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連接暗道的各種密室,以及密室里的有關各個幫會的奇怪屏幕,胡語憬暫時沒有告訴葉少春。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有點好奇,不知道那些奇怪的東西還存不存在。
重新回到上面的小平台,胡語憬沒有理解打開機關出去,而是先把耳朵貼在大石板的後面,仔細聆聽了片刻。
外面似乎很安靜,她沒有聽到人聲。
「他還在外面。」葉少春靠在牆邊,有點喘氣地說。
胡語憬跳下來,她剛才一直都是扒拉在不甚平整的石壁上,現在聽到葉少春這麼說,她忍不住問出了心裏想法:「為什麼你會知道阿水就在這裏啊,你們真的有心靈感應嗎?」
「呵……」葉少春幾無不可的笑了笑,「我們之間,遠遠比心靈感應要神奇,你見過這麼神乎其神的心靈感應嗎?」
胡語憬老實搖頭,她雖然聽說過一些雙胞胎之間可能會存在一種很神奇的心靈感應,但像葉少春這種情況的,還是頭一次見。
「你們這不太像心靈感應,就像給彼此身上裝了一個雷達監視器一樣。」她實話實說。
葉少春卻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有些疲憊地坐下來,喃喃道:「你覺得……我和他比,誰更像是葉少春。」
「當然是你啊。」胡語憬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有哪裏不對,皺着眉問,「你怎麼突然問這些?」
葉少春沒說話,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但胡語憬可沒那麼傻,這兩天葉少春的總總跡象表明,事情沒有她想的這麼簡單。
她都在這裏呆了一個多星期了,之前也沒見葉少春這麼着急的幫她去找三界之主啊。
不僅如此,那時候還是竹葉桃花的他,每天早出晚歸,偶爾在家裏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跟她聊幾句,一點也着急的模樣。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從竹葉桃花變成了葉少春後,就有點問題了。
不……
胡語憬腦海里精光一現,應該是從竹葉桃花那天問她可不可以當她男朋友的時候,就很不對了。
儘管葉少春對她說得那幾個故事,讓她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好一會兒,可現在靜下心來,她開始覺得處處都是疑點。
葉少春一方面有什麼東西瞞着她,另外一方面很突兀地讓自己去尋找三界之主。
「為什麼不說呢?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她又試着問了一下,希望可以聽到想知道的答案。
然而葉少春依舊淡淡的搖頭,告訴她,沒有事,不需要擔心,只要靜靜地等待就好了。
這不是胡語憬想聽到的,可葉少春疲憊的神色讓她不忍再問。
再等等吧,她對自己說。
她坐在葉少春對面,後者歪了歪腦袋:「你怎麼不坐過來?」
「這麼大塊兒地方,又不是沒位置……」胡語憬嘟囔。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這是暫時的!」
葉少春的眼神暗了暗,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胡語憬被看得有點不自在,連忙低下頭,正好衣衫上到處都是泥灰,她便伸出手開始左拍拍右拍拍。
雪水浸染的泥水哪裏是那麼容易拍掉的,葉少春看她只顧拍衣服,輕輕擰了眉:「別拍了,我這裏多的是衣服,髒了換一套便是。」
「不用了,反正換了待會兒也是弄髒。」胡語憬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現在她哪裏有心情關心什麼新衣服。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無話。
葉少春的隨身空間裏就帶了兩件被褥,一個丟在外面,他又拿出最後一個,這件比較薄,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坐在上面比坐在冰涼涼的石板上要好得多。
不過這裏沒有柴火,沒有辦法生火堆,只能點上一隻蠟燭照照明。
胡語憬默默地注視着葉少春的一舉一動,直到他再次閉上眼睛小憩。
其實她心裏清楚他們兩人在這裏並沒有度過太長時間,只是無聊仿佛會讓時間無限延長,讓人倍感煎熬。
