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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勵城瞪着面前的那堵白牆,半面牆上的瓷磚隱約映出了他剛硬面容上的糾結着凹得極深的眉峰,以及黑瞳中滾動着顯然在強行壓制的怒意和恨火。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丫頭,我又tm食言了,我說過,傷了你的人都得付出代價,可這個代價,恐怕再也討不回了。
他一個大男人,連恩恩怨怨都拾掇不清楚了,還怎麼保證給那個丫頭幸福平安的生活?
他走是對的,放她自由是對的,把她推得遠遠的也是對的。
再怎麼不捨得,再怎麼心如刀割,他也得受着,這都是他自找的,怨不着別人。
走道上,任芳正心有餘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地回着氣,趕忙轉身去將被甩到地上的莉娜扶起來,一邊心疼地拍撫着莉娜的肩背,一邊忿怒地瞪視着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我鬧還是你鬧?再怎麼樣,小倩這都是一條人命,你至於犯這種糊塗?!」
「一條人命?」邵勵城橫臂抬手,指住了莉娜,沉喝道,「要是再送晚點兒,那丫頭就救不回。」
「現在人不是好好的嗎?」任芳皺眉道,「她人還好好地住在咱市醫的vip病房裏,我聽阿流說了,你每天給派三四個護工伺候着,這待遇夠好的了,阿亭那邊不是也打點過了,醫生護士都好好地看顧着,能給養好了,你還要小倩的命?你這不是糊塗是什麼?」
「您親孫兒沒了,這條命算不算命?」邵勵城冷沉着嗓道。
「我親孫兒?我有嗎?我怎麼不知道?」任芳扶着莉娜,安慰她的時候,說話聲都是溫溫和和,但要跟邵勵城說起葉思清的事情,言辭轉瞬就會變得尖銳。
「就是您親孫兒!」邵勵城暗下聲,語勢透出了不容反駁的強壓,蓋棺定論道,「甭管您認還是不認,這個崽子,就得記在邵家家譜里,這就是我的種,我說是,他就是!」
本就不滿葉思清品性的任芳此刻聽見邵勵城提到了邵家家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這喜當爹的毛病是改不好了!那個葉家的小姑娘到底是個什麼道行的狐狸精?把你迷得這麼七葷八素的?你自個兒不也說你已經瘋了嗎?為了那個葉家小丫頭髮了瘋,你現在說的話,我也就當瘋話聽。就她肚子裏那個種,驗都沒驗過,你說是就是?我看就十成十不是!你說是你能拿出證據嗎?你拿不出,我就當說的是p!你以前成天在外邊泡女人,是不是每個女的肚子裏懷個種,我都得惦記着排隊領號去做鑑定?我累不累啊……」
任芳心中存着怒,與葉思清之間的芥蒂已久,晚上又經這一出嚇,給嚇得心驚膽戰的,就見自個兒養大的兒子為個小丫頭髮狂,又為他不值,又為葉思清折騰的這些事,惹出的麻煩,帶來的災禍,怒上加怒,所有的指責都是脫口便說,也不去多考慮什麼,就為着泄氣,話也越說越刻薄,越來越難聽。
邵勵城的面色愈發不善,拳頭捏得響了又響,整個人身上的氣壓更沉了。
這是要發飆的前兆。
但就在他快要發難,出聲將任芳吼穩之際,忽然,莉娜意外地開了口,插了句話,語氣微弱,字卻還能咬清,「那個孩子應該是姐夫的。」
正罵得起勁的任芳一下子懵了,轉頭看着莉娜,滿麵糊塗地問,「小倩,你、你這亂說什麼呢?你怎麼反過頭去幫那個葉家小狐狸精說話?」
邵勵城眯起了雙眼,隱含着疑慮的目光也落向了莉娜那邊,對她這般臨陣倒戈,突然替葉思清幫腔說話的行為也確實感到奇怪。
莉娜強撐着力氣,搖了搖頭,虛浮着氣息解釋下去,「她那個時候就在流血了,流了很多血……」
莉娜低着聲,斷斷續續地描述了當時她和葉思清上車逃出去的事。
邵勵城濃眉沉緊,擰在一處的指骨全在隱隱發顫。
「……我、我看她快昏過去了,我有喊她,別、別昏過去,等我找到醫院,那種情況,睡過去了……很容易就真的過去了……但她那個小姑娘腦袋裏不知道想的什麼,就只跟我說、說以後讓我別再和姐夫你賭氣了。」
莉娜緩緩抬起頭,像個委屈的孩子,眼巴巴地瞧着剛才就快送她去見閻王爺的男人,依舊滿眼充滿了依戀,她的話聲還在繼續,「她讓我聽你的話,不要再做危險的事……她真的話好多,和阿流一樣都愛文縐縐的說話,我不喜歡聽,但她還一直說,明明那個時候受傷的是她那種弱爆的小姑娘,她還要跟我講什麼大道理,跟我說什麼傷人傷己,做得不划算,最後她說……說如果我對姐夫你有怨……」
莉娜話語頓了頓,隨即抿了抿似乎變得乾澀的嘴唇,緊緊地盯着同樣盯死了她的邵勵城,才又接着開口,「如果覺得你欠了我,那她……她用肚子裏的孩子——她說是她和你的孩子,用那個孩子替你還我。」
任芳當場愣住了。
而邵勵城也僵立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就仿佛剛被人重重地抽完一頓鞭子。
「小倩,你、你確定你沒說胡話嗎?」任芳最先反應過來,捏緊了莉娜的手臂,不敢相信地再三詢問,「這怎麼可能呢?她真這麼跟你說?」
「真的,我親耳聽見的。芳姨,我真的沒胡說。」莉娜雖然是在回答任芳的話,但卻是對着邵勵城的方向,用力地連續點了好幾次頭,生怕邵勵城懷疑她的話,不肯相信她。
「就算她這麼說了,那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任芳猛烈地搖着頭,「那個小狐狸精太會騙人了,那她之前還跟我發過誓,說她肚子裏的孩子和阿城沒關係的,一會兒說東,一會兒說西,我怎麼知道她什麼話才是真的?」
「芳姨,我覺得那種時候她應該不太可能說謊,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脫險,她還流了很多血,隨時都可能沒命,在那種情況下說謊,有什麼意義?」
隨着莉娜反問的話語說盡,面前的邵勵城忽然有了動作。
邵勵城邁開大步,徑直奔出了醫院。
他的步伐一步比一步更快,幾乎是眨眼的時間,人影就已經消失在莉娜和任芳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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