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哥定的地方,怎麼可能是不三不四的地方?」
「楊博士,你再這樣說,我……我告你誹謗啊!」
「老婆,你聽我說,別聽她說,地方真是齊哥定的,齊哥這人……你還不相信嗎,是不是……」
陳牧很努力解釋了大半天,可自家婆娘的眼底還是流露出疑惑之色。
最後沒辦法了,陳牧轉頭看向楊果:「楊博士,你看看你,隨便說一句話就惹得我們夫妻倆鬧矛盾……嘖,你趕緊解釋解釋,青蔥怎麼就不三不四了。」
楊果撇了撇嘴,說道:「我也沒去過青蔥,不過我就是知道那裏不正經。」
「你夠了啊,先是不三不四,現在又變成不正經了,你總得說說理由吧?」
陳牧瞥了一眼自家婆娘,看着那嚴肅認真的漂亮臉蛋,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竇娥了。
楊果說:「我之前有一個朋友,她的男朋友去了一趟青蔥,我那個朋友去堵他,最後看見他從青蔥出來的時候,抱着個不正經的女人,去了酒店。」
「然後呢?」
陳牧皺了皺眉,問道。
楊果沒好氣的說:「然後什麼,然後分手了呀,我的朋友為了這事兒傷心了很久。」
「你的朋友的男朋友是個人渣!」
陳牧先朝着那個地上躺着的「朋友的男朋友」開了一槍,才說:「可這是人的問題,不能賴那個地方吧?」
轉過頭,他對自家婆娘大聲表忠心:「老婆,你放心,我是一名忠誠的好丈夫、好爸爸、好男人,絕對不會像那些人渣一樣亂來的。」
維族姑娘的目光果然柔和了一些,眼底流露出一些「我家老公好棒棒」的欣慰。
楊果撇了撇嘴,沒再繼續說。
當然,這也得益於陳牧給女博士遞去的凌厲眼神。
總之不管怎麼說,女博士最終是閉嘴了。
陳牧連忙把自己的畢生所學盡數施展了出來,又是自陳清白,又是跳腳立誓,甚至還當着外人的面獻上香吻……這才終於把自家婆娘擺平。
臨出門的時候,陳牧覺得自己真是不簡單,很有點「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意思。
陳牧先趕到齊益農約定的飯館,兩人搓了一頓。
他們吃飯的地方不是什麼高檔的地方,就是一個小巷子裏的小飯館。
裏面專做火鍋和驢肉火燒,還有燒鴨,不過據說燒鴨是每天限量銷售,需要預定,齊益農是老客戶,早早就預定了一隻。
「別看這裏小、簡陋,可這裏是我最喜歡的館子了,東西好吃、不貴,還不用拘着自己,所以我常來……」
微微一頓,齊益農又笑着說:「反正我就這點工資,晚上得你這個大財主掏錢,我就請你這一頓飯好了。」
陳牧嘿嘿一笑:「能讓你這位大領導請一頓飯,我已經很榮幸了,哪裏敢再讓你請我去夜店玩啊!」
說時,他用有些玩味兒的眼神看着齊益農:「齊哥,你究竟想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怎麼我聽說你要帶我去的那家青蔥,好像不怎么正經啊?」
「怎麼不正經了?」
齊益農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人家不管工商還是稅務,消防還是衛生,都是有正經手續的,屬於正規經營,怎麼就不正經了?」
說得好有道理……
我竟無言以對……
陳牧看着這位副私長,覺得自己還是別跟人家講什麼道理,人家的工作就是講道理的,屬於專業人士。
齊益農又說:「你不想要找妹紙多的場子嗎?我想來想去,還就是這個地方最適合你了,剛好我有個朋友幾天晚上在那裏開趴,我這個當哥哥的,就帶你這個從鄉下地方來的小老弟,過去看看。」
輕咳一聲,他又說道:「說好了,你得有心理準備,晚上分分鐘要花錢埋單的,別想着可以佔便宜……嗯,你看我眼色行事吧!」
聽見齊益農這麼說,陳牧拽得跟八百五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腰,很壕氣的說:「放心,哥,我有錢!」
兩人吃完飯,結了賬,兩百不到,就很實惠。
要知道他們可是吃了燒鴨的,還有火鍋,肥羊肥牛之類,要是換在某家店,這一頓下來,那不得千八百的呀?