自從懷疑葉少春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後,胡語憬內心泛起的那一絲絲小漣漪,也很快心如止水了。
葉少春似乎又睡着了,他的臉色愈發紅潤,看來應該是身體情況轉好了。
在他熟睡的時候,胡語憬聽到外面有輕微的響動。
那些人果然還在外面。
胡語憬心裏一動,又站起身來,輕鬆攀上旁邊層層疊疊的石壁。
……
休息了一整夜的幫會成員們起來了,昨夜大伙兒都是住在綠光男孩的大圓帳篷里。
雖然大殿裏本來就可以遮風擋雨的,但那帳篷里生活物品齊全,收納方便,裏面還有床,於是大伙兒紛紛抱着衣服、被子擠在裏面。
倒是春江水暖一個人在外面的火堆旁將就了一夜。
這次的尋人行動,幫會裏很多人都說要來,可是春江水暖只選了十個人,有些對他很有好感的女孩子也想跟過來,他也沒有答應。
晚上他守夜的時候,大伙兒都說輪流來,他卻擺擺手,說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夜晚的時候,綠光男孩和另外一個弟兄起夜,看到他一直沒有休息,便商量着乾脆過去勸勸春江水暖。
春江水暖只是笑着說他一點也不累,讓他們快去休息。
現在一大早的,大伙兒一起來就聞到外面有烤雞的香味。
原來是春江水暖已經在火堆上架起了兩隻洗剝乾淨的雞子。
「阿水,你可真夠細心啊,以後誰要是你女朋友,那得多幸福啊。」有人笑着打趣他。
春江水暖抿嘴笑了笑,招呼大伙兒去漱漱口。
「我暈,我身上沒有帶刷牙的東西,你們誰能借我用用嘛。」
「滾啊,你還能再噁心點嗎!就你那口牙用過的東西,還能再用嘛。」
「不用就不用,我去外面用雪水漱口。」
一群年輕人嘻嘻哈哈的打鬧着往外走。
春江水暖望着他們走出大門,目光有些縹緲。
景瑜注意到他的神色,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夥計,你再神遊一下,雞子都讓你烤糊了。」
「怎麼會,我這注意着呢。」春江水暖回過神,低頭看了看火堆上的烤雞,連外面的顏色才剛剛變色,他緩緩滾動着烤雞的棍子,爭取讓兩隻雞受熱均勻、外焦里嫩。
「喂,這幾天你很不對勁啊,難道真被那女人甩了?」景瑜蹲下來,一邊用柳枝椏做成的牙刷在嘴裏搗鼓,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那女人,就是竹葉桃花。
現在幫會裏除了春江水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和竹葉桃花之間真正的秘密。
他們都以為竹葉桃花是他的青梅竹馬,以為他們鬧了矛盾,竹葉桃花才搬了出去。
甚至以為……
「噗……」
春江水暖想到昨天大伙兒背着他說的那些話,都忍不住想笑。
「你笑啥啊?」景瑜一臉納悶,心說這小伙子該不是受刺激太嚴重了吧,現在還笑得出來?
「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春江水暖抿抿嘴。
景瑜吐掉嘴裏的一口鹽水,又去外面抓了一把沒有人糟蹋的積雪,放到嘴裏嚼了幾下再吐掉,全當漱了口。
他走到站在外面認真漱口的夏默身邊,小聲說:「我覺得……他可能真的受了很大的刺激了,都產生幻覺了。」
「為什麼這麼說?」夏默慢條斯理的漱口,斜睨了他一眼。
景瑜扭頭朝後面看了一眼,從他所在的位置可以正好看到坐在門口烤肉的春江水暖,後者微微低着頭,面容已經沉寂下去。
其他大多數人都是睡眼稀鬆,晚上睡得太晚了,幾乎到凌晨兩三點大伙兒才安置下來,現在肯定都沒有休息好。
「你說我們來這裏都過了多久了,阿水非堅持那人就在這裏,問他為什麼這樣認為,他也不說。」景瑜悄聲說道。
夏默不以為然:「這個世界裏神奇的事情多着呢,我們都能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他知道那個人在哪裏,也不足為奇。」
「……」景瑜一陣無語,以前他說要去w鎮尋仙問道,被自己哥哥說是封建迷信不務正業,結果現在遇到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夏默倒是比他接受的還要坦然。
還不足為奇……
來的時間不久,說起話來都跟古人一樣有股文縐縐的味兒了。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夏默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前天大家還在幫會領地里自己組織元宵活動,所有人都在,就連竹外桃花也來了。
