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昇皇國強者進入潮海域琉硯上岳舊址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潮海域仍染和以前一樣,怨靈遍地,陸地上的河流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道。
過了許多時日,這裏不見任何異樣,也不見任何絕昇強者的蹤跡。
如果換做以前,能對太蒼產生威脅的強者隱匿在百域之中不冒頭,紀夏心中難免會生出些許的煩憂。
可是現在不同。
太蒼天際,地崆星高懸,地崆星上有諸多琉硯倖存的強者坐鎮,又有楊任端坐於地崆星宮。
在地崆星宮玄妙的規則星光照耀下。
絕昇前來太蒼的強者,在琉硯舊址中的一切行跡,都通過楊任的神識,落入紀夏眼中。
「他們似乎帶來了許多極為寶貴的靈物,排布出某種大陣,又不斷在其中鐫刻銘文……
依照進度來看,過了幾個月,還不曾刻畫完十分之一,這樣算起來,最低還需要三四年的時日,才能夠完整的刻畫出這座靈陣。」
紀夏緊閉眼眸,楊任神識不斷傳來琉硯舊址中的影像。
一男一女兩位極界神淵強者也在影像中。
身上縈繞着血河的女修,將周身血河化為一道天穹,覆蓋住虛空,將琉硯舊址遮掩,卻逃不開地崆星規則的洞察。
而那位絕昇國極界神淵,則在不斷構築靈陣銘文。
與此同時,他們還在不斷交流。
「我早就知道桀旭王是一個廢物,早知道他如此不堪重用,尊皇就應該早日花費如此沉重的代價,耗費這般多的空龍陣玉,鎖住虛空、洞開虛空、清查虛空軌跡,如此,我絕昇那些強者也不會身死。」
「誰也不曾想到,百域之地竟然還殘存了能夠悄無聲息覆滅十尊神淵,數十尊神台的強者,也不怪桀旭無能,皇庭大意。」
「沒想到最終,這些空龍陣玉仍然要被靡耗,那般多的神淵、神台戰力卻已經身死……這筆買賣,做的太不划算了。」
許多神淵強者交流。
地崆星光截聽到了他們的交談內容。
神識傳音極難截聽。
就算是高出兩個境界,也無法瞬息間截停、破解被有心隱瞞的神識內容。
地崆星規則也是如此。
現在這些神識傳音之所以能夠地崆星截停,主要原因在於,身處這詭異大陣中,絕昇神淵們運轉神識極為隨意,不曾有絲毫設防。
紀夏靜靜消化着識海內的景象訊息。
良久之後,他皺了皺眉頭,神識低語道:「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耗費巨大代價,凝結靈陣,原因是想要尋找琉硯秘樓?」
楊任虛影在上乾宮中凝結。
虛影開口道:「他們似乎對琉硯秘樓有極大的執念,來到百域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尋找殺死桀旭王等神淵強者的罪魁禍首,而是在搜尋上岳秘樓的蹤跡。
而且,我能夠感知到那些空龍陣玉中,蘊含的空間力量,倘若真的被他們布下這道靈陣,上岳秘樓的軌跡很有可能會暴露。」
紀夏聽到楊任的話語,並不擔心,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幾個月的時間,這道靈陣還不曾刻畫下十分之一,這樣看來,他們最低還需要幾年時間,不必着急。」
紀夏喝了一口北宮海進獻的海底珊瑚茶,道:「原本我還擔心絕昇強者會在極短的時間內來臨太蒼,那樣會徹底的消耗掉太蒼的最終手段,可是現在,倒也不用過多擔心了,再過幾年,也許太蒼不需要使用底蘊手段,也能夠滅殺他們。」
幾年時間,在無垠蠻荒這等浩大的世界中,聽起來顯得非常短暫。
可是在太蒼,因為有噎鳴秘境和潤世天雲的存在,幾年時間已經非常漫長。
而且現在的太蒼,有許多強者的實力其實都已經到了一種臨界點。
比如朝龍伯、秘龍君、玉藻前。
這三位存在,有可能需要數十個噎鳴年才能夠登臨神淵。
但也有可能在幾日後的某一個清晨,凝聚神淵秘藏,徹底成就神淵強者。
誰也說不準。
「朝龍伯一旦成就神淵,戰力一定能變得非常強橫,畢竟現在的朝龍伯,戰力已經極為不俗,尋常遠神台,就算有三五尊,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玉藻前,雖然獨身而戰,戰力並不如朝龍伯,可是她一旦突破神淵,就意味着關押在牢天神獄中的絕昇神淵們,都將成為她的傀儡!」
「除了這兩尊存在之外,師陽也將攜鼎盛靈體甦醒,能夠被稱之為無雙的人族靈體,究竟有多麼強大,還未可知。」
紀夏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屆時的太蒼頂層實力,說不定並不比兩尊極界神淵、十尊神淵的絕昇一方弱小。」
他細細想了想,眼中忽然閃爍出危險的光芒。
或者,現在就動用底蘊,將他們盡數鎮壓了?
