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心憂如焚。筆神閣 bishenge.com
瞅着外面天色尚早,便匆匆告辭離去,徑直前往皇宮。
皇宮禁衛自然不會攔他,聽得說是求見晉陽公主,便登記名冊簽字畫押,任他進入皇宮。
房俊腳步匆匆,直奔晉陽公主的寢宮。
對於這位鍾靈毓秀的小公主,房俊可謂是由憐生愛。當然,是「愛惜」、「寵愛」的那種愛,非是「愛慕」的那種愛。羅莉固然身嬌體軟易推倒,但是兕子還是太小,房俊還不至於齷蹉猥褻到對着這麼大點兒的女孩兒下手
夕陽西斜,溫煦的陽光將整個太極宮都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彩,在冬日的午後愈發顯得溫暖寧和。
到了晉陽公主的寢宮,房俊才發現門口處諸多內侍宮女雲集,一個兩個垂手肅立,噤若寒蟬。
有兩名晉陽公主身邊的內侍守在門口,此刻見到房俊,趕緊彎腰小跑上前,一臉哀求「房駙馬,您來得正好,陛下正在殿內大發雷霆,怕是想要殺人了您想來仁厚,求求您給吾等苦命人求求情吧」
兩個內侍當即便跪在房俊面前,想要磕頭。
房俊急忙攔住。
歷史上太監沒幾個好東西,諸多狗屁倒灶的噁心事兒都是這幫傢伙乾的。
但是房俊對於太監這個群體並不排斥。
不過是一群斷了子孫去了人勢的苦命人,為了在茫茫亂世求得一份活路而已。太監的確因為身體的殘缺而導致心理陰暗、行事難免乖張暴戾,但是健全人就好到哪裏去了
太監之所以能夠禍國亂政,是因為他們離着權利的中樞實在太近,近到伸手碰觸唾手可得,若是讓那些文臣武將能夠處在如此一個接近權力中心的地方,所作所為指不定比太監更加猖狂難堪
太監也不一定就全都該死。
房俊攔住兩個內侍,拉倒一邊,細細詢問緣由。
兩個內侍愁眉苦臉,低聲訴說經過
其實只是兩個侍女疏忽而已,清晨兩個晉陽公主的貼身侍女侍候殿下洗漱,結果失手打翻了放在一側的熱水,燙傷了晉陽公主的腳。
按照宮裏的規矩,犯下這等大錯的侍女固然要杖斃,便是一同服侍公主的內侍宮女也要杖責三十,遣返故里。
這就嚴重了。
侍女還好說,雖然犯了錯被攆回家可能連一文錢的遣散費都沒有,但到底還是能夠回去嫁人生子,只要挨得住杖刑沒被打死或者落下殘疾,反倒是因禍得福。
但是內侍可就慘了
太監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必須攀附着皇權賴以生存。一旦離開皇權的庇佑,他們就是無根的浮萍荒原的野草,再無可去之處。
誰家跟留下曾經侍候公主的內侍在家中
你是要窺視皇家私隱麼
所以,內侍一旦被驅逐出皇宮,下場往往只有一個去皇陵守陵,終此一生與墳塋松柏為伴
尤為嚴重的是,李二陛下對晉陽公主視若掌上明珠,那真是寵溺到了極點,現在因為侍者的原因導致晉陽公主受傷,如何能不暴怒如狂
怕是所有的內侍宮女統統都得被杖斃了事
房俊嘆了口氣。
他倒是極其反對太監這種毫無人道的職業存在,但是歷史的潮流或許在某一些方面被他所改變,也不過都是被動的影響。真想要影響到歷史,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稍安勿躁,且待某進去看看情形再說。」
房俊應付了一句。
面對暴躁的李二陛下,他可沒底能給誰求情
安撫了兩名內侍,房俊抬腳進了寢宮的大門。
剛一進門,便聽到李二陛下的咆哮聲在大殿當中迴蕩
「一群蠢貨,連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朕如何放心將殿下的起居日常託付於爾等現在殿下被燙傷,御醫說是要留下疤痕,朕心如刀絞,還要爾等何用」
