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打死也不願落在房俊手裏趕緊一勒馬韁,將胯下戰馬調頭,就待逃走。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逃走很不體面,可以說是顏面喪盡,但也比被房俊捉住強上百倍依着這棒槌的性子,落到他手裏還能饒得了自己
可惜房俊已然提起馬速,他這邊卻是倉促而行,快慢不言而喻。
剛剛轉身,便覺得耳邊風聲一起,後脖領一緊,整個人騰雲駕霧一般被人從馬背上薅起來。
柴哲威羞憤拒絕,長嘆一聲,死死的閉上眼睛
這場混戰僅僅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一千多名耀武揚威的右屯營官兵躺在地上唉聲不絕,更有不少慘叫的聲嘶力竭,估計不是腿斷了就是手摺了,讓見着傷心,聞者落淚。
不足五百神機營兵卒傷者眾多,只是被戰友攙扶不倒,咬着牙不出聲,面對着幾乎是己方一倍有餘的右屯營,皆是一臉傲然
房俊那殘酷的訓練,效果已然顯現
這場群毆對於臨戰沖陣的能力並無太高要求,但是對於兵卒的身體素質、反應能力,卻是得要最大程度的體現相比於右屯營,神機營的官兵無論是體力、力量、耐力以及團隊協同作戰等等方面,全面碾壓
右屯營作為北衙禁軍的代表,皇帝陛下的禁衛軍,已然是大唐軍隊精銳中的精銳,可是在人數倍於對方的情況下,卻被打得鬼哭狼嚎、慘不忍睹、一敗塗地
只是畢竟是兄弟部隊,剛剛發起狠來打得雖然很兇,這會兒勝負已分,大局已定,自然都鬆懈下來。
神機營隊率殷元一條膀子脫了臼,疼得冷汗直流,被戰友攙扶着,咬着牙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右屯營校尉,扭曲着笑容笑道「懷道,服不服」
秦懷道躺在地上,一張小白臉污血橫流,狼狽不堪,喘着粗氣道「娘咧你們咋這麼能打」
殷元哈哈大笑,卻不小心扯到了膀子,疼得直抽涼氣「若是你小子知道哥哥經歷了怎麼樣的訓練,就知道哥哥為何這般能打那訓練,簡直嘖嘖嘖不過,再苦也值得瞧見沒有,你家柴大將軍都被咱們提督大人給生擒活捉了」
「得了吧,那就是一大少爺,祖上傳下來的能耐,怕是早就不知丟到那個娘兒們的肚皮上去了怎麼跟房二比」秦懷道掙扎着坐起來,一臉憧憬的看着殷元「唉,殷大哥,你說我去求求陛下,讓他把我調去你們神機營,陛下會不會同意」
殷元沉吟了一下,點頭道「陛下對神機營寄予厚望,等閒是不會安插人的。不過別人或許不行,你去求陛下,肯定行」
秦瓊去年過世,李二陛下痛失愛將,很是傷心,一臉輟朝多日。況且秦瓊在彌留之際,懇求李二陛下善待他的子嗣,李二陛下當場就答應了。
如今只是一個尋常的調動而已,想來李二陛下不會不給已然去世的秦瓊面子。
像是他們兩個的情形,在這片城外的空地上不時發生。
為了保持十六衛的戰鬥力以及忠誠度,李二陛下將大量功勳之後充斥到軍營之中。這些功勳之後因為家裏都是盤根錯節的相互聯繫,彼此之間很是熟悉。
打架的時候挺狠,打完架聊一聊,已然沒有了剛才的熱血沸騰劍拔弩張。
不少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根本談不上怨恨。
而另一邊,柴哲威就不是這般豁達了,他被房俊生擒活捉,死死的摁在馬脖子上,奮力掙扎不休。
房俊怒道「再動就把你扔下去,摔成瘸子」
柴哲威頓時老實了,說起來還是自由順風順水,少了那麼一份血性。聽到房俊的話,想起太子殿下便是墜馬摔壞了腳,他可不想變成跛子
房俊押着柴哲威,回到城門前,見到滿地躺着的右屯營,再看看即便受傷也相互攙扶站得筆直的神機營,心中大慰
「都給我聽好了,某現在就去陛下御前討個公道,爾等再次等候,不得生事」
再囑咐了程處寸幾句,怕他再生事端,這才押着柴哲威入城。
柴哲威被房俊摁在馬脖子上,生怕一個不留神掉下去,死死的摟住馬脖子,心裏卻是羞憤欲死
便哀求道「房二,可否將某放入馬車中押送」
你就不能給某準備一輛馬車,這般招搖過市,還讓不讓我活了或者套個麻袋也行啊
房俊那裏管他
既然已經撕破臉,他才不會去在乎柴哲威的感受。話說回來,今日若是哥們兒被你擒了,你會給我安排一亮馬車
你恨不得將老子綁在馬屁股上拖着走
