痒。擺明了就是覺得她不會在外人面前給她們說狠話……
很不幸,悠夢她們這次真的贏了。
逸塵微微一笑:「看起來她們三個還很無辜呢。」
肖夫人沒說話,臉色不太好看。
逸塵走過去,問道:「你們在這裏關多久了?」
祝曉曉搶着回答:「已經三天了!」
肖夫人氣得腦袋嗡嗡響。
悠夢趕緊跟着點頭。
逸塵的目光在她們三個人身上來迴轉了一遍,笑道:「可是看你們的情況,好像還很有精神呢。」
「沒有沒有。」悠夢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們在這裏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進行了充分的反省,過去的我們實在是太不聽話了……」
悠夢說出這些話,就像在上學的時候寫檢查一樣,行雲流水一般順暢。這種套話她實在是爛熟於心。
但是別人停在耳朵里,她這一番話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其他人就會以為她真的進行了非常深刻的反思。
逸塵信以為真,扭過頭對肖夫人說:「我看她們在這裏也挺長時間的了,不如肖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饒過她們吧?」
肖夫人臉色鐵青,說不出來話。
但是肖夫人就算內心再不情願,逸塵都已經這樣說了,她還能怎麼樣呢?
肖夫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裝出和顏悅色的樣子,說:「既然辰先生都這樣說了,那你們幾個——」她把目光轉向悠夢,「就出來吧,繞過你們這次。」
悠夢差點憋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笑出來。肖夫人的五官都皺在一起了,明顯能夠看出來她臉上是有多麼的不情願。沒想到這種感覺居然如此好,悠夢在心裏沾沾自喜。她看雪瑤和祝曉曉,這倆人簡直是比自己還要放肆,無所畏懼一樣,目光炯炯,顯然是在等着肖夫人把禁制解除的那一瞬間。
肖夫人雙手結印,把禁制解開了。
祝曉曉一個歡呼跑了出去。
悠夢和雪瑤起碼還是知道要收斂一些的。肖夫人現在的確是放他們出來了,但是誰又能知道之後會不會怎麼樣呢?萬一這個書院的人離開之後,肖夫人覺得不對勁,又想起來把她們關進去怎麼辦?
「謝謝肖夫人。」悠夢和雪瑤非常有禮貌地鞠躬行禮。
肖夫人看着這三個調皮搗蛋的女孩就只覺得糟心,擺擺手說:「走吧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悠夢偷偷看了一眼那位對方書院的院長。他年紀不大,五官很柔和,手裏還拿着一把白色的摺扇。在他們三個人跑出來以後,這人還對自己眨眨眼睛,非常了解悠夢此刻的那種小心情小動作。
悠夢吐吐舌頭,發現對方這位院長人倒是還挺不錯的。
……
等到三個人離開,肖夫人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肖夫人不必為難。」逸塵說,「這三個女孩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壞心眼的學生,不會有事的。」他在這種事情上面,還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的。一個人的好壞,通常可以用外表就能做出判斷,剛才的三個女孩里,每個人的眼神都是非常清澈的,不像是肖夫人口中犯了大過錯的人。
逸塵說的,才是肖夫人覺得最痛心的。雖然悠夢他們不是壞人,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調皮搗蛋的程度卻非常深。在肖夫人的判斷里,這三個女孩將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出息。尤其是那個悠夢,一天到晚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主意。
「辰先生有所不知,這三個女孩是我現在最頭痛的。」肖夫人說,「最讓我憂愁的那個,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一肚子壞水……」
逸塵但笑不語,摺扇輕輕敲打自己的手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悠夢他們三個被「無罪釋放」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書院。但是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三分之一的學生都在場,其中雖然有一些沒有在當時及時站出來發聲的,但是卻有一部分人,是非還是分明的,知道這件事就是落雲的不對。
於是在悠夢他們重新回到學堂之後,有很多人圍了上來。他們都想要知道悠夢到底是怎麼樣被肖夫人放回來的。
「……看肖夫人當時的臉色,還以為你們沒命了呢!」一個女仙誇張地形容着。
她的同伴用手肘戳了戳她,說:「哪有那麼誇張,再怎麼樣,肖夫人頂多會讓她們退學。」
雪瑤周圍看着這些里三層外三層把她們三個人包圍起來的盛況,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這些人可沒有像現在這樣熱情。
通過這次的事情,雪瑤也在心裏明白了很多。她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這些人以為她們回來以後,就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了嗎?
