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芬芳自然知道她爹指的是誰,背部倚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喝了一口司春霞倒的茶:「混混兒我每天都見過不少,但是小混混兒卻是沒幾個,有的全是老混混兒。筆神閣 bishenge.com」
「混賬!」
董山竹勃然大怒:「你說的老混混兒都是誰?你是在指桑罵槐嗎?」
「嘁,指桑罵槐,我用得着指桑罵槐嗎我?如果公司沒有混混兒,我還需要指桑罵槐嗎?」
「你說,到底是誰?你給我指出來!」
董芬芳寸步不讓:「還用得着指嗎?除了在基層幹活兒的,有多少不是混日子的?我叫他們老混混兒,有錯嗎?」
「你!」
董山竹站起來,又用手指着董芬芳,想要爆發。
司春霞拉拉董山竹的胳膊,讓他坐好,然後撫摸他的後背,平復他的情緒。
董山竹氣呼呼地瞪着董芬芳看了一會兒,才緩聲說道:「其他的事情,我可以遷就你,但那個混混兒不行。」
「他怎麼得罪你了?」董芬芳同樣瞪着她老爹看。
「他騙了我女兒,三年前差點就把我女兒給毀了,那還不叫得罪嗎?他還要怎麼樣?」
「他有沒有騙我,只有我心裏最清楚,別人說了不算!」
董山竹又一次勃然大怒:「你說了才不算!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人家都把你賣了,你還樂呵呵地在那兒幫人家數錢,你想說了算?我告訴你,沒門!白日做夢!」
「是啊是啊,我白日做夢!我什麼時候說了算過?你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人?還有多少人是其他老員工安排的?有多少是幽州域長、域主安置的?你讓我說了算?我怎麼說了算?」
董芬芳這次是真的爆發了,仿佛要把接手董氏集團以來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你說的倒好聽,董氏集團是我的,怎麼是我的了?集團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下面的人我管不了,我需要用錢,都要經過一大幫人同意,這就是你說的,董氏集團是我的?你們一個個都可以隨便安排人進進出出,我安排一個人都不行,這就是我的集團?」
董山竹氣得一把抓起杯子,摔在地上,怒髮衝冠,吼道:「滾,你給我滾!」
「哼,好說!你讓我滾出這個家,還是滾出董氏集團?」
董芬芳絲毫沒有被老頭兒的氣勢嚇倒,反而冷笑着回應:「滾出董氏集團,現在就可以,立即還給你,我不稀罕!至於滾出這個家,我必須把我媽的靈位一起帶走,還有她留給我的所有遺物!」
「你!你這個孽障,你說什麼?」董山竹的嘴唇已經變成了紫色。
「我說什麼你聽不清楚嗎?還要我重複一遍嗎?我告訴你,我媽的東西都是留給我的,而不是留給你和別的女人的!」
董芬芳絲毫不在乎司春霞在場。
董山竹一怔神,雙腿一軟,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兩步,重新退到沙發邊,跌坐了下去。
「老董!」司春霞忙上前攙扶。
董山竹半癱瘓似的倚在沙發上,有話說不出來,就那麼死死地盯着董芬芳看。
司春霞說道:「芬芳已經不小了,你還像管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管着她,她心裏有怨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董芬芳看了司春霞一眼:「你倒是挺大度,我說什麼你都不生氣。」
司春霞苦笑:「你對我有意見那是正常的,但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待你就像待自己的親生孩子,怎麼會生你的氣?」
說完,又去安慰董山竹:「你這又是何必呢,說到底,那個小混混也不過是個外人,為了他傷害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太不值得了。」
董山竹無力地搖搖頭:「她不是因為那個小混混,她是一直以來對我都有怨念,只是今天我提到那個小混混,剛好惹到她而已。」
強坐起身子,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才朝着繼續冷眼以待的董芬芳問道:「戰神預備隊競選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董芬芳繼續冷哼:「能怎麼準備,我手裏一點權力都沒有,一個空殼老總能做什麼?」
董山竹嫌棄地說道:「別耍小性子了,我還不知道你,要強得跟個鐵皮蠻牛似的,就算什麼都沒有,你也會全力以赴做好競選的準備工作,三天以來你前前後後跑得沒工夫喘息,你老爹我還是看得見的,行了,趕緊說說吧。」
「哼,今天我累了,明天再看時間。」
董芬芳說完,起身離開,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頭也不回。
