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中,尋光又熱了豬肚湯,多放了一點胡椒,給大家祛風。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顏墨喝着熱騰騰的湯,道:「尋,明天我要去參加一個畫展,你能陪我去嗎?」
尋光道:「當然可以,明天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們正好去買點菜,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顏墨道:「我想喝玉米排骨湯,好嗎?」
尋光道:「好,正好我準備給君昊換個幼兒園,我也去看看。」
他們三個其樂融融,喝過豬肚湯,君昊就去睡覺了。
顏墨忽然拉着尋光,道:「尋,我想請你參觀我的畫室。」
尋光道:「好啊。」
她還沒有進過顏墨的畫室,雖然在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但是顏墨不說,她也從來不進去。
唯一進去過的就是掃地機械人。
顏墨將畫室的門打開,打開燈,邀請尋光進入。
這一間屋子比客廳還大,裏面到處堆着顏料和畫筆,牆邊堆着風景畫,無論是色彩絢麗的彩霞,還是星光繁密的夜空,都在他的畫筆下顯出一種蕭瑟的感覺。
就連平靜的海面,也仿佛隱藏着驚濤巨浪,隨之準備將這畫面撕開。
尋光隨後看向了畫架,畫架上是整個畫室里唯一的一幅人物肖像。
畫上的女子嘴角含笑,眉目溫婉,微微側着頭,穿着一身白色的毛衣,懷中抱着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背景是黑的,就顯得人如同珍珠一樣,懷中的玫瑰花火紅,卻讓女子的微笑變得更加美麗,她的目光深邃而溫柔,讓人忍不住想要投入她的懷抱之中。
尋光忽然道:「這是我嗎?」
顏墨道:「尋,你就是我的繆斯,這是我的第一幅肖像畫。」
尋光痴迷的看着畫中的自己,道:「顏墨,你是個天才。」
顏墨聽了她的誇讚,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道:「謝謝。」
尋光道:「我真希望自己也會畫畫,這樣可以將自己心中想的都畫出來。」
顏墨將她拉到一個空白畫紙面前,遞給她一隻畫筆,道:「你心裏想的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畫下來。」
尋光心裏想的是績效和獎金,其次就是完成任務,她理所當然的將排在第二的說了出來。
「我希望君昊能夠平安長大,你也能夠健康。」
顏墨的手握着尋光的手,落在了畫紙上,他們兩人的手融為了一隻手,落到了顏料盒裏,然後一筆一筆的往上添加顏料。
他的鼻尖充斥着尋光身上淡淡的香味,淡淡的梔子花香,讓他覺得十分熟悉。
他高而瘦弱的身體環抱住尋光,心思第一次沒有落在畫筆上,而是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沉靜而又美麗,帶着一種能讓人安心的氣息。
他的手,全憑本能在畫畫,而思緒,已經飛到了不該想的地方。
這嘴唇的滋味是什麼樣子?
這背是否光潔可入畫?
這纖細的腳踝,是不是一隻手就可以握下。
慢慢的,尋光看着在自己手下誕生的畫作,是一雙手,合在一起,像是遮風避雨的屋檐,將一大一小兩顆草護衛在手下。
她欣喜的笑道:「想不到這竟然是我的手畫出來的東西。」
顏墨鬆開她,道:「是,你畫的很好。」
尋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也會騙我呀,我給你說個笑話好不好。」
她笑着,講了一個系統里看到的冷笑話。
顏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真有意思。」
尋光推着他出了畫室,道:「明天還要早起,快點睡覺吧。」
一夜好夢,到了第二天,尋光卻不能跟着顏墨一起去畫展了。
君昊發燒了,尋光也不想把他去幼兒園,臨時決定在家休息。
顏海摸了摸君昊的額頭,道:「很遺憾,你們不能去參加我的畫展,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君昊道:「叔叔,可以幫我帶一個小熊蛋糕嗎?」
顏海笑着應了,和尋光告別,走了出去。
尋光在家裏看着君昊睡着,才放心了,正要準備晚飯,忽然就聽到電話響了。
「顏墨,怎麼了?」
「尋,我、我......」
尋光聽着電話裏面嘈雜的聲音,似乎都在圍剿顏海一般,連忙道:「別急,你在畫展嗎,我馬上就過來。」
「一千號,出什麼事了?」
系統:「他的一幅畫被人認為是抄襲,一群人在那裏鬧,他哮喘要發作了,快去,吝嗇鬼,去晚了你的衣食父母可就掛掉了。」
尋光:「什麼吝嗇鬼,錢我要給君昊留着啊,我只是個任務者,把錢揮霍掉,以後君昊怎麼辦。」
系統:「竟然有點小感動。」
尋光連忙在君昊身邊留下了小紙條,打車去了畫展。
一進展廳,尋光就朝着人群飛奔過去,扒開人群一看,顏墨被幾個中年男人圍在裏面,那四個中年男人唾沫橫飛,顏墨活像是被狼群包圍的小綿羊。
他蒼白的面容上已經起了一層緋紅,胸前劇烈的起伏,呼吸已經開始急促。
甚至還引來了記者。
「讓開,讓開。」
尋光擠進人群裏面去,衝到了顏墨面前,將哮喘藥塞給尋光,雙手護在了顏墨面前。
她怒目看着眼前的四個中年男人:「你們在幹什麼!」
「我們這是在教訓他,他不要以為自己從國外回來,我們就不知道他的畫是抄襲的,在原作者面前還如此強詞奪理,沽名釣譽,是我們油畫界的恥辱。」
「就是,這一幅肖像明明是年青畫的少女圖,構圖和人物都很像,怎麼敢掛出來參加畫展。」
「什麼年輕藝術家,我看都是沽名釣譽。」
尋光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畫。
隨後心中一愣,緊緊的將顏墨護在了身後,大聲道:「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畫上的人是誰,我看沽名釣譽的是你們,你的名字我沒有聽過,但是我剛剛搜索了一下,你的畫毫無靈氣,匠氣十足,只有新手才需要借鑑你的畫!」
她越說越激動,將面前的四個中年男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差點羞憤的當場去世。
那個叫年青的男人怒道:「你胡說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懂畫嗎,就這麼評價別人的畫!明明是他在抄襲。」
尋光高高昂着頭,大聲道:「什麼抄襲,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畫上的人是誰,瞎成這樣還敢說自己是畫家!」
眾人都不由的看向了畫上,再看一眼尋光,恍然大悟畫上的人原來就在眼前。
畫上的人微微垂着頭,眼中含淚,眉頭緊蹙,不知在為何事憂傷,她的身後是一片大雨,更顯得她的憂傷是如此的讓人心碎。
原來畫上的人就是這個護着顏墨的人。
她現在像是一隻護着小雞的母雞一樣,那細長的眉眼也忽然變得憤怒起來,瞪着眼前的四個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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