這個念頭一晃而過,就被紀夏搖頭否決。
太早將絕昇強者鎮壓,絕昇皇國一定會派遣更強的存在前來,徹查此事。
到時候,只會壓縮太蒼能夠發展的時間。
「還是要靜心沉氣,盡力發展,倘若那些絕昇強者真的開始懷疑太蒼,再鎮壓了他們不遲。」
紀夏心中拿定主意,正要起身前往上虞天,藉助其中無限的天才地寶,蘊養皇蒼元軀。
殿外的宮侍前來通傳。
「寶獸監危常覲見尊王。」
紀夏略微一愣。
危常可並不是什麼能夠經常見到的人物。
這個血脈狂人整日將自己關在噎鳴秘籍那處偏僻隱蔽的山谷中,整日以血肉、屍骸為伍。
他在太蒼鮮少有關係要好的人,對於大多數太蒼官吏來說,危常也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甚至有些新任的太蒼大臣,根本就沒有見過危常。
「倒是稀客。」
紀夏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一位身穿灰色衣袍,面色蒼白,眼中有血絲密佈,目光略有呆滯的青年從殿門口走了進來。
他的步伐非常緩慢,但卻給人一種極為堅定的感覺。
紀夏看到危常這一幅模樣,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前來見我,必定有庭禮官給他整理了儀容,否則只怕比現在還要不修邊幅。」
危常站到上乾宮正中,向紀夏行禮,聲音也愈發沙啞道:「尊王在上,臣危常請見。」
紀夏揮了揮衣袖,無奈道:「平日裏不見你的蹤跡,前來覲見於我,也顯得這麼憔悴,危常,你可知道平日裏朝內都在盛傳你已經瘋了?」
這並不是紀夏在打趣危常。
噎鳴秘境那座危常所在的山谷中,總是血氣瀰漫,血腥氣息濃郁。
有許多行軍、修行至山谷前的太蒼修士都曾經看到過危常渾身是血,在大呼小叫中於山谷中狂奔的場景。
這難免讓人有不好的聯想。
危常對於這樣的人言似乎毫不在乎。
他嘴角牽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王上,不知道我用許多異獸血脈培育出來的紅玉壽方龜、轉日流光雕、青符巨象等龐然異獸,用於交通,效果如何?」
紀夏眉頭一挑,心頭多出了些許的笑意。
他佯裝不懂危常表功的心緒,隨意道:「效果尚可。」
危常笑容僵硬了許多,繼續道:「啟稟王上,近二十年來,百域諸多受到太蒼庇護、賜恩的國度,都進獻了許多血脈不俗的異獸、妖獸。
在我寶獸監辛勤努力改良品種之後,這些獸類都已經下放到各個城池中,成為家畜家禽。
再兇猛些的,便由城府統一飼養,現在的太蒼子民,對於肉食的選擇,只能夠用目不暇接,眼花繚亂來形容。」
紀夏瞥了危常一眼,深深點頭,讚揚道:「這些城府不錯,城主都應當獲得賞賜。」
危常表情一滯,咬了咬牙,向紀夏恭敬行禮,高聲道:「尊王,我想向王庭求索一樣寶物。」
紀夏輕笑間看着危常。
危常這種全身心都投入到血脈研究中的狂人,平日裏就算是叫他赴宴,他都佯裝生病不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對於太蒼確實是一片昭昭之心,再加上紀夏心胸寬廣,並不在乎,換做其他君王,危常的人頭可能早就落地了。
