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樹聞聽此言,卻是頓時哀叫不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前輩,什麼凝金丹,晚輩不奢望。金葉有無也罷,晚輩心中所想,只有討回自己的東西,若是有人擋路,哪怕粉身碎骨,晚輩也要斗上一斗。」葉聽風對那金葉並非不在乎,可一是自己沒有儲物袋,另外這些金葉對金樹來說,又與雷火珠於自己何異,由己及人,這金葉不要也罷。
謝青山一聽,卻是一頓然後又啞然失笑:「金樹道友,聽聽,你與魚兄相比可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啊。」話到此處,卻是緩緩將長劍從金樹身上拔了出來,然後眨眼還於劍鞘之中。
金樹被長劍刺傷的傷口處,緩緩的有金色質液流出,但口中的叫喊聲當下停下。然後便聽金樹顫抖着說道:「謝迎客,算你狠,等帝君出關之時,我一定會將今日事告知與他。」
說完又轉向葉聽風,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說道:「魚道友,你所尋之人,應當是四冥將之一,看你進入帝陵方向,乃是正西,與你交手的應當是西城冥將馬興,此刻應當是去了東宮,或者同命殿,你自此徑直往右,過了西鳳亭,再穿過引日門,見着金水河,逆流而上,便可自達東宮。至於同命殿,勸你還是不要妄想,以你眼下道行,只是送死而已。」
葉聽風聽它說完,卻是鄭重的說道:「多謝金樹道友。」
「哼,不必謝我,方才你未聽謝迎客之言奪我金葉,我才告知你這些,你我之間眼下兩清,但在此相見依舊是不死不休。而且就算你知道,也一樣不會成功,遲早會死在東宮之中。」金樹卻是一副傲慢模樣。
「金樹道友,再提醒你一次,在下本名謝青山,可莫要一錯再錯了哦。」謝青山微笑着說道,但語氣里卻帶着濃濃的殺機。
「哼!」金樹冷哼一聲,卻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
謝青山一笑,也不再搭理它,反而轉身向着葉聽風微微施了一禮說道:「魚道友,此前多謝你的秘術,令我從帝君的蠱惑術中清醒過來,本應該與你同行,助你一臂之力,但謝某還有樣東西要去討還回來,就不能陪你去往東宮了。」
葉聽風靜靜聽完,卻也不理會他,立即轉身向右側飛去。謝青山卻是微笑着對金碩道:「金樹道友,你與魚兄兩清了,不知與我的一些陳年舊賬,又如何算呢?」
金樹驀然一驚,如臨大敵的看着謝青山。
「哈哈…金樹道友不必驚慌,既然魚兄都選擇放你,謝某也當見賢思齊,但眼下謝某又一樣東西,還得與金樹道友相借。」
謝青山笑着說完,就一動不動的看着金樹。
「你想要…通殿令牌?」金樹說完,卻忽然驚叫道:「不可能,你這個瘋子,你想入登天殿殺帝君?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通殿令的。」
說完,整個金樹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瞬間萬千樹枝暴漲,迅速垂落下來,將整個枝幹包裹起來,如同一個金色巨繭。
謝青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金樹道友,說笑了,帝君雖然在閉關,可終究是元嬰初期修為,謝某再厲害終究不過是金丹中期,境界相差如此之多,找帝君報仇,乃是尋死而已,到還不至於這樣糊塗,謝某要你令牌,只是想去往金萍閣尋一故人而已,金樹道友多慮了。」
金樹聽完,卻是微微張開金枝,說道:「當真?」
「千真萬確。」謝青山認真說道,然後又轉頭看了看背上蠢蠢欲動的長劍道:「再說就算謝某殺不了帝君,但殺你一個個區區樹妖還是易如反掌的,這些年雖然帝君亂我心智,但終究我的境界還是在不停增長的,金樹道友,你說是不是啊?」
