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報國卻是氣憤至極,長刀不退,卻依舊不依不饒的看着場中諸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見此情形,孟拓疆卻是暗暗嘆息一聲,又轉身高聲向着周圍兵士道:「聽我軍令!所有人收起武器,退回校場待令,不得出校場一步。」
眾軍士聽聞軍令,齊齊應聲,收起刀槍,列隊退卻。
「巴顏、周進何在?」孟拓疆卻突然叫道。
「末將在!」話聲方落,已有兩人自隊列而出,一人虎背熊腰,面相憨厚。一人正氣凜然,氣勢坦蕩,卻正是孟家諸將校中的巴顏與周進二人。
「你二人自校場點齊所有參輔校將,前來此地待命,稍後我自有吩咐。」
「得令!」兩人毫不遲疑的領命而去。
四周將士皆已退去,僅剩孟報國一人孤掌難鳴,執刀穩站於前,不忿的看着眾人。
「逆子,還不退下!!」孟拓疆見他還是如此模樣,怒聲罵道,罵完又接着衝上前去,似乎是要動手。
語蘭,卻是急忙跟上前去,扶住他,卻不見說話。
那司馬大人等,均是聽說孟家有一女,乃天生殘疾,此刻看來,此女不語,確實有啞巴之嫌。而那蕭河城主侯長安雖是心中詫異,眼中異色一閃而逝,卻並未叫破。
孟報國見爹爹沖了過來,卻是急忙將長刀入了鞘,臉上又是委屈又是倔強的跪在地上。
語蘭見此急忙攔住孟拓疆,不讓他動手。
「好了,孟將軍。」那司馬大人見此,卻是冷冷道:「諸事且先待宣旨完畢後再說吧。」
「是。」孟拓疆卻是急忙回道:「兩位大人,裏邊請。」
司馬敬明與賀照年長袖一甩,便是帶頭向堂廳走去,那些黑甲衛士,卻是立即跑步向前,在孟家廳堂兩側站定。
「還不起來。」孟拓疆前行兩步,對地上的孟報國道。
孟報國聞言,臉色依舊倔強的看着一旁,卻是不敢違抗,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但見語蘭一改往日目不視物的模樣,竟然攙扶着孟拓疆往前去,頓時心裏大為不解的說道:「二妹,你……」
「住口!!」孟拓疆聽他如此說話,竟是暴跳如雷,猛然回身,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哪輪得到你說話?!此前忤逆兩位大人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此時不思悔改,還要口出狂言?」
司馬敬明與賀照年皆是回頭看了一眼,又回身繼續往廳堂之上而去。
待得眾人站定,司馬敬明叫道,「請聖旨。」,然後與廳堂中所有人跪倒。
一瘦弱的童生恭敬的將聖旨取出,捧在手心,跪於地上。司馬敬明卻立即起身,恭敬異常的抓在手裏,緩緩打開,朗聲道,承天景命,豐王有曰:
豐國靖遠大將軍孟拓疆,秉承祖訓,世代守疆衛土,建有不世之功,乃我豐國之棟樑,然孟家世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卻致使人丁單薄,孤王心中甚感愧疚,遂與日前與朝中諸臣議定,准許孟家賢臣卸甲歸鄉,頤養天年,然蕭河貧瘠,終究不是良鄉,孤王不忍賢臣老不能安,便着人於京城修建府院一處,相邀孟家舉家入京,常伴孤王身側。今日且着首輔大學士司馬敬明,與禮部行史賀照年,前去蕭河,相請孟家諸人。孤王思臣心切,望賢臣舉家勿要耽擱,儘快啟程。
欽此。
聖旨讀完,眾人立即山呼萬歲,便均
是起身。
孟拓疆父子三人,卻是三拜九叩後,口稱「臣領旨謝恩。」便接過了聖旨。
「孟將軍,豐王有言在先,京城一用物品均已準備妥當,且不必耽擱了,儘快啟程吧。」那司馬敬明道。
「不錯,越快越好,我看有半個時辰足以準備妥當,孟將軍且與府中諸位兵將交待一番,待此次羅昊將軍大勝凱旋之時,一併併入我豐國大軍,孟將軍要妥當處置啊。」那賀照年也是跟着司馬敬明之後,大有深意的說道。
「老匹夫……」孟報國少年性烈,但卻心裏明白,見此情形,不由的火冒三丈,大喝一聲,便是就要發作。
「報國!」孟拓疆卻是聲音低沉又冰冷的說道,「給我住口。」
孟報國一聽父親如此語氣,知道他此時是真的生氣了,便不敢再放肆。
「小兒無禮,乃我孟拓疆管教不力之過,再次向兩位大人賠罪了。」孟拓疆道,「且請大人能再給我孟家一個時辰,孟某稍微安頓一二,便跟隨大人啟程。」
「這……」那賀照年眉頭微皺,似是覺得不妥,便轉轉頭看向了司馬敬明。
「孟大人儘管安排便是,我與賀大人稍待些許,又有何妨。」司馬敬明卻是不以為意的微笑說道。
「如此便多謝了。」
孟拓疆說完,便帶着孟報國與孟語蘭走了出去。
葉聽風自上次嘗試佛門秘術,遭到反噬之後,已經過去了近十天,終於今日又再次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好,此刻只覺得體內法力充盈,神識之力也是潮汐一般洶湧起伏。
巧遇陽光明媚,藍天白雲,遠外青山綿延,讓許久以來積蓄的煩悶之氣,頓時好了不少。
葉聽風子一動,卻是向河道方向游去,久未進食,腹中已是有些不適了。
方一進入那小小支流,頓時感覺河水清涼,舒爽無限,心情大好之下,葉聽風驟然在水底竄動起來,其速之快,簡直如同一道光芒掃過。
這是葉聽風進階妖體之後,第一次於水中全力遊動,不料速度太快,一下未能控制住,卻是直直的撞進了岸邊的淤泥里。
強自拔出身形後,葉聽風看着眼前的空洞,一陣的苦笑無語。
淬體進階妖體之境,身體的強度和速度都是得到了極大的增強,但尚未與人爭鬥過,也不知是否同樣對戰鬥有所幫助,想來防禦方面,當時會增強不少罷。
片刻之後,葉聽風再次向着主河道游去,湍急的河水從身上輕輕流過,洗去了沾染的淤泥,以及一身的疲憊。
周圍忽然游過一群新生的小魚,經過葉聽風身邊時,卻都躲得遠遠的,看來之前那中令水族驚懼的龍魂威壓又出現了,這讓葉聽風覺得安全的同時,又感受到了孤獨。
長長久久的修煉,卻總是在一個人的世界裏四季輪替,恩恨情仇。
但,修煉不就如此嗎?
