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有一輛青色的馬車等着,是蘇青得了命令來接。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是,一直等到晚上亥時,都沒有等到子安下山,他開始覺得不妥,便着人上山去找。
在半山,他看到伶俐倒在了血泊中,已經昏迷了。
「伶俐,伶俐!」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臉,然後迅速查看她的傷勢。
伶俐的傷勢很重,小腹和胸口手臂都有傷,他馬上抱着伶俐就上了寒山。
安然老王爺見情況嚴重,什麼都沒問,便讓蘇青抱着伶俐進房間,然後施救。
差不多半個時辰,安然老王爺才出來。
蘇青着急地問道「如何?」
安然老王爺讓缺牙胖子去開藥,然後沉聲道「傷勢很重,胸口那一劍,幾乎致命,所幸的是她昏迷之前,為自己封穴止血,不然的話,也撐不住你來救她,如今一時半會醒不來,且看明日吧。」
聽得沒有生命危險,蘇青才放心。
「我姐姐呢?」夏霖擔心地問。
眾人心中一沉,是的,伶俐是和子安一同下山的,伶俐出事了,那子安呢?
「請老王爺代為照顧伶俐,我馬上下山。」蘇青拱手,馬上轉身而去。
他下山之後,直奔陳府,讓陳太君的十二位將軍去幫忙,再命人通知蕭梟和蕭拓,調動王府府兵,開展地毯式的搜索。
一晚無果。
直到第二天中午,蕭梟兄弟,蘇青三人碰面,交換了消息,竟是毫無頭緒。
「到底會是什麼人?」蕭拓怒道。
蕭梟冷靜地分析了一下,「不會是皇上,如今太皇太后回宮,他不可能再對王妃下手。」
「那還會是誰?南懷王嗎?」蕭拓想到南懷王那張奸佞的臉,就來氣,總覺得是那孫子做的。
「除他不做第二人想。」蘇青道。
「找他去!」蕭拓耐不住怒氣,「王妃現在有孕,落在他的手中,還能有命嗎?」
蕭梟覺得,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南懷王也失蹤了。
蕭梟立刻奔向城門,問了城門的守衛,說昨天晚上南懷王確實出城了。
「一定是他,他抓了王妃走了。」蕭拓怒道。
蕭梟想了一下,道「蘇青,你馬上去安親王府,讓安親王派人在京中找,還有,守着他的賊窩,我和蕭拓馬上出城追。」
「好!」蘇青翻身上馬,飛快去了安親王府。
子安失蹤的消息,太皇太后也知道了。
她苦笑,「瞧,所有人都沒把哀家放在眼裏了。」
「是老八做的吧?」阿蛇姑姑蹙眉道,「他要鬧什麼?事到如今,他還看不清楚局勢嗎?還心存妄想?」
「清楚,肯信嗎?」太皇太后緩緩地靠在貴妃榻上,真累啊,真累啊,最該死的人,其實是她,死了,一了百了,何必煩心?
「告知皇帝,子安失蹤了,他死定了。」太皇太后道。
阿蛇姑姑正想去,她又忽然抬起頭,「不,哀家親自去。」
她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擺擺手,「罷了。」
阿蛇姑姑笑了,「算了吧,你還跟他置氣麼?你有這時間,起個卦,看看子安那丫頭是死是活吧。」
阿蛇姑姑轉身出去了。
回來之後,太皇太后道「你去告知蘇青一聲,往東追。」
「活着?」
「嗯!」太皇太后淡淡地抬眸,「他說什麼了沒有?」
「能說什麼?嚇得臉色都變了,只說早就該殺了老八。」
太皇太后冷笑,「看來,人只有和自己切身相關的,才會知道害怕。」
「老七有消息了嗎?卦象可有顯示?」阿蛇姑姑問道。
「無妨,現在暫時有險,但是,會化險為夷,不必擔心。」她也鬆了一口氣。
阿蛇姑姑坐下來,看着她,「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
「就在這裏乾等着?」
「哀家已經不問朝政,因此,朝政之事不過問,至於後宮,有一件事可以做做,籌備一下,把梅妃的冊封禮辦了吧。」太皇太后道。
阿蛇姑姑道「其實我們都回來了,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阿蛇姑姑的意思是,何必留下些麻煩給老七,分明她都能做的。太皇太后想了一下,緩緩地搖頭,「不,阿蛇,哀家還能管多久?始終是要交下去的,當初見大局已定,他們兄弟也十分和睦,哀家才能安心地以死避世,沒想到啊,哀家始終是缺乏危機意識,真以為親情
能穩固一輩子。」
「別想那麼多了,一切都會好的。」阿蛇姑姑知道她是真的傷心了,皇上所做的那些事情,和她當年的教導大相徑庭,她便把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對了,」阿蛇姑姑忽然問道「你卦象顯示,老七如今在哪裏?」
「就在這宮裏,難怪外面找不到!」太皇太后苦笑一聲,「慕容家,淨出好苗子啊!」
「嗯?」阿蛇姑姑眸色一冷,「又是哪位慕容家的子孫啊?」
「你猜!」
阿蛇姑姑想了一下,在宮中姓慕容的,除了皇帝,還有誰?那幾個小屁孩?
「該不是……」阿蛇姑姑想到一個人。
「是他!」
「要不要去把老七帶回來?」
太皇太后緩緩地搖頭,「不,也該讓那孩子吃點苦頭了,不然,他會以為,小小年紀便無不能掌握的事情。」
冷宮!
冷宮是整個皇城裏最死氣沉沉地方,殘敗的建築,褪色的大門,荒蕪一片的院子。
「痛嗎?」
一個少年臉上帶着天真無邪的笑容,看着躺在冰冷地上的男人。
此人,正是那夜失蹤的慕容桀。
他傷重,逃出去的時候,被追兵的箭射中,躲藏冷宮中,人也昏了過去,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得嚴嚴實實。
眼前坐着一個小男孩,他的好侄子。
「我最佩服皇叔,皇叔在侄兒心中,就是英雄。」他半蹲着身子,笑容越發天真,然而,他手裏卻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染了鮮血,而慕容桀的手臂,已經有數刀血痕。
「疼?」慕容桀臉上頭髮上都是幹了的血跡,顯得一張臉特別的猙獰,「小子,真不愧是慕容家的子孫,夠狠!」七皇子乾脆坐在地上,神情有些傲然,「皇叔難道不知道,你就是輸在不夠狠上嗎?你若狠一點,殺了父皇,你就是皇帝,也不至於落得如斯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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