那個女人是幫會裏不少小姑娘的公敵。
只是沒有人敢在明面里惹她,背地裏不知道說過她多少壞話。
景瑜都聽到過幾次,對這些女孩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事情,他都是嗤之以鼻的。
當然,對曾經忽悠光他所有錢財的竹外桃花,他也沒有什麼好感,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着實有些心狠手辣。
不過,他是不會加入那些無聊的八卦小群體,跟着一起吐槽討論的。
所以元宵節那天竹外桃花來了,大家明面上都笑臉相迎,其實沒幾個人真的歡迎她。
竹外桃花也沒有在幫會裏停留太久,她似乎只是過來看看小卡的。
說來奇怪,那樣一個女人,竟然還有小孩子喜歡。
大傢伙兒一致認為,小卡從小就表現出了顏控的天狗屬性,在竹外桃花呆着的那段時間裏,那小傢伙兒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
竹外桃花對他倒是不錯,帶了許多零食零嘴,還有搪瓷娃娃、彩色燕子風箏,還有一些新年的新衣服等等。
除了陪小卡,竹外桃花也單獨和春江水暖一起逛了一趟後山。
可回來時,只有春江水暖一個人。
再問,就是竹外桃花走了,連跟大伙兒打個招呼都沒有。
於是,又有幾個女孩子藉此抱團吐槽起竹外桃花來,還好巧不巧的被春江水暖聽到了。
那是他第一次臉色難看的警告她們,讓她們不要亂說話。
後來,還有一個暗戀春江水暖的小姑娘悄悄哭了呢。
當天晚上,大家都聚在一起,在幫會裏賞花燈,順便各自談論曾經的經歷。
但那天晚上少了三個人。
春江水暖、竹外桃花和夏默。
前面兩個人景瑜不清楚咋回事,但他大哥夏默,他是知道的。
夏默是一個十足十的商人……就算是到了這種世界裏,他還能拋棄臉面與身份,到那些繁華的地方進行實地考察。
雖然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景瑜也可以為了自己喜歡的事情旅遊探險,可是……
如果他們的父母知道自己哥哥竟然到了那種地方「出賣設想」,不知道會不會兩眼一翻氣暈過去。
這種事情,他這種厚臉皮的都做不出來。
當第二天他醒來時,夏默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時,他震驚的久久合不上嘴巴。
緊接着,夏默又告訴了他一件事情,他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
元宵節晚上竹外桃花帶着自己的丫鬟逛了畫舫?!還包了一整船的美男,說要挑選一個帶回家!!
那個女人這麼任性的嗎?吵了架就要給男朋友光明正大的戴帽子……
景瑜聽了夏默的講述後直咂舌。
本來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種事情告訴春江水暖,就聽到小卡大聲喊「阿水哥哥不好了」。
大傢伙兒急忙跑出去,看到春江水暖正一臉慌張的抱着小卡朝幫會大廳的地方跑去。
景瑜和夏默兩人互看一眼後也跟了過去,幾乎全幫會的人都被驚動了,大家聚集到了幫會大廳的那塊告示黑板前。
原來是竹外桃花的名字消失了……
他們都聽幫會裏的老人說過,如果有誰在這個世界遭遇不測,幫會裏那個古怪的顯示欄上,那個人的名字也會隨之消失。
難道是竹外桃花已經被人害了?!
景瑜立即想起剛才夏默跟自己談論的事情,腦海里浮現出昨夜竹外桃花帶了自己的丫鬟出去逛花街,然後遇害的場景。
於是他走過去,把手輕輕搭在春江水暖的肩膀上,安慰道:「節哀順變……」
春江水暖面色古怪極了,不像是悲傷,更多的似乎是焦急,接着,他就說自己知道知情人在哪裏,需要幾個人幫忙一起去尋找。
這種事情,幫會成員們也都能理解。
認識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青梅竹馬突然失蹤,誰也不願意相信對方是真的不在了。
春江水暖性格和善,對人溫柔,在幫會裏人緣好,許多人都說要跟着他一起出來找人。
景瑜和夏默自然也跟了出來。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所謂的知情人竟然是一個和春江水暖長相酷似的白髮男人!
而且還在神麥子的敬師堂里住着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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