不過此時天色已晚,等閒行人也看不清馬脖子上的是什麼人,倒是令柴哲威少去很多擔憂。
房俊策馬一路來到太極宮,先將柴哲威「砰」的一聲扔在地上,自己再跳下馬背。
柴哲威一路來被馬脖子顛得五臟六腑都快移了位,雙腿發軟,被房俊扔在地上就開始「哇哇」嘔吐,連膽汁都吐了出來,悽慘無比。
守門的禁軍見有人策馬前來,趕緊大聲問道「來者何人」
房俊大聲道「神機營提督、工部侍郎、軍器監少監、新鄉侯房俊,求見陛下。」
那禁軍見是房俊,便鬆了口氣,按例問道「所為何事」
房俊一臉正氣「告御狀」
那禁軍一臉懵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直以來,不都是別人告你麼你居然也有告別人的時候
這可真是稀奇了
長安城裏還有能欺負你的存在
便下意識的往地上趴着嘔吐不止的柴哲威看去,只是天色昏暗,柴哲威有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遲疑着問道「這是」
「譙國公,柴哲威柴大將軍」
「」
禁軍有些傻眼,這是柴哲威
這位可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大帥哥啊,怎麼遭成這副模樣
見這貨兀自驚疑不定的打量柴哲威,房俊一瞪眼「還不速速前去通稟,想挨揍啊」
「諾」那禁軍嚇了一跳,趕緊轉身跑進宮門裏。
半柱香之後,一名內侍迎了出來。
先是看了看房俊,在俯身看了看柴哲威,驗明了兩人正身,這才說道「陛下正在神龍殿與諸位大臣議事,二位請隨奴婢來」
說罷,在前引路。
房俊走了幾步,發現柴哲威沒跟來,返身回去揪着柴大將軍的衣服領子,沒抓住,轉而扯着他的甲冑「趕緊的,老子還等着回家吃飯呢。磨磨蹭蹭的」
柴哲威掙了一下,沒掙脫,房俊的大手就像鉗子似的僅僅拽着自己的甲冑,沒辦法,只好跟着走。他可不敢停步,若是他不走了,他敢一萬個保證,這個棒槌一準兒敢拖死狗一樣拖着他走在太極宮的每一條道路上
可他真的不想來太極宮啊
若是將房俊擒住,柴哲威倒是很願意威風一把,可是現在這情形,不僅僅右屯營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成了俘虜,這臉面可都丟進了
只希望陛下明察秋毫,替自己出口氣吧
可是即便那樣,自己這臉面也算是找補回來了,明日一早,整個長安城都將傳頌自己的笑料。
柴哲威算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你說說非要惹這傢伙幹啥
穿宮過殿,很快來到神龍殿。
門口另有一個內侍,正是老太監王德,見到二人一先一後到來,便躬身道「陛下有旨,譙國公與新鄉侯一到,不必通稟,可即刻進殿。二位,請吧」
柴哲威面無表情,房俊則稍稍回了一禮「勞煩公公。」
王德笑得老臉像一朵菊花「不勞煩,新鄉侯客氣。」說着,眼尾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柴哲威,心裏暗暗搖頭。
都說房俊是棒槌,可這個棒槌每次進宮,無論面對內侍還是宮女,都能客客氣氣禮貌周到。
而這位坊市之間競相流傳的英俊瀟灑禮賢下士的柴大國公,卻從來都是一副傲氣凌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動輒喝罵。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
又或者,聞名不如見面
王德感嘆一番,引着兩人進入神龍殿。
柴哲威醞釀了一下情緒,他要來一個先手,好生哭訴一番,先入為主嘛,必然是能到一些同情分的。
低着頭進了大殿,柴哲威剛想跪地,就被身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嚇了一跳。
只聽房俊噗通跪地,嘶啞着嗓子哭道「微臣房俊,求陛下做主」
柴哲威眼睛都直了
尼瑪,比我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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