紀夏當然可以猜到這樣的人,專程前來覲見表功,必定是因為有所求。
所以才想着逗弄他一番。
「好了,危常,你前來覲見於我,又想要什麼?是你的血肉又不夠了?還是維持邪神祇生命活力的靈脈不夠了?」
紀夏看到危常蒼白面容上的尷尬表情,問道。
危常聽到紀夏的詢問,略微遲疑了一下,繼而開口道:「王上……血肉尚且足夠,上一次您帶回來的神台血肉都不曾用完……靈脈確實已經見底,但我之前也曾經向王庭遞上玉折,王庭已經同意派撥一千條絕品地靈脈於我。」
紀夏聽到危常口中的靈脈數字,都一陣牙酸。
他扶了扶額頭道:「但願你苦心製造出來的邪神祇大軍,真就如你所言,威能強大,破壞力絕倫,否則,近年來不斷耗費的極品地靈脈,也就浪費了。」
危常臉上露出看似溫厚的笑意,繼續道:「這次前來面見王上,是想要從王庭求取兩件東西……這兩件東西一件能夠提升太蒼頂層戰力,另一件可以加快太蒼血脈研究的進程,希望王上能夠同意。」
「那就說來聽聽,這兩件東西都是什麼?」
紀夏飲了一口茶:「看你如此小心翼翼,一見到我就表功,大約這兩件東西的價值,都極為貴重吧?」
危常面色不改,笑意盈盈道:「危常如今的血脈研究已經到了瓶頸,神台、靈府強者的血肉、軀體已經沒有太大的研究價值,我之前聽白起大人說過,王上的牢天神獄中,關押這幾尊活着的神淵存在,不知道能不能……」
危常欲言又止,可是紀夏總算是弄清楚了危常的來意。
「你向王庭求取的第一件貴重之物,就是一尊活着的神淵修士?」
紀夏眉頭微蹙道:「這些神淵存在,被我拘拿到太蒼,又將他們關押在牢天神獄,並不是因為我一時心血來潮。
你可知道這些神淵存在的價值?」
危常遲疑一番,恭敬道:「大約知曉一些,等到玉前娘娘登臨神淵,這些神淵戰力都將被煉製成玉前娘娘掌控下的傀儡,屆時太蒼的實力,必將會有一波極大的提升。
一尊神淵存在的價值,我也知曉,諸江平原許多龐大的皇朝中,也不過一尊神淵。」
紀夏面色不渝道:「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敢開這個口?你研究血脈已經接近一百個噎鳴年,如此漫長的歲月過去,你為太蒼創造的價值,算是那些邪神祇,也不過堪堪和一尊神淵存在差不多。
而今你張口就想要一尊可能成為太蒼戰力的神淵,未免不能讓我信服。」
危常看到紀夏的神色,氣息微微有些急促。
他其實了解紀夏,紀夏如果遇到對太蒼有利,能夠讓太蒼變得強大、興盛的建議、請求,他根本就不會拒絕。
區區一尊神淵,對於許多皇朝國度來說,也許珍貴到了一種極限。
可對太蒼而言,神淵固然強大,但卻遠遠沒有強大到不容割捨的地步。
今天紀夏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原因也非常簡單。
「尊王需要我體現出血脈研究的價值,否則他不會盲目投資……嗯,尊王常說的『投資』是應該這般使用吧?」
危常在心中低語的同時,抬頭大量了一下四周。
「王上,能否讓這些女官、宮侍暫且出去等候?」
危常小心翼翼詢問。