吃得滿嘴食肉,兩人一人捧着一個保溫杯,就朝着那家青蔥趕。
保溫杯里是陳牧的茶葉,消食解膩,什麼時候喝都很好喝。
「還是你這茶葉好啊,我現在一天不喝都不得勁兒!」
齊益農心滿意足的啜着茶,嘴裏說着。
這一次陳牧到京城來,給每個關照過他的領導都帶了土特產,這其中茶葉絕對少不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齊益農和他說了,他現在的茶葉在京城的小圈子裏已經有一定的名氣了,很多大領導都喝過、並說好。
這讓很多人趨之若鶩,可卻求而不得,所以帶了一點風尚,都以手裏能弄到他的茶葉為榮。
「以後你就算什麼生意不做,只種茶賣茶,也會是個億萬富翁!」
齊益農顯然對他的茶葉很喜歡,所以在這個話題上,對他大誇特夸,贊語一點都不帶重樣的。
陳牧有點壓力,畢竟現在茶葉的產量太少,可卻這麼快的傳播開了……其實是僧多肉少,都不夠分的。
這讓他心裏打定主意,等回去就真的推動茶葉量產上市的事兒,不能再這麼下去,否則讓領導們都喝不到茶,說不定哪天就有人給自己找麻煩。
唉,真是的,人太優秀也不行,始終無法滿足所有的人。
來到青蔥,陳牧看了看,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門口就是個普通的大門,感覺上就像是某個五六十年代的工廠大門似的,老舊殘破,連鐵門都是鏽跡斑斑的。
把車子停好後,走進裏面,在那昏黃的路燈指引下,終於來到了第二道門,才總算看出點東西來。
這門居然是很古老的那種大宅門。
類似於影視作品裏的那些某某官員的府邸大門,朱門飛檐,大照壁,整個兒看起來就很有氣派。
在門上,掛着大匾,寫着「青蔥」兩個字,古樸好看。
齊益農邁步走了進去,有人上來招呼,他說了幾句,那人就領着他們入內了。
陳牧跟上,這種場子如果讓他自己來,他還真找不到地兒。
只有那種知根知底的,才能找到這種地方。
這個第二道門的裏面,才是真正的夜店所在。
看樣子整個場子是把一個工廠廠房改成的,整個兒看起來金碧輝煌,非常漂亮。
裏面隔音很好,聽不見一點動靜,只是地面有點顫,讓人知道裏面在放着節奏很強勁的音樂。
「以前這裏是一家郡王府邸,後來被改建成了工廠,唉,真是老可惜了,府邸裏面的建築都被平了,連帶裏面的好多有價值的文物當時都被弄沒了……現在改成這麼個地方,算是廢物利用……」
齊益農一邊給陳牧解釋着,一邊往裏走:「我也有好久沒來了,年輕的時候常來,嗯,就連你嫂子我都是在這裏認識的。」
這麼有紀念意義的嗎?