金樹見他背上長劍震顫不已,雖是準備出鞘,當下便心中有些慌亂,聽完謝青山此言,雖是心中不忿,但終究無從反駁,猶豫了片刻之後,卻冷哼一聲,分開樹枝,將一面赤黑令牌拋出。
謝青山一把抓過,低頭看了看其上篆刻的兩字銘文「通殿」,然後衝着金樹一抱拳,微微一笑,便立即飛向金樹身後的大殿之中。
金樹在謝青山飛走後,才鬆了口氣,卻也在心底是微微嘆了口氣。
他
與謝金山的恩怨很深,深到八百年之前。當時它已被帝君從飛星山帶走,經過近兩百年的栽培,總算是在這地下世界紮下了根。作為帝陵唯一的靈草靈木,金樹承載着整個帝陵的木運精華,深受帝君看重。
隨後,帝君便傳了它修行之法,便是他此後一直修行的《靈木生紋經》,修為一日千里,很快就突破鍊氣期,築基成功,帝君大悅,賞了它一塊通殿令牌,可允許它憑令牌任意出入整個帝陵,但卻要他保證每一甲子,輪換站立於三宮九殿之外,令整個地宮木靈之力遍佈帝陵各處。金樹本就需要收集四方木運來修煉道法,每一甲子的輪換正好免去了它靈氣匱乏的弊端,於是感恩戴德,欣然前往。
可就在第一年,卻又一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書生,破開城牆,進入了帝陵之內,四方冥將,甚至九殿殿主均無一人可攔得住,書生一人一劍只打到登天殿之外,斬殺一宮主、三殿主。當時帝君未結成元嬰,乃是金丹中期修為,從閉關中飛出後,與書生在殿外打得平分秋色。
書生自然就是謝青山了。
帝君後來見無法獲勝,便打算動用藏在登天殿中的鎮國神兵,但卻未料到,書生意外被瑟瑟發抖的金樹,自保時無意放出的一絲幻術亂了些許心神,一個疏忽之下被帝君打傷,取走了半數魂魄,然後又用蠱惑之術控制了心神。由此,書生成了帝陵第一殿的殿主,還被帝君賜下「謝迎客」的名號。
金樹明白,雖然帝君先前與書生打得狼狽,但內心對書生卻是極為看重的,每次出關第一件事情總是會來第一殿找到書生,不斷加固蠱惑術,使得書生更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效命。
已是這般過了八百年,未料到,這一切卻是結束在了「魚兄」的手中,也不知帝陵接下來會有怎樣一番變故。
葉聽風離開金樹所在,向東宮轉去,心中卻是細細的思量了許久,方一進來帝陵,便遇上謝青山這樣的事,卻是讓他心中隱隱不安起來。雖然這謝青山看上去一身正氣,而且似乎也是幫了葉聽風一把,但他終究屬於這帝陵之人,葉聽風對其來說終究是個外來者,相互利用還差不多,絕對不會仗義相助的。
片刻之後,葉聽風個穿過一處迴廊,到了所謂的西鳳亭,這處亭台極為詭異,不靠山水,而是建於一處開闊之地,前後左右,均無一物。但這亭台卻異常華美,四方亭,琉璃瓦,白玉柱,雕樑畫棟,青石地磚之上,畫一火鳳,爭天而鳴。
葉聽風只是神識略過,見那亭台四角,各有一兵傭單膝跪地,卻似與玉柱合為一體,但又有隱約的靈動氣息縈繞其上,四周的陰邪之氣,也是不停的湧進他們身軀。未免多生是非,便從一側繞行避開,徑直奔着那所謂的「引日門」而去。
約莫飛離西鳳亭半里之外,經過了一道聯排屋舍,便見一道巨大牌坊立於道路盡頭,上書「引日門」三個大字,葉聽風毫不遲疑的一飛而入,心想這便是進了所謂的東宮之地了。
正待直奔那條明光閃閃的金水河而去,忽然卻見一隊宮娥模樣的女子,八九人左右,排成一道,低眉順眼的從一處拱橋之後緩緩走來。
葉聽風急忙躲開,置身於一處奇大的青銅水缸之內。這水缸置於引日門之後的廣場之上,自西向東,分三排,一長兩斷,成坎狀模樣排放。水缸有些銅鏽,甚至有些地方都已鏽成破洞,想來曾經是盛過身長時間的水,但如今卻全都空空如也。
那隊宮娥並未經過葉聽風所在之處,而是直接在水缸列陣的正中心處,轉彎往另一側走去。
葉聽風神識一一掃過她們的臉,卻發現這些宮娥,無一不是秀美之色,只是與活人不同,她們毫無鼻息,身材纖細柔美,走在這空曠的地下世界,有種說不出的悽美。
見她們毫無察覺,葉聽風便立即飛身而出,遙遙的跟在她們身後。按照他的猜想,這隊女官定是去往太子所在之處,只要跟着她們,定然能找到太子。
宮娥們很快走過了一道拱橋,葉聽風緊跟其後,正要通過,忽然聽得橋下水中斯斯聲鳴不斷,竟是數十條水蛇,躍躍欲試。
