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年一月,儘管黑夜籠罩大地,但是兩座新城中,已經各自有百萬太蒼子民遷移,入住。
在太蒼朝會之後,陸瑜上尹恭敬出列,上奏紀夏道:「巡狩司已經擺好玉輦,備好眾臣車架,如今是新年伊始,還請王上帶領百官,巡守諸城!」
紀夏徐徐點頭,從太先王座站起,走下玉台,眾多官吏俱都躬身等候。
四隻巨豹拖着的玉輦從天而降,落在太和殿前,
紀夏登上華麗莊嚴的玉輦,玉輦寶座之後,又有兩位女官侍立,其中一位,正在給紀夏倒酒。
在司禮府長奉要求之下,紀夏的玉輦,再度被加長加大,如今玉輦已經有三丈長,丈五寬,眼前又有一座玉石雕花的桌面,看起來美觀大方,能夠凸顯王庭威嚴。
玉輦下方,鐫刻了許多符文,又有兩顆元晶供給靈元,能夠保證冬暖夏涼,保持玉輦平衡。
拉動玉輦的四隻豹子,也變得更加巨大,背後的雙翼、口中的獠牙,都極為攝人。
而太和殿前,寬闊的廣場上,又有一座座寬闊的馬車並排而立。
拉車的,則是一匹匹駿馬。
這些駿馬,都是由巨目國進貢而來,嚴選了國中最好的黑色駿馬,一匹匹都十分英武高大,長鬃飄飛,精力無窮。
大約千隻駿馬,被運到太蒼,讓紀夏知曉,原來無垠蠻荒,也有「馬」這樣的物種。
它們進了危常的寶獸監中,又開始大量繁衍,食用的都是農師府上好的草料,於是他們的軀體變得愈發高大。
而此刻,這些寶馬,都是寶獸監特別供給給王庭食用的御馬,這些馬匹,從降生開始,寶獸監就給它們沐浴藥液,食用大量靈丹,花費巨大的代價。
結果便是這些寶馬,速度如電,身形無影,即便狂奔七天七夜,也不會感到任何的疲乏,用來拖車,自然不在話下。
殿前又有三百戮甲,一千銀衛,兩千蒼守,肅然而立。
隨着負責巡狩軍伍的沙圖一聲令下,三千三百軍伍中,一半軍伍,開始緩緩行軍。
緊接着是一半馬車。
紀夏的玉輦懸浮在距離地面數尺的虛空,徐徐向前。
在玉輦之後,又有一半軍伍、一半官員。
他被拱衛在巡狩隊伍的中間,隨意吃着瓜果。
一路走過行軍道,在兩旁百姓不斷山呼「太蒼永盛」的聲音中,紀夏率領百官,離開太都,先往蒼城而去。
一路上,太蒼諸多各異的蒼茫景色掠過紀夏的眼眸。
太蒼的大地,從古至今,都這般的蒼涼。
這裏除了南禁密林中的林木,以及海嗅河中的河水之外,青羊原上的雜草,以及多處戈壁上的山石之外,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出產。
可是就是這樣一處土地,卻孕育了太蒼人族這樣堅韌不拔的種族。
蒼城建成於太都同一時期,不久之前,才擴建完成。
如今其中居住着一百五十萬餘太蒼子民,新城擴建之時,還從蒼青山腳下流過的青河中挖掘河道,將大量水源引入蒼城。
蒼城百姓,也和太都百姓一般樸實、堅韌、心性無雙。
他們聽聞太初王巡狩,早就備好許多自家釀的美酒、製作的點心,以及瓜果,靜候在城門前。
密密麻麻的人群,夾道而迎。
巡狩隊伍走到蒼城,看到如此盛景,心中俱都十分感動。
他們才這些蒼城百姓眼中,能夠清晰的看出他們心中的感激。
尤其是他們看向紀夏玉輦的眼神中,有狂熱的崇奉。
紀夏這些太蒼子民,心中也有所觸動。
他走下玉輦,步行而至。
諸多子民跪伏而下,向紀夏行禮。
紀夏看着這些樸實的人族子民,又想起長久以來,人族受到的欺辱,受到的冷視。
直至如今,可能旬空域仍舊有許多國度,視人族為奴僕、賤民、食物。
「看來,等到太蒼再發展一段時間,實力再度增長,要將所有旬空域人族,盡數遷到太蒼了。」
紀夏心道:「如今大符商隊,已經無法再大量交易人族生靈,可是粗略估算,就算如今太蒼已經聚集了四百餘萬人口,整座旬空域,只怕還有數百萬人族棲居。」
紀夏迎着諸多百姓的目光,身後忽然有燃火雙翼凝聚而出,他有若一尊神靈,徐徐升空,在無數蒼城百姓、蒼城官吏崇敬的眼神中,朝蒼城一指!
一道由藍色光芒凝聚而出的修長虛影,從紀夏手中躍出,扭曲飛舞,落入地面消失不見。
「蒼城子民,構築我太蒼脊樑,我太蒼興盛,還需諸多百姓奮力勃發!」
「今日,本王巡狩太蒼,賜蒼城靈脈,原蒼城百姓,勤加修行,保我太蒼國祚,庇我人族血脈!」
紀夏聲音響起的這一剎那,磅礴的靈元波動,從大地中傳來,濃郁的靈元,在剎那間,覆蓋蒼城中數十里地域!
濃郁的靈元,讓眾多太蒼青壯體內的雪山蠢蠢欲動!
他們面露喜色,向紀夏行禮。
數十萬人,上百萬山呼「太初王永壽,太蒼永盛!」
而紀夏則帶領眾多官吏,步入蒼城之中。
接下來的三日,紀夏帶着官吏,巡視太蒼城府、街巷、學府,與許多太蒼子民交談,與許多學子論道。
紀夏出巡,即便是在寒冷的日寂,城中往往萬人空巷,他們總是靜立在能夠看到紀夏、太蒼百官身影的所在,靜靜注視。
也是在這一段時日,許多太蒼少女,終於知曉,原來王上比圖像中的那位少年更加俊逸。
珀弦和尚洛始終陪伴在紀夏身側,和紀夏一道步入蒼城許多地域。
紀夏對於此次巡視蒼城,也極為滿意。
因為他看到,沒有他日日注視的太蒼土地,百姓仍舊安居樂業,仍舊勤加修行,仍舊感念太蒼洪恩。
三日之後,紀夏將要離去,蒼城百姓前來相送,有些極其老朽的老者還在默默哭泣。
紀夏上前,詢問一位老者,道:「族老,如今我太蒼人族安居樂業,太蒼鰥寡孤獨,皆有所依,你為何還要慟哭?」
老者握住紀夏的手道:「我已老朽,不曾修行,今日哭泣不是怕死,也不是沒有人侍奉,我是怕王上下次前來巡狩,我就無法得見你的面容,無法向你躬身行禮,無法再度謝過你的洪恩大德!」
紀夏默默無語,體內一道金色靈元悄然注入老者軀體。
他轉身步入玉輦,心中對於太蒼的眷戀,更加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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