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爺,新年新氣象,步步高升。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馬上要當話事人了,我李三卜,先預祝李小爺財源廣進,底下陰人如雲。」
我事先也沒準備紅包,就拿出了手機,給這些討喜錢的陰人,轉去了一個個紅包,
錢不多,大家主要是為了蹭個喜氣。
「得了!差不多得了。」袁科葉見討利市的陰人越來越多,揮手笑罵:討喜氣的,等
小祖爺把事辦完了,出來了,再一個一個的發利市,現在都幾點了?再過會兒,各
大字頭的話事人都來了,小祖爺還沒進茶室,丟了體面,先都散了吧。
他擺着手,把圍着我的陰人們轟走後,帶着我,進了茶室。
這間茶室,一張四米來長的條桌,周圍擺着十幾個蒲團,一個小後生,正在生火煮茶。
南粵魚王和雲庭生坐在條桌首席,見我來了,讓我坐過去喝茶。
「都打點好了。」雲庭生指着魚王,說:除了郎佐敦外,其餘來參加茶會的話事人,
都接到了魚王送過去的一枚青瓷小瓶,每個小瓶,價值三條小黃魚。
小黃魚就是金條嘛,魚王大手筆啊。
「禮數到了、關係打好了,你小祖資曆本事都過硬,晚上的事……鐵板釘釘,喝茶!」
魚王、雲庭生、我,三人信心滿滿的輕碰了茶杯,抿了口茶水。
但是,越是鐵板釘釘的事,越是容易整出么蛾子來。
定好了是八點開茶會,七點五十了,一個話事人都沒來,茶室里空蕩蕩的。
「人怎麼都不來呢?」雲庭生咂摸着,他懷疑是不是送請帖的人,把日子寫錯了。
八點一十,依然一個人都沒來。
魚王的臉色,很是難看,若是雲庭生找的中人,把請帖日子寫錯了,那咱們丟人丟
大了。
若是十幾個大話事人自己不願意來,就是掃了魚王和老雲的面子,更難受了。
雲庭生也顧不得體面不體面了,拿了電話,就開催。
結果,他給哪個大話事人打電話,哪個話事人電話就關機!
打了一整圈,每一個人電話打得通。
「都不接電話,都作什麼妖呢!」
雲庭生很是窩火。
終於,八點四十的時候,袁科葉一頭撞進了茶室里,說:雲爺、魚王,大字頭來人了。
「誰?」
「九字頭黎天耀。」袁科葉說:已經到門口了,請進來嗎?
「我沒請黎天耀啊,他來做什麼?」雲庭生說。
這黎天耀,是風影的弟子,和我有大梁子,前些天九字頭黎天耀,要找我麻煩,被
我廢了一身陰術,結下大仇。
這次東北陰行立棍,雲庭生就沒請黎天耀,一來顧及我的感受,二來,黎天耀的陰
術被廢,雖然現在還是九字頭大哥,但過幾個月,沒準就不是了,註定失勢的人,
老雲不會花時間去聯絡感情的。
偏偏,南粵被請到的大陰人,沒一個過來,黎天耀卻不請自來。
袁科葉說:來找麻煩的,他帶着九字頭的人,扛了一具黑棺材進來,來者不善。
聽到黑棺材,魚王一拍桌子,惱道:大過年的,帶一棺材上門,咒我老魚今年海上
翻船沒人收屍咩?
「老魚,消消氣,你先去裏頭,我和小祖,跟那黎天耀過過招,看看他葫蘆里賣的
什麼藥。」雲庭生扶着氣得直哆嗦的魚王去了茶室的內室後,和我正襟危坐,等着
黎天耀進來。
一兩分鐘後,黎天耀進來了。
他望着我們,眼神陰鬱,坐在蒲團上後,立刻說道:李興祖,你好兇哦!
「我哪兒凶啊!」我說。
「先給郎佐敦下了勾牒,害了紅花會館十九名紅花雙棍。」黎天耀說。
呵!
我昨天還說紅花會館至少死了十五個,現在聽了黎天耀的數字,才知道死了這麼多
人,嘖嘖!
「勾牒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下的,是誰下的?」
「這你得去問郎佐敦結交了什麼仇人沒有。」我說。
話才出口,黎天耀失態了,揚起雙手,重重的砸在了茶桌面上,十幾枚茶盞,盡數
被震倒。
噼里啪啦的一陣響。
「李興祖,你別欺人太甚!」
黎天耀吼道:郎佐敦被你害了,你還出言嘲諷?郎家滿門上下十七口,一個活人不
剩,你好辣的手!
恩?
我和雲庭生,都瞪圓了眼睛,搞了半天,是這麼回事啊。
怪不得,今天晚上請過來的大字頭話事人,一個沒到場,原來郎佐敦一家被滅門,
而且所有人都認為郎家「滅門之禍」,是我做下的,都把怨氣發泄我頭上了。
「跟我沒關係!」
「七天之後,在郎家的墳頭上,你再去爭吧。」
黎九耀目光怨毒,說:晚上本來話事人一個都不來的,但得有人給你帶一封血書,
大家現在都怕你,我不怕你,所以我來送血書了。
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牛皮信封,扔在了桌上後,說:拆不拆開看都無所謂,郎佐
敦頭七之時,南粵所有的紅花雙棍齊出,必殺你李興祖!抬上來!
茶室外頭,一陣丁零噹啷。
一枚黑棺材,被抬到了室內。
黎天耀的幾個馬仔,把棺材蓋撬開,裏頭,裝了十幾個青瓷花瓶,是魚王為了替我
打點陰行關係,送給各大話事人的禮物。
「每個瓷瓶,值三條小黃魚,但我們南粵陰行,收不起,還回來給你李興祖陪葬!」
黎九耀再拍了拍黑棺材,說:這枚棺材,鐵木的,柳州老錘子打的棺材,也送你李
興祖了,讓你有個好死!七天之後再見!
他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
「回來!」雲庭生一拍桌子,迅速起身,呵斥道。
黎天耀腳步沒停,自顧自的往前走,邊走邊說:陰行茶館裏,各大字頭的兄弟都
在,雲老闆,今兒個你不管有什麼氣,都給我吞回去,不然,初六開堂日得變成很
多人的忌日啊!
呵!
真特麼囂張,偏偏我還不知道怎麼反駁。
幸好昨天晚上,沒聽魚王和雲庭生的,把郎佐敦被勾牒纏的事扛自己身上,要不
然,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都是屎。
可就算是如今這狀況,我要在全南粵陰行人面前洗白我自己,也不是一件難事啊!
我正琢磨呢,忽然——我腦子裏蹦出了一個念頭。
沒準是南粵陰行的人,故意不信的呢?
他們睜着眼說瞎話,眾口一詞,非說是我李興祖,用勾牒害死了郎佐敦全家,害死
了紅花會館那麼多的紅花雙棍。
這樣,他們就有了由頭,引發眾怒,來找我李興祖的麻煩。
我褲襠里沒屎,更沒泥巴,可他們非說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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