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到了陳素商的三朝回門。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的三朝回門辦得很熱鬧。
陳定努力去忘記女婿差點逃婚的事,張羅着在家裏大擺宴席。
顏愷來了之後,先給陳定和陳太太跪下賠罪,又找了藉口:「正好突發生意上的事,我親自去處理了,所以才回來晚了。對不起岳父岳母,對不起素商。」
陳定急忙要去攙扶他起來。
陳太太卻開了口:「阿愷,以後你也就是我們的半個兒子了,醜話岳母要說在前頭。素商雖然是養女,我卻是當親生女兒一樣的。那件事是最後的底線了,你可明白?」
陳定很惱火看了眼陳太太,生怕陳太太惹惱了佳婿。
陳太太卻好像看不懂他的臉色,只顧說自己的。
顏愷虛心聽教。
直到陳素商笑着開口,打斷了陳太太的話:「媽,以後您慢慢教導。讓他先起來吧,腿都快要跪斷了。」
九太太平樂在旁邊笑道:「姑奶奶疼姑爺,太太也疼疼姑奶奶。」
陳太太就讓顏愷起身。
她說完了那席話之後,接下來她沒有再給顏愷冷臉。
巴掌是要打的,甜棗也是要給的。
陳太太若是不那麼虛弱,持家應該更厲害。
前幾天陳素商和顏愷的婚禮,陳家的四太太、陳朧、陳皓月和九太太,都不是陳太太承認的家人,就全部不准出席。
陳定還想帶兒子去見見世面,但陳太太極力阻撓,陳定也不好和她鬧翻。
陳素商嫁入顏家,這才是大事。
所以,陳家眾人只聽說顏愷差點逃婚,卻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現在,見陳太太大擺丈母娘的譜,而顏愷恭恭敬敬不敢露出半分不滿,他們不知是顏愷心虛,只當顏家重視陳素商。
正在熱鬧的時候,外面的傭人急急忙忙跑進來,說有位先生來赴宴了。
「是長青道長。」傭人道。
陳素商站起身,對顏愷說了句:「是我師父。」
然後,她就迎了出去。
片刻之後,陳素商和一位西裝男人走進來。
這男人三十出頭的樣子,很是英俊挺拔,一雙眼睛的顏色略微淺淡,然而這點淺色並不影響他的英俊。
他打扮得很時髦,西裝長褲,皮鞋鋥亮,頭上還帶着一頂帽子,手裏拎着一個大皮箱。
他聲音洪亮:「陳軍長,我又來打攪了!」
這道士是很有能耐的,陳定不敢得罪他,上前很恭敬道:「道長哪怕入世了,也入得仙風道骨。」
「哪裏哪裏!」長青道長言語謙虛,表情卻是熱絡活潑。
他轉頭看到了顏愷。
他很突兀的哎喲了聲,表情和言語都有點奇怪,而後才恢復正常。
陳素商心中不解,緊張看了眼她師父:「師父......」
長青道長像朵交際花,並不理會自己的徒弟,上前和顏愷握手:「你就是顏少爺吧?」
「道長,您好。」顏愷不知這人深淺,很客氣稱呼了他,心中覺得他太過於活潑,有點像司玉藻。
對於像司玉藻的人,顏愷都採取同一個辦法:寧可低聲下氣,也千萬別得罪,得罪了收拾不了。
「怎麼叫道長?」長青道長握住顏愷的手,眼睛在他面上打轉,想要把他的面相看個清楚,「你娶了我的阿梨,就要叫師父了。」
陳素商上前,把顏愷的手從她師父的手裏摘出來。
她擠到了顏愷和師父中間,低聲道:「師父,您別嚇到了人家。」
長青道長不樂意了:「我既不面目猙獰,又不身藏惡臭,怎麼會嚇到人?」
陳素商:「......」
顏愷還是覺得這位師父的性格,很像司玉藻,很不好惹。
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顏愷姿態謙卑,儘可能順着長青道長的話。
長青道長——貨真價實的麻衣道士,卻入世極深,最愛臭美——看到顏愷如此恭敬,心中很舒坦,像盛夏喝了杯冰水。
「阿梨旁的本事沒有,算命看卦是很準的。你娶了她,好福氣!」長青道長對顏愷道。
顏愷:「......」
後來,長青道長說有話跟陳定說,兩個人去了書房,暫時放過了顏愷。
顏愷得以喘息,問陳素商:「你以前說不喜歡旁人叫你阿梨,你師父聽着很好聽,現在我們結婚了,我能叫這個小名嗎?」
「不是小名。」陳素商道,「我被親生父母拋棄之前,他們叫我這個名字。」
顏愷知道她是被領養的,卻不知她原來還記得親生父母。
「他們是出了什麼事嗎?」顏愷問。
陳素商搖搖頭:「不知道。女孩子被拋棄的原因太多了,我也懶得多想,我媽對我很好。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媽了。
師父養了我四年,我媽養了我十年,他們想怎麼叫我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叫我阿梨,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顏愷哦了聲。
他對陳素商並不輕視,因為這姑娘挺厲害的。
新婚當晚,她進房之後對顏愷說:「多謝你能夠回來,雖然你遲到了兩個小時。這樣吧,我打你一巴掌,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後好好過日子,過不下去再說離婚的話。」
顏愷還以為她在說笑。
她揚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轉身自己去浴室梳洗了。
顏愷捂着半邊發僵的臉,在原地愣了片刻。
新婚之夜,他們倆睡在一張床上,卻是彼此無接觸。
顏家準備的床極大,兩個人各佔一邊,能相互不影響。
到了第二天夜裏,顏愷問陳素商:「我們......」
「睡覺吧,我累了。」陳素商這樣說。
顏愷也沒心情,又想到新婚那天的事,心裏很不舒服,自己躺下了。
到了今天,顏愷仍是有點怒意,不太願意和陳素商親近。
三朝回門的宴席,顏愷是聽從了他母親的話,給陳太太賠禮道歉。
畢竟這門婚事是他答應的,沒人逼迫他。
後來,他喝了點酒,心情不是很好,就去後面散散酒。
他在後花園的小路上,迎面碰到了一個女孩子。
這女孩子跟陳素商差不多的年紀,卻比陳素商漂亮。
她生得雪白,肌膚白得近乎透明,氣質清冷,像個玉人似的。
「姑爺。」她叫了聲顏愷。
顏愷就想,這是陳定的外室嗎?
他疑惑看着這個玉人一樣的姑娘,對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面上起了層薄紅:「我叫皓月,是.......是.......陳皓月。」
顏愷就明白了,她是陳定外室生的女兒,如今接到了一起生活。
「陳小姐好。」他淡淡道。
陳皓月含羞帶怯,和他錯身而過。她身上有種淡淡香氣,很好聞。
顏愷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想知道是什麼香水,回頭給他四個妹妹一人買一瓶。
然而他又想到,玉藻現在是張太太了,張辛眉未必高興他這個舅哥給玉藻送香水;而除了妹妹,他還多了個少奶奶,買香水不能少了顏少奶奶。
他想到這裏,覺得生活改變好大,讓人無所適從,目光就怔怔的。陳皓月突然回頭,正看到顏愷在痴痴迷迷看着她,心頓時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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