紀夏微微點頭,所有女官、宮侍立刻全部走出上乾宮。
「怎麼?你又有什麼可怕的新物種,要讓我觀賞?」
紀夏饒有興致詢問危常。
「冒犯尊王。」
危常恭敬行禮,面色愈發蒼白。
他的聲音帶着略微的顫動:「尊王,在噎鳴秘境中的這許多年,我一邊研究各個種族的軀體、血肉、天賦,一邊不斷構築出許許多多完美、美到極致的邪神祇。」
危常話語至此,他的軀體驟然開始詭異的聳動,皮膚開始泛起青紫,並且不斷膨脹。
不過眨眼間,他就已經膨脹到了三丈大小。
此刻危常的軀體,已經不似人身,而是像極了一種充氣的魔怪。
紀夏沒有愈發緊皺,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而且這種不解的神色越來越濃,甚至還帶着極為驚異。
能夠讓紀夏驚異的東西,非常少見。
可是此刻,危常詭異、恐怖到極點的模樣,令他驚疑不定。
另一邊,危常怪異樣貌仍舊在不斷變換。
隨着上乾宮因為紀夏的意念而變得不斷高聳、寬廣。
危常的軀體,也是如此。
短短几息。
一個可怖、扭曲至極的駭人魔怪出現在紀夏面前。
只見懸浮在寬廣虛空中的,是一隻渾身漆黑,軀體上遍佈這駭人的褶皺。
除此之外,他的軀體、四肢、頭顱上,都被一層疑似黑色皮膚的組織覆蓋。
遠遠看去,就像是他身上披着的斗篷。
危常此刻的面目,都被黑色斗篷覆蓋,無法看的更加真切。
這尊詭異軀體,足有千丈大小。
他靜靜懸浮在虛空,周身散發着能夠令尋常生靈瘋狂的神秘氣息。
讓紀夏驚異的還不止如此。
紀夏端坐在寶座上,注視邪神祇形態的危常。
「這一具軀體,像極了前世神話中,身穿斗篷,收割靈魂的……死神。」
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危常身上散發出了強絕力量!
這種力量,竟然絲毫不必神淵層次弱小!
這讓紀夏心頭滿是疑惑。
正在這時,危常的聲音流入紀夏腦海中,他的神志仍然清楚,沒有半分時空的痕跡。
「尊王在上,這便是危常的成果。」
他語氣中,充斥了幾乎要滿溢的成就感和喜悅。
「我抽去了三千七百種血脈、氣血、血肉,又選取了自己的軀體作為培養皿,讓他們以我的身軀作為戰場,不斷融合、不斷吞噬,不斷異變,繼而從我的血脈大道,引導我的血肉之軀吞噬消化這些東西。
足足百年的實驗之後,我終於成功,我將我的軀體改造,讓我的軀體近乎神靈軀體般完美……得益於我的天賦,我熟悉新生軀體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條肌肉!由此,我獲得了這一具強大到極致、美麗到近乎完美的軀體。
尊王,倘若還有神淵級強者的軀體,供我研究血脈、血肉、秘藏,我這具軀體的力量必然更加強大!」
危常的聲音中帶着狂熱,帶着迫不及待,帶着歇斯底里。
讓人不寒而慄!
他為了他的血脈研究,毫不誇張的說,危常已經瘋魔!
「正是如此熱衷,才能夠在這一條路上,有這麼誇張的造詣。」
紀夏心中默念。
他也不曾猶豫,徐徐站起身來。
「玄靈十二變,巨靈變。」
玄術運轉,紀夏的軀體也開始變大。
十張、百丈、千丈、三千丈!
