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九臉上的黑鴉圖騰,在緩緩成型,黑鴉的腳、翅膀,也掙脫出迷九的臉,在他面
前煽動,甚至用腳去蹬他的鼻子。伏魔府 m.fumofu.com
隨着黑鴉圖騰的最後一筆——鴉尾成型。
黑鴉徹底從迷九臉上飛了出去,在他的頭頂上盤旋、喊叫。
「鴉!鴉!」
幾聲喊動後,香閣的頂棚上,乍現一絲血光。
嘎達嘎達!
血光迅速勾勒出了一幅陰陽繡的輪廓。
黑鴉更瘋狂的喊叫,陰陽繡的圖騰線條、細節之處,都在迅速展現。
它喊叫了許久後,刺青的圖案,徹底成了,只是沒有上色。
這時,黑鴉振動羽翼,朝着那圖案撞了過去。
咚!
悶響過後,黑鴉徹底撞進了刺青里,原本毫無色調的刺青,顏色頓時瀰漫開來。
看得我目瞪口呆。
原來……曾經的陰陽繡,比起現在來,要精妙得多。
黑鴉喊陰圖的傳說,也竟然是真的。
在我出神的時候,畫心道人拉了我一把,說了句極其煞風景的話,他問:小祖哥,
這陰陽繡神妙是神妙,可是……這兒是陰胎之地啊,所有陰人的陰術,到這兒,就徹
底失效了,沒了陰術,你就算瞧這刺青再好,那不也是干着急嗎?
我橫了畫心道人一眼。
他縮着頭,但依然還說了一句:咱是老虎吞天,無從下嘴啊!
好你個老畫,滿嘴俏皮話,當十四盜可惜了,該你去天橋說相聲。
眾人被畫心道人的話一點醒,竟然全信了,都不由自主的一聲嘆息。
好好的士氣,被老畫一句話打沒了。
我連忙說道:大伙兒別聽老畫瞎白話——他懂個白冬瓜,若是陰胎之地里,真的做不
成陰陽繡,那咱頭頂上這幅陰陽繡,怎麼做成的?
「那沒準你祖上的道行太高明了,能突破陰胎之地的限制,做出陰陽繡呢?」畫心道
人還給我犟嘴。
我給了老畫後腦勺一下。
還警告老畫再亂說一氣,就打折他一條腿,罪名是「蠱惑軍心」。
畫心道人被我收拾服帖了後,我又詳細跟眾人解釋。
說陰陽繡這門陰術,和其餘陰術不太一樣。
甭管你學的趕屍、煉蠱、陰陽眼等等,都只能你自己使,但陰陽繡,能借他人之
手,做出來。
當年我祖上,在這兒怎麼做出陰陽繡的?靠的不是他的陰術突破陰胎之地的限制,
而是假借了聖父之手,做出來的。
如今,我們這幾個,的確都沒了陰術不假,但阿寶有啊!
阿寶的陰術本事,在陰胎之地里,不打折扣——他原本就是這兒的教皇。
他有陰術,我有陰陽繡做圖之法,我的法配合他的術,一定能做咱們頭頂上那副刺青。
哦!
周圍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曾經聖父的推演,終結第六惡靈的人,是我和阿寶倆個。
搞了半天,我們倆能玩配合。
眾人心思大定,我也專心望着那副陰陽繡,潛心鑽研起來。
頂上的這幅刺青,是一神靈類的刺青,有正反面。
合在一起看啊,是一個老人形象,穿着白色的短裙,兩條小腿上,箍着金色的甲冑。
腰間有金紋袋子,上衣比較簡單,類似苦行僧的覆肩袈裟,穿於左肩和左腋。
背上背着一柄金色的日輪。
這形象,相當西方了,應該叫——眾神之主!
西方傳說中的宙斯形象。
眾神之主的陰陽繡,最神妙的是臉部,臉上的模樣,在模糊與清晰之間。
反正我看他的時候,先是清晰,可只要瞧上幾分鐘,那清晰的臉龐,逐漸變的模
糊,我精神也跟着渙散,繼而神遊。
神遊了好大一陣後,忽然腦子裏又傳出了一陣鐘聲。
咚咚咚!
鍾撞響了幾次後,所有發散的精神,忽然回收,那張臉又清晰無比。
刺青怎麼能做出這種效果來?
而且,我個人覺得,這幅刺青,真正發揮作用的,就是那張臉——除去時而清晰、時
而模糊的神妙外,還有一種複雜的氣勢。
即給內心帶來強大的壓迫,又無時無刻不讓你生出對他膜拜的心境。
這幅陰陽繡,還是極其神妙的影繡——刺青在紋好後,會像那隻黑鴉一樣,從人的身
體裏,鑽出來。
刺青從下到上,別的地方都好說,可我做不出這張陰陽繡的臉來啊。
我思路被這技術難題阻斷住,竟然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一眼阿寶,猛的發現阿寶的
面目,竟然和眾神之主的臉,氣質類似起來,也是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
不會吧?
難道……
我心裏浮現了極其不詳的預感,連忙專心盯着阿寶的臉,果然……應該是眾神之主出
現的原因,阿寶面孔的氣質,徹底改變,竟然還蘊藏着那麼一點神性。
莫非,我心裏那個不詳的預感會是真的?
驚愕之間,阿寶似乎感覺我在看他,他扭過頭,看向了我。
我們倆對視才一秒鐘,我便迅速把眼神錯開,興致全無,跟周圍的兄弟們說道:這
副陰陽繡,要讀懂,很耗神,需要時間去琢磨!今兒個困了疲了,我找個地方先睡
個覺。
畫心道人、龍二、迷九和阿寶都拿我沒轍,畢竟陰陽繡只有我懂,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們也休息一陣吧,明天我再想辦法,把這刺青做出來。」我說完,出了香閣,找
了個角落,身子一蜷,睡了過去。
老實講,我說是疲乏、困頓,不過是找個藉口拖延而已!
或者說,我想逃避那個不詳的預感……哎……這枚陰陽繡,或許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慘
烈的一張刺青圖了。
睡眠很容易感染,在我睡着了之後,龍二、阿寶他們,也都吃了些壓縮餅乾,睡了。
……
夜裏凌晨兩點半,我卻醒轉了過來。
坐起身一看,瞧見其餘人都橫七八豎的睡着在,這座密室的里溫度還不錯,二十四
五度,胡亂睡着也不覺得冷。
我一個人躡手躡腳的從兄弟們身邊走過,朝着密室的甬道那邊走去。
如果我今天傍晚時候,對「眾神之主」陰陽繡的預感若是真的——那聖父懷思勒的遺體
上,一定會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我想去聖父遺體處去瞧瞧。
我所處的位置,離甬道很遠,走了十五分鐘才到。
牆壁上的火光,打到懷思勒臉上,忽明忽暗,為他的面龐更添些許神秘味道。
我拔了一根牆上的鯨油燈,湊到了懷思勒屍體旁,仔細的觀察他的側臉,果不其
然……我在他的側臉上,瞧到了一條極其細微的縫隙,比頭髮絲還細上很多,不仔細
看,根本瞧不出來。
用指甲輕輕的撥了撥縫隙,頓時,臉皮捲起了一些。
我再撥了一陣,他臉皮捲起得更多了,而且還露出了臉皮下的瘢痕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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