董山竹目送閨女離開,直到確認她走遠了,應該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才拍着桌子大聲罵道:「你這個不孝女,我打死你!」
司春霞不但沒攔着,反而「噗呲」笑道:「人都走遠了,別再裝腔作勢了。」
董山竹瞥了她一眼:「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就剩咱們倆了,還留面子給誰看啊?倒是你啊,老董,為什麼說到那個小混混,你就那麼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那小子算什麼東西?三年前,芬芳才剛滿十八歲,就被那個王八蛋給禍害了!」
剛開始說,董山竹又變得激動異常:「我還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呢,誰知道那小子一回來,她立刻就找上門去了!她這是算怎麼回事,想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嗎?以後我董山竹的臉往哪兒擱?我董氏集團的臉面還要不要?」
司春霞上前給董山竹揉揉肩:「沒你想得那麼嚴重,芬芳現在是個人精,誰能輕易騙到她?」
「這就是問題最嚴重的地方,怕就怕她是對那小子余情未了!」
董山竹敲着桌子說道:「我有一種直覺,自從她接手董氏集團以來,一直不遺餘力地發展戰師事業,而且還恰巧選擇了大擒拿手項目,全都是為了那個混混兒!」
司春霞笑道:「你一直說她執拗,你又何嘗不是?她呀,不愧是你的女兒,簡直從骨子裏就和你一模一樣,只要是認準的事,一百零二頭牛也拉不回來,生氣吵架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會讓你們父女之間產生更大的隔閡。」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着不管吧?」
現在的董山竹,只要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個小混混兒。
只要一想到自己女兒又要被那個該死的混混兒禍害,胸口就疼得厲害。
「不行,我要宰了那小子,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我今晚就睡不着。春霞,你通知老鞏過來!」
司春霞搖搖頭:「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去做吧,以免出現萬一。剛好我也好幾年沒有動手殺人了,就當是練練手吧。」
董山竹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有你出馬,我就放心了。」
………………
入夜,鞏艷麗洗漱完畢,剛剛關了燈,準備上床入睡,燈突然又亮了。
鞏艷麗嚇了一大跳:「誰啊?」
「噓,小聲點兒。」
董芬芳從她背後冒了出來。
「董總,你怎麼來了?」
「睡不着,過來跟你擠一擠。」董芬芳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鞋子一脫,就爬到了鞏艷麗的床上。
黑暗裏,鞏艷麗看董芬芳美眸不斷輕眨,問道:「在想他?」
董芬芳也不扭捏:「他明天來咱們董氏集團正式上班,你給他安排好。」
「我……怎麼給他安排?你是不是已經打算好了?」鞏艷麗問。
董芬芳:「沒錯。他是羅慶華在西涼神威營的師弟,而且兩人助攻的方向都是大擒拿手,就讓他做羅慶華的助理吧。」
「神馬?」鞏艷麗的聲音絕對超過了一百分貝。
「小聲點兒,都說了讓你小聲點兒!」董芬芳一把按住了她的嘴巴。
鞏艷麗用力甩開董芬芳的手:「老闆,你別和我開這種國際玩笑好不好?」
「這怎麼會是玩笑呢?我是認真的!」董芬芳的確說得極其認真。
「就算你要安排他,隨便安排一個別的什麼崗位也行,但那戰神預備隊項目是咱們董氏集團最最重要的項目,你讓他一個……」
鞏艷麗沒有再往下說。
董芬芳也知道她的意思,顧念有幾斤幾兩,不說別的,單說他在西涼神威營呆了三年,最後灰溜溜地回來了,基本就能說明一切問題了。
黑暗中嘆了口氣,董芬芳說道:「我相信他,只要我給他創造機會,他會起來的。我就不信,當年我愛上的人,會真的比別人差。就算這次戰神預備隊項目不成,總還有別的機會,我就是要這麼扶持他,就算他是一塊破銅爛鐵,我也要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經過千錘百鍊,把他打造成真金白銀。」
「那,老董事長那裏,你打算怎麼辦?」鞏艷麗問。
董芬芳輕笑:「還能怎麼辦,三年前,如果不是他派人對付顧念,想必顧念也不會就那樣不聲不響地離開幽州。那時的我沒什麼見識,沒本事,庇護不了他,這次他回來了,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護他周全。誰敢再對他不利,得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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