葉聽風搖了搖頭,將這些都拋開一旁,卻是在水中遊玩起來,時而從魚群中間飛速穿過,驚的它們四散逃開,時而又從水面高高躍起,看看河道兩岸的景象,在水中待得太久,看着陸地上的一切都是那麼新鮮,有趣。
妖修修煉至化形期,便可化成人形,屆時便可如同普通人一般,雙手雙腳的行走,奔跑,拿起放下。
但葉聽風此刻
,淬體不說,修為境界卻才剛剛到達合魂中期,往後還有煉精期、修體期,再才是化形期,也不知何年何月可達。
忽然,正在水底出神的葉聽風,忽然聽到遠處的岸上傳來一陣騷亂。躍起水面一看,卻是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在里許之外,正吆喝着什麼似的。
離開人群,已有兩年多了,葉聽風此刻卻是心底又有些意動,便是一扭頭,直迎着那隊伍所在之處而去。
里許之地,葉聽風此刻卻是轉瞬即至。靜靜的懸浮在水中,放開神識向着離岸邊不遠的人群中探了過去。
來人多是些黑色盔甲的兵士,中間圍着幾輛寬大馬車,令他奇怪的是,這些馬車似乎與這些兵士來路相同,卻不知為何,此刻竟又被其團團圍住。
好奇心大起的葉聽風,便將神識一一探入了馬車之中。
第一輛車內,卻是坐着數位錦衣壯漢,看着魁梧不凡,但此刻這些壯漢,卻毫無言語,臉色一片土灰。
而第二輛車上,卻只有一坐一臥兩個人。坐着的約莫五十多歲,卻是劍眉朗目,英氣逼人,此刻臉上卻是一片祥和。
而那臥於車中的,卻是一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手腳被繩索綁着,面容與坐着的中年男子幾分相似,只是其此刻卻是滿臉悲憤,虎目含淚,有些抱怨的看着中年男子,不甘的情緒毫無掩飾的表露在外。
「報國,你可是怪爹爹擅自作主,將你制住一起帶了來?」車裏的赫然是孟拓疆與孟報國父子。
咋一聽到「報國」這個名字,葉聽風也是感覺似乎在哪裏聽過,極為熟悉。
「我不甘心!」孟報國卻是掙扎了一下,憤怒的說道。
「唉,大丈夫生有何歡,死亦何哀,你隨爹爹征戰沙場,也有幾年了,生生死死的事情,早就見得多了,此時又有什麼好遺憾的。」孟拓疆低頭,慈愛的看着孟報國。
「不!」孟報國卻依舊憤怒的說道:「我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兵將死沙場,馬革裹屍還,若能戰死於胡人之手,我死而無憾。但要無辜枉死於昏君之手,我孟報國至死不從。」
說完竟是放聲爆喝:「今日我孟報國與此起誓,縱然化作厲鬼,也定要找那無恥昏君報仇雪恨!報仇雪恨!」
葉聽風聽至此處,卻是忽然驚醒過來,孟報國,不就是語蘭的大哥嗎?此前不是一直在冷蒼山前線嗎?
葉聽風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強烈的的不詳預感,卻再顧不得孟拓疆的驚慌與孟報國的狂笑,急忙向後面馬車中一一探去。
驀然間,葉聽風心頭咯噔一聲,一個頭戴白紗的身影,手挽着一位神色黯然的絕色美婦,出現在第五輛馬車之中。那美婦,毫無疑問,正是三夫人。而那戴着白紗的女子,觀其服飾,雖與語蘭毫無二致,但在葉聽風的神識下,卻看的清清楚楚,那絕不是語蘭,赫然是一直跟在語蘭身邊的小梨。
葉聽風又是將後面最後一輛車也探尋了一遍,終於沒有發現語蘭的身影,心中擔憂未平的同時,又不覺的疑惑起來,孟家究竟怎麼了?
葉聽風再此將神識鎖定在小梨所在的車上。
說起來,在孟府的日子裏,小梨與自己相處的日子,絕對多於語蘭,他絕不會忘記,那甜美的笑容,淺淺的酒窩,淡淡的少女清香。是她在那些極灰暗的日子裏,每日投食,相伴言語,叫他『小葉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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