憤怒的咆哮聲中,一大群內侍宮女跪在大殿當中,以頭頓地,瑟瑟發抖。
內侍總管王德見到房俊,眼前一亮,親自迎了上來。
「房府尹,可是前來探視晉陽殿下」
「嗯,陛下這火氣不小啊。」
「何止是不小老奴侍候陛下幾十年,素來知道陛下的性情火爆,只是近年來修身養性已是溫和了許多,怕是已有四五年時間未曾見到陛下這般暴怒。」
四五年啊
四五年前,豈不正是長孫皇后去世的時候
想必當初伉儷情深的原配妻子去世的時候,李二陛下傷心欲絕之餘,亦是暴怒一場牽連過不少內侍宮女吧
「殿下傷勢如何」
房俊擔憂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王德苦着臉道「還好,只是殿下肉皮細嫩,被熱水燙了一下起了一片燎泡,疼得鑽心。」
燙傷最是難捱,無時無刻不是煎熬,對於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兒來說,的確是難過得很。
房俊下巴衝着殿內努了努「總管給通稟一下吧,某要求見晉陽殿下。」
王德點點頭,又壓低聲音道「都是苦命人,又是無心之失,當事的奴婢固然死罪難逃,但是余者皆是無辜,若是有機會還望二郎能夠美言幾句,則吾等孤苦之人,感激不盡。」
說着,略微拱手施禮。
房俊嘆氣道「儘量吧不過某可不敢保證什麼,殿下的性情你是知道的,發起飆來誰攔得住呢」
王德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趕緊說道「只要二郎盡心,吾等便銘記在心,不敢或忘。」
房俊深深瞅了這位大內總管一眼。
辦事盡心、處事圓滑、待人寬厚
若非殘缺之身,想必亦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可惜了
王德轉身,躬着身子走向殿內,到李二陛下身邊低語幾句。
李二陛下劍眉微蹙,瞅了王德一眼,哼了一聲「這棒槌消息倒是靈通。」
王德嚇了一跳。
陛下這是何意
難道要追究泄漏宮闈秘情之罪
可是話說回來,您這般大張旗鼓怒氣衝天,消息難免泄露,但凡跟皇宮內稍有聯繫的人家自然不難知曉。話說回來,晉陽殿下手上,也算不得什麼宮闈秘辛吧
王德心中忐忑,小聲問道「要不老奴去問問房駙馬,從何處得到消息」
李二陛下面色難堪,擺擺手說道「不用,讓他棒槌過來吧。難得他有心,得知兕子受傷便急匆匆趕來探視。」
王德鬆了口氣,趕緊迴轉身來通知房俊過去。
房俊這才走到李二陛下面前,施禮道「微臣覲見陛下。」
李二陛下擺擺手「既然來了,那就速去後殿探視兕子,別在朕面前煩人。」
房俊臉一黑
您可不可以不要這般不給面子
娘咧
哥們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房俊說道「微臣不急,想必晉陽殿下此刻應當無甚大礙。」
李二陛下頓時沉下臉。怒叱道「無甚大礙腳丫子燙得全是燎泡,小臉兒疼得發白,你居然說無甚大礙枉兕子對你這般親近,你居然說出這等沒心沒肺的話語」
那麼點兒一個丫頭,被燙得那般摸樣,你居然還說無甚大礙
看來這小子平素親近兕子,也僅只是藉故給朕演戲,好一個奸詐的混蛋
房俊面對帝王的怒火,卻是面色不變,慢條斯理道「以微臣對晉陽殿下的了解,就算此刻殿下痛不欲生,亦會表現出無甚大礙的模樣。若是誰在殿下面前說一句傷勢嚴重,怕是殿下才會不開心。」
李二陛下微愣,轉瞬明白了房俊話中之意,臉色愈發陰沉,狠狠瞪着房俊。
王德心中暗暗挑起大拇指,房二郎果然才思敏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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