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郭久月,他為何在今天上了袁景旺的身後,不想着去找寂寞真人復仇,而想着
去池底親女人臉?
他回答:不知道!
這一次……郭久月未必不知道,因為前面我問其餘問題的時候,他的「不知道」,回答
得極快。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可這一次,他回答不知道之前,還支吾了兩三聲,他在遮掩一些東西呢。
騙我?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不知道。」郭久月這次回答得乾脆。
但我對他,已經有些疑心了,不過無所謂,我先把寂寞真人引出來,咱也不是嗜殺
之人,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一個照面就滅了寂寞老羊。
到時候,我讓他們倆當面對質。
是非黑白,越辯越明。
而且現在,我有一點可以肯定了——瑤池陰宮和東皇太一教沒關係。
這兒的媽祖石像,豢養野仙多年,也不是最近十幾年才開始的,證明這塊石像,沒
有落到東皇太一教手上。
八塊媽祖石像,其中兩塊在我手,五塊在東皇太一教手上,最後一塊沒現世的媽祖
石像,也很快就要現世了。
想到這兒,我問郭久月,說:寂寞真人,一生可有記掛的故人?
「不知道!」
得!
我也沒圖從郭久月這兒問出什麼來,問他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轉過頭,我又問雲庭
生:老雲,你知道嗎?
「知道倒是知道,但是……小祖,你要幹嘛?」雲庭生估計我沒憋什麼好事,有點害怕
告訴我。
我哈哈一樂,說要把寂寞真人給勾引出來,得找他的弱處。
雲庭生把我拉到一邊,問我:小祖,你還真信那郭久月說的?我感覺和寂寞真人處
的這兩年,他沒那麼壞!
他說寂寞真人真就和普通道人似的,每天都在鑽研道術,要麼就玩茶道,平日裏戒
葷腥,不戒喝酒,時常要拜一桌齋菜,請南粵不少的陰人好友喝上幾杯。
「除此之外,他還經常幫助一些南粵的窮人呢,偶爾出去行醫治病,分文不取,有
時候提着一些現金,周濟貧窮百姓,反正我覺得他沒那麼壞。」
我打了個哈哈,摟着雲庭生的肩膀,說:老雲,我也沒說寂寞真人有這麼壞!只是
先引出來,他要是不服氣,可以跟郭久月辯論對質,對不對?
「咱在南粵做事的風格,老雲你難道沒看清楚嗎?我是看起來霸道,但實際上最守
規矩了。」
「呵呵,你覺得我信不信?土匪是你,詐騙犯也是你,你只要能成事,什麼做不出來?」
「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老雲啊,我還以為你是我知己呢!」我
故意裝作一副嘆氣的模樣。
雲庭生哈哈大笑,說:行,行!跟你說就是了,只要你不偏信郭久月的一家之言,
我就放心了,那寂寞真人啊,有個雙修的道侶,叫楊悅玲,我都喊他玲道姑。
玲道姑在前幾年的時候,無病無災,卻忽然死去。
大白天的,她在烈日下行走,結果自己渾身冒火,自燃了,活活被燒死在了瑤池陰
宮裏。
從此,寂寞真人就日夜心傷,經常焚香禱告。
渾身冒火,自燃?我下意識就想到了玲道姑為什麼死掉了,就因為在陰宮的池子
里,被灌入了大量的陽氣。
陽氣太旺,點燃了體內油脂。
雲庭生說:玲道姑的屍體,埋在了二牛山,去年清明時節,我和寂寞真人喝酒喝多
了,他忽然發了悲意,想念玲道姑,提着酒壺就進了二牛山,當時雨密路滑,我怕
他在山上出事,跟着一起去了。
「二牛山,離牛頭山遠嗎?」
「不遠,中間就隔了兩座山頭。」
我把煙頭掐滅了,讓雲庭生帶路:要引寂寞真人出來,得在玲道姑的墳上,下點功
夫了。
「哎!小祖,這可使不得啊,在人家道侶的墳上動土,不講究。」
「放心,絕對不動玲道姑墳土分毫。」咱也是正兒八經的陰人,根正苗紅,怎麼會做
出格的事情?
人死為大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
我們一行人,去了二牛山,在半山腰處,見到了玲道姑的陵墓。
陵墓用青磚壘了一個半圓,墓碑上的字歪斜着,應該是寂寞真人自己動手刻的碑,
做工雖然粗糙,但情真意切啊。
我走到碑文背面,瞧見了一排天干地支的數字,是玲道姑的生辰八字。
看了好幾遍,把生辰八字背得滾瓜爛熟之後,我才就地坐下,拿出了紋針和染料,
在死人皮上做着刺青。
刺青的內容,是一個女人在月光下跳舞的背影。
因為還要在圖案里,做出光影效果,這次的紋身,偏慢。
我從太陽才落西山,一直做到明月高懸,才給做完。
期間光不強烈了,還是神丑、畫心道人兩人,分別用手機的電筒給我打光。
把兩人的手機耗得都沒什麼電了,我才把紋身做成。
緊接着,我又在刺青女人背影上,紋下了玲道姑的生辰八字。
搞定了這些,我用紋針扎破右手中指,默默的念叨:墳外有魂,名喚喜娘,陰陽刺
青師在此,請替我去一趟瑤池陰宮,在寂寞真人的門前,跳一支舞。
我話音才落,刺青上的女人,忽然轉過身來,望着我,笑:刺青師,跳一支舞,給
什麼酬勞?
「三萬!」
我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沓黃陵錢,楊手灑了出去,刺青上的女人,從死人皮里鑽了
出來,輕飄飄的離開了。
雲庭生看得好奇,問我:小祖,那死人皮的女人,剛才轉身的一刻,我看她的容
貌,就是……就是玲道姑啊,你不會把玲道姑的鬼魂,從墳包里抽了出來,專門替你
去誘寂寞真人過來吧?
「你要真這樣,就是置我於不仁不義的地步啊!不管寂寞真人犯下什麼罪過,他是
我朋友,我不能先對不起他!」
別說,雲庭生骨子裏,沒有商人的市儈,反而有點古人遺風,稱得上高義!
我擺擺手,說:老雲,放心,我怎麼會坑你?剛才那飄走的女陰祟,跟玲道姑一點
關係沒有,她叫喜娘。
喜娘就是墳前活動的小小遊魂,平日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假冒剛剛下葬的人,
然後去死人的家裏,騙點貢品吃喝罷了。
我剛才那副陰陽繡,就是讓喜娘模仿玲道姑,去寂寞真人門前跳舞。
「陰陽繡上有玲道姑的生辰八字,這喜娘又在這一塊活動,顯然是見過玲道姑下葬
的,她模仿起來,惟妙惟肖。」我說。
畫心道人滿是疑惑,問:小祖哥,你不怕那寂寞真人瞧出了喜娘的破綻,不但沒上
鈎,反而打喜娘一個魂飛魄散?
「呵,多情總被無情傷,喜娘模仿玲道姑跳舞,那寂寞真人必然陷入情殤,不會顧
及喜娘破綻,心中不會生出絲毫懷疑,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寂寞真人就得上
山。」我說完,又瞪了郭久月一眼。
郭久月被我看得發毛,一臉尬笑,還問:小祖爺看我做什麼?
「待會寂寞真人來了,先讓你和他對質一番,若是你騙了我,我叫你不得好死!若
是寂寞真人當真是那嗜血野仙,我也點他的天燈。」說完,我朝着樹上一靠,雙手
抱胸,閉目養神,順帶交代畫心道人,看住郭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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