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襟
氣度
通情達理
統統不存在
褚遂良心裏、眼裏都在冒火,這房俊根本就是個棒槌
屁的「少數服從多數」,這特麼就是給老子設好的圈套
最可惡的是,自己還特麼傻乎乎的就鑽了進來
褚遂良瞪着房俊,殺人的心思都有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房俊還是一臉無辜的模樣,吃驚道「褚司業,這般火氣沖天的卻是為何」
褚遂良咬着牙「為何你心知肚明」
房俊兩手一攤「您這話說的毫無道理,贊成亦或是反對,每一個人都有這個權利去表述,這可是咱們剛開始就說好的,您總不能對您有利的時候就默不作聲,對您不利了就跳出來反悔吧」
「放屁」
褚遂良覺得自己的火氣已經燒着了天靈蓋,根本顧不得什麼體面不體面,出口成髒「汝反對褚彥沖也就罷了,咱們之間的恩怨牽扯了後輩,吾不多言。可汝反對高真行又是為了什麼就因為高真行亦曾與你素有積怨」
「啊對啊」
房俊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那高真行與吾素來不和,打架不知打了多少回,那廝的腿都被吾打斷過這麼大的仇怨,難不成褚司業想要吾以德報怨,化干戈為玉帛抱歉,做不到。」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差點把褚遂良噎死。
卻組織不起來語言反駁。
是啊,人家房俊與高真行見了面就掐,那是當真下死手,這等仇敵你還得逼着人家捏着鼻子同意進入院
官員也是人,是人就得有喜好厭惡,反對是正常,贊成才不合常理啊
褚遂良知道房俊就是在狡辯,他反對的根本不是高真行,分明就是跟自己槓上了,無論自己剛剛念出的是誰的名字,這廝一準兒也是反對。
可他這會兒已經氣昏了頭,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氣呼呼的怒斥道「那竇家兄弟亦曾與汝素有讎隙,也曾被汝打斷過手腳,為何剛剛汝不曾反對,現在卻唯獨要反對高真行汝就是在針對本官,此事絕不善罷甘休。」
一旁的于志寧噁心得不行。
以他的智慧,自然明白褚遂良非是針對他,只是拿着竇家兄弟說事兒。可問題是他亦是受人所託,萬一房俊這個棒槌被褚遂良給惹毛了,回過頭來盯着竇家兄弟說事兒,死活要將竇家兄弟的名字勾劃掉,那可怎生是好
瞧瞧在座的幾位,許敬宗明顯已經投靠了房俊,李靖、孔穎達、李淳風三人盡皆地位超然,雖然不至於擺明車馬的給房俊站台,卻也明顯是傾向於房俊的,現在又弄出一個「少數服從多數」,這根本就是房俊的一言堂啊
一旦房俊要找竇家兄弟的麻煩,誰也擋不住
于志寧陰着臉,瞪着褚遂良,心底的火氣騰騰直冒。
你有能耐跟房俊使去,別把老子牽連進去
玩不過人家就胡亂一頓撕扯逮誰咬誰,這人怎地這般沒
好在房俊並未打算找竇家兄弟的麻煩,只是淡然說道「本官雖不敢說胸襟寬闊,但是起碼的度量還是有的,吾與很多人都曾有過衝突,也總不能將所有人都恨上吧其實吾與高真行也並非不死不休,只是他這人性不行,褚司業卻為了一己私利硬要將其塞進院裏來,請恕本官不能答應。」
褚遂良快要氣瘋了。
你特麼居然還擺出高風亮節來了
老子啐你一臉
心中火氣再也按耐不住,將名單捏在手裏揉作一團,狠狠的丟在地上,而後轉身氣沖沖的出了屋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院根本就是房俊的一言堂,自己玩不過他。
若想反敗為勝,那就只能將這口氣忍着,等到將來所有院的主簿、博士、全部就位之後,自己再拉攏一波,形成與房俊分庭抗禮的勢力,與其一爭短長。
他卻是沒有想過,萬一到了那個時候,人家房俊不玩「少數服從多數」這一套了怎麼辦
