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出海 第三章 生存

    處境以然明了，剩下的就是怎樣活下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是，在考慮這些問題之前，葉聽風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覺，他太累了。

    找了個水草茂盛的地方，葉聽風悄悄的躲進去，開始了今生的第一次睡眠。

    因為眼睛閉不上，葉聽風艱難的適應着這種睜着眼睛睡覺的方式，終於，意識模糊了，他沉沉的睡去，只剩下兩鰓在不停地張合着。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睡眠，葉聽風的夢中，仿佛自己飛上了雲端，躺在雲朵里，一切那麼美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葉聽風感覺背上一痛，整個人瞬間醒了過來，他擺動着身體一看，卻發現周圍到處都是自己的同類，那些梭形的小魚，正在大魚的帶領下，朝着他咬了過來。

    葉聽風來不及多想，猛然轉身，向着遠方極速游去。那魚群馬上跟着他一起遊了過來，並且很快的就衝到了他的前面，然後，魚群又轉身朝着他追來。

    尾巴上一疼，已經被這些同類咬了一口，鑽心的疼痛傳來，葉聽風又換了個方向沖了出去，魚群又跟着他開始了圍獵。

    怎麼辦？難道又要死於這些自己的同類，甚至是兄弟姐妹之口？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葉聽風心道，我要想想。

    忽然身上一疼，他轉身一看，只見那隻大魚，張着嘴，在他的側身猛的咬了一口。這隻大魚，應該是他們這些小魚的媽媽吧？葉聽風忽然想到。

    水裏飄起了淡淡的血絲，魚群開始了一輪猛烈的衝擊，所有的魚瘋了一般的咬了過來。

    葉聽風忽然想起了什麼，尾巴一揚，整個身子，向着地面極速衝去。

    「轟…」落在泥土中的葉聽風，摔的七葷八素的，葉聽風趕緊在地面上泥土中來回擺動，地上的的泥土被撞可起來，一下子周圍變的渾濁起來，魚群跟着衝過來，卻失去了方向一般的徘徊着。

    葉聽風趕緊像只泥鰍一樣，藏在泥土中，不敢現身。

    好不容易騙過了魚群，當他偷偷的看到那些同類，

    都已經游到了別處時，這才趕緊向着遠處逃奔而去。

    等到足夠安全了，葉聽風這才後怕起來，魚類是會分食同類的，一旦魚群中有一隻魚游的太慢，或者長時間不動，就會被當做食物分食，這是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並不是只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所有的魚類，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而他自己，想要活下去，也要遵循這個法則。

    一想到活下去這個問題，葉聽風忽然覺得有些餓了，需要出去覓食了。

    他開始遊走在水草之間，尋覓着比自己小的蝦米和水蟲，當找到一隻在他看上去，似乎有一隻公雞大小的紅色水蟲時，他猶豫了，要生吃這隻活着的長像極丑的水蟲，心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要活下去，就得進食，要麼就會被同類或者其他更大的魚類吃掉。

    來不及多想了，葉聽風猛然衝過去，在那蟲子的背上，啄了一口，蟲子吃痛，翻滾着，在水中向水草密集的地方游去，一瞬間就找不到影子了。

    當確認那隻蟲子已經逃走了，葉聽風不得不再次開始了自己的覓食之旅。

    經過一短時間的觀察，葉聽風很快就分辨出來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山溝，其實是一條小溪，水叮咚着向着一邊流去。如果一直順着水流的方向，是否可以流進大河？

    但此刻，最重要的，還是覓食，活下去。

    陽光開始昏暗，進而消失，天上亮起了無數的星光點點，像極了等待遊子歸來的燈火。

    雖然入夜了，但是葉聽風的眼睛依然可以看到水中的一切，他還在為生存而尋覓着。找不到小蟲小蝦，葉聽風開始打起了水草的主意。

    水草吃起來滑滑的，卻很甜，這真是天賜的生機，葉聽風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直到自己覺得再也吃不下了才停。

    吃飽的葉聽風一下子覺得世界都平和了很多，水面隱隱約約傳來夜鶯的鳴叫，泉水依然叮咚着，流向遠方。

    他靜靜地感受了一會兒，突然猛的向着水面衝去。「噗！」猛烈的衝刺，讓他離開了水面，缺水讓他窒息

    ，卻也讓他重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世界，雖然在他眼裏變大了許多，但那青草，綠樹，大山，依稀能夠分辨的到。只有那星空，那彎月，似乎還是以前那麼大小，讓他痴迷。

    「彭！」葉聽風落在水中濺起了一片水花，附近的幾隻同類小魚，連忙遊走。

    那麼，就接受這一切吧，只要能活着，就還有希望。做魚，也好，但我要做一條大魚，一條站在這水底食物鏈頂端的大魚。因為我和它們不一樣，我活着，不是靠本能，是因為我有靈魂。

    從此，一條魚的奮鬥就開始了，他開始跟着魚群來回遊動，跟着它們圍食死去的蝦米以及死去的同類，也在遇到更大的魚類，時跟着它們逃奔，漸漸地魚群開始變小，其他的同類，不知是被泉水沖向了下游，還是已被水底的生物吞食而盡。

    水溫變的寒冷，水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水草大部分也不再生長，一天天減少。氧氣也跟着變得稀少，水下陷入了一場沉悶。那隻巨大的蛤蟆，也不見了蹤影。大多數的水中魚蝦也恍惚間再也不見了。

    而葉聽風的生存變得異常的艱難，為了不被凍死，它只能選擇不停地遊走，冰越來越厚，水下可以流動的空間越來越小，它不得不順着溪流而下，往下游游去。

    這是一場夢幻的旅程，仿佛是穿梭在一個神秘的白色山洞裏，水流帶着他，穿過一個個高山，深潭。

    而他，則要分辨水流的大小，因為水流大的地方活動的空間越大，越小的地方卻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通路，葉聽風曾在一塊冰中看到了一隻被冰封的梭形大魚，周邊還圍着幾條小魚，大魚小魚，他都很熟悉，因為他曾是其中的一個。

    此刻的他，已經有了大魚的三分之一大小，但是，仍舊沒有休息的資格，最重要的事情，依然還是覓食活下去。

    活動的空間小，他只能不停的尋覓那些頑強生存着的殘餘水草，是支撐他活下去的最後保障，他有計劃的吞食着，當一株吞食完了，他就開始尋覓下一株。而那紅色的水蟲在他眼裏，已經變小，甚至他可以一口吞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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