葉聽風乃是水下妖修
,且具有龍魂,本就對水中之物天生壓制,又哪裏會在意這些水蛇的滋擾,依舊無所顧忌的跟着往橋對面而去。那水中水蛇暴怒異常,一個個便想躍出河水,撕咬向葉聽風,但卻感覺到一陣令他們驚懼的威壓,頓時一個個在水中不停嘶鳴,但卻無一敢探頭上岸。
東宮地界,園院不少,但主殿卻僅有一座,葉聽風跟着這隊宮娥走了近半個時辰,方才到了那主殿跟前。
這期間,葉聽風終於是發現了這處帝陵的守衛佈局,原來只要是主道、主門、主殿,均有大量的骷髏衛兵把手,而每隊把手的骷髏衛兵中,一定會有一位戰力不俗的頭領。如實無人闖蕩的情況下,這些衛兵與頭領均是處於假死狀態,但一旦有人擅闖守地,他們便如同此前謝青山一般立即轉醒,發動攻擊。
因此每當遇見這些骷髏衛兵把守之地,葉聽風都會繞開,絕不跨進大道、大門半步,終於險之又險的避開數千衛兵,到了東宮主殿「祁天殿」。
眼見那隊宮娥走進大殿中去,葉聽風卻皺起眉頭,那祁天殿似乎有特殊禁制,竟是將神識隔絕於外。失去神識探查葉聽風便失去了一切根據,這東宮重地,均屬太子所有,想來其身邊絕對少不了高人護衛,而自己現下的依仗,唯有一招刺魂術可用。
正在猶豫之間,忽然祁天殿大門打開,兩道黑影從中退出。
葉聽風一看,卻頓時暴怒不已,只見那兩道人影,黑甲黑胄面甲覆面,與那黑甲人正是一般無二,而其中一人,身下無腿,腰間挎着寶刀,氣息與那黑甲人毫無分別,正歡喜異常的往後退走,不是那罪魁禍首又是何人。
「還我雷火珠!!」葉聽風大喝一聲,身形快如飛箭,向那黑甲人衝去。
兩名黑甲人被葉聽風嚇了一大跳,本能之下,四下紛飛散開,躲開了葉聽風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牛道友小心,此妖,就是盜掘帝陵靈石的要魚妖。體魄強健,十分不簡單,而且還有一招靈魂攻擊,十分詭異。」失去雙腿的黑甲人一邊閃躲,一邊出口提醒。
而那被稱作「牛道友」的黑甲人卻是躲開葉聽風一擊後,安然的落在一旁,嗤笑道:「馬興,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區區一隻三階妖獸,就能斷你雙足,真是令牛某打開眼界啊。」
馬興震怒道:「牛欒,風涼話少說,你若能從這魚妖手下討得便宜,我馬興便將太子今日所賜寶物拱手送你。」
牛欒眼睛一亮,大笑一聲:「哈哈…好!如此說定了,看我如何替你報這個仇。」
說完,牛欒便不再冷眼觀戰,手往腰間劍鞘一拍,頓時一把三尺血紅長劍飛掠而出,被其一把抓在手中,然後飛身前來,迎向葉聽風,當頭一劍劈下。
赤紅劍光帶着血腥氣息,將葉聽風周身所有路徑全部罩在其中,根本不留任何喘息之機給他。
葉聽風震怒異常,匆忙間將罡氣護罩放出,又將靈氣渡入滿身鱗甲之上。之所以如此慎重,是因為這把劍的本身太過凶戾,如無防範,這一擊之下,葉聽風怕是要受重傷,甚至有可能隕落,由不得他大意。
果然,赤紅劍光斬在葉聽風身上,立即將他斬飛出去落在地上翻起了無數跟頭。
「哈哈…馬興,這就是你所謂的不簡單嗎?」牛欒大聲笑着,接着道:「我看不過如此,簡單的很啊。哈哈…那寶物你就準備好乖乖獻給我吧。」
馬興眼光冰冷的看着他,心中冷笑不已。
撞塌了半邊屋舍的葉聽風,從廢墟中飛起來,口邊掛着金色血水。
那牛欒見此,卻是大喝一聲,徑直奔着葉聽風飛來。眼看又要持劍劈斬,葉聽風急忙落荒而逃,不停的四下翻折,暗卻始終不離開馬興周圍。
忽然葉聽風心中一凜,急忙再次將靈力充滿鱗甲,接着就再次被赤紅劍光斬落地下,將青石地磚撞碎數十片。然後嘗試着起身,卻再動彈不了,甚至連壓在身上的的碎石都無法彈開。
牛欒狂笑着飛身而來,單腳於地上一跺,葉聽風與壓在身上的石塊立即向着半空飛起。牛欒左手一招,葉聽風便無力的向着他飛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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