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龐師蠍倒地那一瞬間,場上眾人,都已經忘記爭鬥。
白衣少年面目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自信、冷靜,而是變得陰沉可怕。
他雙拳緊握,緊盯着紀夏,如同一頭盯上獵物的野獸。
召吾等人仿佛被定格,他們臉上俱都掛着驚異的神色。
驚異於被龐師蠍長槍鎖定,企圖用最強一擊擊殺的紀夏,一劍就將龐師蠍必殺一擊破解,繼而斬殺龐師蠍。
他們不禁自問:「如果是我,面對龐師蠍那一擊,會是什麼結果?」
不身死,恐怕也會身受重傷。
總之斷然做不到像紀夏那般,施施然間,就斬斷龐師蠍生機。
其實他們高估了紀夏。
紀夏可以一擊而殺,原因中自然有身具歲星君法相、靈元流轉不息、肉體強橫、靈元渾厚如山嶽等諸多原因。
但最根本的原因,是紀夏剛剛獲得歲星君法相,又修習強大的歲星獄劍,此時的紀夏,全身的精、氣、神前所未有的高漲。
龐師蠍沒有一開始就使出必殺一擊,而是悠閒攻來,給了紀夏運用疊浪踏凝聚氣勢的機會。
再加上歲星獄劍恐怖的威力,也讓紀夏前所未有的自信!
結果便是侵星式破解了龐師蠍的招式,瓦解了惡蠍槍中龐師蠍進駐的靈元,繼而侵入他的肉體,摧毀他的靈輪,斬斷他的生機。
此刻的紀夏,雖然面上不露端倪,實際上極為難過。
一身靈元在剛剛那一劍之後,盡數枯竭,他也終於感受到了歲星君法相的極限。
侵星式發動的那一瞬間,紀夏體內的靈元全部都被抽空,歲星君周身金光閃動,大河一般洶湧澎湃的靈元從中傳輸而來,才堪堪施展出這一式劍法!
換做旁人,沒有歲星君法相支撐,哪怕神通二重的靈元量,都休想使用這一式劍法。
白衣少年看着紀夏,紀夏也看着白衣少年,雙方沉默不語。
突然白衣少年陰沉的面孔逐漸舒展,道:「你叫什麼名字?方才看你出手,體內氣息駁雜,你是什麼種族?」
紀夏面容也逐漸綻放一絲笑意,回道:「在下秦紀,至於在下種族,就不勞族兄掛懷了。」
白衣少年點點頭,又道:「秦紀?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如果我現在出手殺你,你怎麼辦?」
時傾不理會白衣少年威脅,道:「現在龐師蠍已死,如果我與召吾族兄等五人聯手對付你,即使你是神通四重的強者,也討不了什麼好處吧?」
白衣少年突然笑了笑,轉頭看了看召吾四人,說道:「哦?你為什麼會認為,他們四人會和你一同出手對付於我?」
積修長發飛舞,飄逸拔俗:「這位秦紀族兄幫我們除去龐師蠍,我們自然會相助秦紀族兄。」
召吾、繁竹、盧魚琦三人也都點點頭,認同積修話語。
白衣少年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般的笑意,輕聲道:「哦?」
少年話語落下,身上流露出一股極為奇怪的力量。
這股力量成功將支溯的靈元調動誘發,他本來便龐大的身軀,突然青筋暴起,皮肉上泛起黑光色澤,身體節節攀高,氣勢也變得強大。
幾息時間,他身軀高度拔高數倍有餘,成為一個三丈巨人!
在這之後,他的身軀又有白色毛髮長出,遍佈全身!
他的衣衫寸寸破裂,露出精赤健碩到極點的上身,長袍之下的長褲不知是什麼神奇材料製成,也跟着少年肉身膨脹,絲毫無損。
積修等人看到這一幕,面色巨變:「契靈族!」
白衣少年短短几息變作一個三丈白色巨猿,居高臨下,注視紀夏,眼神中夾帶幾分戲謔。
繼而轉頭看向大符國四位面容不定的少年強者。
「我乃契靈國猿靈部少主章夷,遊歷至此,原本想不暴露身份戲耍你們一番,卻遭遇了一隻螞蟻挑釁!」
「四位大符英才,你們可是要出手對付我?」章夷聲音中滿是不屑,看向大符國四人。
四人面目漲紅,眼神飄逸不定,互相對視。
章夷冷笑一聲:「你們可要思量好了,我如果想逃,就算你們五人聯手,都攔不住我!」
「我已然記住了你們的面目,今日你們如果對我動手,我殺你們滿門!你們若是不信,便試上一試,到時候我再看看大符敢不敢救你們!」
四人平日裏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符貴胄,被章夷當頭冷喝,眼神中冷光閃現,卻不敢吐露分毫。
積修眼神瞥向不遠處那隻寶藥。
章夷輕笑一聲:「我現在只想殺了這個敢於挑釁於我的蟲子,如果你們助我擒拿秦紀,我便與你們平分寶藥!你們四人每人一片藥葉,我要三片藥葉和最中心的花核!如果不願,就給我滾遠一些!」
盧魚琦眉頭微皺,這算什麼平分?
「怎麼?不滿意?」章夷看到盧魚琦的表情,嗤笑一聲:「這一片藥葉也是我施捨予你們的,你們不幫我,我難道擒不下這隻蟲子?」
「我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擊碎這隻蟲子的心境,讓他知道,這個世界只有永恆的強弱!就算原處一個陣營,只需強者隻言片語,你們的陣營不攻自破!」
身為契靈國猿靈部少主,又是神通四重強者的章夷,顯露出只能用霸道二字來形容的氣勢!
這種氣勢就如同帝王之於臣子,話語間頤氣指使,卻讓人無可奈何。
所以積修、盧魚琦聽到章夷近乎侮辱的言辭,心中氣急,但表面卻不顯露絲毫。
一男一女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走向那片寶藥,每人從懷中取出一把玉制短刀,細緻的割下一片藥葉,翻手之間藥葉與玉道同時消失不見。
想來是有什麼儲物寶物。
繁竹眉頭微皺,看向二人,道:「他畢竟除去了龐師蠍,方才你們又與他稱兄道弟,現在還要擒拿於他,是否太過冷血了。」
積修臉上生出嘲諷而疑惑的神情,問道:「秦紀殺龐師蠍,難道不是因為要保住性命?他不殺龐師蠍,龐師蠍就要將他刺死,怪只怪他不該來這裏。」
召吾聽到積修近乎無恥的話語,胸膛劇烈起伏:「如果不是我們出聲相邀,他又怎麼會被章夷猜忌?龐師蠍又怎麼會對他出手?」
「召吾族兄!」始終沉默的盧魚琦突然出聲:「你且莫要推卸責任!自始至終都是你再拉攏秦紀,我和積修族兄,何曾這般做過?」
召吾張了張嘴,面對如此無恥的積修和盧魚琦,他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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