學堂的門打開着,又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這人背對着光,在模糊不清的視野里,和她們三個人正好對視。
悠夢:「……」
是那天說謊的女仙。就不說直接和她有正面衝突的祝曉曉了,這個女人的面孔,連悠夢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她怎麼還會有這樣的膽子,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悠夢想,如果這件事是自己做的,她巴不得要跑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和受害人見面才行。
還是說這個女仙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一絲愧疚?
祝曉曉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了,悠夢想要拉住祝曉曉的手都沒有來得及。她直接像是一顆炮彈,對着那位女仙就衝過去了。
「哎……」雪瑤在後面喊了一句,可惜祝曉曉的速度太快,壓根兒就沒有聽到。
這個人真是太急躁了!雪瑤在後面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句。
祝曉曉直接衝到了那個女仙的面前,說:「你還好意思出現?」
這女仙原本以為祝曉曉不會如此不客氣地說,但是沒想到,人家上來就直接把話挑明了:就是要找你的麻煩。她頓時慌亂起來:「我怎麼不好意思?」
祝曉曉突然抬手。
女仙還以為是祝曉曉就要在這裏動手,條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擋了一下,結果祝曉曉只是抬起手來捋了一下袖子。
女仙:「……」
她感覺到自己像是被戲弄了,突然不好意思起來,還有些惱怒:「你到底要幹什麼?!」
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這一齣好戲。受害者和幫凶的故事,雖然原來的主角之一落雲不在這裏,但是效果也是一樣的好。有的人在旁邊看着,同時在心裏想着到底誰能奪得上風。
有的時候,世界就是如此顯示。可能上一秒還在和你稱兄道弟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掏出刀子捅你一下。而在與自己無關的時候,也有可能面對你深處窘境,也不願出手幫助一下。
悠夢和雪瑤走到了祝曉曉的身後,就默默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只是看着對面的女仙。反而就是這種沉默,卻讓她們之間的氣勢越發劍拔弩張起來。
「搞,搞什麼啊?!」女仙破口大罵起來,「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們,老師們馬上就回來上課了,到時候,如果有老師發現你們這樣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祝曉曉不慌不忙,面對女仙的挑釁,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說了一句:「沒什麼,我們只是想問問你,你那天為什麼要那樣說?是誰指使你的?」
女仙頓了一下,眼神飄忽,這一點被悠夢牢牢地抓住了。看來她的確是收到了誰的指使,只不過對方會是誰呢?
這個人肯定是和她們有過過節,才會找另外不相關的人來碰瓷兒。
祝曉曉微笑着說:「既然現在大家都要上課了,那麼也就不耽誤現在的時間。等到下課之後,我們就在池塘那裏等你,好好解釋一下,怎麼樣?」
女仙當然不願意。對面可是有三個人,即使有一個站在那裏等於沒有的悠夢,自己在這種時候也是非常吃虧的。但是旁邊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看着自己,她能好意思拒絕嗎?如果真的拒絕,說自己不去,那豈不是就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承認自己不行嗎?
太丟人了。
女仙硬着頭皮,點了點頭:「去就去,誰怕誰啊。」
周圍響起了一些轟動聲,所有人都在小聲討論着。一部分人認為這女仙的確挺有膽量的,明知道對面有三個人,擺明了是要給自己一點教訓,但是她還是要去;還有一部分人覺得這女仙着實有些傻,自己打不過的場面還要裝胖子充楞。
不妥不妥。
不過,不管周圍的人怎麼想,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已經要拉開序幕了。
祝曉曉一點也不意外。悠夢只是覺得祝曉曉做事情太衝動,但是她很多時候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就比如說現在,知道周圍有這麼多人的看着,這女仙肯定會不好所以拒絕,所以乾脆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提出要求,不怕她不答應。
祝曉曉微微一笑:「那就這樣說定了,可不要讓我們在那裏白等。」
女仙生氣地說:「我一定會去的!」真是的,有必要多強調這一句話嗎?難道自己還能作出承諾之後再反悔?
雪瑤無奈地搖搖頭,這件事如果被肖夫人知道了,她們可能就不止是被關禁閉了,很有可能就直接出不來了,退學回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是……
悠夢倒是覺得挺好的,祝曉曉有沒有說一定要動手,說明她們只需要站在那裏把話說明白就可以。如果肖夫人真的知道了,總不能不讓學生們進行友好的交流吧。
幾個人都在心裏想着自己的想法,回到了座位上。
老師很快就來了,看到班裏安靜的氣氛,還覺得非常詫異:「這是怎麼了?頭一次見你們如此安靜。」
往常這個時候,不是在說話,就是在打鬧,還得自己過來大聲地讓所有人都坐好。難道今天,大家都反常了?
老師就算懷疑,也沒有問什麼,只好照舊上課。
一場異變,就在這節課結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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