要知道,「投票權制度」可不僅僅只是一種模式,同樣是一人一票,可以採用最基礎的「單一獲勝者制度」,亦可採用「排序投票制度」,甚至是乾脆來一個「不同投票權制度」
反正任何一種制度都是在「nzhu集中制原則」的基礎之上,誰敢說不公平
其中的花樣,分分鐘玩死褚遂良
褚遂良想不到這些,懷揣着滿腔怒火拂袖而去,出了屋子,站在門前石階上,俯瞰着山腳下碧波蕩漾煙波浩渺的昆明池,怒火漸漸熄滅,代之而起的便是滿腹愁緒。
這該如何向長孫無忌以及其身後的關隴貴族們交待呢
出師未捷,第一個回合便被房二那個棒槌打得落花流水顏面無存,實在是丟人
褚遂良忍不住揉了揉臉,通往名臣之路上充滿了攔路猛虎、剪徑蟊賊,崎嶇而艱難呀
屋內。
諸人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覷。
孔穎達咳嗽一聲,搖頭道「這樣不好。」
雖然他與房俊親近,可是近日這事若是傳揚出去,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聯合房俊將褚遂良摁在地上狠狠摩擦好說不好聽啊,有損他「為人師表」的風範。
李靖也嘆氣道「暴躁了。」
雖然勾心鬥角非是他的強項,但是活了這麼大歲數,見慣了風浪,也看得出房俊此舉有些操之過急,而且手段太過暴躁,恐怕引起不好的風評,甚至招致御史彈劾。
當然,這廝根本不懼御史彈劾,更不在乎自己的官場名聲
房俊不說話,不反駁,只是狠狠瞪着許敬宗。
娘咧
被這個奸賊耍了一道
說了自己打壓褚遂良,你隨後賣個好,只要打掉褚遂良的氣焰令他往後老實一些就好,不要弄得血淋淋的太難看,結果小爺當頭一棒砸過去了,你特麼居然一聲不吭不勸架
許敬宗打了個哈哈,被房俊盯得心裏發毛,白胖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啊哈哈,這人性子還真是急啊,二郎固然反對他舉薦的人選,可咱們這不還沒表態麼二郎覺得那人選不合適,可或許咱們認為合適呢少數服從多數嘛,總得大家都表態完了再說吧」
孔穎達看看房俊,再看看許敬宗,就知道這兩人不知為何聯合在了一處,褚遂良往後在院裏有得氣受了。
他地位超然,坐在這裏也是皇命難違,懶得去管這些個爭權奪利的破事兒,能夠看在情面上給房俊站台,就算是不錯了,打了個哈欠,道「院管不管午膳」
這年代普通人都是一日兩餐,不過達官顯貴們自然不在其中,某些權重的衙門甚至會為逗留衙門處理公務的官吏們準備午膳
「管,必須管」
院的名字叫做「貞觀」,前面還有一個「皇家」的前綴,就相當於李二陛下的私產,是李二陛下拿出內帑來全資成立的,又有整個「東大唐商號」在背後遠遠不斷的輸血,簡直富得流油。
所有的待遇都是最頂尖的,又豈會在乎區區一頓午膳
不單建築了諾大的食堂領官員、吏一日三餐都得以解決,甚至效仿後世的學校食堂,所有學生只需要繳納少許的伙食費,便可以在食堂就餐。個別家庭狀況特別貧困的,更會有減免政策。
「不過食堂剛剛設立,設備不完善,廚師水準也不行,要不乾脆在下做東,一起去松鶴樓喝幾杯」
「善」
「如此甚好」
「這個怕是影響不好吧」
于志寧沉吟半晌,打斷了興致勃勃的諸人。
一個系統七個官員,結果前腳將人家褚遂良給氣走了,後腳另外六人一起跑去酒樓大吃大喝這分明是抱團欺負人啊
李靖卻不管這些,起身道「規矩擺在這裏,人人遵從,他褚遂良沉不住氣野心甚大,怪得了誰別去管那些個閒言碎語,快走快走,老夫腹鳴如鼓,今日要宰一頓大戶」
孔穎達地位超然,李淳風游離於體系之外,許敬宗更是與房俊沆瀣一氣,當即都站起身向外走。
于志寧嘆了口氣,只能跟上。
他可不想也同褚遂良那般被孤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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