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得出許敬宗這是在使壞,挖坑想要埋房俊。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李二陛下何許人也,又怎會看不出許敬宗的心思陰沉沉的瞄了許敬宗一眼,心底愈發不悅。
貞觀十年,長孫皇后去世。百官為長孫皇后服喪期間,許敬宗看見率更令歐陽詢樣貌丑而大笑,被御史揭發,李二陛下震怒,將其貶為洪州都督府司馬,後遷給事中,兼修國史。前年,才提拔起來代檢校黃門侍郎。
此人算不上大奸大惡,但自私齷蹉,若非看在跟隨自己多年,而且才學很好,昔日更曾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的份上,早就遠遠的打發了
現在又玩陰謀詭計這一套
不過有王雪庵、謝成傑這等外人在,李二陛下忍着怒氣,並未發作。
王雪庵並不知許敬宗這番話的用意,不過既然是盟友,自然要相互維繫。便開口道「崇賢館內居然有文賦藏那可真是太好了,多年前某也只是在一個文友之處見到過文賦的手抄本,不知其與原著是否有差別。陛下,可否讓藏樓那邊將此找出,讓草民拜讀一番,以解心中多年困惑」
話已至此,李二陛下還能說啥
瞅了許敬宗一眼,點頭道「自然。」然後吩咐內侍前去後院的藏樓找。
若是房俊未能將藏樓的籍整理清楚,編撰出目錄索引,不可避免的要丟一回臉。自己到時候是處置房俊的不務正業,還是不聞不問
都有些不妥啊
心中對許敬宗的不滿更甚,同時也有些為難。許敬宗被李二陛下瞪了一眼,心裏一突,暗叫糟糕。
陛下這是看穿了我的用意啊
頓時心急火燎,腦袋裏琢磨着如何在陛下表現一番,將這個錯誤彌補過去才行。
要說許敬宗其人,才學是真的有,為人更是聰明靈透,唯獨有一樣不好,格局太小,妒忌心太重心裏只想着如何給房俊挖坑添堵,卻未曾想過李二陛下會不會看出他的用意,會不會龍顏大怒
許敬宗沉寂下來,話題又轉回到詩詞歌賦之上。
自前隋開始,五言七絕大行其道,越來越受到文人墨客的追捧,詞賦則漸漸冷落,被稱作「詩餘」便可見一斑。
只是房俊異軍突起,幾首詞賦驚世駭俗,這才引起世人的再次。
但是總體來說,詩的地位不可撼動,賦緊隨其後,詞已然不登大雅之堂。
謝成傑道「王先生這些年修身養性,除了親自教授幾名弟子,謝絕一切往來應酬,於洞庭湖畔結廬而居,寄情於山水,放縱於星月,境界更上一層樓,詩詞名作更是不勝凡幾。」
王雪庵老臉微微一紅「謝世兄言過其實,某如何敢當不過一些閒極無聊的玩笑之作,徒增笑爾。」
李承乾倒是興致勃勃的問道「可否請先生賜教一二」
王雪庵一臉矜持「嬉戲之作,難登大雅之堂,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就在此時,前去藏樓尋的回來了,手裏捧着薄薄的一本籍
這下子,屋內的幾人都有些驚訝了。
李二陛下劍眉一挑,詫異問道「找到了」
內侍恭敬的呈上籍,微笑回話道「會陛下的話,找到了。」
李二陛下看着手上這本文賦,真是有些驚異「這本算是很生僻的籍,一般的學士,很少有人拜讀,甚至聽聞此名者,非見識廣博之輩而不能。」
內侍道「回陛下,奴婢見房二郎只是隨意的在二樓的架上翻了翻,前後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在一堆古樸陳舊的籍之中將此找出。想來,這藏樓的所有藏,房二郎大抵都已經瞭然於胸。」
屋子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幾萬卷藏,瞭然於胸
這也太扯了吧
難不成此子有過目不忘之能力
可若是沒有,又如何解釋眼前這種情況
眾人都是讀過的富貴人家,即便家中沒有藏樓,也都見識過。幾萬卷藏的藏樓,冊典籍浩如煙海,即便按照韻腳和類型分門別類,同一類的籍也常常達到幾百甚至上千本。從中找出一本不常用的生僻籍,運氣再好,起碼也得盞茶功夫吧
現在呢
這內侍一個來回,找來了,茶還沒涼
王雪庵與謝成傑對視一眼,後者故作驚訝,說道「不知這藏樓是那位能臣在管理,當真是天下奇才,不知可否一見真容草民家中也有一座藏樓,傳承十幾代,藏倒也頗有規模,只是一直以來管理混亂,想要找本往往大費周章,若是可以請教這位能臣一二,那可真是太好了」
還有什麼比誇讚自己手下能幹更讓領導滿意的呢
手下越是能幹,就越是證明上司領導有方
李二陛下欣然道「有何不可」對那內侍道「把房俊那小子叫來,就說朕讓他來拜會江南大儒王先生。」
內侍領命而去,臨轉身之時,卻是隱隱的瞥了王雪庵一眼。
就你事兒多,這多大一會兒,咱都跑了三回了
許敬宗則暗暗懊惱。
本來是挖坑陷害房俊一下的,這怎地突然就變成助攻了呢看看陛下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心裏不知道對替他長臉的房俊是何等的滿意。
唉
失策啊
那邊廂,王雪庵聞聽到房俊之名,「突然」臉色就陰沉下來,跪坐在地上,對李二陛下拱手道「敢問陛下,剛剛所說的房俊,可是當今賢相房玄齡的二公子,房俊房遺愛」
李二陛下被他的神情弄得微微一愣,點頭道「正是,王先生識得此子」
心裏想想,不應該啊,房俊從未去過江南,王雪庵亦未來過關中,這二人從無交集,如何能夠相識或許只是聞聽其名吧,畢竟房俊這小子的名氣那是當真不小。
誰知王雪庵聽了這話,頓時憤然道「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某如何使得縱然剜去雙眼,亦不願相識此子,更不屑與之為伍」
李二陛下愣住。
李承乾也微微張嘴,詫異的看着怒不可遏的王雪庵。房俊是能惹事兒,更能得罪人,可啥時候得罪到這位老先生了本就是南轅北轍風馬牛不及的兩個人,如何聯繫到一起
許敬宗見到終於言歸正傳,適時插言道「王先生此言何意按說,房二郎與您並不相識吧」
王雪庵一臉憤懣,欲言又止。
謝成傑慨然嘆息道「王先生,陛下賢明,太子仁德,您心中所憤懣之事,不妨說出來,也請陛下和太子給尋一個公道,不是更勝過您窩在心裏,鬱鬱寡歡」
這麼一說,李二陛下更奇怪了「到底是何事」
王雪庵一臉糾結,好半晌,才長嘆一聲,說道「說起此事,某也是頗感詭異,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去年,關中商賈前往江南行商,曾帶過去一篇短賦,名曰愛蓮說,言及乃是關中才子房俊所作。不知陛下何曾聽聞」
李二陛下自然聽聞過
不僅僅是聽聞過,還暗自發怒了好幾天。因為這篇短賦是房俊當着長樂公主的面所作,坊市間皆流傳乃是房俊想要染指長樂公主,是以用詞賦傳情,行齷蹉之舉
便點頭道「確有此事」
王雪庵再次嘆息,臉上滿滿的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緩緩說道「可問題是,這篇短賦,乃是草民所作」
嚯
在座諸人皆是大驚。
李承乾不可置信道「不能吧」
抄襲,可是這個年代最最深惡痛絕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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