陳牧越發的覺得女博士之前說的話不負責任,純粹胡說八道。
因為他從齊益農的身上了解到,這裏是有愛情的。
齊益農被人領着,進了門。
一進門,裏面的熱浪朝着兩人撲面而來。
喧囂的聲音和強勁歌舞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有點血脈賁張,產生一點小小的躁動。
陳牧很久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了,自從成為有頭有臉的生意人,就再也沒人帶他到這種地方來,讓他感覺自己都不知道交了一些什麼不正經的朋友。
這裏人很多,男生女生玩得特別嗨,一個個隨着節拍不斷搖晃身體,發了瘋似的。
陳牧特別留意到,女生總體來說穿得特別少,肉光緻緻,感覺真的不正經。
齊益農跟着領路的人,穿過舞廳,走到後面的一排包廂的區域,那人在一個最大的包廂前停下,推門請齊益農進去。
齊益農點點頭,直接進去了。
陳牧緊隨其後,也進入其中。
在包廂里,和那些ktv房差不多,坐着很多人。
這個包廂很大,就陳牧目測估計,有超過五十人。
這五十人里,一多半是女人,估計是陪酒的,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屬於不正經卻很令人感到欣慰的那種。
裏面的人喝着酒、說着話、唱着歌……非常熱鬧。
齊益農進門後,眼尖的立即站起來,招呼了一聲「益農哥」,緊接着其他人也察覺了,立即紛紛站起來,打起招呼。
因為眾人的表現,其他那些不認得齊益農的人,都知道來了身份很要緊的人,也都站了起來,所以一時間房間裏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那些陪酒的女人都打量着齊益農,眼底都帶着一點好奇。
「坐吧坐吧,你們繼續玩你們的。」
齊益農擺擺手,示意眾人趕緊坐下來。
「益農哥,你怎麼來了?」
包廂最中間的位置,有一個男青年走了過來:「益農哥,你怎麼來了?」
齊益農朝那男青年點點頭:「今天你哥生日,我來看看。」
微微一頓,他問道:「你哥呢?」
男青年道:「他有點事兒走不開,一會兒就來了。」
「好,那我先坐坐。」
說完,齊益農指了指身後的陳牧:「這是我一個兄弟,我帶他過來看看。」
男青年的目光轉向陳牧,陳牧也看着他,兩人目光一觸,都怔了一怔。
他們都是見過彼此的,就是之前在l市的時候。
陳牧的記性在活力值的作用下,一直很好,他清楚記得,那一次自己是陪着女工程師戚昭華去給女兒買東西,無意中遇見了對方。
這人好像是女工程師的前夫的弟弟,叫做蘇峰。
蘇峰顯然也認出了他,只是怔了一怔後,就很快回過神,朝着陳牧點點頭,伸出手來:「哥們,隨便玩,我叫蘇峰。」
「謝了!」
陳牧也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我陳牧。」
兩人鬆手以後,陳牧跟着齊益農坐到了一邊,他們剛坐下,立即有兩個女的坐過來了,主動給他們斟酒、說話。
「你們別說話,我和我兄弟有話說。」
齊益農直接對那兩女的打了個手勢,說了一句。
齊益農在空調混了這麼久,身上天然帶着一點上位者的氣質,因此他一發話,那兩女的頓時知趣了,不敢再開口說什麼,只安靜乖巧的坐在邊上,當好花瓶,只在客人有需要的時候提供服務。
在她們眼中,這兩個新來的男人實在有點與眾不同……
都來這樣的地方,居然帶着保溫杯。
給他們倒的酒,看起來並不準備喝。
這樣的人,她們都沒見過。
不過也讓她們意識到,這兩個男人不是普通人。
等齊益農和陳牧坐下來後,其他人又開始坐下,玩了起來,包廂很快恢復原狀。
齊益農對陳牧說:「以前年輕的時候,我也貪玩,到處亂闖、惹禍,後來家裏出了事兒……嗯,我外公他腦血栓去了,才明白自己太胡鬧,所以老老實實夾起尾巴做人。」
陳牧笑着說:「喲,浪子回頭呢!哥,我們怎麼覺得你說這話很裝逼呢?」
「滾!」
齊益農努了努下巴,點了一下蘇峰,說道:「他是蘇家的老二,我和他哥哥蘇峰以前是最要好的死黨,後來各走各路,雖然情分淡了,可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今天他生日,我本來是不來的,不過你說要我帶你出來找個場子玩玩,那就來這裏吧。」
微微一頓,齊益農又說:「我現在的身份……來這裏可是冒險的,你得謝謝我,回頭多給我送兩斤茶葉。」
又是茶葉……
陳牧無語,覺得虧大了。
這送一點,那送一點,他的存量也已經不多了。
回頭說不定得把活力值用上,讓茶樹生發一下,自己才有茶喝了。
齊益農又說:「待會人來了,我們打個招呼就走,如果沒事就算了,我們換場子……嗯,要是有事,就再說。」
什麼意思?
陳牧不太明白,可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了,又有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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