上乾宮因為噎鳴規則,隨着紀夏的意念輕動,已經消失不見,留出極為寬廣的地域。
可是隱匿靈禁下,上乾山下的眾多太蒼修士,沒有一個人看到紀夏和詭異可怖的危常。
紀夏三千丈軀體傲然戰力在虛空中。
他背負雙手,身上神光瀰漫。
低頭俯視危常之時,眼中似乎有宙宇孕育。
「危常,你知道嗎?你是一尊罕見的天才。」
紀夏開口,聲音中充斥某種絕倫的貴氣。
「但正是你這樣的無雙天才、將自身的一切都奉獻給某一條路途的天才,才可怕。
不過區區百年,你自身的修為不過馭靈,卻能夠掌控、駕馭神淵級別的軀體。
百年如此,如果再給你千年、萬年的時日,你究竟能夠攀登到哪一步?我這樣的存在,是否能夠駕馭你?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
危常軀體裹縛在黑色斗篷中,深深低頭,傾聽紀夏的話語。
他似乎聽到紀夏話語中的嚴重性,軀體竟然微微顫動了一下。
紀夏沉默,入雲的龐然軀體仍舊尊貴萬分。
他就這樣認真、莊嚴的凝視危常。
危常詭異強大的軀體,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甚至感到有些燥熱。
這讓危常難以理解。
他的軀體是完美的軀體,一切負面的狀態,比如燥熱、寒冷、疼痛,都無法侵襲這具完美身軀。
可是為什麼在紀夏的目光下,他竟然有這種感受?
這讓危常愈發不解,心中愈發慌亂。
就在危常忍受不住紀夏的注視,想要放棄打算,離去之時。
「但是我不同於那些君王。
今日事畢,你就可以和白起一同前去牢天神獄,從第五層中拘出一尊絕昇神淵,用於你的研究!」
紀夏的聲音突然傳來。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渾厚,一如既往的自信。
「你是我麾下的奇人,身為你的尊王、身為古星聖體、身為身負天穹者,我不僅不會忌憚你,反而會不斷賜予你機緣,不斷讓你強大
因為我知道,在我的注視下,你永遠不可能背叛我,永遠不可能比我更強!」
明明是自信到狂妄的話語,但是聽在危常的耳中,卻仿佛這是天經地義,這是理所當然!
「尊王誤會我了。」
危常對於紀夏的格局感到深深敬佩的同時,也在心中低語:「太初尊王,是一尊無雙的天驕,身為太蒼生靈,如果沒有尊王,也許我早已經被兇殘種族吞噬而死。
我能夠輔佐他,對他、對太蒼、對人族產生助益,便是我的榮幸。」
「而且,我之所以如此痴迷血脈大道,創造出邪神祇,不過只是想讓太蒼、人族強盛,讓太蒼、人族有一道堅硬的壁障而已。」
這些話語,危常並沒有說出口。
他那具千丈的死神軀體,向紀夏跪伏而下,由衷道:「謝過尊王。」
紀夏微微一笑,玄靈十二變消散,他的軀體化作常人大小,玉乾宮再度出現。
紀夏身巨寶座,平靜詢問道:「你所求的第二件珍寶,是什麼?」
危常的死神軀體忽然晃動。
繼而迅速萎縮、強橫的力量繼續消退。
一陣濃霧之後,危常從濃霧中走出。
再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尊王……」
「我這具完美軀體,實在太過強大,軀體自發吸收的靈元,不足以支撐完美軀體戰鬥……」
紀夏聽到危常的話語,面色不由一黑。
「又要靈脈?」
危常撓了撓鬢角,斷斷續續道:「靈脈中蘊含的靈元恐怕仍然不夠,支撐起一場戰鬥,只怕要靡耗極多的靈脈,而且吞噬起來難免繁瑣。
尊王,我聽說北宮海日前進獻了一枚北宮山精……」
紀夏的面色變得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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