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象國出使太蒼,原來最終的目的,是應在了闕樂身上。」
紀夏心頭思緒流動,目光卻還落在伏岩身上。
紀夏眼中靈眸忽然運轉,看向伏岩。
伏岩軀體轉瞬便被紀夏看穿。
天相境界的修為。
平平無奇。
但是讓紀夏目光微凝的是,伏岩的氣血之力,卻有若山嶽一般高聳,讓紀夏不由驚異。
伏岩是一尊恐怖的煉體強者,天相境界的修為,就如同闕樂所說,只是熬練軀體的一種手段、途徑。
伏岩真正恐怖的大殺器,是他的肉身。
紀夏從來都不曾見過這般強大的肉身。
伏岩仍舊微笑向紀夏行禮道:「還請太初王傳召闕樂,讓我們將她一見。」
那闕兇親王臉上卻沒有任何笑容,道:「尊王,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闕樂雖然神位破碎,但她總歸是我神象國子民。」
紀夏微微皺眉,看向神象使團其餘兩位女性使節道:「你們之中還有沒有公主一流的人物,如果有的話,便一同出聲,反之,我和伏岩主使說話,你們便不要插嘴。」
兩位女性使節,一位成熟,約莫三十出頭的模樣,一位看起來則是少女。
她們聽到紀夏指桑罵槐的話語,不由俱都一愣。
倒是那位闕兇親王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他剛要說話,伏岩看了他一眼,闕兇沉默下來,但是眼神卻森冷了許多。
伏岩仍舊微笑,可是話語卻不像最開始那般平和,道:「王上,神象未曾繞過太蒼,直接尋找闕樂,其中的原因,希望王上能夠知曉。」
紀夏微笑道:「我自然知曉。」
他眼神卻逐漸清冷下來,道:「因為你們怕。」
伏岩沉默下來,闕兇面色頓時陰霾遍佈,其餘兩位女子使節,也不由柳眉倒豎,看向紀夏。
紀夏搖頭道:「你們以為不曾繞過太蒼,是因為你們懂得禮節,知曉禮儀?」
「是因為怕你們隨意闖入,被我太蒼強者知曉,會引發爭鬥,甚至你們之中會有人死在太蒼!」
紀夏語氣極重,毫不客氣。
闕兇的雙眸,赤紅一片,緊盯着紀夏。
殿中的大臣,看到闕兇這幅模樣,俱都皺眉喝道:「放肆,竟然敢對我王不敬!」
紀夏似乎渾不在乎,向闕兇道:「我不管闕樂的前塵往事與神象有何瓜葛,如今闕樂既然身在太蒼,有一顆嚮往太蒼的心臟,那她便是我太蒼子民!」
「現在你們出使太蒼,想要面見闕樂,自然也可以,但是先要闕樂同意。」
闕兇忍不住開口,語氣冷漠道:「那便告知闕樂,看看她同意與否。」
紀夏輕笑一聲,道:「不急,闕兇,在我告知闕樂之前,還想問問你,我為太蒼君王,你身為使臣,竟然敢向我表露不奈,內心對於我太蒼,是不是頗為不以為然?」
他有看向伏岩道:「闕兇大約不曾想到,為何主使會對太蒼如此客氣?」
闕兇再也忍耐不住,他怒髮衝冠,道:「確實如此,太蒼不過一介人族小國,不知是因為旬空域局勢讓太蒼長出了翅膀,飛上了枝頭,只怕此刻還臣服在契靈和百目的威嚴中!」
「我神象國,獨統一域,比起契靈和百目更加強大!神象疆域中,也有幾座受神象統御的國度,絲毫不比太蒼弱小,伏岩尊者,你又何必給這等的小國臉面?」
伏岩皺了皺眉,道:「親王,此事還請讓伏岩處理。」
闕兇和兩位女子頗為不解,徑自冷哼一聲,沉默不語。
「親王,你還不曾明白嗎?」紀夏嘆息一聲,道:「也許伏岩尊者前來面見我之前,心中所想也和你一般,只需要威脅太蒼,威脅我一番即可。」
「畢竟讓我出言招來闕樂,總比你們自己去苦尋好,如果我能夠引起闕樂反感,也是意外之喜。」
「可是他進了太和殿中,看到了我,所以他改變了想法,想要以禮節待我,你猜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闕兇和其餘兩位使臣,聽到紀夏的話語,俱都相視一眼。
紀夏目光驟然變得冷漠:「是因為怕我!」
「如果你們敢在繞過太蒼,與闕樂發生衝突,你們會被我活生生打死!」
闕兇目光一凝,被紀夏的威勢所攝,不由看向身旁的伏岩。
伏岩沉默面容上,卻忽然露出一絲讚賞,道:「太初尊王果然無愧於盛名,僅僅憑藉親王和其餘兩位使臣微末的表情,就能猜測到這種程度。」
他徐徐站起身來,道:「可是我並非是怕你,儘管我看到太初王的那一刻,就已經知曉尊王的實力強大非常,但是卻也還不敵我。」
「只是太蒼還有八千精銳軍卒,我又在太都中感受到了許多強大氣息,如果太蒼以多欺少,向來我確實會怕上三分。」
闕兇難以置信道:「伏岩尊者!怎麼可能?我們聽太蒼街巷百姓的說法,這紀夏明明只有三十歲左右,又怎麼可能……」
忽然。
紀夏張開手掌,一張拍落!
濃郁的靈元流光化作實質,流入太和殿中。
眨眼間在虛空中凝聚出一道發出盈盈光芒的巨大手印。
手印散發出強烈的靈元波動,充斥太和殿中,讓三位使臣的面色驟變。
而伏岩卻笑道:「尊王,在我面前,你還逞不了威風。」
只見他周身氣血之力翻湧而出,他肉體驟然變為青灰色,肌肉虬起,軀體眨眼消失從原地。
下一瞬間,他已經出現在虛空匯中,爆裂的一拳已經擊打在紀夏的靈元手印上!
靈元手印被伏岩這一拳眨眼間打散,連帶靈元都被伏岩這一拳擊得散落四處,消失無蹤。
闕兇看到這一幕,大笑道:「在尊者面前出手,未免太過不自量力!你可知道伏岩尊者,能夠力敵神台……」
他口中張狂話語吐出,他身旁兩位女性使節眼睛也滿是駭然,緊盯着他。
闕兇正要詢問,只覺周身無比刺痛。
他低頭看去,只見一道青色掌印擊碎他的衣衫,印在他的胸口上。
「闕兇親王,在我太蒼上庭,竟然敢直呼我的尊名?」
紀夏眼帘微垂,問道:「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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